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更高的境界
「公子，您的電話來了……」，在關鍵時候，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如同一瓢涼水澆到頭上，理智瞬間恢復正常。我立馬起身，平復自己的澎湃的激情，拿出身旁的杯水，一貫而下，這才打量沙發上的秦可兒。
秦可兒的眼睛滴出水來，盯著我，滿是幽怨。不敢看對方的眼睛，我接通電話。
「hello！」
「蕭飛，我是吳明。」
腦袋轟然一炸，竟然是神秘莫測的吳明，這個幾乎所有人都畏懼的男人，曾經踏平東南亞黑道的絕世高手。以前不知道他的身份和實力，所以不是很拘謹，和他說話時沒有壓力。當知道吳明是一位傳奇人物之後，對他的態度不知不覺已經悄然轉變。
「吳總教頭……」我不知道如何接話，心中感到一絲緊張。
「我在千層塔上，你過來一下。」吳明富有磁性的聲音笑道。
「好，我馬上過去。」我忙道。
沙發上的秦可兒，醉酒還沒有醒，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兩團小火焰。我抱歉一笑：「你先休息，我還有急事，現在就要前往。」
把門鎖好，開車想著東湖而去。
開足馬力，花了半小時到東湖，急忙停車，往千層塔走去。心中萬分忐忑，想著呆會要說什麼。千層塔，東湖最有名的地方，但是平時很少遊人，而且最上層一般是不准人上去。
我來到千層塔，沒有理會叫賣的商販，直接登上頂層。千層塔，並沒有千層之高，準確來說，木質結構的寶塔，高有十三層，五十一米。登高望遠，可極盡半個hj市，與帝豪大廈遙遙相對。
沒有人接應，我一步一步攀登樓梯，木質樓梯被腳下的鞋子踩得吱吱聲響個不停。當我登上最高層時，一個高大的背影，站在最邊緣，憑欄遠眺。淺色的中山裝，筆直的身形，微風吹來，齊耳的頭髮飄逸，渾身散發著一股出塵的氣質。
最讓人震驚不是此時的身影，而是我明明看著對方，卻感受不到對方的氣息，與周圍的氣息完全融為一體，閉上眼睛，駭然發現，千層塔之上，面前之人，似乎不存在。
天人合一！
我腦袋裡面出現這個詞，沒有任何誇張。我的到來，並沒有驚動吳明。他只是靜靜站著，就像一座高山，擋在我的面前。而我只能仰視他。終於體會到，別人為何那麼懼怕吳明，因為吳明身上流露的氣息，不再屬於凡人。只是一人，便可能抵得上千軍萬馬，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他？世界上還有什麼人可以阻擋他？
武功越高，越能感覺到吳明的強大。和葉無雙決鬥時，我原本以為她應該算是絕世高手，世間少有敵手。但是見到吳明，真正感受吳明的氣息如此強大時，終於瞭解到，就算葉無雙在修煉十年，也不可能超越吳明。
我為自己曾經的自滿感到無比慚愧，也為曾經對吳明的冒失感到羞愧。曾幾何時，我在吳明面前表現那麼隨便，在丁薇震驚的眼神之下，與吳明開了玩笑。
體內的那股很久沒有出現的神秘力量，變得洶湧澎湃，似乎要噴出體內，不受自己的控制劇烈旋轉。我駭然看著吳明的背影。
吳明轉過身來，露出堅毅的臉龐，臉上線條清晰，嘴角露出微笑：「看來你體內的力量種子覺醒了，了不起，短短兩個月，就能掌控那股力量。」
即便有了心裡準備，葉無雙也曾經提過，我心神依舊大震，嘴巴大漲，說不出來。
吳明向我招招手，笑道：「先坐下，有什麼事情，等平靜下來再說。」
我依言而行，勉強壓下狂跳的心，知道一切疑問就要解開。千層塔之上，擺著一張木桌，油漆成紅色，上面是兩隻精緻的茶杯和一壺清澈的水。
「先喝點水吧。」吳明握著茶壺，笑道，「這陣子，也難為你了。」
搖搖頭，我苦笑道：「沒有什麼，只是很多事情一直被蒙在鼓裡，有些累。」
「你覺得杯子裡面的水是熱的，還是冷的？」吳明突然問道。
「那要接觸過才知道。」我回答道，眼睛便盯著清水，想看個究竟。
吳明搖頭失笑道：「這裡面沒有玄機，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我尷尬道：「我還以為你要考我呢。」
「我從來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吳明道，「其他幾個人，我就不知道了。」
「其他幾個人？」我問道，「還有人和你一樣厲害嗎？」這時候，腦袋裡面浮現出兩個人，一身青衣，像普通人的燕雙飛，以及基地下石道上，一招便擊敗何小花的影子。
「你覺得呢？」吳明不答反問。
「應該有。」我遲疑道，「但好像又不是，因為你們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分不出誰厲害一些，應該要打過才知道。」
