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我無語聽著燕老的嘀嘀咕咕，奇怪對方臉上根本沒有什麼慍怒，反而有一些慈愛。這難道是我的錯覺。同樣是年輕人，怎麼差距這麼大？剛才還對我橫眉冷對的，現在對丁薇，就像是對待自己的晚輩。有沒有搞錯，男女差距就那麼大？現在還說什麼男女平等。現在在我身上，我可是一點看不到。反而是我們男同胞處於劣勢。
「老頭，你說什麼！」丁薇說道，「你再說一次，今晚你自己做飯去。」
「好好，」燕老聽到做飯兩個字，投降道，「你是老人，我尊敬您老人家，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丁薇向我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然後聲音突然變得乖巧，連我都有點不適應，變化之快，不亞於我的出招速度：「燕老啊。」
燕老渾身打了個冷戰：「你不要這樣乖巧，行不行，我可是不習慣。說吧，什麼事情，估計準沒有什麼好事情。」
丁薇雙手開始揉捏燕老的肩膀，替他按摩，像是對待自己的長輩一樣，柔聲道：「燕老，你看看面前這個大個子資質怎麼樣？」
燕老眉頭一挑，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對丁薇：「你這麼討好我，為了這個小子？」
「什麼小子」丁薇不依道，「蕭飛大哥可是難得的奇才，年紀輕輕，武功就這麼好，天賦奇佳，又能吃苦耐勞。練武一兩個月，就抵得上人家十幾年苦功。怎麼樣？反正您老人家也要一個傳人。您武功那麼高，失傳豈不是可惜。現在這地方，鬼都見不到一個，他就像從天而降一樣，上天知道您武功需要一個傳人，馬上降下來一個。您看老天待您多好！」
「丫頭，你就這麼肯定他資質那麼好？」燕老好笑道，「他是不是你的小情人，所以才這樣誇他，誇得好像天上少有，地下無雙。」
「燕老，您亂說什麼啊。就他那樣，本姑娘還看不上眼裡。他雖然資質很好，但不是我心中的如意郎據。我的心上人啊，可是會腳踏祥雲，打遍天下無敵手。他還差遠了。」
「這樣啊，既然他和你關係不大，我不要也行。這人資質一般，但不知道什麼原因身體好像開始變異。這是典型的揠苗助長的行徑，不是正道。就算武功將來可以達到精氣神合一，以後也難有寸進。我要收的徒弟，可不是這種。」燕老看了我一眼，淡淡道。
高，實在是高。燕老果然不愧是絕頂高手，一看便知道我的問題。這段時間我可能不知道問題在哪裡，但身體的變化總會察覺，經過燕老的一點播，我豁然開朗。原來我的身體可能經過改造，至於在什麼時候就不得而知。我估計應該是吳明動的手。
「什麼？」丁薇叫道，「怎麼辦？蕭大哥被人動了手腳，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看你這樣，還說他不是你的情人，不是傻子，都看得出來，你沒那麼擔心他。」燕老搖搖頭，「放心吧。你要相信現在的科技，應該沒有問題。如果他真的若所料的話，他可能是頭頂上的公司的實驗品。至於有沒有危險，這應該沒有。」
「那怎麼辦？」丁薇急道，「要是應為這樣，蕭大哥就不能登上武道巔峰，那不是完了。」
「武道巔峰？」燕老笑了，「別說，他被改造之前，連武功不會，就算天賦絕頂，沒有機遇，實力，一輩子也不可能精氣合一。他現在已經很不錯了，最起碼已經達到精氣合一的境界，這是無數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境界。你知足吧，小丫頭。」
「小伙子，我問你，你覺得武道的巔峰是什麼？」燕老轉過來問我。
見丁薇鼓勵的神色，我勉強答道：「飛葉可以傷人的境界吧，我只是聽說有人可以達到這種這種地步。」
「年輕人，我之所以說你資質不好，並非指的是身體素質，你的身體可能經過黑鷹公司改造，以現在的科技，什麼樣的身體不可以造出。可是，你要明白，一個小孩拿槍，和一個成年人拿槍，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這就是人真正可怕之處。人可以一直成長，成長到一個未知的地步，目前為止，在身體方面，還沒有人敢說自己已經達到巔峰。古人練武強於當今，可是流傳下來最廣的東西，並非什麼武功秘籍，而是一種精神。文可以傳道，武同樣傳承。古代早就有名將流芳千古，這並不是說他們武功就是天下第一，可是他們的精神卻是傳誦至今。難道沒有人的武功高於他們？所以說武功重在精氣神，神放在最後，最為重要。精是指精力，身體，這是後天之道，精上面是氣，氣乃是全身命門所在，貫通全身，氣之所至，無堅不摧，可是神就是天道，冥冥之中，自有天道。人的武功只有與天道合一，才能達到巔峰。不然在現在熱武器時代，一個人的力量能有多大？神，道也。只有攝其神，才能定住自己，定而後能安，安才會有所作為。作為也有大小。為家，為人，是作為，為國家，為社會也是作為。但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背負整個蒼生，才是武道追求的巔峰。」
