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慶臉上露出一副極其生氣的樣子,領著他的一群『手下』浩浩蕩蕩的進入了武昌城,一個個瘦的猶如皮包骨頭一般,臉上全是菜色的清軍士兵露出渴望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那一輛輛馬車上的糧草。
有幾個實在是餓的不行的清軍士兵,慌亂中衝出街道,想要上前去搶些糧草來,最終卻在正南軍守衛士兵的一頓暴打之下草草離開,再也不敢出來搶糧,其他清軍見此情形倒也不敢再生什麼歹意,只能站在那裡一連羨慕的等著任由他們發放糧草。
「哼,什麼樣的鳥人就有什麼樣的兵,搶糧?也就這群鳥兵們才做的出來。」餘慶有些不屑的對著那群士兵吐了口唾沫,嘴中喃喃道。
劉馳心中暗暗發笑,餘慶這話確實不假,但他也把自己給說進去了,他餘慶手下的兵看起來還不如這些搶糧的清軍,只是如今這還蒙在鼓裡的餘慶仍是一臉得意的向著其他清軍炫耀著自己的本事。
數十分鐘之後,扮作清軍模樣的正南軍士兵這才全部進入了武昌城內,把守城門的士兵急忙關上城門,以免敵人趁此機會偷襲,只是他們如今還不知道,面前這副看起來虛弱無力的兵士們便是正南軍,既然穿了清軍的衣服,體型什麼的無法改變,但這股虛弱的勁頭倒還可以裝上一裝。
「大人,我怎麼看著餘慶的兵有些不太對勁兒?」徐參將站在城牆之上,看著已經進入城內的清兵喃喃道。
「哈哈,怎麼不對?別疑神疑鬼的了,有糧草便好。更何況現在我們沒了援兵,現如今也只能據城死守,希望老佛爺能念在我們死守城池的份上也給我們點功名什麼的,也不枉咱們在這裡苦熬這麼多日。」吳副將笑了笑,他眼中此時只有糧草和功名,其他的一切都是浮雲,根本不重要,要不然他也不會再這全國局勢已經明朗的情況下還如此愚忠的守著這座城池。
雖說清廷滅亡在即,可他好歹現在也還是個合法的執政者,即使將來正南軍佔領了全國又如何?自己這一身忠義的名氣是不會被抹掉的,說不定大清還能有力挽狂瀾的機會呢?成大事者就要必須學會去賭,拼上自己的一切去賭,只要成功一次便可終身無憂,留名青史。
「大人,你看餘慶手下的士兵,除了那些軍官之外,他們是不是好像忽然之間強壯了許多?出城的時候他們還一個個瘦弱不堪,可這回來雖說依舊看起來體弱乏力,像是幾頓沒吃飯一般,可這體型卻變了。」徐參將仍不死心的繼續說著。
聽得參將的言語,即使不願管閒事的副將大人也不得不睜大了眼睛的去看餘慶領回來的那些士兵,如果真的是那樣,他這功名可就沒了,倒是多了一條失職,如果真的放正南軍進來了,那後果可就太可怕了。
「果真如此,那餘慶果然與那正南軍相互勾結。」吳副將在看清了之後,嚇的退後兩步,嘴中有些惶恐的喃喃道。
放正南軍進城,這可是一條不小的罪名,即使是總兵、提督他們也抗不起這種罪名,他一個小小的副將又如何扛得起這等滅族的罪名?這沒了功名不要緊,回頭再找機會取來便是,可這要是給帶上一個通敵的罪名,這一輩子可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吳副將心中快速的盤算著,他在想著推脫罪名的辦法,這等滅族的罪名、讓人一輩子也翻不起身的罪名他不能背。
「來人,把徐富給我拿下,膽敢私通正南軍,就地處斬。」慌亂之中吳副將只能急忙的找個替死鬼出來抗下這個罪名,當然,為了以防萬一,他也只能把徐富就地處斬,以免節外生枝。
「大人,大人,怎麼能是我私通呢?明明是這餘慶私通,況且他們進來的時候大人您也在場,您也看著的。」徐富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方纔還好好的,沒想到轉眼間便成了自己通敵,當下急忙大聲辯解。
徐富的聲音傳到了城牆下,原本還渴望著能夠得到一點糧食的清軍突然間定在了那裡,像是時空停止一般,正南軍進城了?那些清軍士兵忽然間有了些炸營的跡象,慌亂中清兵一個個的四處逃竄,手中的兵器也早已不知去了何處,方才只在想著糧食的事,誰也沒去注意把兵器放在哪裡。
「你與那餘慶一同私通正南軍,給我統統拿下。」吳副將面帶怒氣,拔出自己的戰刀站在城牆上指著下面的餘慶等人,旋即便將戰刀砍向徐富的頭顱。
