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陸天宇的過往
冰系巨龍語氣非常不屑,並不因為對方是神級,而且還是光明神麾下戰鬥天使而膽怯,完全將自己放在了一個平等的高度上,甚至在姿態上還略高於對方,從它喚對方為「鳥人」兩字就能看出,它並不害怕對方。
陸天宇抬手將額頭的汗水拭去,聽到冰系巨龍的話語,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冷笑,別人不知道這頭冰系巨龍為何會如此,但他卻清楚這其中的內幕。
這還要從陸天宇離開雪之國,將女兒托付給王映玄之後說起。為了追求變強的目標,陸天宇走遍各國就是為了尋訪高手來相互切磋印證,來達到了提升的目的。比如,佟雨萌的祖父就是在陸天宇遊歷大陸時結識的。當時經歷了一番打鬥之後,兩人非但沒有因此結怨,反而成為了不打不相識的好友,之後佟老頭更是憑藉著與陸天宇互相印證功法,達到了神級的修為,雖然他的修為與陸天宇相比遠遠不如,但那是因為陸天宇另有機遇的緣故,單從他僅憑借切磋的感悟便衝破聖階束縛,達到神級就可見一斑。佟老頭雖不是天才,但也相差不遠。
而陸天宇並沒有因與佟老頭相交而停下腳步,在與佟老頭交戰之後,另有感悟,在停留白金城停留了一段時日之後,便將跟隨自己多年的班遣回了陸宸縈的身邊,孜然一身繼續遊歷大陸。在之後數年間拜訪各國強者,東森國南火國都有他的足跡,更是與幾位已經隱居自修的強者切磋,最終達到了神級的地步。
然而,陸天宇並沒有因此而滿足,在他看來自己的女兒已經交付給了自己的女婿,跟隨自己多年的僕人也有了安排,自己已無任何牽掛,唯有對實力的追求卻始終沒有磨滅,反而越來越強烈。尤其是踏入神級之後,這世界彷彿被揭開了一層面紗,讓他覺得自己彷彿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以前的自己實在是太過渺小了。
有了這樣的感悟,陸天宇稍作遲疑之後,便決定向整座大陸的巔峰挑戰,雖然這看起來有些自不量力,或者說有些好高騖遠,但當時的陸天宇卻對自己極有信心。而所謂的大陸巔峰,分別指的是人類世界的教廷、黑暗神殿、魔法公會這三大古老勢力,以及魔獸中的王者,龍族這四大勢力。
對於人類這三大勢力,陸天宇沒有多做遲疑便放棄了。倒不是他擔心自己不是對手,成了神級之後,他對規則的領悟更上一層樓,即便是面對神級修為的人,他也有信心在打不過的時候,從容而退。之所以不選擇這三大勢力,是因為這三大勢力牽扯極大,在人類世界中的勢力更是盤根交錯,說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也不為過。
陸天宇是為了提升實力,而不是為了挑釁找麻煩的。一旦挑起戰火,他雖然能夠在戰鬥中吸取戰鬥經驗,但卻如同走鋼絲一般凶險,稍有不慎便會墜入深淵。那時還談什麼實力?
