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少年天才
艷陽高照,風和日麗,微風徐徐,蟲鳴鳥啼,小樹輕輕地搖,花草的清香被暖和的陽光烘托而出,猴王山從慵懶的睡夢中醒來。
青草地上隱隱有朵朵小花綻放,已經是上午時分,青葉上的露珠卻還未散盡,在陽光下顯得晶瑩剔透,閃耀著七彩的光華。
輕輕的腳步聲傳來,腳踩在翠綠的草地上,那聲音也是分外悅耳,自然之氣溢於其中。
尋聲望去,三人在山間緩緩行走,當中一個灰袍老頭,精神煥發,白鬚白髮,臉上卻沒有多少皺紋,而是如同嬰兒一般的細膩肌膚。老頭左邊是一白衣青年,身形微瘦卻氣勢沉穩,臉上表情從容淡漠,眉目如畫,面像清秀,一看就知道此人頭腦冷靜思緒慎密!少年白衣飄飄,讓人不禁想起一個詞語:玉樹臨風!
在老頭左邊卻是一壯碩高大青年,淡藍色短褲,著上身,肌肉虯結的古銅色的軀體在陽光下神光閃爍,充滿了爆炸性力量,更具有一種運動美感!再看他那張臉,與古銅色的身體相比還要黑上三分,目若星辰般璀璨,方口直鼻,稜角分明,雙眉微微上揚,隱有幾分瘋狂之意透出,嘴角微翹,透出一種邪異的感覺,雖不是玉樹臨風,卻更是充滿了男性魅力!
「一年了,終於出來了!」白衣青年輕聲歎道,微不可見地一笑,對著另一青年說道,「師弟進步可真大啊,十七歲的一等高手,說出去誰信啊?」
「呵呵。」另一位青年也感歎似地一笑,微微瞇前看向天上的太陽,古銅色的鋼鐵鑄就般的身子輕輕一晃,手中已經多了個青色小野果,手指一彈野果上的污垢已經消失,那閃亮的露珠卻仍是在上面輕輕擺動,大咬一口,清脆的聲響發出,齒白唇紅印著野果的翠綠,就像少年現在的心情一般!
「師兄你也差不多,十八歲的一等高手,我想全世界也找不出幾位吧!」青年一邊吃著野果一邊說道。
白衣青年搖搖頭,身子輕輕飄起,也從頭頂上的樹端摘下了一顆野果吃起來。淡然一笑道:「一年沒出來,這山間的野果似乎都美味多了!」
老頭樂呵呵地看著二人,這時才慢慢開口道:「可別小視天下人,不過你們的進步也的確不錯啊!雲兒進境一等高手了,而且將聖醫術已經全部學透了,只需加以時日練得爐火純青即可。鋒兒也達到一等高手了,四大聖醫術盡皆入門,雖然都還未有小成,不過卻也演煉出了不少自創絕技,相當不錯啊!」
老頭又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三人正是醫聖陳雲與張之鋒了!
一年時間,張之鋒與陳雲都達到了一等高手境界了。
張之鋒搖搖頭,扔出手中的果核,笑道:「師傅,我與師兄可能都要準備離開猴王山了,你老不會寂寞吧?」
老頭急忙搖頭:「走了好走了好,你們現在的實力也足以在世上行走了。天下之大,又有哪兒是一等高手不可去得之處呢?」
「你們倆小子,以前還好好的,自從一年前你發瘋後就總纏著我老人家戰鬥,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這麼折騰下去啊!」醫聖又是連連搖頭。
張之鋒與陳雲不由相視一笑,這一年來他們不但功力飛漲,戰鬥實力更是增長極高,這當然都要歸功於師傅了。
聖境高手當陪練!又有幾個修者能有這種天大的好處?
