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
一人從容從咖啡廳走出，櫻唇杏眼，柳葉彎眉，五官精緻異常，身穿一件大t恤，上面一輪彎月，陰沉的雲層中，亮著微微的光芒，全身散發出一種嬌柔的氣質，惹人憐惜，恨不得把她攏在懷中恣意憐愛。身材不高，苗條勻稱，與劉雪梅春花秋月，各有千秋，難分軒輊。我不禁暗歎，生活越來越有趣，竟然在警局邊就遇見如此美女。
「就憑你剛才的那句話，今天的咖啡我請。」美女甜甜笑道。
侯濤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上前笑道：「老闆娘，生意興隆，呵呵。」
老闆娘淡淡一笑，令人如沐春風，道：「侯隊長，早。這位先生是？」
「他是劉隊長的朋友。」侯濤模糊道，「劉隊長在那個包廂？」
「一號包廂，劉隊長已經來了十幾分鐘，進去吧。」老闆娘突然轉頭對我道，「先生貴姓？」
「蕭飛，」我笑道，「老闆娘的咖啡真香！招牌上的字是誰寫的？」
「我父親，」老闆娘點頭，瞥了瞥侯濤，「蕭先生也是雅人，兩年來，幾乎沒有人會注意這幾個字。」
「呵呵，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察覺『香飄飄』字寫得很好。」侯濤不待我回答，插話道。
我有些意外的看著侯濤，這個傢伙一看見就知道對老闆娘有意思，不然也不會這麼急著表現。留了一個心眼，我淡淡一笑：「侯隊長也是雅人，我只是隨意說說，想不到中獎了。剛才老闆娘說請客，可當真？」
「完全沒有問題，」老闆娘笑了，「請進，劉隊長在等著呢。」
侯濤整整衣服，表情一變，嚴肅很多，紳士的謝過，走進咖啡廳。我搖搖頭，跟進，在靠近老闆娘的時候，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襲來。就像兩塊磁鐵，要緊緊想吸。
我震驚看著老闆娘的同時，她眼中閃過一抹驚疑。交錯的一剎那，那種的熟悉感覺格外強烈。非常熟悉的感覺，好像昨天剛經歷過。
不敢相信，難道面前這人也是和我一樣的人？可是那種感覺很快消失。一切歸於平靜，老闆娘看起來就是一個平凡人。將信將疑，我跟著侯濤進入一號包廂。
劉雪梅坐在窗戶邊，默默的喝著手裡的咖啡。見我進來，淡然一笑：「請坐。」
「謝謝。」
「你先出去吧，我和蕭飛談談。」劉雪梅對侯濤說道。侯濤沒有半點不高興的樣子，便關上門。
「這樣把侯隊長……」我提醒道。
「他巴不得想出去呢，」劉雪梅說道，「外面的老闆娘看見了嗎，怎麼樣？」
「很漂亮，」我老實道，「侯隊長在追求人家？」
「不止是他，到這裡喝咖啡的大半男人都有這種心思。」劉雪梅笑道，「你想不想去試試？」
「好了，說正經事情。」我臉色一正，問道，「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忙的？」
劉雪梅見我說到正事，嚴肅道：「用你的地方，你可以完全放心，我們不會浪費資源的。」
「什麼意思？」我疑惑道，同時心中湧出不好的預感。
劉雪梅神秘一笑：「聽說你身手很好？」
「很差，」我搖搖頭，立馬否認，「混口飯吃而已。現代社會，武功好不頂用。槍法好，才是好。男人就要槍法好。」
劉雪梅似笑非笑道：「槍法好？不要跟我開黃色玩笑。你身邊不少美女，槍法怎麼樣？」
聽到這話，我背後大汗，劉雪梅也有開放的一面，以前算是小看她：「我是一個純潔的男人。不要誤解我。說說看，到底要我幹什麼。」
「很容易，幫我們拿點東西。」劉雪梅淡淡道。
「具體點。」我皺眉道，「是不是很危險的東西。」
「不是很危險。去朱八家裡拿點東西。一份名單。」劉雪梅道。
「這還簡單！」我驚道，「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朱八家裡護衛成群，去那裡不是找死嗎？」
「所以才找你去。」劉雪梅嫣然笑道，兩隻眼睛崇拜的看著我，「他們說你身手不是一般的好。所以思來想去，還是你去比較合適。」
「我拒絕！」我說道。
「你沒有拒絕的權力。」劉雪梅搖搖頭，「你可以拒絕試試看。」
「這麼危險的事情，叫我一個凡人去做，根本就是在置我於死地。我沒有義務去偷東西。」
「這再說一遍。」劉雪梅聲音一冷，「為國家服務，你有的選擇嗎？還是你就是一個沒有任何社會責任感的人？」
