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龍爭虎鬥
本來大佔上風的龍小羽在匕首出現的剎那，突然抽身後退，臉色變道：「好狠。竟然動用兵器。」
張潔沒有回答，而是匕首虛劃，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直射龍小羽。
「這是你比我的。」龍小羽獰笑，全身氣勢大漲，身上的外套爆裂，露出一套勁裝，手臂上兩個鋼圈套著，閃著白光，甚是刺眼。眼神變成白色，殺氣凜冽，在場的所有人臉色大變。
「叮噹。」兩人毫無保留的撞擊，終究是張潔稍遜。張潔被龍小羽一擊而退，還沒有反應時，龍小羽已經來到她面前，雙掌用力向張潔香肩抓去，眼看就要落敗，驀的一隻大手擋在張潔面前。
掌爪相接，發出悶聲，好像金屬摩擦之聲，刺耳難聽。張潔花容未變，皺眉看著我，怪我多事。但沒有多說什麼。她知道這樣下去，我不幫忙，她遲早會落敗。龍小羽在我出手的瞬間，便感應到，所以很快收回攻勢，雙手後背，冷冷道：「你是誰？」
「她男人。」我玩笑道。所謂人臉色都變了。巴特爾和玉兒古怪看著我，嘴角蠕動，但不知說什麼。張潔眉頭皺得更緊，可是不知為何沒有發怒。
臉上只有高傲和不可一世的龍小羽聽到這話，臉色終於變了：「什麼！」
我只是笑笑，能打擊龍小羽的氣勢，何樂而不為。
「小潔。」龍小羽搖搖頭，對張潔道，「我不相信。你會喜歡上誰。」然後看著我，露出森然的殺機：「小子，你真的不怕死嗎？」
「憑你？」我不屑道，「你是很強。但也強到讓我懼怕的程度。既然作為張潔的男人，她的時請我接下了。儘管放馬過來。」
「逞英雄。」龍小羽冷笑，「既然這樣，我就成全你。英雄從來都沒有好下場。」
「不是你說了算。不要婆婆媽媽的。打完了，我和張潔還有約會呢。」我嬉笑道，對於龍小羽這些人，越是不重視他，越能激怒他。
果然，龍小羽怒極而笑：「很好。你是我見到的第一狂妄的人。」
「彼此彼此。」我笑道。雖然成功激怒他，但緊張絲毫沒有放鬆。高手過招，不敢有半點鬆懈。
「姓名，」龍小羽瞬間恢復正常，雙手之間的銀圈碰觸火花，「我不殺無名之輩。」
見我沒有回答，龍小羽歎口氣：「張潔，不管這小子什麼來路，今天都阻止不了我的殺心。誰也不可以觸摸我的逆鱗。你是我的。說也不能染上半個指頭。」
殺氣瀰漫，比和張潔過招的時候濃郁數倍。周圍有人承受不住這種氣氛，咳嗽起來。巴特爾臉色大變，拉著玉兒退到安全距離，生怕殃及池魚。
張潔無動於衷，瞥了我一眼：「他殺不了你，你就殺了他。什麼事情我負責。」隨後退到一旁，竟然觀賞起來。
我好歹也是為你出頭，說點鼓勵的話語，比如說之後怎麼約會啊之類都可以。但只是淡淡一句話，讓我很無語。沒辦法，既然插手了，就沒有機會退出。
我感受到龍小羽的殺心。習武之人，沒有顧及。殺人放火對一些人而已更是家常便飯。龍小羽肯定不是第一次殺人。我在他身上察覺道濃郁的血氣。我剛接觸武道，不是學一身本事為何，這些日子走了，實力被逼著提升，每每遭遇險境之時，身上潛力爆發。我不知道體內的神秘力量從何而來，但我感謝給我神秘力量之人，不管這人是誰。可是經過這些與人的決鬥，讓漸漸接觸到武道的一些邊緣，觸摸到人們嗤之以鼻的天道。我深深明白自己的武功不是隨便能學。是經過日子的沉澱的。向我這些走捷徑的人，應該戰戰兢兢。
龍小羽的出現，突然讓我明白。我很討厭這些自以為強大，愛把自身意志強加到別人身上之人，他們看不起弱者，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這種人或在世上，讓我感到非常痛心。現在我知道，即便沒有張潔的關係，我也會出手，因為我看不慣龍小羽。這個人的為人處世與我的世界觀，價值觀完全違背。驀然，我便感到自己的精神境界上升到一個奇妙的層次。身處在風暴的中心，反而覺得這才是最輕鬆的地方。
面前不再是強大的龍小羽，而是可憐之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心中有恨，所以自己的氣勢提升的剎那，便向龍小羽壓迫而去。我相信龍小羽在對我起殺心的一刻，已經展現自己的全部實力。他比張潔強大，甚至比黃岐生還要強大，因為他就像一個狂徒，沒有絲毫顧及。大道之所向，無畏而已。
龍小羽本來滿臉殺氣的臉上在我氣勢變化的時候，逐漸轉為濃重。周圍沒有感受到我的變化，可是卻看到龍小羽的變化。方纔還氣勢大放，如同驚濤駭浪，把眾人的意志捲入大海。可是現在轉身一變，就像一個黑洞，伺機而動，等待獵物的到來。這一變化逃不過張潔的感覺。她看向我時，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箭已上弦，不得不發。龍小羽知道自己在乾耗下去，越對自己不利，大吼一聲，朝我撲來。一些人受不了刺激，痛苦捂著耳朵。
