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脫胎換骨
「沒事，在黃裕的貼身保護下，沒有生命危險。」
「貼身保護，」我臉色狂變，頭腦有些短路，「你說的貼身保護是什麼意思？」
「貼身保護就是寸步不離的保護。」
「怎麼可能？」我搖搖頭，「薛娜不喜歡黃裕，不可能讓他住進家裡。」
「為什麼呢？」吳明道，「連你一個認識不到幾天的人都可能，根本別說黃裕和薛娜認識已經三年。他們可是大學同學。」
「那又怎麼樣！」我盡量是自己平靜，「這並不能代表什麼。」
「能代表的東西多了。」吳明道，「又不要我把他們的相處片段放給你看。」
怒火不可抑制的升騰，我幾乎要對吳明開罵，但看到吳明似笑非笑的眼神，我幡然醒悟：吳明的話是假的，最起碼薛娜的那段是假的。心裡同時責怪自己，既然薛娜選擇和自己在一起，就應該相信他。想自己這樣，如果別人挑撥，馬上就懷疑的話，自己就失去了愛他的資格。
我決定不管吳明再怎麼加油添醋，都不會理他。
「其實，剛才有一點是騙你的。」吳明道。
「嗯？」我好奇他怎麼把實話說出來。
「就是貼身保護薛娜另有其人，不是黃裕。」吳明見我不理他，繼續道，「黃裕已經開始追求薛娜。」
「轟隆！」
我心底像是湖裡扔了一塊大石頭，激起千層浪。不過想想也差不多。竟然王旗把事情挑明，那黃裕特不用隱瞞了。
憑著黃裕的背景條件，的確是千萬女人的白馬王子，但薛娜不會，我堅信這點。雖然對於黃裕的進攻我感到震驚，但絲毫不擔心。
薛娜要接受黃裕也不會等到今天。
「你今天說那麼多，是為了什麼？」我直接問道。
「看看你。」
「還是說出來吧，憋在心裡不好受。」
「真的是來看看你。」吳明笑著搖搖頭，「還有就是提醒你，在基地下面，要服從上級的命令。不要那你自己和別人的生命不當回事。要不是我提前回來，估計你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人體極限，你竟然想挺過去。真是個笑話。」
吳明頓了頓，又道：「有時候，命比面子重要。你要明白，幹我們這一行，注重要是保住性命。現在你的生命不屬於你了，而是屬於一隊。你的好兄弟，正在替你受罰。」
「說清楚一點。」我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
「在外面和你一樣玩人體極限。不過時間已經除以四。也就是12小時。」
「我昏迷了多少天？」
「三天。」
「那他們怎麼？」
「受罰的時間由不得他們決定。」
想到海冰幾人在為自己受罰，被反吊著，心彷彿被堵著，非常難受。很像出去大吼一聲。
「基地就不能人性化一點。何必那麼無情。」我突然道。
吳明眼睛露出異色，沒有逃過我的觀察：「什麼是人性化？」
不等我回答，他又道：「婦人之仁。你不知道如果基地訓練人性化，在外面我們的保鏢會死多少人。一百多年的沉澱，其實你一句人性化所能改變的。現在雖然有人對基地魔鬼的訓練方式懷恨在心，但他們以後會很感謝基地的訓練，因為他們的命就是基地給的，沒有基地交給他們的鐵石心腸，他們即便可以出去，也會死得很慘。你不會明白外面世界的殘酷。」
我沒料到自己的抱怨會引來吳明的長篇大論。同時也好奇像他這麼忙的大人物，怎麼會有閒情逸致陪我聊天。幾天的談話似乎真的是平常的聊天。
「還有如果你一直以這種心態參加訓練的話，就不要想出去了。心智不達到我們的要求，出去也是送死。公司接到的任務都是世界頂級的工作，少不留神，就會斷送自己的生命。」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問道：「問什麼對我這麼好？」
吳明沉默，然後笑道：「我欠你一份人情。」
「你是說那天我救的那個人？」
吳明點頭：「雖然不是我們接的任務，但我們負責善後工作。如果僱主死了，任務肯定失敗。」
「後來任務完成了？」我又問道。
「那是必然的。」吳明眼裡透露出自信的光芒，「公司不允許失敗出現。」
「那萬一失敗了呢？」
「沒有萬一。」
「怎麼可能沒有失敗過。」我疑惑道，「一百多年來，就從來沒有失敗過？」
「當然有。」
「比如……」我好奇道。
