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泛舟南湖
踹飛一人，我朝戴耳環之人走去。眼神驚恐的看著我，嚇得臉色蒼白，那人失聲道：「你不要過來，聽見沒有。」
我沒有理會，朝圍觀之人冷冷道：「還不散去。」
眾人心中有愧，被我一叫，便開始散去，留下那名高中生和三名小混混。
兩人一昏迷，一斷手，剩下之人牙齒掉落，口齒不清向我咆哮。
「滾。」我輕聲道，「半分鐘，如果還讓我看見你們，立馬把你們的手腿打斷。」
牙齒掉落之人，扛起昏迷的同伴，畏懼看看我，見我沒有繼續動手的跡象後，拉著斷手之人，狼狽離去。
望著遠去的幾人身影，我搖搖頭，準備離開。
「等等。」高中叫道。對於這名高中生，心中很有好感。
「怎麼了？」我笑道，「你剛才沒事吧？」
「當然沒事，憑他們，幾個小混混。要是你不出手，我一個人都能搞定。」高中生搖頭道，「不過我看你身手很好，你叫什麼名字？」
「蕭飛，你呢？看你年紀，還在念高中吧。」我說道。
「王子文，」那人呵呵一笑，「我高一。」
「哦，」我問道，「今天不是禮拜啊，怎麼不去上課？跑到公園來。」
「上課？」王子文不屑道，「那麼無聊的東西，要不是看在我把面子上，我根本不會去學校。」
「你這麼厲害！」我好笑道，「你不唸書，那想幹什麼？」
「混黑道，揚名立萬。」王子文給我一個眼神，然後問道，「蕭飛，你是混黑道的嗎？」
「我哪裡想是混黑道的？」我失笑道，「況且，我很不喜歡混黑道。」
「那你的武功怎麼那麼厲害，不去混混太可惜。」王子文歎道。
小小年紀就這樣老成，對我說話的語氣就像在道上的兄弟一般。我勸道：「你還是好好學習吧，不要混什麼黑道，黑道一不小心，命都沒了。你爸媽養你這麼大，就是想讓你好好學習，將來有份好工作。」
「你說話怎麼和我媽一樣囉嗦。現在唸書有用嗎？」王子文不屑道，「唸書會把自己的念傻了，你看看網吧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大學生，玩遊戲，比我們高中生還要瘋狂，我才不想成為傻子呢。」
詫異看著王子文，我說道：「但混黑道，有什麼出息呢？整個打打殺殺的，不也一樣嘛。」
「看來你真的沒有混過黑道。黑道兄弟講義氣，重情義，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比現在的社會的冷漠強的太多了。我覺得混黑道，更加有價值。」王子文爭辯道。
「這話，你與你爸媽說了嗎？」我問道。
「當然沒有說，我爸媽根本不理解我的想法，所以才硬是讓我唸書。唸書有什麼好的，我才不想。」王子文把「不想唸書」重複了好幾遍。
「所以，你就來南湖公園溜躂？」我問道。
「當然不是，今天是一個特殊日子。」王子文神秘道。
「什麼特殊日子？」我好奇問道。
「告訴你也無妨，今天青龍幫成立一年的日子，我們要在這裡聚會，哈哈。怎麼樣，吃驚吧？」王子文表情得意道。
「你們青龍幫多少人？」
「六個，我排行第六。」王子文哈哈笑道，「今天十二點集合，蕭飛，你有沒有興趣加入青龍幫？」
原來對方說了那麼多，就是為了拉我入伙。六人的幫派，還有一個是高中生，我搖頭失笑道：「我喜歡過平凡的日子，不想摻和進你們的黑道當中，所以還是免了吧。」
「你很有前途，蕭飛，憑借你的身手，在黑道絕對會混得風生水起，說不定比我還要強呢。」王子文沒有放棄對我的勸說。
「我肯定沒有你有前途，」我笑道，「所以我就不摻和嘍。不過我覺得青龍幫人數是不是少了點？而且開會還在南湖公園？」
「那你就不明白了，任何一個新興實力都是很弱小的，現在市裡面黑道混亂，是整合，重新攤派的時候了，所以我大哥，也就是青龍幫第一代幫主，有先見之明，成立青龍幫，在黑道大戰之後，我們就去撿便宜，哈哈。」王子文說的兩眼放光。
