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錯覺（下）
十幾人向我衝來，許晴忍不住驚呼。劉亞男和小胖兩人擋住張小凡，打的旗鼓相當。可是張小凡打鬥時，眼神不時冷冷看向這邊，似乎察覺到什麼。這種眼神很熾熱，我可以確定對方是一個戰鬥狂人，對戰鬥的渴望滲透到骨子裡面。
劉亞男和小胖雖然身手不錯，但也只是看看攔著張小凡。張小凡好似沒有盡全力，優哉游哉應付著兩人。刀疤漢子獰笑朝我們過來，我冷冷望著。許晴沒見過這種場面，駭得緊緊抓住我的手：「他們來了。」
「放心。」我沉聲道，「他們只是小嘍囉，不要在意，我很快打發。不過呆會你一定要緊跟我，我隱隱覺得還有危險潛伏。」
「你不要嚇我。」許晴皺眉道，「我自認沒有得罪過誰。」
從動亂一開始，許晴也沒有驚慌過，只是一直冷靜看著一切，偶爾的緊張，也只是小女生的自然反應。我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有我在，你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記得跟著我。」
「嗯。」許晴微微點頭，扯了扯自己的帽子，讓臉藏得更深。
刀疤漢子不打算放走一人，進來的幾名外聘保鏢被天馬幫的人攔著，闖不進來。我吩咐外面待命的兄弟不要摻和，注意外面動向。裡面的事情我可以擺平。
本來對刀疤漢子的印象不好，他以為我們躲在後面，好欺負，獰笑本來，抽出隨身的一尺來長的刀具，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引起周圍女人的尖叫。梔子走在許晴面前，時刻為她擋著。我暗自點頭。她心理面肯定不好受，自己表哥闖禍，與她也有一些關係。
梔子在刀疤漢子走過來時，本想上前攔著，我輕輕一帶，把他拉到後面：「不要送死。」
刀疤漢子還沒來得及叫喊，被我一腳踹飛。當然，我收緊力道，不想弄出人命，光天化日之下，人命不是小事情，也不想惹出警察。
刀疤漢子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其他人見帶頭的被打倒，眼紅衝過來。我冷笑帶著許晴往前衝，離通道只有十米距離左右。他們的動作在我眼裡變得極為緩慢，數息之間，一拳揮倒一個，對方不是胸前，就是臉上重拳。我掐好力道，剛好令他們失去行動能力。
事情進行得還順利，我們很快進入通道。車隊就在旁邊。許晴已經上車，我才鬆口氣。可是那股危險的寒意沒有消失，我舉目四顧，還是沒有發現異常。這才是最為可怕的。不知名的危險最恐怖。明明知道有危險，可是卻察覺不了。我心頭湧出不祥的預感。
就在此時，耳朵響起刺耳的風聲，我回頭一看，見張小凡已經擺脫劉亞男兩人，向我攻來，眼睛裡面滿是激動。
「彭！」兩人拳頭結結實實撞在一起，我原地不動，張小凡確實後退十幾步。儘管如此，張小凡反而更加興奮，大口一聲，速度更快向我攻來，力道也是更加強大。這傢伙剛才和劉亞男交手時，果然隱藏了實力。此時發揮出來的力量完全可以很快擺脫他們，可是他硬要藏著，好讓我低估他。可惜他找錯人了，我決鬥經驗十足，十八銅人陣都可以闖過，還在乎這個，反應自然是很快，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在眼裡。
我擋著張小凡的攻擊，留意周圍，怕有人在我被拖住的時候偷襲。可是遲遲沒有動靜。我有些惱怒看著煩人的張小凡，不再留手，速度奇快避過攻擊，一個蝴蝶手繞住他的手臂，另外一隻手猛然推向張小凡胸膛。
沒有意外，張小凡吐血飛出。我揮手讓許晴的車子先走，然後爬上自己的車，迅速開走，這時，胖子劉亞男兩人剛好上車。
車隊飛快遠離光明體育場，在轉角時，觸碰張小凡的眼神剎那，感到一陣機靈，對方眼睛似乎在充血，那種極度渴望戰鬥的眼神，讓人很容易產生恐懼。
我皺眉道：「這個人，你們認識嗎？」
「張小凡，天馬幫的金牌打手，武功很強，估計在和我與小胖打鬥時沒有出全力。」劉亞男沉聲道。
「唔。」我點頭道，「這種人很麻煩。以後少惹為妙。」
「你說這句話已經遲了，」胖子舒服躺在後座上，「對方已經看上你了。你跑也跑不掉。張小凡，還有一個稱號，就是戰鬥狂人。只要他看上的對手，他會鍥而不捨找到他。」
「不過你真的很強，我也沒有看你怎麼出手，一拳就把對方震得出血，」劉亞男大有深意看著我，「你是不是怪物。」
「真正的怪物，你還沒見過。」我搖頭，「我的功夫很普通。如果有機會，你們會見識到真正的怪物。」