所以,陸天宇選擇了龍族,龍族雖然不弱於教廷,但地處偏遠,就算有什麼麻煩也不太可能燒到人類世界來。相對於人類世界的三大勢力,陸天宇反倒覺得龍族是最佳的磨刀石。
陸天宇經過一番長度跋涉之後,終於走到魔獸森林的深處,這是龍族中一處冰霜系巨龍的龍之谷,裡面聖階修為的比比皆是,雖然數量上無法與人類世界聖階強者的總和相比擬,但每一個都是聖階巔峰的實力,更是憑藉著這個實力隱隱與教廷形成了遙遙相對分庭抗禮的程度。更何況,龍谷之中可是有神級修為的巨龍的。
陸天宇經過一番試探之後,便來到了龍之谷內,剛開始由於龍族高傲,並且因為種族的緣故,龍族中對陸天宇頗多不屑,言語輕慢自然引起了陸天宇的不滿,不過陸天宇倒也沒莽撞行事,直接道明來意,有用言語激住了對方,迫使龍族決定與他一戰。
龍族向來是高傲的生靈,被陸天宇用話激住又加上看不起陸天宇,最初便只派了聖階修為的龍族參戰,在經過了一番廝殺之後,陸天宇連敗三頭聖階巨龍,而自己也受傷不輕。再次用言語刺激龍族,相邀來日再戰。
龍族雖然覺得損傷了顏面,但被對方刺激之後也不屑於追殺受傷的陸天宇,便答應來日派神級修為的龍族參戰。就這樣,一個月後,傷勢恢復了得陸天宇便再次來到了龍之谷,並且與龍族中的一位天才再次戰到了一起。
這個龍族天才,生下來便是聖階巔峰,僅用五十年便踏入神級的修為,被冰系巨龍一族的族長所看重。而之所以派他迎戰陸天宇,卻也是另有打算。陸天宇打得什麼主意,龍族族長不是不清楚,剛開始確實憤怒,被陸天宇用話相激有些不冷靜,但在陸天宇養傷這段時間,龍族族長已經想明白對方的打算。
但龍族族長並沒有惱怒,反而撫掌大笑,因為龍族有一位天才名叫奧爾菲斯,年紀弱冠(按龍族年齡計算)便已達到了神級修為,全族上下對它都極為重視,族長將各種龍族傳承早早的對它做了指導,更是有意無意間向全族透露了有意將族長之位傳於奧爾菲斯的打算。
而陸天宇的到來,讓族長看到了另一條培養奧爾菲斯的道路。作為族內的天才,奧爾菲斯是自傲的,雖然達不到目中無人的地步,但行事間也難免有些驕狂,看不起一些實力弱小的族人,這難免會引起一些矛盾,現在還有族長彈壓到不至於引起禍事,但以後就難說了。
於是,族長便決定拿陸天宇來歷練奧爾菲斯,讓它知道一下,即便是他看不起的人族中也是有強者的,而讓奧爾菲斯與陸天宇交戰有兩個好處。一來陸天宇的實力並不強,與奧爾菲斯一樣都只是剛進入神級沒多久,可以說兩者互相伯仲,就算有一方稍強些,但也不會強太多,正好可以藉著陸天宇來磨礪奧爾菲斯。
而另一方面,族長也希望奧爾菲斯可以藉著與陸天宇交手的機會,來提高自己的戰鬥經驗,雖然他看不上人類的戰鬥力,但卻知道人類狡猾,即便實力稍有不如,也能夠在戰鬥方法上想一些別出心裁的招式,若是陸天宇是這種人,那麼無疑會讓奧爾菲斯吸取更多的戰鬥經驗,不至於被龍族故有的戰法限制了思緒。
而就在這樣互相算計下,陸天宇終於與奧爾菲斯相遇了。剛開始奧爾菲斯實在看不上陸天宇,而結果也正如他所預料的那般,與陸天宇初次交手不分伯仲,但奧爾菲斯一旦動用龍族特有的天賦,比如龍語魔法、強壯的身軀、遠超人類的力量等招式,陸天宇便迅速落敗不敵。
若不是奧爾菲斯謹記族長的指令,沒有下重手擊殺陸天宇,陸天宇在第一次交戰的時候已經敗亡了。然而,沒想到數周之後,陸天宇再次出現在了奧爾菲斯的面前,奧爾菲斯本不想再戰,因為它覺得這種戰鬥根本沒有意義。但族長卻偏要讓他繼續與陸天宇交戰下去,無論他如何詢問,也得不到解釋。
