. 第兩百四十六章:炮火下的戰友情
「進攻!」隨著龍宇暉的那聲狼嚎徹喊,早已整裝待命的一個旅的裝甲部隊,以及不到一個團的坦克步兵團,加上遠遠站在身後的國防軍主力部隊,似乎受到了神靈的只是一般,在兔式坦克那龐大身軀的掩護下,踏出一步步,有種不破瀋陽勢不還的氣勢。
『轟隆隆!轟隆隆!』兔式坦克那發動機的轟鳴聲響徹了整個戰場,對面瀋陽城內外駐守著的俄軍士兵,似乎也被這種鋼鐵巨獸嚇的抬不起頭,只好呆呆的躲在陣地後面,乞求著敵人不要向自己這邊靠來。
『轟!』遠在數里之外,位於瀋陽城內的俄軍炮兵便忍不住先行開炮,以此來阻擋中華帝國國進攻的腳步。
一發發的炮彈,被無情的傾吐出炮膛,爾後在空中劃過一道道的火光,帶著炮彈撕裂空氣時那種哀鳴聲,炮彈還未落地爆炸,周圍的士兵們便聞到了一股火藥的味道,這是他們對於武器所產生的特殊反應,任何一名軍人,在經歷了或多或少的戰爭之後,都會對火藥產生一種奇特的感覺。
有時候甚至是將火藥藏於某人的身上,在看不見的情況下,他也能夠很準確的找到,這便是一名久經沙場老兵的經驗。
『轟!』一發發的炮彈,散落在國防軍前進的路途之上,數十men俄軍火炮,鋪天蓋地的將各式口徑的炮彈傾吐到國防軍前進的路上。一顆顆的炮彈,在東北的黑土地上爆炸,掀起一陣陣的沙石塵土,如果不是國防軍士兵裝備有頭盔的話,單單是這些沙石塵土就能給國防軍造成不xiǎo的傷亡。
整片大地都在可怕的顫抖著,在強大的炮火面前,上百輛坦克所發出的轟鳴聲,似乎嬌xiǎo了許多,猶如一個xiǎo姑娘的哀嚎聲一般,完全被淹沒在茫茫人海當中。
『叮!』賈少傑緊緊的跟在一輛兔式坦克的身後,與其他坦克步兵團的士兵步伐保持一致,並且有模有樣的學著他們的樣子前進,通過坦克的車身,來掩護自己的身體不被炮彈所傷到。
原本賈少傑的位置並不在這裡,只是因為之前在這個位置上的士兵很不走運的被一顆炮彈彈片傷到,雖然並沒有使他喪命,但那顆單片卻深深的刺在了他的大腿上,纍纍白骨,在鮮紅血液的渲染下,依然能夠清楚地看到那抹白色的骨頭。最終那名士兵在後方111團士兵的幫助下,被安置在了身邊的一個彈坑之內。
在此之後,那名坦克步兵團士兵便一把將那名幫助他的士兵推上前線,自己受傷了,就代表著己方已經失去了一個戰鬥力,他也學過戰場急救的一些知識,對於傷口的包紮也自然不在話下,完全沒有必要在這裡霸佔著一名士兵來為他服務。況且他也不是醫護兵。
在將那名士兵推出彈坑之後,由於所消耗的力氣太大,這名坦克步兵身體上的血液,也隨著大腿上那巨大的傷口而流失的更多。一時間,這名坦克步兵臉色變的煞白,但仍是伸手抓起自己的急救包,匆忙之中將裡面所有的止血粉全部灑在傷口上,然後又將一段紗布緊緊的裹在傷口上,最終在旁邊撿起了一支樹枝,將紗布的空隙擰緊之後,這才有氣無力的躺在了彈坑內。
賈少傑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那是一頂帶著血液的鋼盔,估計是前面不知道哪個不走運的戰友被炮彈擊中,這才將鋼盔丟到了這邊。同時賈少傑也暗暗的鬆了口氣,幸好只是砸在了坦克上,如果砸在他的腦袋上,即使不死也要腦震盪。
『光當!』一聲沉悶的響聲忽然傳來,賈少傑只覺的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什麼重物猛砸了一下,旋即便有種頭暈的感覺。賈少傑迅速的搖了搖腦袋,盡量的使自己從頭暈的狀態中清醒一些。只是覺得臉上有股暖暖的,而且自己的鋼盔,似乎被什麼東西抓到了一般。
賈少傑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臉龐,低頭一看,滿手的鮮血展現在他眼中,而自己的頭頂,鮮血正一滴滴的落下,有些恐怖的樣子。
『我受傷了?』賈少傑下意識的想到,可是也不太對啊,自己明明只覺的被重物猛擊了一下,除了有些頭暈以外,並沒有感覺到有傷口的感覺。
『啪!』賈少傑只覺的自己的背後被什麼人用棍狀物品,更像是步槍給狠狠的砸了下,這才從幻想中慢慢的甦醒。
「你***不要命了?呆在那裡等著跟俄軍炮彈同chuang共枕呢?」一名原本站在賈少傑身旁的坦克步兵團老兵,惡狠狠的怒罵道。
原本他是不想去管賈少傑死活的,只是大家同為軍人,又同為祖國賣命,那些運氣不好的,已經死了的戰友他是沒有辦法了,可還活著的,力所能及之下,能幫一把就幫一把。不過這場戰爭卻是他打過最激烈,也是最慘烈的一場戰爭了,還沒有見到敵人的步兵,便被敵人的火炮無情的轟擊,並且已經傷亡了不少的士兵,如果不能最大程度的保存自己一方的實力,或許在之後的戰鬥中,自己一方便會輸掉。
賈少傑從幻想當中甦醒過來,看了看自己現在的位置,又看了看那名已經跑回坦克身後的坦克步兵團老兵,有些感激的向他打了個眼神。戰友之間,往往是不需要過多的言語,有時候,只需要一個眼神即可。
賈少傑迅速的向前跑著,也顧不得此時仍然緊緊扣在自己頭上的不明物體,只是想著要盡快的回到坦克身後,然後靠近俄軍步兵,只要靠近了俄軍步兵之後,坦克加上步兵的配合,絕對的近戰無敵,單單是憑著國防軍內裝備的三稜軍刺,便足以令俄軍頭痛的了。
不過最讓人鬱悶的是,上百輛坦克,似乎到現在為止也沒有開過一炮。不過此時正鬱悶的也不僅僅是坦克後面的步兵弟兄們,身於坦克內部的裝甲兵們,心中的那股鬱悶勁也不比步兵少多少。還真以為他們不願意開炮還是怎麼著?