一股熱騰騰的鮮血從徐富脖子處噴灑在空中,形成一道紅色的血霧,看起來甚至美麗,鮮血灑落在吳副將和兩名士兵的的戰甲上和臉上,從吳副將心生此計到結束,也不過是用了個把分鐘而已,可這徐富的人頭卻已落地,至死才剛剛明白吳副將這是要幹什麼,可惜還未曾說出一句話便葬送了性命。
見身份已經暴漏,劉馳當下也不再繼續佯裝清兵,直接一把將手中的兵器丟掉,掀開馬車上的幾袋糧食,抄手拿出一把已經上了三稜軍刺的中華一式,朝著身邊的一個清軍身上狠狠的捅去,三稜軍刺猶如一隻鋒利的魔爪,將自己的身軀全部刺進敵人體內,只是一瞬間便葬送了那名清軍士兵的生命。
極為輕鬆的將那完全進入敵軍體內的三稜軍刺拔出之後,軍刺表面仍帶著濃厚的鮮血,一滴滴的血液順著軍刺滴落在地上,來不及思考過多,劉馳急忙將槍口對準站在城牆上的吳副將,快速的扣動了扳機,只可惜位置不太好,再加上陽光稍有些刺眼,第一槍未能命中,倒是給了那吳副將些許反應的時間。
此時正南軍為了防止誤傷已經全部丟掉了清軍的兵器,換上了自己的中華一式,眼見著自己人突然間對著自己發起進攻,許多清軍士兵還未反應過來便丟掉了性命,一時間整個城門處尤為混亂,一千餘名正南軍士兵瘋狂的擊殺著自己眼中的一切敵人,身邊的就用軍刺去刺,稍遠一點落單的便開槍打死。
不過為了防止子彈誤傷自己人,正南軍士兵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是不會開槍的,畢竟在戰鬥當中把子彈送入自己人體內不是他們所願意看到的。
餘慶見雙方已經開打,而且還有幾名正南軍士兵有些不太友善的看著自己,好幾次都想上來了結了他,不過最終卻還是忍住了,這倒是讓餘慶心中慌亂不已,此時他身穿清軍參將軍服,而這裡遍地都是敵人,只有手拿中華一式步槍,槍管上帶著三稜軍刺的才是他們自己人,也難怪他們會把自己當做敵人,幸好他們能忍住,要是沒忍住硬是衝上來的話,自己這條小命也未必就能保得住。
為了暫時保命,日後享受榮華富貴的餘慶迅速的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將其丟在了地上,之後騎著戰馬慌亂的四處尋找著安全的地方,既不能讓清兵發現自己,也不能讓正南軍發現自己,自己的安全還是自己心裡最有數,眼下雙方打的你死我活,連自己人都有可能誤傷自己人,更何況他這個敵非敵友非友的人呢?
劉馳見餘慶領著一眾軍官想要逃跑,嘴唇微微上揚,露出一副陰險的笑容,對著距離餘慶等人最近的王小毛揮了揮手,王小毛會意的點了點頭,旋即便轉身繼續與敵人廝殺,等著餘慶等人的到來。
慌亂中餘慶也顧不得許多,脫下了軍服之後便騎著戰馬領著一眾手下向自己認為安全的地方跑去,那邊只有幾名正南軍士兵,清兵也不是很多,而且後面看起來還算是安靜一些,只要自己能夠衝到那裡,想必自己的安全就會有著落了。
王小毛狠狠的將三稜軍刺刺進眼前最後一名敵人的胸膛,敵人的鮮血濺落在他的臉龐上,此時王小毛整張臉都被鮮血所覆蓋,看起來好比從那十八層地獄中出來的一般。
馬蹄聲四起,王小毛見自己班裡的士兵們已經準備好了,當下也不再猶豫,舉起步槍對著餘慶等人一陣猛打,步兵打騎兵雖說難度有些大,但班裡好歹也有李梓這個狙擊手,再加上他們原本的位置就低,打騎兵的話即使打不中子彈也不會打在自己人身上,當然,前提是他們的目標是人,而不是馬。
一陣槍擊之後,餘慶等人紛紛被擊落下馬,痛苦的哀嚎並不影響他們內心的想法,餘慶眼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王小毛等人,心中更是怒罵正南軍不是東西。
王小毛倒是無所謂,一副老子殺紅了眼的模樣,帶領著自己的班快速的衝向了餘慶等人,將軍刺狠狠的刺入對方體內,只不過沒有刺的太深,他們的任務是殺死他們,但卻不是立刻殺死,中了一槍也不是在要害位置,緊急處理一下便可保命,至於再用軍刺上去輕輕的捅一下則是為了要他們的命,三稜軍刺表面經過特殊處理,凡是被它刺中的地方便無法使傷口癒合,也無法包紮止血,換句話說雖不至於當場斃命,但想要活下來卻很難。
「余參將?怎麼是你們?」王小毛拔出軍刺之後假裝很是驚訝的看著餘慶等人,急忙上前攙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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