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溫柔一槍（上）
「飛人遊戲？」劉芊芊疑惑道。
我神秘一笑，突然把劉芊芊拉到身後，一根紅繩環繞，兩人緊緊相連。劉芊芊輕呼一聲，小臉搭在肩膀上，小嘴呼出的令男人窒息的香氣。
「閉上眼睛，瞬間就好。」我深呼吸。
「你要幹什麼！」劉芊芊睜大眼睛問道，兩隻手緊緊抓住我的胳膊。
我沒有回答，在一聲驚叫聲中，縱然從十三樓躍下。這是一個瘋狂的舉動，連自己都不敢相信。但還是做了。
風聲在耳邊呼嘯，臉頰隱隱作痛，手臂上傳來輕微的疼痛，劉芊芊因為恐懼而死死抱住我。電纜的強度沒有問題，我在跳下的那一瞬間，朱八的汽車已經開動，開始緩慢駛離停車場。他們沒有注意到我的瘋狂舉動。電纜在手中不斷滑動，離地面越來越近，速度非常之快。輕輕一踩牆壁，往外面飛出幾米，這樣幾個縱跳，離地面只有十米左右，看見朱八的車子已經到大門口，我一咬牙，把手中的電纜用力一甩，十米的高空，便放開電纜，人已經遠遠飛向車子。
「朱八……」我大叫道。
朱八抬頭一看，驚駭地與我四目相對。
「轟隆！」
人狠狠砸在車子上方。車頂部，一個深深的坑出現車子因為頂部遭遇強力的轟擊，立馬熄火。我站在頂部，迅速跳下車，冷冷望著朱八。
張小凡打開車門，漫步走出，凝重看著我：「沒想到你這麼強。」
「出來，」我對朱八道，「我有事情問你。」
朱八在車裡猶豫片刻，最後整理一下衣服，在張小凡的幫助下，一隻腳踏出車門。
沒有任何慌張，朱八果然不愧是黑道大佬，若不是還有後招，便是悍不畏死。這種人反而很可怕。背後勢力再大，如果怕死，便是有弱點。朱八如果是那種即便死到臨頭，也不會眨眼的傢伙，那就極為可怕。
朱八望了一眼十三層的高樓，鼓掌道：「不得不承認，你是我見過最為瘋狂的人。上面的人你短時間全部解決，我太小看你了，蕭飛！」
「我和你沒有什麼恩怨，為什麼你要置我於死地？」我冷冷問道。
「沒有理由，我就是想你死。」朱八冷冷一笑。
「這個時候你還能笑，我很佩服你的膽氣，」我搖搖頭，「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想到劉雪梅給我提過的一件事情。那天晚上刺殺許晴的人當中有朱八的手下金達的兄弟金角，這點讓我非常疑惑。很可能朱八也參與對許晴的刺殺，不然不會對我下毒手。
「事情就這麼簡單。」朱八淡淡道，「搶我的女人，就應該死一百遍。」
我搖搖頭：「不要騙我了，從我見到你的那刻起，你身上的殺意非常濃，絕對不是因為芊芊的事情。你是個薄情寡義之人，如果要找個借口，希望找個好一些的。」
「你覺得我為什麼要殺你？」朱八笑道，同時手往懷裡伸去。
「許晴。」我輕輕說了兩個字，朱八臉色終於微變。
「小凡，殺了他。」朱八沉聲道。
張小凡毫不猶豫一拳朝我轟來，勁風凜冽，一股濃烈似火的拳意撲面而來。我臉色凝重擺開架勢，一拳對轟上去。
「啪……」兩人各退一步。
「你原來隱藏了實力。」我淡淡道。
「對付你沒有必要暴露太多。」張小凡話完，耍戲法一樣從懷中抽出一把軟劍。
叮——，軟劍在陽光之下閃著幽幽的寒光。
「你是我今年第二個使用兵器的人，」張小凡冷冷道，「能死在我的劍下，是你的榮幸。」
「囉嗦。」我解開繩子，對劉芊芊道，「到一邊呆著，我立刻解決他。」
劉芊芊臉色有些蒼白，還沒有從剛才的高空墜下中恢復過來，只是點頭，不過眼睛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我當時沒有注意。
待劉芊芊在找好位置，我一抖手上的繩子，辟啪在地上抽打出聲。
「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我淡淡道，「我開始沒有殺你的決心，現在你們一個都不能走。關係道我的工作，就算你們是黑道大佬，我也照樣殺。」
聲音飄渺，彷彿從天空飄下。朱八臉色不變，不過眼睛瞇得很厲害。張小凡不以為然，嘴角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微笑：「你很快就會死的。」
心中一突，一種不是很舒服的感覺用上心頭，不過很快便被我排除。