只是兔式坦克仍然採用的37炮,射程有限,況且也打不到位於瀋陽城內的俄軍炮兵,即使開炮了也不過是浪費炮彈而已。裝甲兵們有心想要提高速度,盡快的衝到俄軍步兵面前,你們的炮兵敢打我,我打不到它,自然也就只能拿你們的步兵出氣了?
一名名坦克駕駛員剛剛有了這種想法,甚至已經開始慢慢的加速,便被身後的車長狠狠的踢了腳,丫的坦克都跑了,後面的步兵還怎麼hun?
賈少傑仍然緊隨著原先的那輛坦克身後,緊隨在賈少傑身後的士兵,是111團他們班的士兵,在戰場上,士兵們往往都是跟隨著自己的班長移動,班長在哪裡,他們的戰場就在哪裡。一個精銳的士兵,在戰爭期間也比不過十個草包士兵。當然,特種戰除外。
賈少傑雙目四處的觀察著,從而好讓自己有機會能夠根據炮彈的彈道來選擇自己的位置,避免被炮彈的彈片傷到,不過賈少傑此時卻沒有時間與精力來注意地面的情況。正一步步的跟隨著坦克向前行走的時候,賈少傑只覺的自己的左腿被人抓住了,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名沒了右臂和少了整個右xiǎotui的老兵。
一時間,賈少傑心中覺得有些阻塞,自己有心想要幫他一把,可現在的情況卻不允許他這麼做,除了能給他一槍,送他一程之外,賈少傑根本就沒有時間來替他包紮傷口。況且那名老兵此時已經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體內僅剩的一些血液也順著身上的兩個傷口無情的流出。
戰爭無情,可軍人又天生是為了戰爭而存在的,今天的這種場面,其實在他們參軍的那一刻就應該想到了。自古以來,軍人的最高榮譽便是戰死沙場,而不是在戰鬥當中苟且偷生,為了生存不顧一切,甚至是出賣自己的戰友,出賣自己的靈魂。
此時的賈少傑,對於那名躺在地上,抱著自己左腿的那名老兵有些同情,一個人要想成長這麼大,需要幾十年不斷的努力,可是毀掉一個人呢?在戰爭當中,或許這只是個眨眼的時間。
「兄弟,能把我的手還給我嗎?」那名老兵努力的在自己的臉上擠出一些笑容,可無論他怎麼努力,都不能達到他滿意的程度,甚至連做出一個微笑這麼簡單的動作,都會覺得很痛苦,很難做到。
賈少傑這才注意到剛才自己似乎被什麼重物猛擊了一下,還有鮮血,但自己的頭上卻沒有受傷,因為戰事緊急的緣故,因此一直到現在,賈少傑也不知道自己的腦袋上,到底頂著的是什麼東西。此時聽到這名老兵的話,似乎這才明白,原來呆在自己腦袋上,緊緊的抓著自己頭盔的,是這名老兵的右手。
賈少傑下意識的將自己的頭盔取下,上面果然有一隻手臂緊緊的抓著自己的頭盔一側,賈少傑心中有些難耐的將自己的頭盔慢慢的遞向那名老兵。他的右手已經死死的抓在了頭盔上,如果要想將它取下的話,恐怕需要費上不xiǎo的力氣,況且當著這名老兵的面,賈少傑也下不去那個狠心將手臂從自己的頭盔上取下,因此也只能順帶著將自己的頭盔也一併還給那名老兵。
「兄弟,帶著我的頭盔去戰鬥吧,有個頭盔保護,至少相對安全一些!」那名老兵有些艱難的將自己頭上的那頂已經掉色,並且多出了無數個大xiǎo坑窪的頭盔取下,極其艱難的遞給賈少傑。
一時間,賈少傑被這名老兵的真誠所打動,感人的淚水瞬間沾滿了整個眼眶,兩行清淚順著臉龐不住的向下滑落。賈少傑接過那名老兵的頭盔,迅速的帶在自己的腦袋上,不顧被炮火傷及的危險,對著那名老兵,做出了有可能是他見到的最後一次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