我剛開始還玩笑聽著，可是對方竟然知道黑道將要混亂，心中一動，我故意道：「如果我加入你們青龍幫，能得到什麼位置？」
王子文見我鬆口，大喜道：「給一個執事幹干，總不會成問題。」
「那你們大哥是什麼人，我總不能不瞭解，就加入你們青龍幫吧。」我試探道，「給我講講你大哥的傳奇人生吧。」
「我大哥，在xx藝術學院是一個風雲人物，所有人都怕他，很多女生都喜歡，要多少，有多少，厲害吧？」王子文說到自己大哥對女人予取予求之時，兩眼冒光。
一聽是一個大學生，我沒了興趣，只是不好打斷。
「他可是我的偶像啊，是一個天才，泡妞，打架，無所不能，所向披靡。」王子文說的越發興奮起來，「而且，我大哥最近在追一個女生，我們在幫他出謀劃策，我相信那個女生肯定逃脫不了我大哥的手掌心。」
「你大哥叫什麼名字？」我問道。
「衛斯理。」王子文笑道，眼睛滿是崇拜，「他不僅長的很帥，各方面都是我崇拜的偶像。說他是百年難得遇見的人才也不為過。」
「衛斯理？」我在腦袋裡搜尋這個人的信息，忽然記起一人。難道是他？那個追求秦可兒，卻被我一招擊敗的跆拳道協會會長，不會那麼巧吧。
估計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我便道：「好了，就說到這裡，不過聽完你介紹之後，我更加肯定不會加入青龍幫，人各有志，沒辦法，我先走了。」
「哎，蕭飛，等等，我們再聊聊，說不定你會改變想法，青龍幫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地方。」身後王子文叫道。
我朝後面擺擺手，道：「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來到南湖邊，我不見秦可兒影子，我掏出手機一看，黑屏。可能剛才跳車時，摔了一下，然後直接關機。
手機啟動後，上面顯示了十幾個未接電話，全是秦可兒打的。剛想回撥過去，手機立馬來電，秦可兒又打了過來。
「喂，在哪兒呢？」我笑道。
「真的是你，蕭飛，我還以為你不來了。」秦可兒喜道，「我打了你十幾個電話，都關機。」
「哦，手機摔了，自動關機，沒有發現。我已經在湖邊，你呢？」我隻字不提剛才發生的糗事。
「我也在湖邊啊。」秦可兒笑道，「我看見你了，在你對面呢。」
抬頭望去，見秦可兒穿著紅裙，朝我興奮招手。我微笑掛斷電話，朝她走去。來到秦可兒身邊，見她打扮相當可愛，便道：「你今天真漂亮。」
得到讚美，秦可兒臉上笑開花，甜甜道：「謝謝，這件裙子，早就買了，可是放在櫃子裡沒穿，我不喜歡穿裙子。」
「那今天怎麼穿裙子了？」我笑道。
「還不是因為你啊，你今天願意出來。」秦可兒道。
「你很早就已經出來，那是你可沒有說要我出來。」我失笑道，「明明是你已經喜歡穿裙子了，還賴在我身上。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是一件紅色背心，大短褲，像一朵小紅雲一樣，飄來飄去。」
「那時我還叫你大叔呢，記不記得？」秦可兒調皮道。
「當然記住，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生平第一次有人叫我大叔，真是的。」
「那我以後就叫你大叔，好不好？」秦可兒道。
「不好，我有那麼老嗎？」
「好吧，不叫就不叫，大叔！」
「那你還叫！」我笑道，「算了，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嘴巴在你身上，我攔不住。今天划船嗎？」
「當然，這麼好的天氣。」秦可兒從手裡拿出兩張票，「船票已經買好了，很難排隊呢，今天好多人。」
「我知道你辛苦，上船吧。」我把小船拉到面前，剛要上船，身旁走過兩個婦女，赫然就是剛開始遇見之人。