張小凡也不和我廢話，一劍飛來，軟劍在他手中，像是活了過來，毒蛇一般向我咬來。我冷哼一聲，手中的繩子一端，用暗力一甩，直插對方的雙眼。軟劍不及繩子長，張小凡眉頭一挑，手中軟劍一轉，與繩子攪在一起。叮叮噹噹，劍繩分離。
我看著繩子尾端的傷口，一條深深的明顯裂痕盤踞其上，很快便要斷掉。對方的軟劍比我想像還要鋒利，就算沒有硬纏，也還是逃不脫斷掉的命運。
張小凡冷冷一笑，長劍一指，遙遙鎖定了我，讓我無處可逃。此時的張小凡，自從把劍拿出來後，像換了一個人，實力明顯提升很多。
朱八在一旁沒有動作，似乎對張小凡信心十足，沒有因為我的被纏住而逃跑。劉芊芊在一旁焦急看著。她是無辜被牽扯進來，只是朱八的一個釣餌。
一劍西來，天外飛仙。但是我伸出這樣一種奇妙的感覺。軟劍在陽光之下，幻化出無數朵劍花，覆蓋我身體每一處。皮膚每一個毛孔，感到淡淡的涼意。
刺眼的寒光逼人的眼睛，我靈覺之中，察覺到空中的氣流詭異的流動。一股暗流突然向我腰部襲來。淡淡一笑，腰身扭轉，在張小凡的詫異的神色中，輕鬆躲過。
劍花是虛，腰身的那一劍才是關鍵。張小凡的劍法可以迷惑別人，卻根本不可能騙過我。從某種意義上說，視覺並不是戰鬥的依靠，我從黃興的刺殺中成長起來，上升到一種奇妙的境界，光靠靈覺，依靠空氣的流動，就能察覺別人的進攻。
張小凡的幾次險招都被我輕鬆避過。收起繩子，瞄準張小凡的空隙，一掌擊在對方的手腕上。軟劍匡噹一聲掉落於地。
一腳踢出，在張小凡撿起軟劍之前。張小凡像一隻豹子一樣，快速跳開，避開我的一腳。
額頭有些汗珠，張小凡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疑惑，不明白自己的甚為得意的劍法，在我的面前，竟然不值一文。
「你怎麼可能那麼躲開我的劍！「張小凡啞聲道。
「很多事情，你不會明白的。我現在和你戰鬥，沒有用眼睛。明白嗎？」
點點頭，張小凡歎道：「原來如此。我們之間的差距比我想像要大很多。」
退到朱八身後，張小凡對朱八抱歉道：「對不起，我可能真的阻擋不了他。」
「你退下，」朱八冷冷道，從懷中掏出一把槍，淡淡道，「蕭飛，你的武功大出我的意料，不過任何人都不可能快過子彈。」
「不要……」劉芊芊突然跑到身邊，對朱八吼道，「朱八，你瘋了。」
朱八眉頭一皺：「你現在都不明嗎？那麼我告訴你，你在我眼裡面，現在就同地上的垃圾一樣。」
臉色劇變，劉芊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停搖搖頭：「你說的是真的……？」
「在樓上已經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你似乎已經看透我們之間的事情。原來如此……哈哈……」朱八大笑，「我就說，有誰逃得出我的手掌。」
聽著朱八和劉芊芊的問答，心中真不是滋味。他們的感情，我偏偏自作多情，插上一手，裡外不是，還好碰巧知道對方的真正的意圖。
如果朱八真是參與了刺殺許晴的事件，那麼問題就變得很複雜。朱八，一個天馬幫的幫主，如果真要辦一件殺人放火的事情，太容易了。明面上忌憚政府，可是他們平日裡幹的就是殺人放火的事情，要謀殺一名矚目的明星，有很多種方法。就算安全工作做的再好，也不可能毫無疏漏。
黝黑的槍管對著我，朱八冷冷道：「不管你是誰的人，你今天必死無疑。」
「沒有迴旋的餘地嗎？」我淡淡道。離朱八隻有兩三米的距離，朱八要是開槍，我根本來不及躲避。
劉芊芊緊緊靠在我身旁，臉色蒼白無比，眼神滿是憤怒。被他抓著手臂，我感到自己的行動似乎受到阻礙。輕輕鬆開劉芊芊的手，我輕聲道：「離我遠些，不然我不好行動。」
「蕭飛，你我本來沒有多少恩怨，可是你的位置太過特殊，我不得不殺你。」
「能不能告訴我原因。」我淡淡道，「在我死之前，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殺我！」
搖搖頭，朱八笑道：「待閻王哪裡再說吧。」
臉色大變，劉芊芊歇斯底里叫道：「不要……」
朱八臉上露出獰笑，就要扣動扳機，立馬要射殺我。可是臉色笑容馬上凝固。不可思議看著自己的手臂，不管怎麼用力，都沒有用。
我在朱八要開槍的那一刻，已經強烈感覺到危險，手中的繩子終於派上了大用場。靈蛇一般，迅捷無比，牢牢攀上朱八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