張之鋒在祭祖洗禮時,在意志之火的灼燒下突破,成為二等一品,而經過那洗禮之後更是天賦大增,在一年中連連突破,如今已經是一等六品了,已經與任建波相當了!更重要的是他領悟出了大量戰技,全都是攻擊之技,每一個都是霸道之極、威力十足。雖然都還不夠成熟,不如那些歷代傳下的高深戰技,但卻勝在適合自己,那是他自己所創,當然最適合自己所用了。而且還在不斷進步中!
四大聖醫術入門,這是靈魂的蛻變,是心性的昇華,張之鋒也終於知道為何那麼神奇的洗禮也僅僅是為了學習聖醫術服務了。
聖醫術,妙用無窮,影響了他從身體到精神的每一處,現在張之鋒也還只是窺其分毫!以他在意志之火中蛻變昇華的超強天賦學起聖醫術也深感因難。
這也難怪當初師傅對師兄的聖醫術領悟力大為滿意,直呼天才了!
「師傅,我們現在去哪?」
「去小竹屋中坐坐吧,一年沒日沒夜地修煉,你們也好好休息下吧!」
「嗯……」
三人向山中小竹屋走去。
三年過去,竹屋依舊,張之鋒毫不驚奇,以師傅的手段要護住這麼一小竹屋這實在說不上困難。
「你們睡會兒吧!」醫聖說完卻自己躺在竹屋中的竹床上。
「師傅,我想與師弟再四處看看!」陳雲想了想,輕聲說道。
「嗯!」
「走。」陳雲拉起張之鋒的手,兩人輕飄飄地離開。
一出竹屋,兩人立即身化流光向山另一邊衝去,他們可一直都記得與任建波的那個約定。
半年,現在卻已經過去了一年了,任建波是否還在猴王山中呢?
「轟!」這回是張之鋒一拳轟在了獨角牛人府外的那面山臂之上。
山石破碎,二人等了一會兒,皺頭卻同時皺起,越皺越緊,裡面沒有反應,似乎任建波已經離開!
「終於還是晚了!」陳雲歎道。
張之鋒露出一絲苦笑:「知足了吧,畢竟能達到一等高手已經出乎意料了!」
「不知道任大哥找到族人沒有?」陳雲感慨一下。當即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張之鋒猛地拉住師兄。
「怎麼了?」
陳雲疑惑轉頭,卻見師弟已經快速行到了山壁之處。
「師弟,發現了什麼?」陳雲對師弟很是佩服,因為很多他種族天賦靈覺也不能發覺的東西卻躲不過師弟的耳朵。
聰耳術!這門神奇的異力已經被張之鋒練到一個十分高深的境界,雖然沒能如傳說中那般以耳『聽』物,卻也足以讓身邊的一絲絲極細微的聲音躲不過他的耳朵了。
張之鋒伸手輕撫,並不太熟練的聖醫術用出,石壁之上的一層層山石撲簌著掉落,漸漸露出石壁上的一個個大字。
「聲音之道微妙難通。故聞而知之謂之神。肝木在音為角在聲為呼。在變動為握心火。在音為征。在聲為笑。在變動為憂。脾土在音為宮。在聲為歌。在變動為噦肺金。在音為商。在聲為哭。在變動為咳。腎水在音為羽。在聲為呻。在變動為栗。已詳上卷五臟所屬條。人能本宮角征羽五音。呼笑歌哭呻五聲。以參求五氣之邪。則思過半矣。西人審病。至於察尿之味。亦云苦矣。只因於聲音氣色。未能辨析。是以出此下策。中盛髒滿氣勝傷恐者。聲如從室中言。是中氣之濕也。言而微。終日乃復言者。此奪氣也。言語善惡不避親疏者。此神明之亂也。經意甚明。蓋即聞聲而知其神與氣焉。病患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此數語系金匱文。寂寂然。不欲語屬三陰經。喜驚呼。則又屬厥陰肝經。病入三陰。厥陰主筋骨間。知其病在下。焦。聲出不徹。聲不揚也。胸中大氣不轉出入艱滯。知其病在中焦胸膈間。啾啾然。細而長聲自下焦陰分。緣足太陽。而上達於顛頂。故知其病在頭中。按聲氣根於腎中。上於胸膈。出於肺管。達於鼻轉於舌。辨於唇…」
張之鋒與師兄對望一眼,眼中疑惑盡顯。
「師兄,這好像不是任大哥留下的。」張之鋒感覺自己說了句費話,或許人就是這樣,很多時候,費話反而不可或缺。
「的確不是,這應該是獨角牛人族的前輩所留下的,只是不知道為何要將字留在牆外。」
兩人不由再次細望這石壁上的字,這是一種雖然歷史悠久但卻用得還算頻繁的一種古文字,兩人都能輕鬆認出,但,卻毫不懂其意!