「咦，年輕人，你剛才去攔救護車了？」一人問道。
「啊，沒有啊。」我忙道。
「還騙你女朋友，我都看見了，年輕人，做事就是衝動。開始你問我失足落水的事情，我就惋惜那個女孩子，沒想到你更加不堪，竟然攔救護車，家裡養你這麼樣，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好好商量，非要幹這種事情？」婦女繼續道，「不要怪阿姨說你，阿姨覺得你是一個好男孩，所以才多說幾句。」
「阿姨，我沒有攔車，真的。」現在打死都不能承認，因為秦可兒的目光已經充滿懷疑。
「我都看見了，還狡辯什麼。」婦女扭頭對秦可兒道，「閨女兒，這男孩子，人不錯。真的，他聽說有人調水，立馬去追救護車，好心腸啊。」
兩名婦女說完就走，不留給我一點說話的餘地。我睜大眼睛，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吃不出話，這唱的是哪一出啊？好好的，把剛才的事情給捅出來。
秦可兒是個聰明的女孩兒，一聽就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不過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道：「上船吧。」
小船輕輕劃離湖岸，向碧綠的湖心而去。秦可兒拖著下巴，看著划船的我，眼中現出迷離之色。我暗道不好，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蕭飛，」秦可兒突然道，「我問你一個問題？」
「說？」我硬著頭皮笑道。
「如果我掉下南湖，你會怎麼辦？」秦可兒問道。
「當時是就你啦。」我說道，「我有用技術一流，你不用當心。」
「那如果我不想你救我呢？」秦可兒奇怪問道。
「怎麼了？問這個問題？你掉入水中，還想拒絕別人就你嗎？」我笑道，「我會強行把你拖到岸上再說。」
「真不講理！」秦可兒氣道，不過眼神出賣了她。
「我就是這種人，沒辦法。」
「那如果，我有一天消失在你面前，你會難過嗎？」秦可兒繼續問道。
我想了一會兒，道：「會，我會很難過。」
「因為什麼？」
「因為失去你了。」我含糊道。
秦可兒搖搖頭，追問道：「能不能說你是如何攔車的？」
過來，我就知道秦可兒會問這個話。我深吸一口氣，把肚子裡面的腹稿說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聽見有人掉落南湖，以為是你，就想跑去看看，沒想到自己一時糊塗，竟然去攔救護車。後來發現不是你。」
「就這樣？」
「還能怎麼樣？」我無奈說道，「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只是一場誤會而已。」
「呵呵。」秦可兒笑過之後，便沒有再說話，而是把目光集中到水上。
碧綠的湖水，雙槳蕩起的波浪，起伏著水上的綠葉，把它送往想去的地方。天空艷陽已經高照，水面波光粼粼。偌大的南湖之上，幾百艘小船隨波蕩漾，景致蔚為壯觀，給南湖的美麗景色，增添了一比不可或缺的部分。南邊小道之上，遊人有說有笑，三五成群。甚至一些情侶眾目睽睽之下，當中接吻。
我收回目光，見秦可兒還在看著水面，便笑道：「怎麼了，水面很好看嗎？」
秦可兒微笑抬頭，道：「我在想事情、」
「什麼事情，說出來聽聽？」我問道。
「沒什麼。」秦可兒搖搖頭，「我這段時間去了gk市，沒想到是你的家鄉，怎麼那麼巧。」
「gl市，感覺如何？」我笑問道，同時心神飛向遙遠的南方，青山綠水，美不勝收。
「就像人間仙境一樣，美的不像凡間！」秦可兒歎道，「去了哪裡就不想回來了，以前在電視上見過，小學課本裡面提過，當你真正到達那個地方時，一切的形容都不足以說出心中的那份感慨。蕭飛，你能生在那麼美麗的地方，真是讓人羨慕啊。」