「我承認。」胖子歎道，「公司就是專門生產怪物的地方。」
「我剛才感到一股危險，現在又消失了，難道是我的錯覺？」我自言自語道。
「危險？」劉亞男說道，「事情不是進展很順利嗎？有危險？」
「我不知道，我總是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我搖搖頭，凝重道，「這幾天大家小心點，好像要有事情發生。今天完全是我的錯。不應當讓許晴來湊熱鬧。我先前只是想試試水溫，沒想到簡單的事情就搞成這樣。是我太大意了。」
車隊很快開進帝豪大廈地下停車場，我下車，幫許晴打開車門：「現在馬上上樓，外面很危險。」
許晴默不作聲跟著我上電梯。電梯快速上升中，許晴突然問道：「梔子她們怎麼辦？」
「死不了。」我淡淡道，「以後不允許出去，你安心在房間排練就行。外面非常危險，我感到有人要殺你。」
許晴臉色一變，隨即冷笑：「大驚小怪。今天不過是個意外。我出不出去，是我的事情，不需要別人干涉。」
「你要是能夠出去，我的姓氏倒過來寫。」我沉聲道。許晴的小姐脾氣發作，你越是縱容，效果越差。只有強制性的壓制，才可能壓服她。
「你說什麼！」許晴叫道，「我的事情連我父親都管不了，你憑什麼這樣說。」
我不再言語，這是電梯門打開。許晴怒氣沖沖往外走，我緊緊跟在後面。進房間後，許晴把門用力一甩，王牌被關在外面。
苦笑搖頭，我一個頭兩個大。剛開始出來接任務，就遇見那麼難說話的主，偏偏有些事情又不能告訴她。我在想既然她父親知道有危險，為什麼還要她出來開演唱會，在家中不是更好嗎？
辦公室內，我坐在椅上子，想些光明體育場中那股危險的感覺來自何方。能給我這樣的感覺，說明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絕對不是劉亞男他們可以抵擋的。公司派我出來到時候剛好，這難道是巧合？還有薛凱琪明顯知道很多消息，可是根本不給我說。我現在一頭霧水，連殺許晴人的動機都不知道，安全防範很困難。好在公司說過，我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保鏢不就就會到來。到時我的任務就會完成。前提是這段時間，許晴沒有出什麼事情。
劉亞男和小胖沒過多久就進房。小胖還是死樣子，臉上一臉肥肉，絲毫不擔心的樣子。劉亞男眉頭緊皺，不知在想些什麼。三人就這樣保持沉默。今天的事情應該是個意外。估計他們寧願這麼想。
氣氛很濃重，我打算開口時，房門推開。梔子一臉抱歉的站在門外，遲遲不進來。我皺眉道：「進來吧，有什麼事情進來再說。」
可是梔子還是站著，尷尬得看著我。我仔細一看，原來梔子背後還站著一人，林舍人，這個一毛不拔，幾乎所有事情都是他惹出來的。一看我就惱火。可是為了估計梔子的面子，我還是輕聲道：「都進來吧。」梔子這才鬆口氣，先進門。林舍人老神在在跟在後面，臉上竟然依舊是玩世不恭的態度，好像剛才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要不是他臉上的淤青一塊出賣了他，還以為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大家都在啊，呵呵！」林舍人首先笑道。大家沒有理會他。
林舍人見大家的臉色都不好，立馬拉下臉：「怎麼？我主動來討好你們，你們還不給面子？」
「受不起！」胖子陰陽怪氣道，「林主管的面子太大，我承受不起。」
「你，」林舍人怒道，「事情是對方不多，我可是受害者。你們都看見了。我臉上的淤青。不過不要緊，我已經報警了。」
「什麼，你已經報警了？」劉亞男驚呼道。
「肯定要報警的，不然我不是白挨打了。」林舍人冷笑道，「他們太囂張了，讓警察整整他們。我已經和警察局的人通好關係，哼！」
「你是白癡啊！」劉亞男道，「黑社會會怕警察。哎，你把事情搞大以後，自己收拾吧。」
「黑社會不過是紙老虎，」林舍人搖搖頭，「放心，這次絕對沒有問題，一次性解決。」
看到自以為聰明的林舍人，我還真可憐他。連形勢都不知道。天馬幫在hj市已經很長時間，和白道的關係自然不用說。這種小打小鬧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是林舍人得罪天馬幫，以黑社會的性格，肯定不會放過他。到時整個安全保衛工作更加艱難。我不知道林舍人腦子裡面是什麼做的。平日威風八面，不瞭解社會生態嗎？
「小姐不在了！」外面有人喊道。我猛然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