「拜託，不要把我想的很崇高，我只是一介凡人，普通角色。」我搖搖頭，「而且，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這麼直接去送死。你們不知道朱八的身份，自然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幾乎沒有人能從朱八家裡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東西。因為他身邊有武功十分厲害的高手。」
「你不去就不要找借口。」劉雪梅冷笑一聲，「就是因為知道危險，才找你去。那份文件對我們而言，十分重要，沒有問題就找不到抓捕朱八的理由，上級明確說過，抓朱八這種梟雄巨擘，需要證據。」
「去他媽的證據，」我氣道，「朱八左看右看，白癡都知道在做作奸犯科的事情，還要證據，就要我們去出生如此。」
「這就是法治社會。你以為是古代，遊俠一劍走江湖嗎？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遊戲規則。就算我們抓捕到朱八，到頭來還是得放過他。你和他水火不容，為民除害理所當然，我找不出你可以拒絕的理由。沒想到你拒絕的這麼直接，看來我還是看錯你了。」劉雪梅失望道。
「好了，不要刺激我。我說過不去就是不去，你們還可以有其他方法的，不一定要那份文件，等抓到朱八就可以直接去他裡面搜查。」我說道。
「你是真的不去？」
「不去。」
「好，你不去，只有我自己去。」劉雪梅說道。
「什麼，你去？」我驚笑道，「你這是在自尋死路。朱八的地方你不是不知道。戒備森嚴，可以說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投了不知道多少資金。你一個弱女子，想去送死？」
「我的身手很差嗎？」劉雪梅見我如此看不起她，叫道，「我在警校裡面，實力排在前三，平常五六個男子，都近不了我的身。」
「別說我沒有警告你，你的身手，朱八身邊的一個人，叫做張小凡，就可以隨便解決你，信不信，不出十招，就可以殺了你。」我好笑道，沒想到劉雪梅對自己的身手一點都沒有客觀估計。可能是因為沒見過什麼真正的高手。
「那又怎麼樣？」劉雪梅冷笑道，極為不屑的看著我，「總比某些人強一點。」
我擺擺手，說道：「拜託，不要再刺激我，不管你怎麼樣說，我都會拒絕。幹我們這一行，不是所有拚命的事情，我們都喜歡做。原則上，我們不插手職責範圍意外的事情，我這段事情的行事作風，已經大大的違背了公司的原則。所以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完，我起身向外走去，不想再和劉雪梅囉嗦。置自己於死地的事情，還是不要干為好。劉雪梅沒有阻攔，只是淡淡說道：「走了，就不要回來。但是消息不要外傳。」
「放心。」我答應道，「這點沒有問題。」
咖啡廳的佈局很古典優雅，大廳十張小桌，旁邊是五個包廂。一號包廂就在門口旁邊，我一出包廂，就到門口。回頭一看，見侯濤正坐在吧檯之上，微笑對老闆娘說話。老闆娘在台上忙碌著，是不是點頭，可是臉上並不見什麼高興或者討厭的神色。
侯濤看來真的對老闆娘很有興趣，一直在尋找話題。老闆娘見我出來，立刻向我招招手。我受寵若驚的走過去，周圍立馬十幾道目光集中在我身上。侯濤也發現了，對我笑笑：「談的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們隊長生氣了。」我笑道。
侯濤一愣，對老闆娘說了句失陪後，便向一號包廂走去。老闆娘見侯濤走後，捂著胸口，舒口氣，笑道：「終於走了。」
「侯隊長認真的不錯啊，你似乎不是很喜歡他？」我笑道。
「也不是，只不過侯隊長話比較多，我喜歡安靜的人。」老闆娘笑笑，「想喝點什麼，我說過，請客。」
「隨便。」我說道，往周圍仔細大量，發現一塊木板，「咦！」
木板不大，懸掛在大廳牆壁上。簡單的一塊木板上刻著一些字，我走進一看，待看到上面寫著什麼時，心中大震。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鴻影。」我輕聲念道。上面的字，並不是楷書，而是行草，寫得龍飛鳳舞，大氣磅礡，一種青雲直上的感覺油然而生。
老闆娘手中一顫，隨即恢復正常，問道：「怎麼了？」
「不知道，這些字看上去和招牌上面的字就是一個人寫的，隨筆筆法不同，可是境界卻是出自一人之手，不知道我說的可對？」我好奇問道，不知道為何我對這些字很熟悉。
驀地，我忽然響起一個地方，上面的字和這裡的已經幾乎一模一樣。
我不可思議看著老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