眼中龍小羽的身影越變越大，然後化作一隻利爪狠狠抓向我的腦袋。要是被抓實，不死也要重傷。至今為止我只會兩招。丁薇的擒龍手和巴特爾的開山手。隨著實力的提升，我感到擒龍手遠遠不止丁薇講的那麼簡單。能放能收，才是自如。這與太極有異曲同工之妙。更有甚者，擒龍手傳達的是一種意境。即便面前山崩地裂，我依然如故。這已經不同於丁薇教授的擒龍手，我還是認為他是。不為其他，只因他的出處。龍小羽雖強，可與天地來比，猶如螢光之比皓月。皓月瑞澤萬物，尚且不懼，何況龍小羽的攻擊。
在眾人眼中，我的動作很慢，但偏偏制住了龍小羽的攻擊。一引一帶，龍小羽被我甩相他處。龍小羽所到之處，桌椅化作粉碎，可想而之，他的力量何其強悍。龍小羽對於我能夠輕鬆抵擋他的攻擊發出憤怒的吼叫，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變爪為拳，破空之聲響起，聲勢一時無兩。我就在驚濤駭浪裡面的小舟，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靈活運用自己的雙腳，在桌椅之間漂浮，所過之處，都被龍小羽的拳頭擊碎。在一般人眼裡，我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生命危在旦夕。玉兒的臉上滿是焦急。只有張潔和巴特爾神情平靜。張潔眼中亮光閃過，手指緊扣，胸口不可抑止的起伏。巴特爾表情更是精彩。雖在戰場之中，可是一切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境界提升那一刻，周圍就像長了無數眼睛，探查所有一切。我甚至可以閉上眼睛，感受周圍空氣的流動而避開龍小羽的攻擊。
五分鐘，一瞬間。兩人拳腳相交，打得不亦樂呼。速度越來越快，龍小羽在周圍狂奔，桌椅散落一地，有些倒飛而出，傷了不少看客。周圍人才意識到這場打鬥非同等閒，少不留神，便會人死神傷。龍小羽自有驕傲的資本，身體的潛力爆發，拳腳打得更加飄逸，在無留意之間出手。可惜，此時的我不僅僅靠眼睛對敵，而是靠心。心有所感，力有所向。不管龍小羽如何狂暴，就像一隻困在籠子裡的鷹，掙扎激烈也於事無補。我漸漸習慣龍小羽的動作和頻率，努力調整自己的動作，想要結束這場打鬥。
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龍小羽全面爆發的實力駭人聽聞，超乎眾人的想像，要不是剛才境界感覺的提升，恐怕現在已經落敗，落敗的下場不言而喻。比起張潔上次的猛攻，龍小羽的實力完全凌駕於其上。這點在一旁做看客的張潔臉上的凝重表情就可以看的出來。
因為找不到攻擊，或者說現在我不會攻擊。擒龍手雖然攻守兼備，可是我還沒有摸到門檻，不能登堂入室。在龍小羽無止境的攻擊中徜徉，並不是一件很快活的事情。我只會兩招，擒龍手和開山手。我可以看穿和避過龍小羽的攻擊，卻沒有很強的反擊能力。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我無所謂，身體氣脈悠長，體力充足，龍小羽也不例外。就看雙方誰先露出疲態或者弱點。這不是點到為止的戰鬥，而是生死相博。可是感覺很奇妙，在和巴特爾、張潔明明不是生死相博，可我感到了強大的殺氣，膽戰心驚。但在和龍小羽打鬥之時，明明是要分出生死，可感覺雲淡風輕，不知所謂。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也因此我可以從容施展自己的想法，每每在危險時刻，眾人驚呼之時，一個巧妙的轉身，高危險的動作，都險險避過龍小羽的打擊。龍小羽沒有動怒，而是沉靜的等待機會，像是一匹狼，在黑夜凝視著我。
黑夜可以給我黑夜的眼睛，我用它來尋找對人的破綻。打鬥已經在屋裡繞了一圈，所有人都被趕出去，除了張潔。巴特爾為了保護玉兒，同眾人一起在咖啡廳外焦急等待。只有張潔靜靜站在屋內，凝視著這場戰鬥。對他而言，這是難得的機會。
就在此時，我突然發現龍小羽的一個破綻。在每次變招之後，他都會由一個呼吸的轉換，在這一刻，他的防守是最薄弱的。舊力剛盡，新力未生。這個時刻非常難感覺。只有慢慢和龍小羽呼吸頻率相近時，才可以察覺。而我一直以倆就在做這個事情。現在終於有用處了。同時我也明白一個道理，高層次之間的決鬥，保持和對方的節奏一致非常重要，這樣你才可以察覺道對方的弱點。很明顯龍小羽並沒有到達這個層次。可惜我層次到達，力量沒有到達。不能給予他致命一擊，但我也沒有打算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