半響,陳雲不確定地道:「師弟,這好像是一門特殊修煉功法,與你的聰耳術有些相似呢!」
張之鋒露出絲苦笑,師兄居然也會不懂裝懂。
「師兄,如果我沒看錯這應該是一種醫經!」
「醫經?」陳雲揚揚眉毛。
張之鋒點點頭:「對,師門密室中有很多醫書,我全背下了,雖然不明白大部分的意義,不過卻也能看出這牆上的內容與有幾種醫經十分相似!」
「哦,」陳雲點點頭,師弟的變態記憶他可是清楚得很,也知道師弟記下了石室中那大量醫書,「這兒為什麼會有醫經?」
「我也不知道。這我已經記下了,以後碰到任大哥再問吧!說不定這『醫經』對他們一族有很大的作用呢!」張之鋒微笑道。
「不能讓其他人再看到,我先毀了它!」
陳雲點點頭,想了想後一伸手,金鱗飛出,瞬間割飛了那一片山壁,山石在空中直接粉碎。
張之鋒看了看,道:「我們走吧!」
陳雲無奈地看了一眼那面牆壁,微微點頭,兩人一同離開。
「師兄,你離開猴王山後是直接回家族嗎?」
「嗯!」陳雲恢復淡定,輕輕點頭。
不知道怎的,張之鋒心中忽然問充滿了傷感。
那是在師兄弟二人在即的離別,也是為他那失去的家族,逝去的親情!
張之鋒沉靜下來,沉默不語地行走著,眼眸中失去了光彩,險入了並不美好的回憶之中。
心情是可以傳染的!無論快樂還是憂傷。
陳雲似乎感受到了師弟的心情,一時,默然無語。
師兄弟二人就這樣慢慢在山間行走,春風吹來,陳雲卻止不住感到一陣寒冷。
一隻雪白的小兔從眼前竄過,陳雲猛然驚醒,定了定心神想開口安慰一下師弟,卻不知道從何出口。
好一會兒,陳雲勉強問道:「師弟,你準備出山後怎麼行走?」
張之鋒抬起頭來,看了看師兄,似乎還沒回過神來,半響,輕輕搖頭道:「隨便在世界上闖蕩吧,同時查找家族被襲的原因和兇手,再找時間回次家族吧!也不知道族人的屍骨埋了沒,還是被那些傢伙給毀了?」
張之鋒回憶起族中慘像,心口劇痛,再一想到親人的屍骨可能還暴屍荒野,不禁淚水長流,雙眼中充滿恨意!
陳雲暗自責怪自己怎麼又惹出了師弟那慘痛的回憶,忙開口岔開話題:「師弟,這個世界這麼大,你能找到你家原本的地方嗎?」
張之鋒點點頭:「我曾經在家中看到過一幅家庭周圍的地圖,那地圖包含範圍極廣,雖然沒有標示出猴王山,但是卻有離這幾十里外的迷聖森林,根據這個,我應該能很容易找回去的!」
陳雲心中暗自點頭,迷聖森林這種凶地看來還是有好處嘛!
想了想,陳雲又道:「師弟,你還記得清那地圖嗎?畫出來我看看吧,說不定我們能一路行走一段。」
「嗯!」張之鋒點點頭,伸出手指在泥土地上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