「小子受教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終於肯定燕老絕非惡人。能有如此武道感悟之人，怎麼可能是大惡之人。
「我說你資質不好，並不是你身體素質不好。」燕老繼續道，「你可明白？」
我沉默低下頭。
「你眉宇之間有股淡淡的哀愁，明顯是多情之人，蒼生比之愛人，肯定是不如的。這也不能怪你。只是你額頭比常人要平，卻是不想有所當但之人，你遇見苦難，肯定會逃避。這也不是說你意志不堅，貪生怕死。古有陶淵明之流，只想消極避世，他們也並非不是大丈夫。當今社會，你沒有地方可以逃避，你卻沒有氣魄去面對。你現在不要不服氣？」燕老見我不信，說道，「權利，金錢，可以誘惑別人，卻是不能誘惑你這種人，但是責任並非是你這些人想承擔。並非你沒有能力，而是你沒有想法。以後你會明白的。像你之輩，我見過很多，雖然驚才艷艷，卻平凡一生。我要收徒弟，第一就要看，他是否能擔得起天下這份大責任！」燕老說出最好一句話時，週身頓時變成一個強大的磁場。我恍惚覺得自己在仰望一座高山，永無止盡的高山。
我想到自己從一個被退學的大三學生，能有現在的本事，還沾沾自喜一陣，可是真要燕老所說的以天下為己任，卻是從來沒有想過。暗叫慚愧，便道：「燕老說的是，我自問沒有這份魄力和胸襟。」
「怎麼沒有？」丁薇著急道，見我字段後路，有些急了，「蕭大哥對人對事，熱心異常，武功好處同輩之中很多，卻從不張揚。這些都是練武之人難得的品質。老頭，呃，燕老所說什麼天下的東西，都是些虛無縹緲之物，要是一個人能擔得起天下，還需要其他人幹什麼，還需要政府嗎？所以我不覺的蕭大哥差在哪裡！」
聽到丁薇這樣評價我，我大受感動，同時暗敢愧疚。我的確沒有什麼遠大理想，只想得過且過，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能用自己的本事過自己想過的生活，無憂無慮過一生。
「丁薇，你不要再說了。我自認資質愚鈍，沒有資格成為燕老的徒弟，想燕老這般人物，自然要人中龍鳳。我出聲平凡之家，機緣巧合來到這裡，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不再奢求什麼，至於能不能成為燕老的徒弟，我也不是很強求。得知我幸，失之我命。」我阻止了要繼續爭辯的丁薇。
從一開頭，燕老就沒有想過要收我為徒。我已經在靈地之上表示自己的意願，可是燕老毫不猶豫的拒絕，現在第二次丁薇提出，燕老還是看不上我。事不過三，我能有現在的本事，已經很知足。
說實話，能成為燕老這種絕世高手的徒弟，能夠受到他們的指點，是我做夢都想的事情，燕老的拒絕我不可為不失望。但我也沒有很沮喪。我覺得上天已經待我很好。沒有再去要求什麼。知足常樂，也是我做人的一大準則。
燕老見我如此坦誠，點點頭，然後對丁薇說道：「你不要再替他說話了，我自有主張。有些東西，你現在是體會不到。他可以聽明白我話裡面的意思，已經難能可貴。算是一個可造之材。」
「那你還要拒絕人家？這麼好的人哪裡去找！」丁薇嘟嘴道。
燕老和我都笑了。
「你笑什麼，我可是為你出頭，為你在爭取福利。你還嘲笑我。你有沒有良心啊。」丁薇見我也笑她，開始不爽了。
「我不是笑你，」我趕緊解釋道，「我是笑自己怎麼資質那麼差，沒有達到燕老的要求，有燕老這麼好的師傅在面前，沒有爭取到。還有丁家小姐為我破口婆心的爭取，一想到這裡，我大敢慚愧，暗叫可以，覺得對不起你的一番美意，所以苦笑。我這是苦笑，懂不懂？」
「真的？」丁薇眼中滿是不信，「你又在騙我。」
「我騙你幹什麼！」我叫屈道，「你剛才還誇我那麼好，現在卻懷疑我的人品。怎麼回事？難道你剛才是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