「有什麼好羨慕的？」我搖搖頭，「我在家鄉生活了十幾年，十八歲出來求學，很久沒有回家，現在我都差不多忘記家鄉是什麼樣子了。」
「你幾年沒有回家了？」秦可兒關心道。
「大概兩年了吧。」我感慨道，「自從我被開除以後，就沒有臉回家了。」
想到家中父母，我何其不想回家，只是已經放不下一些東西，想等自己有些出息，再回家看看二老。我明明知道這樣不對，可是想著對自己充滿希望的雙親，我提不起勇氣回家。
「你為什麼會被開除呢？」秦可兒眼中閃過一絲憐惜。
「毆打校長。」我苦笑道。
秦可兒捂著嘴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你……」
「是不是覺得很活該，竟然毆打德高望重的校長。」我冷笑道。
「不是，」秦可兒連忙搖頭，「我覺得裡面定有其他原因，我相信你心裡面一定不好受，對吧？」
「未必，」我冷冷道，「就讀於那個學校是我一生的恥辱。總有一天，我要回去報酬，看看我蕭飛，是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沒用。」
秦可兒被我猙獰的臉色嚇了一跳，「啊」的一聲，下點掉落水中，我放下雙槳，連忙拉著她，抱歉道：「對不起，想起一些往事，心中非常的不平靜。」
「能給我說說嗎？我很想知道你的過去。」秦可兒真心說道。
「算了吧，過去的就已經過去，沒有必要再提，哦，對了，你最近是不是很閒，有那麼多時間旅遊？」我岔開話題道。
「藝術院校，倒是比工科院校自由很多。我可以自己支配很多時間。」秦可兒被分散注意力後，回答道，「不過我倒不是因為閒才去旅遊，實在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
「有人追你追到你想逃跑？」我失笑道。
「是啊，不像一些人，一點良心都沒有，都不打電話問問情況，只顧自己。」秦可兒沒好氣道。
「你是在說我嗎？」我尷尬道。
「我可沒有指名道姓，既然你自動承認，我只好說是嘍！」秦可兒笑道。
我無奈搖頭，「好吧，是我的錯。」
「那你要補償我！」秦可兒叫道。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給你。」我歎道，「因為，在我每次不開心的時候，總是你來陪我，上次薛娜去美國，你帶我去醉心園，這回我被撤職，你約我划船，似乎一切都注定似的。」
秦可兒的眼神閃爍，一眼不眨的聽著，待我說完，柔聲道：「你被撤職了？」
「小事情，」我笑道，「只不過因為一些事情，暫時不用工作恰好可以放假。」
「真的！太好了！」秦可兒高興道。
見我疑惑的神色，秦可兒尷尬笑道：「我是說，工作那麼累，休息一段時間也好。」
「這樣啊，不過我更像工作，被召回公司上政治課，會悶死了。」我歎息道。
「你會啊，還有我陪你嘛。我可以去你們公司和你一起上課，反正我時間很充足。」秦可兒笑道。
「你是想逃離學校吧，什麼人追你，那麼恐怖，需要逃離嗎？」我取笑道。
「你還笑得出來，就是被你害慘了。」
「管我什麼事情？」我驚道。
「還記得衛斯理吧，就是被你一招擊敗的人，我以為他以後不會再來煩我，可是因為你一直沒有出現，所以他追我的公事越來越猛，沒辦法，只好避避風頭。」秦可兒似乎麼了脾氣，對這件事情不再露出惱怒的情緒。
「那要我怎麼補償？」我笑道。
秦可兒想了一會兒，一直看著我，好像我臉上長花，然後咬著嘴唇，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輕聲道：「我真的很知道你的過去，特別是大學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