「很多歷史名人的被殺，都與我們的失敗有關。聞一多的被殺，就是我們保護不周到所致，那也是我們黑鷹保安公司的一大恥辱。」
聽到聞一多，我已經無語。
吳明似乎沒有興趣和我聊公司的失敗，同時也結束看我的時間。臨走時，他說道：「其實我今天來看你的最大目的，就是想看看你的身體怎麼樣，沒想到恢復的這麼快。可能我們的試驗起了一些作用。」
「試驗？什麼試驗？」我追問道。
吳明沒有回答，而是離開房間：「你只有三天休息時間，明天就要參加訓練。如果你現在走路沒有問題的話，還是去看看你的隊友死了沒有。」
「他們在哪？」我大聲問道。
「你原來的地方——」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聽不見。
說了等於沒有說。我爬起身，活動筋骨，感到不是很難受，只是有些肚餓，所以穿上衣服跑出去。
回頭一看，原來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房間，只不過帶呆的時間過短，沒有熟悉房間的味道而已。
苦笑一下，然後大不超前，我不知為何，隱隱能夠感覺到海冰隊長的呼吸，還有偉哥，帥哥，紅臉他們都存在呼吸。我順著的自己的感覺走，轉過數十個房間，果真在一個大操場看見他們。
操場成橢圓，比一般的學生操場大一倍，四周沒有人，只有中央立著四根柱子，柱子上吊著海冰他們。
遠遠望見他們的樣子，我感到眼淚充滿眼眶，不自覺就要掉下。趕快擦掉自己的眼淚，我深吸一口氣，不想被他們看到自己的傷心樣子。
他們離我不過五六百米，可是這短短的距離，我腳步非常沉重。我想想過他們無數淒慘的神情，心裡同時在組織詞語，如何答謝。
本來已經準備的句子，在看到他們那一刻，我一句話說不出來。真的，就像那種世間最深刻的感情，根本無法用言語表達。
從這一刻起，我才真正把他們當作自己的兄弟。
我一靠近他們，他們就有所察覺，發現是我到來，首先發話的是胖子。
「我靠，你還活著，真他媽太好了。我還以為我們的辛苦都白費了。你被抬走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就此英勇犧牲了呢？」胖子大嗓門笑道。
「胡說什麼，胖子。就這點事情，還能死掉一組隊員，真他媽瞎眼了。我早就知道蕭飛沒事，你看，這不是活得很好。」帥哥插話道。
「好了，蕭飛沒事，我們就放心了。我說蕭飛，你小子夠牛逼，竟然連趙無極的面子夠不給，你不知道趙無極那個混蛋是基地號稱冷血惡魔的教練。我你在他手下過日子，以後有苦受了。」紅臉跟著道。
看到他們自己被吊著，竟然還在安慰我，我感動的無以言表，眼淚奪眶而出：「謝謝兄弟們，真的。」
本來還打算多說兩句的胖子，閉上嘴巴。所有人都沉浸在一個特殊的氛圍裡面。這個氛圍能給人無盡的感動，這就是兄弟之間真摯的感情。就像我和薛娜一樣，雖然相識很短，但相知很深。
有種血肉相連的感情。
「以後小心點，趙無極這個人不好惹。」海冰發話。
「是。」我低頭道歉，「對不起，讓你們受苦。我保證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知道就好，」胖子叫道，「你要記住了。兄弟幫你，你可要幫兄弟一把。」
「偉哥，你放心，只要我幫的上忙的一定幫，就算我幫不上也想辦法幫你。」我堅定道。
「嘿嘿。」胖子雖然被吊著，但還是淫笑，樣子極其猥瑣，「你肯定可以辦到的。」
「我靠，胖子，你這個賤人，肯定沒什麼好事，蕭飛，你不要答應他。」帥哥叫道。
「就是，胖子就是個賤人。」紅臉不甘寂寞。
「沒事，為何你說。」我道。
「這個，這個嗎……」偉哥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不是單身嗎。我的意思就是啊，我的單身問題，你就幫我解決如何？」
我一陣無語。
「大哥，我怎麼幫你解決。」我苦笑道。
「憑你的手段，搞定幾個女的，還不是易如反掌。」偉哥叫道，以為我要反悔，「你的手段，海冰隊長可是跟我說過的。連女警都敢搞，嘿嘿，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