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寢室夜談
李嫣然瞇著眼睛，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道：「我要回去了，你呆在這裡就好，不要站起來，直到我進樓，可以嗎？」
我本來打算起身，但被李嫣然一說，坐回去，笑道：「沒問題，我看著你離開。」
涼亭不是外面，離宿舍樓只有幾步之遙，所以我對李嫣然的安全格外放心。待李嫣然背影消失時，我收回維持許久的笑容，陷入了沉思。
李嫣然好像醉了，似乎又沒有醉。她臨走時的一些話，我很快排除腦外。這時候，剛好手機響起，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蕭飛。」電話那頭傳來小雪柔弱的聲音。
「怎麼還沒有睡覺啊？」我說道，「你現在困不困？」
「有點兒困，不過想跟你說幾句話。媽媽一直不讓我打電話，說現在打電話對身體不好。」小雪輕聲道，「媽媽剛出去呢。」
「不聽話，有什麼事情明天也可以說，你的身體最要緊，要是壞了，我會擔心一輩子的。」我說道。
「可是我生病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出現呢？」小雪聲音帶著哭腔，「蕭飛，我真的很想你啊！」
心中一痛，我深吸一口氣，道：「我也是。」
「小雪，你怎麼不聽話呢。」這時電話另一頭響起丁紫衣的聲音。
「媽媽，就讓我說一會兒就好，行不行？」小雪哀求道。
「好吧，一分鐘，醫生說了，你要遠離輻射。」丁紫衣歎道。
小雪得到丁紫衣的允許，很是高興，不用在掩飾什麼，高興道：「蕭飛，你住在哪個宿舍樓？」
「六號樓，402。」
「啊，我住在五號樓，就在你們對面，我也是402。」小雪驚訝道。
「真是般配。」我笑道，「那麼以後每天晚上，我就可以看到你。只要你站在陽台我的就可以看見你。」
「可是，402在南面，你看不見的。」小雪說道。
我一愣，這才想起，兩個房間根本不是相對的，失笑道：「實在是太想看見你，所以把方向弄糊塗了。」
「你明天準備幹什麼呢？」小雪問道。
「準備去看你啊。」我笑道，「好了，不要說話，現在開始睡覺，明天早上見，不然你媽要責罵你，而且這樣對身體不好。」
「嗯。」小雪乖巧的應聲。可是電話那頭久久沒有掛斷電話。
「怎麼沒有掛電話？」我奇怪道。
「我想等你掛，然後再睡覺。」小雪說道。
我失笑搖頭道：「好的，趕緊睡覺，又不是不能見面。」說完便掛掉電話，我怕小雪會一直等著，我瞭解她倔強的性格。
回到六號樓，樓管阿姨已經認識我，還微笑打過招呼。回到402房間，安靜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思緒飄到了很遠的地方。在大廈的頓悟，現在已經消失，完全記不起來，可是總感覺有一種特殊的感覺縈繞在周圍。周圍的氣場就像一塊塑料薄膜把人包裹著，一伸手便觸碰到。漸漸的，我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打開的瞬間，我便清醒過來。這是做保鏢養成的一種先天性直覺，任何風吹草動，都可以無限的放大自己的直覺。
開燈，瞇著眼睛看著進來的幾人。司徒風已經有些醉意，被孟浩然扶著。廖平凡安靜的站在一旁。我起身跳了下去，問道：「怎麼了？」
司徒風醉眼朦朧望著我，笑道：「蕭飛，嫣然怎麼樣？」
「早就回寢室，我都睡了一覺，你們玩的這麼開心，都十二點才回來？」我看看手機道。
「這樣就好。」司徒風高興道，「來，今天哥們兒幾個好好說說話。」
「他有點醉了。」孟浩然笑道，「你不知道今天好多美女，特別是藝術學院那些，好看的不得了。咱們土木學院和人家一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老天真他媽不公平。」
孟浩然憤憤不平的事情，讓廖平凡失聲笑起來。
「你笑什麼？平凡哥？」孟浩然不爽道，「不要以為你喜歡王新月的事情，我不知道。」
「浩然，你不要瞎說。」廖平凡臉突然紅了。
「你看，不要以為別人看不出來，你表現的那麼明顯，豬都知道你喜歡王新月。」孟浩然哈哈一笑。
廖平凡低下頭，跑進衛生間道：「我漱口，準備睡覺了。」
「真是害羞的孩子。」孟浩然搖搖頭，道，「蕭飛，你剛才睡著了？」
「嗯，睡了一覺。」我笑道，「今天有什麼惡收穫沒有？」
