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我想我明白了
「該死!」
閉著雙目的王宸極,怎麼也找不到之前的感覺,一閉上眼睛就開始胡思亂想,比如,那輛馬車裡是誰?這些白金國戰士的目的,班是否已經安全返回了?看到自己不在會不會來找自己?
王宸極煩悶的睜開眼睛,往常自己修煉的時候,總能夠很快入定,怎麼今天就不能保持心靜如水,八風不動的心態了?難道是因為周圍環境太亂所致?
睜開眼睛的王宸極,被嚇了一跳,只見哈特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面前,正低著頭盯著自己猛看。
見到王宸極突然睜眼,哈特也被嚇了一跳,吶吶的道:「少爺,您醒了?」
「廢話,你見過睜著眼睛睡覺的嗎?你以為我是張飛?不對啊,我根本就沒睡覺!」王宸極不耐煩的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他不明白為什麼哈特可以從容的走到自己面前,難道陣法出問題了?
「張飛?」哈特好奇的問了一句。
「不用管什麼張飛了,他只是一個屠夫。」王宸極隨意的解釋了一句,然後問道:「你怎麼走到我身邊來的,沒受傷嗎?」
「受傷?」哈特不解的說道,隨意醒悟了過來:「您是說我和森德羅斯的戰鬥嗎?您也太小看我了,他還沒有強大到讓我受傷的地步。」
「不是,我是說你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沒有受到攻擊嗎?」王宸極說著指了指四周地面,地面上坑坑窪窪的,與之前完全不同,顯然陣法已經發動過了。
「這裡?」哈特看了看地面道:「少爺,我來之前這裡就是這樣了,並沒有受到什麼攻擊。」
聽哈特這麼一說,王宸極警覺了起來,難道有人趁著剛才那段時間,接近過自己?
王宸極向四周望去,八門金鎖裡人死的已經差不多了,當然這可不是王宸極動的手,自從他直接將變化作用到那位法師什麼之後,他就沒管過八門金鎖陣,現在陣裡就算有活著的,也基本上躺在地上喘息呢,不是被累的,就是被嚇得,當然也有可能是被法師擊傷的。
就連法師也已經累得不行,坐在那裡冥想。看他的樣子顯然已經發現了不對,沒有再攻擊別人,在沒有變陣的情況下,這麼坐在那裡不動,顯然是最聰明的,就算走不出去,自己的安全還是沒有問題的。
而遠處那些人依然再進攻馬車,一點也沒有要過來的意思,不過似乎人數更少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被馬車那邊的人幹掉了。
正當王宸極想要再看看別的地方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音,王宸極猛然回頭,然後鬆了口氣,原來是雪狼王在撓地,突然聽見響聲王宸極還以為是什麼人潛伏在身後,自己沒有察覺到呢。
「咦?」
王宸極注意到雪狼王身上的毛髮有些不太整齊,雖然沒有受傷的痕跡,但非常凌亂,而且還有部分毛髮脫落的痕跡。
再看雪狼王撓地時的眼神,充滿了憤恨和惱怒,好像那地面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似地。
「呵呵!」略一思索,王宸極笑出聲來,他已經明白是什麼回事了,自己這邊根本沒有敵人接近,之所以哈特靠近自己之前陣法就已經發動了,完全是因為雪狼王的關係。
雪狼王總是喜歡跟在自己身邊,尤其是在自己修煉的時候,剛才自己的狀態就像每晚修煉時的樣子,雪狼王雖然沒有感覺到仙力波動,但它還是習慣性的想要趴在自己身邊,但這個時候,他遇到了陣法的攻擊。
儘管具體情況不太清楚,但從雪狼王的樣子來看,它雖然沒有受傷,但一定非常狼狽,所以這才有了它撓地的那一幕。而自己雖然沒有入定,但卻處於入定的臨界點,可以用似睡非睡這個詞來形容,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
想明白的王宸極很快就將這事扔到了腦後,轉頭問哈特:「既然你來到了我的身邊,那麼說,那個法師已經死在你手裡了?」
哈特沒有露出驕傲的神色,反而有些尷尬的說道:「沒有,少爺。那個該死混蛋,顯然被嚇壞了,還沒等我用出殺手鑭,他就逃跑了,而我因為準備不足,根本沒想到他會逃跑,所以……就讓他跑了。」
「嚇壞了?」王宸極神情有些凝重:「你用了什麼魔法,能把他嚇跑了?不會用了亡靈魔法了吧?」
「怎麼會,我知道輕重。」哈特連忙擺手道:「事實上,嚇跑他的是少爺您啊!」
「我?」王宸極真的驚訝了,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哈特指了指八門金鎖陣的方向:「這難道還不夠嚇人嗎?」
是的,的確很嚇人。
事實上,森德羅斯一直注視著援軍的一舉一動,因為他們的到來,能夠緩解他的壓力,讓他有信心繼續戰鬥下去。