奧爾菲斯不敢違抗組長的命令,無奈之下再次與陸天宇交戰,不過這次,他心有怨氣,便將不滿都撒在了陸天宇的身上,雖然陸天宇這次比之前一次有所進步,但在盛怒下的奧爾菲斯的攻擊下,敗得更快了,傷的更重了。
奧爾菲斯心道,這次把你打得這麼慘,下次你就不敢來了吧?否則沒過幾天你又來,族長再讓我與你交戰,不是還要費一些手腳。
陸天宇在龍之谷中,與奧爾菲斯交戰的場地上足足躺了兩天三夜,才拖著沉重的步伐,勉強離開了龍之谷。
但不過數周而已,陸天宇在次出現在了奧爾菲斯的面前,這回奧爾菲斯徹底驚了,沒想到一個人類居然有此韌性,居然屢戰屢敗依然不服輸。奧爾菲斯雖然驕狂,但也敬重強者。於是見到陸天宇之後,沒有立刻與之交戰,而是出言相詢,言辭間已經緩和了許多。
但陸天宇豈能與它交好,雖然交好之後也能繼續切磋,但這種切磋已經不是陸天宇所需要的了,在周遊四國的之後,他已經領悟到不經歷生死的搏殺,自己所得有限,別看他連續兩次慘敗,但收穫的卻比之前和四國強者交手時還有多得多,試問,他怎麼肯交奧爾菲斯這朋友。
當然,不交好也不能交惡,所以他也不答對方的問話,上來就與奧爾菲斯動起手來。奧爾菲斯自然是憤怒不已,覺得自己的媚眼拋給了瞎子,決定這次再給陸天宇一個狠狠地教訓。但誰知,這一次陸天宇的修為有了長足的進步,即便他動用了龍族天賦也不能立刻戰勝對方。
說起來,兩人修為相當,但其實陸天宇比奧爾菲斯還有所不如,經過兩次交戰之後,他已經摸清了對方的攻擊套路,自然不會再輕易落敗。所以這兩次交戰,看似陸天宇吃了虧,實則是佔了便宜。
這一戰打了三天三夜,最後因為陸天宇體力不支而落敗。而奧爾菲斯似有所悟,也沒有為難陸天宇,反而提供了龍之谷中一處休息的場所,隨即便找到了族長。
龍族族長一見奧爾菲斯,沒等他開口便率先問道:「現在想明白了嗎?」
奧爾菲斯就覺得腦海中一陣轟鳴,之前與陸天宇交戰的種種場面如放電影般在它腦海中過了一遍,想想陸天宇初次到來時的孱弱,二次交戰時的提升,再到此次交戰的勢均力敵,如此種種他若還想不明白,就不配成為龍族的天才了。
『族長這是要磨礪我,而那個人類則是磨刀石,現如今我倒成了磨刀石將對方這把刀給磨利了,而我自己卻沒有存進,我這兩次交戰豈不是白費了?』
想到此處,奧爾菲斯沒有再問一句,而是轉身離開,回到了自己的龍穴中反思著交戰所得,希望能夠從戰鬥中吸取經驗和教訓。
當半個月後,再次與陸天宇交戰時,奧爾菲斯已經將心態擺正,完全投入到了與陸天宇的交戰當中。這下就輪到陸天宇吃苦了,由於奧爾菲斯已沒有了怨氣,完全將自己擺在與對方平等切磋的位置上,這使得陸天宇已經不能從與他的交戰中體會到那種生死間的感悟。
對此,陸天宇自然是不甘心的,於是他便在交戰的過程中,不停地用語言刺激奧爾菲斯,初時還有些效用,奧爾菲斯暴怒之後下手也沒有了顧忌。雖然在交戰的時候困難了許多,但陸天宇卻在暗笑。
可交戰了幾次之後,陸天宇發現自己無論如何刺激對方,甚至謾罵都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奧爾菲斯那驕狂的性子居然被陸天宇磨平了,交戰的時候不急不躁,再加上奧爾菲斯又極具天賦,之後的幾次交戰,陸天宇進步緩慢,但奧爾菲斯卻進步神速,心性上得成長,讓奧爾菲斯看到了更多自己欠缺的東西,在瘋狂吸收經驗之後,陸天宇與他的差距越來越明顯。
所幸,陸天宇雖然沒有表現出族長所期待的那種狡詐心性,但卻既有毅力,雖然每次都是挨揍,但卻棄而不餒,最後愣是憑藉著毅力,將拉大的差距逐漸縮小。但終究是不能像最初那般,與奧爾菲斯勢均力敵的交戰了。