「有個屁收穫，人家大美女根本看不上咱們。」孟浩然洩氣道，「雖然咱們長的很帥，但是女孩子現在只認錢。想司徒這傢伙，想要誰，只要開口，保準沒有問題。」
「我看是你醉了。」司徒風在一旁道。「不要把所有女人想的都一樣，還是有很多好女孩兒的。」
「我沒有說她們不好。只是生活在他娘操蛋。」孟浩然大聲道，看起來真的有些醉意。
「蕭飛，你說說，向我這樣的牛逼的人物，竟然沒有找到女朋友，你說這是為什麼？」孟浩然突然轉過身，問道。
被孟浩然突然問話，我楞了一下，才道：「因為你要求太高。不是你找不到。就和司徒風一樣，沒辦法的事情。」
「我發覺你說話很有技術含量，不過我愛聽。」孟浩然咧嘴一笑。
「好了不要發騷了，明天還有黃主任的課，不要遲到。黃主任可不是省油的燈。」司徒風搖搖頭，走進衛生間。
「靠，他媽的黃主任，操蛋的傢伙。整天要我們上政治課，都研究生了，還搞這個，以為大家智商和他一樣，什麼事情都要交。國家的下一代都是讓這些操蛋的老師給帶壞的。一個個不是好東西。」孟浩然越說越是興奮，拉著我坐下，道，「蕭飛，我跟你說明天我們一起翹課，黃主任的科學社會主義，咱們不去上了，怎麼樣？」
「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去。」
孟浩然豎起拇指，叫道：「你是我的偶像。」
「你真的有些醉了，是不是今天啊遇見太多美女，讓你晃不過神？」我笑問道。
「哎，不要說了，今天真是失敗，幾乎所有女人，美的，醜的，全部圍著朱曉和司徒風兩個人轉悠，連正眼都不看我。」孟浩然歎道，「所以我剛才才發出感歎，要是我也有一個好爸爸，都不會落到如斯田地。」
「很多東西，可以自己創造啊。財富又不是現成的。」我說道。
「創造什麼？」孟浩然搖頭道，「國家的研究生教育太失敗，學歷越高，越有可能成為奴隸。你不去看看一些統計，那些大富豪誰他媽有高學歷。哎，我走錯路了，早知道自己出去創業，讀個研究生，找工作也要看臉色。」
「現在出去創業也不遲啊？」
「完了，沒激情。你看本科生剛來的時候，那個朝氣蓬勃的，後勁十足，每夜七次郎都不是問題。現在都焉了。沒力氣，沒激情。等死啊。」孟浩然說道。
「你對現在不滿。」我笑道。
「不是我對現實不滿，是大多數人對現實不滿。你看看現在的房價，物價，誰還敢結婚。一結婚套進去，一輩子都在幫銀行打工。這也是我一直不談戀愛的原因。我可是一個很負責的人。偉大領袖說過，不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都是耍流氓。我可不是流氓。蕭飛，你是不是流氓？」孟浩然喋喋不休，話匣子一打開，滔滔不絕。
司徒風這時從衛生間出來，拍拍孟浩然的肩膀，道，「不要再憤青了，你就是跑去自殺，也改變不了什麼。社會就是這樣，既然不能接受，就要勇於改變自己。自己變了，那麼什麼都有了。這是我爸跟我說的。」
「算了，不和富二代說話，說了鬱悶。」孟浩然歎道，「上前睡覺。」
「喂，你怎麼不刷牙就上床，好歹洗洗臉。」司徒風叫道。
「沒老婆的人，那麼注意打扮幹什麼？」孟浩然用被子蒙著頭。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是不是今晚上受刺激了？」司徒風笑道，「那些女孩，我可是一個不感興趣的。」
「好了，不要再刺激我，校草先生！~」孟浩然叫道。
「哎，你今天受的積極不小啊。」司徒風笑道。
這時，廖平凡走出衛生間，我向衛生間走了進去。
一番洗漱完畢，大家都上床睡覺時，已經一點鐘。可是隔壁依舊想著音樂。
「隔離的牲口今天晚上怎麼那麼興奮？」孟浩然怒道。
「你去叫門啊？」司徒風笑道，「不行就安靜點。」
「叫什麼，大家都這樣。研究生，什麼斗都自由。吃飯自由，唱歌自由，連交配都是自由的。」孟浩然道，「蕭飛，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說。」
「你是處男嗎？」孟浩然憋了很久，才問道。
宿舍瞬間安靜下來，等待著我的回答。
「當然不是。」我笑道。
「我靠，早就可以猜到，你不是黃花男。」孟浩然道，「看長相就知道。」
「那你是不是？」我問道。
「當然……」孟浩然停頓片刻，道，「是啊。我要把美好的東西留給自己的妻子。」
「得了吧，不怕天打雷劈，睡覺！」廖平凡忍不住嘟囔一句。
寢室瞬間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