然而,森德羅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一片不算大的區域兜圈子,眼睜睜的看著迷霧中的光影閃動,那是魔法的絢麗,但他攻擊的對象卻是自己人,儘管他知道那是那些飄在空中的奇怪石頭搞的鬼,但他更知道這一切是來自於誰的手段。這在對於陣法完全不瞭解的森德羅斯眼裡,是多麼的不可思議,多麼的恐怖。
王宸極並不知道,在他閉目的那一段時間中,陣法由於沒有人控制,導致迷霧時而濃重,時而疏散,就這麼若隱若現的擺在森德羅斯的面前,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壓力。
所以森德羅斯不願意在耽擱下去了,在斗木獬消失之後,他儘管沒搞明白那巨獸去了哪裡,但在那一刻,森德羅斯已經下了決定,一定要找機會回到自己的陣營當中,而斗木獬的消失顯然是他的機會。
森德羅斯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隨意應付了幾下哈特,然後趁著哈特唸咒語分神的時候,依然選擇了逃跑,而當哈特破開一面面阻礙視線的土牆時,森德羅斯已經跑遠了。
「難道還不可怕嗎?」見王宸極沒有明白,哈特指著八門金鎖陣道:「那麼多人自相殘殺,而且不停地在原地轉圈,就是走不出去,他們好像都變成了瞎子。老實說,連我看見這些都覺得害怕,若不是我瞭解您,我恐怕以為您是一個比亡靈法師還要可怕的存在。」
「我有這麼可怕嗎?」王宸極已經明白森德羅斯為什麼逃跑了,哭笑不得的道:「你難道沒見過我用這些手段?而且我記得和你說過,這是一種陣法。」
「是的,您說過,但我就是不明白您是怎麼做的,就因為不明白才覺得可怕啊。」哈特做了一個害怕的表情,然後一本正經的道:「少爺,您之前在想什麼,就連我來到您身邊都沒有注意,我印象中您可是很警醒的啊,這裡可是戰場,若走過來的表示我,而是敵人,那可怎麼辦啊?」
「好啦,我只是想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我怎麼發現你剛才變得和班一樣了,一樣的囉嗦,這不是沒事嗎。」王宸極擺擺手。
哈特也知道自己僭越了,小聲道:「我怎麼可能會像班?最起碼我比他要帥多了!」
「你說什麼?」
「沒什麼,少爺。」哈特連忙道:「少爺,您在想什麼,有沒有什麼是我能幫您的?」
「這個……你明白水怎麼會克土嗎,不應該是土克水嗎?」王宸極下意識的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水克土?土克水?」哈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兜帽:「我只知道不咳嗽……」
「什麼跟什麼啊!」王宸極暗罵自己笨,怎麼會想要從哈特這個不懂五行的人嘴裡問出答案。
「少爺,我不太明白水克土的意思,但我想您指的是土和水的關係吧?或者誰誰更厲害?」哈特一本正經,嚴肅的說道。
哈特的臉變得太快了,讓王宸極看的一愣神:「倒不是說誰厲害,怎麼說呢……算了,還是你先說說你的想法吧。」
「您知道的,我再白金國待過一段時間,那裡不像雪之國到處都有雪,只有在邊疆地帶才能夠見到黃色的土地,而白金國山的石比較多,雖然不像南火國那樣到處都是沙粒,但隨處可以看到黃色的土地。那裡盛行土系法師,就像雪之國是水系法師的滋生地一樣……」
「停停!你到底想要說什麼?能不能快點進入正題」王宸極不耐煩的打斷他。
「哦,抱歉少爺,我這不是想要您多瞭解一下白金國嗎,既然您沒興趣,那我就回到正題吧,記得有一次,我和李瑞東帶兵去攻打南火國邊疆的一座城池,等攻下來之後才發現,城市裡的水源已經枯竭,根本不夠我們的士兵喝的,那些撤離的南火國人毀掉了所有的水井。好在那次隨行的人員裡有一位土系法師,他讓我親眼見證了一次挖井的過程。」
「他先用魔法將土地破開,然後不停地在那個破開的地方,使用泥沼術讓土地變得更容易挖掘,然後再讓士兵從這裡挖井。我敢打賭,那個法師一定可以自己解決的,但他卻不願意浪費這些魔力!」
「正題!哈特,你要是在跑題,就永遠不要再說話了!」王宸極再次氣憤的打斷他。
「咳咳,我保證不會了。」
哈特清了清嗓子繼續道:「當井掘開的時候,那些井壁周圍的土紛紛落在水中,變成了泥塊很快就沉了下去,但當泥土過多的時候,有很快的將井水掩埋起來,到後來那位法師不得不在士兵們挖土的時候,隨時使用加固術,就是靠著這個方法,井才挖成的。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什麼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等等……」王宸極說著說著,突然一頓,然後用換慢的語氣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