不過,即便這樣,陸天宇也並不吃虧,他與奧爾菲斯先後進入了中位神級的修為,而十年後,雖然奧爾菲斯達到了上位神級的修為,但陸天宇卻始終沒有突破中位神級的修為,但也達到了中位神級的巔峰。只要在有些機緣,突破中位神級,達到上位神級也不是不可能。
除了修為的增長之外,陸天宇還得了許多好處。他從奧爾菲斯那裡得到了許多以前都不曾聽聞的知識,使得他對大陸的更加瞭解,像什麼大陸最早的秘辛更是知道一二,這些看似無用,但卻開口了他的眼界。井底之蛙只能看到頭頂的天空,使得它不敢想像外面的天空有多大,一生碌碌無為,失去了前進的動力。
但陸天宇有了這些瞭解,不僅知道了自己在意的神級只是偽神而已,偽神之上還有真神主神,讓他的心性開闊了許多,所定制的目標也越來越高,起到了鞭策的作用。
除此之外,他還收穫了龍族的友誼,收穫了奧爾菲斯這個朋友,從最開始的互相利用,到最後的惺惺相惜,龍族族長也覺得陸天宇這個人不錯,認同他為強者,可以成為奧爾菲斯的夥伴。最終才對兩人簽訂平等契約沒有採取反對的態度。
陸天宇與奧爾菲斯不打不相識,最終成為了好友,關係甚至超過了龍族之間的友誼,在奧爾菲斯的眼中,這個與他切磋互為師友的陸天宇,甚至比同族的龍族還有親近可信一些。所以兩人間獨有交流,陸天宇自然知道奧爾菲斯為何這樣仇視天使。
據奧爾菲斯所說,這片大陸原本的統治者其實是龍族,而光明教廷完全是後來者,只不過龍族的龍神一直處於中立的態度,在眾神之間,雖然不與人交惡但也不與人交好。在光明主神佔領大陸的時候,龍神也沒有持反對的態度,畢竟龍族對人類並不看重,這片大陸說來也不大,完全不值得為這片大陸與光明主神交惡。
但是,龍神也是有底線的,在於光明主神談判之後,雙方達成了一個簡單的協議。那就是龍族不反對光明主神對這片大陸的統屬關係,但卻不能將這片大陸原有的龍族趕走,雙方互不干涉,井水不犯河水。其次,光明主神在佔領大陸之後,不得派遣天使駐守大陸,當然若是降下天使靈魂,只要不被發現也不會有問題,對這點協議的約束力倒是很寬泛。
龍神這麼做,也只不過想佔據這座大陸最高武力而已,雖然他承認教廷的統治,但卻不希望教廷統治大陸後野心大增,將主意打到龍族的頭上來。而龍族只要有神級修為在,那就不怕教廷進攻龍族,聖階強者再多也不可能是神級的對手。當然,同樣龍族也不得進攻教廷,重新搶佔大陸的控制權。
這條協議光明主神當初並不滿意,於是又在後面加了一條,若是教廷遇到生死存亡的危險時,可以派遣天使降臨到大陸之上,消滅敵對勢力,等大陸恢復秩序之後再退出大陸。
在龍神想來,教廷滅亡的可能性極低,所以略一思索便答應了。經過數百數千年,龍族與教廷都相安無事,但龍族內部卻認為龍神與光明主神的較量中,自己著方佔據了上風,驕傲自大的它們自然看不起教廷,若不是龍族秩序森嚴,這些年過去,龍族中恐怕早有人出手針對教廷了。
作為自認是勝利者的一方,自然認為自己是這片大陸的至尊,至於教廷只不過是龍族施捨給他們代為管理而已。
這種言論在龍族內部很流行,所以當奧爾菲斯看到有天使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自然沒有好臉色,出口傷人也就很正常了。
陸天宇看著面色鐵青的阿德勒,心裡突然一動,想到了一個挑撥雙方關係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