「不錯，要打過才知道。」吳明點頭道，「高手誰也不服誰，拳頭才是硬道理。」
杯中之水，以為是冷的，但是拿在手中，卻感到不低的溫度，詫異的盯著水壺，我觸碰水壺，發現水溫和杯中相差不多。周圍沒有加熱的器具，溫度怎麼上來的呢？
非常神奇的現象，我望著吳明，等待對方的解釋。可是吳明一直盯著我的眼睛，直到我不好意思時，才說道：「問吧。」
千言萬語，開不了口。腦袋裡充斥著太多疑問。我很久憋出一句話：「我體內的神秘力量是不是你給的？」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吳明答道，「你體內的力量種子，是我移植進入你的身體，但不是我力量的延續。」
「那是誰的？」我追問道。
「不知道，這是無主之物。」吳明淡淡道，「是我擊敗的一個人身上得到的，而他本身的實力還沒有達到可以衍生力量種子的境界。」
「那我是不是你的徒弟？」話一出口，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好像對心愛的人表白一樣，如果被決絕，非常難堪。
吳明沒有回答，而是問道：「這個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可以說是，如果我是你的徒弟，被扔在外面，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如果你有這樣的一個師傅，心裡是不是很不爽？」
「不會，我會很感激我的師傅。」吳明笑道，「我當年就是這麼一步步走過來。經歷了無數生死的考驗，才走到今天。」
對於這個回答，我很無語，道：「這麼說，這是你的一貫風格，所以我可以認為，你是我的師傅？」
「不錯，以你的表現，可以算是我的徒弟。」吳明說道。
「但是如果我死了，你不就白費心思了嗎？」我氣道，「你花了代價把力量種子，移植到我的體內，如果就這麼沒了，心裡沒有感到可惜嗎？」
「那又如何？」吳明淡淡道，「如果你死了，就說明我吳明不行。你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那是現在活的好好的，過段時間就不知道，連葉無雙那種變態的高手，都來殺我，可以想像，我的小命隨時不保。」我無奈道。
「葉無雙也來了，有意思！」吳明笑道，「現在事情越來越意思。」
「還有意思？」我叫道，「我在閻王殿裡走了好幾次了。」
「那你死了嗎？」吳明問道。
「呃，差不多了。」我苦笑道，「你不知道，出來的高手一個比一個變態，肯定有些老妖怪出現的，到時，我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
「蕭飛，你太沒有自信。習武之人，哪有顧及那麼多的？」吳明教訓道，「既然我承認你是我的徒弟，那你想死都難。在這個弱肉強食，優勝劣汰的殘酷世界，你最好理性一些，不要感情用事，懂嗎？」
「感情用事？」我疑惑道。
「難道不是嗎？你自己說說，哪一次不是因為女人，薛娜，殺手聯盟的劉芊芊，還有省委書記的千金，本來很多事情可以避免危險，因為你的參與，反而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殺手聯盟本來也不是很重視許晴的任務，但是因為你的出現，已經派出排名相當靠前的殺手，你以為自己很無辜？」吳明說道，「你還是好好放假，休息一下，把自己體內的力量鞏固，以後你會發覺，體內那股力量是多麼強大。」
「我真的可以放假了？」我驚道，「不會回到地下基地吧？」
「回去幹什麼！那裡只是訓練保鏢的地方，你已經是我的徒弟，沒有必要再去那種地方。」
「那我的地方在哪裡呢？」我問道。
「你的地方，」吳明幽幽道，「你哪裡來，就回哪裡去！」
「我從哪裡來？」我歎道。
「你自己想想吧，自己的心結沒有解開，你的成就永遠都止步於此，不會觸摸到更高的境界。」吳明淡淡道，「你自己想通了，就和我說，我會幫你準備好一切。到那時，我也會回答你的全部疑問，現在，你還太天真，知道的多了，反而對你不利。」
吳明站起身，不在理會我，下樓道：「和自己的內心對話，瞭解什麼是你現在最想去的地方。」
看著身影消失的吳明，我茫然自語：「我最想去的地方？」
此時清風吹來，夏日東湖的氣息，夾雜著一股久遠的記憶，解開了塵封已久的傷疤。
從哪裡來？
從學校而來。
小雪，朱曉等等的人物從腦中一閃而過。南湖泛舟，內心深處的秘密，與秦可兒分享過後，身體上的那股酸麻的感覺，始終籠罩著身上，也許是時候去解開心結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