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論奴
「不用這麼驚訝吧，我又沒說不給你錢？」王宸極被錢寧這一嗓子嚇了一跳。
「這樣啊，是我失禮了。」錢寧連忙行禮道歉。
「成了，別弄這些沒用的了。」王宸極擺擺手：「之所以將這件事交給你，是因為我對奴隸的情況並不瞭解，交給你辦我也省事些。而且你不是還欠著我賭約呢嗎，把這事辦好了就算扯平了如何？」
王宸極只知道帝都有交易奴隸的市場，初到埃蘭鎮他對埃蘭瞭解的好不深，而且他也沒時間處理奴隸的事，索性都讓錢寧處理得了。不過，王宸極雖然不會親自去處理，也會派人跟著錢寧，他需要購買的奴隸比較多，需要的金幣自然不會少，他可不放心錢寧一個人拿著這筆巨款，他要是卷錢跑了，自己找誰哭去啊。
「這樣最好，這樣最好啊！」錢寧聞言鬆了口氣。
「你當然覺得好啦。」王宸極身體稍微前傾，認真的說道：「不知道這奴隸的價錢怎麼算，我也好準備好錢。」
「奴隸的價錢不太好說，但還是有大致分類的。」錢寧想了一下說道：「一般的小孩和沒什麼姿色的弱女子，價錢不會太高，五百金幣到一千金幣基本上就差不多了，若是購買的時候碰上有競價的，可能還會高些，但很少有高過兩千金幣的，還有……」
「你先等會吧！」王宸極揮手打斷了他道：「你說的是奴隸嗎？我怎麼聽著像購買公主啊？什麼呀就這麼貴，你知道五百金幣夠普通人生活多久的嗎？」
錢寧微微一笑：「您是貴族出身，可能對這些奴隸不太瞭解，就算您府上有奴隸，恐怕也不是您經手的，都是您的僕人去辦理的吧？」
王宸極點了點頭，錢寧說的沒錯，他對奴隸確實談不上瞭解，原本在公爵府的時候，他就很少接觸這些東西，更不可能參與到買賣奴隸這樣的事上，張雅琴就算對他再不好，也不會讓他做這些談不上光彩的事，何況這些都有專人在辦，別人經手反而可能會虧錢。
錢寧見王宸極點頭，語氣有些興奮，彷彿找到了教導別人的快感：「您說的確實不錯，五百金幣就夠普通人生活好長一段時間了，但您得這麼想啊，普通人他用的找奴隸嗎？」
王宸極聞言一怔，是啊，普通人自己的錢都不夠花呢，怎麼可能會用的著奴隸呢？換句話說，奴隸瞄準的就是高端市場，而高端市場可不缺錢，他們只要能夠得到自己有用的東西（人），根本不會在乎花多少錢，這五百金幣在普通人看來，可能已經算是一筆巨款了，而在他們眼裡可能就是一頓飯錢而已。
果然，錢寧下一刻就說道：「而高端市場的人根本不在意這些錢，他們甚至不會看上這些五百到一千金幣的奴隸，他們往往瞄準的都是高級奴隸。」
「我還得打斷你一下。」王宸極杵著額頭想了想道：「這奴隸和僕人有什麼區別，你看我府上的這些僕人，他們連工錢都算上，也用不了這麼多，可他們幹的不都是服侍人的事嗎？」
「您這麼理解，只說對了一半，可能連一半都不到。」錢寧看了一眼角落裡站著的僕人：「首先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奴隸您只需要管飯就可以了，甚至都不用什麼好的食物，只要他們能吃飽就成。而僕人您可能不需要管飯，但您的給他們工錢，這沒說錯吧？」
王宸極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第二就是，您可以讓奴隸幹任何事，他們都不能有怨言，必須服從。而僕人主要是服侍人的，您要是讓您的僕人去殺人，他們會去嗎？可能會有去，但絕不會有奴隸那樣好使。而且就算僕人不願意，您頂多辭退他，或者打罵他，但絕不能殺死他們。」
錢寧說到這裡頓了頓，彷彿想起了什麼，然後尷尬的笑了笑：「可能拿您舉例子有些不妥，您是整個埃蘭地區的領主，在埃蘭可以說是最大的，想要隨意決定一個僕人的生死還是很容易的，我之前所舉得例子，並不適用您，只能適用於普通的貴族或者商人。當然儘管如此私下處死僕人的事情他們也沒少干，但絕不會明目張膽的去做。」
「沒事，我情況特殊，你接著說。」王宸極說話時不禁帶上了一絲得意的情緒。
「最後就是奴隸他們不僅能夠服侍您，每個奴隸擅長的東西都不盡相同，可以更加有效的幫助您，有些時候，同樣的事情您若是請別人去辦，絕對比不上奴隸划算。而僕人只能服侍人，他們的身份決定了他們只能學到服侍人的本事，最起碼大多數是這樣的。」錢寧說道：「奴隸還有很多優點，一時間我也說不完，反正奴隸和僕人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你最後說的這點有些不對吧，我並不認為買奴隸比請人划算啊。」王宸極質疑道：「就拿服侍人來說吧，請僕人的花費就絕對到不了五百金幣。」
錢寧微微一笑：「您要是僅僅是服侍人的話，僕人確實比奴隸划算。但若是您要求比較高的話，那絕對是奴隸更划算些。」
「哦？這話怎麼說？」王宸極看了看遠處站著的僕人，他沒覺得這些僕人服侍的有什麼不好的，往常沒人服侍的時候自己不也過得挺好嗎，他倒想聽聽能夠有什麼樣的服務值這個價錢，先聽聽錢寧的介紹，最起碼先想想一下他描述的感覺。
「那就打個比方吧，比如有這麼一個奴隸，嗯……就先說男奴隸吧。他相貌堂堂，舉止優雅，精通各種酒類知識，能夠將普通酒調製成不亞於高端美酒的醇香，而且他的廚藝精湛，擅長燒製各國的美食，無論是正餐還是零食糕點都能夠讓人回味無窮。他精通各種禮儀，接人待物方面絕對比貴族還貴族，您將他帶到身邊絕對不會給您丟臉，相反還會讓您倍有面子。他處事機敏、頭腦靈活，無論遇到什麼突然事情，都會立刻想到解決方法，絕對不會讓人產生尷尬。他精通各種家務，例如家居擺設，園藝修剪，善於理財，還能……」
「打住，打住吧你！」王宸極越聽越冒汗，非但沒有體會到他想體會的感覺，反而覺得驚恐，錢寧描述的已經不能說是一個人了，簡直就是一個怪物，全能的怪物，就算是地球還沒出現的智能機器人，也不過如此吧？
「你說的這種奴隸，只需要五百金幣？」王宸極說著自己都笑了，真要是五百金幣找這麼一個怪物，雖然有些嚇人，但卻是比請僕人划算，最起碼人手減少了，全練他一個人得了。
「怎麼可能，真要有這種奴隸，就算是天價也有人整的頭破血流，您信不信？」錢寧失笑道。
「合著你說了這麼半天，都是廢話？」王宸極哭笑不得的看著他。
「當然不是廢話，您把我剛才說的換成一個人只精通其中一種，這價錢不就下來了嗎？」錢寧搖頭晃腦的道：「對了，您計算的時候可別忘將他們會為您工作到死，而不需要您提供任何金幣，只要管飯就可以，這一點給算進去啊。」
若是錢寧不加上這一句王宸極可能覺得還是有些不值，若是加上了這一句，王宸極就覺得太值了，一次消費，終生受益，確實划算啊。
「那你到時候給我買些這樣的奴隸，不就五百金幣嗎，我都不用眨眼睛就把他買下來。」王宸極說道。
錢寧聞言嚇了一跳，頭搖的和撥浪鼓似地：「五百金幣？我可買不來這樣的奴隸。」
「你剛才不是一直說五百金幣的嗎？怎麼又買不來了？」王宸極滿頭黑線，若不是他知道錢寧的性格有些窩囊，絕不敢觸怒自己，他沒準就發飆了。
錢寧苦笑道：「我說的五百金幣只能買來小孩，和姿色不佳的女人，像這種有一技之長的奴隸，可都是上萬金幣的貨色啊。」
「上萬？我呸，這些賣奴隸的人怎麼不去搶啊？上萬金幣我就買個服侍人的？那還不如讓這些僕人服侍我呢，最起碼我不會每次看到僕人，就想起上萬的金幣！」王宸極氣急的拍著桌子。
「領主大人，您別生氣啊，您花上完金幣可以不買僕人，買些在別的方面擅長的人啊！您不是忘了，咱們剛才只是那服侍人的奴隸舉例子而已，真正要買的可是挖礦的人啊。」錢寧連忙賠笑著說道。
「呃……好像是這麼回事。」王宸極剛才主要是被上萬金幣給氣著了，現在經過錢寧一提醒才反應過來，自己花上萬金幣買對自己有用的奴隸不就成了，根本沒必要為這事生氣，不過一想到有一技之長的奴隸都要上萬，他就有些肉疼。
「算了，別說奴隸的事了。」王宸極不想再聽到金幣這個詞了，轉頭對班說道：「明天你帶著錢和錢寧一起去買奴隸，你的速度快，錢擱在你那我也放心，早去早回。」
「可是少爺……」
王宸極打斷他道：「不用擔心我的安慰，我又不是沒有自保能力，再說哈特不也在呢嘛。不要再多說了，你知道這件事對我有多重要。」
班只得點頭：「是，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