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殺人了()
睜眼一看,原來殺手沒有注意腳下,被自己倒下的同伴因為呻吟而移動的雙腳絆倒,鋼刀掉在幾米開外。
突然的變故,讓我希望陡生,求生的**,令我全身充滿狠勁,不知哪來的力量,我一腳重重踹在殺手身上,爬到不遠處撿起剛到衝過去。
狠勁,都是被逼出來的。我腦袋裡面只有一個想法,就像把對方看到。這種血腥的念頭,平時絕對不會出現。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時刻,絕對比可能手下留情。
不知道是不是人天性就是殘忍的,至少此時我只想把他大卸八塊。對方還沒有掙扎起來,我已經提刀衝到他身前,一刀劈下。
手感很好,拋物線下滑,一股暢快的感覺油然而生。
「噗嗤」
對方被我連砍幾刀,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眼前失去行動能力。
我站在地上,愣在原地,癡癡不知如何是好。這種事情太超乎想像。應該在電影情節裡面出現的畫面,現在確確實實經歷。左右四顧,發現周圍的人早就離開,只剩下倒下的三個殺手,和站在原地的我。
感受到一點點安全,我忽然全身虛脫,手不停顫抖。想到自己干倒的三個人,雖然是正當防衛,當還不知道進了公安局以後會是什麼下場。一點背景沒有的我,深深懼怕進去。強忍著疲憊,把鋼刀鋼刀上和鋼筋上的指紋胡亂差點,不留下一點自己在場的痕跡,然後拖著長長的身子,向外走去,這時,不遠處警車鳴笛聲響起。
我苦笑一下,頭也不回走掉。
現在,我只想回家。
家在哪裡?
數千里之外。
頭腦昏昏沉沉,看不清腳下拖著長長的血印,我知道自己受傷很重。這次是真實的**傷害,是有生以來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從來沒有這一刻,讓我體會到對生命的留戀,對往事美好的嚮往。想起很多人說什麼**的傷害遠遠比不上身體的傷害,那是因為他們的身體根本沒有受到傷害,他們在無病呻吟。
頭中腳輕,感覺自己就像在蕩鞦韆一樣,憑著隱隱約約的感覺,我朝著薛娜的住處走著,扶著牆壁,拐彎,在扶牆,看見了大樹,看見了四合院的大門,可是卻看見薛娜。
眼前光景陡然一黑,人事不知,昏迷不醒。
我作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面我和一條蛟龍在搏鬥,我不是他的對手,被咬得渾身傷口,然後掉到水裡。水是鹹的,侵在傷口上,麻癢,疼痛。蛟龍在我落水後便沒有繼續攻擊,而是抬著高傲的頭顱俯視著我。我受不了他的眼神,扔想繼續衝上去。奈何身體劇痛,全身突然無力,身子被千萬隻螞蟻咬住,想大聲疾呼,卻喊不出聲音。這時,一個女孩出現,看不清面目,身穿著薛娜那套連衣裙,手裡端著藥品,輕聲說道:「快醒來吧,該吃藥了。」
我已經醒了!但她似乎看不見我望向她的眼神,只是在旁邊默默祈禱,祈禱上天讓我快快醒來。我想和她說話,但是發現自己一個字也吐不出,憋得慌。
女孩祈禱很久,沒見我醒來,歎了口氣,轉身走了。我想留住她,可是沒有能力。
我能感受到腦袋的汗水,還有呼吸的艱難。身體不受使喚,如同鬼壓身一般。
最終我還是醒了,沒有準備的醒了,醒來眼前沒有什麼女孩,只是一片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窗戶,白色的所有一切。全身被白布纏著,動彈不得。
「您醒了!」聲音裡面充滿驚喜,我艱難扭頭,看見一位漂亮的女護士,兩隻亮亮的眼睛盯著我,叫了一聲後,就立馬出去。
不一會兒,小護士進來,後面跟著一名醫生。
醫生見到我醒來,查看旁邊的儀器,有對我動手動腳。幾分鐘後,他才說道:「終於脫離危險論了。」
「真是難得,年輕人的命真硬啊,要不是搶救及時,恐怕你因為失血過多而亡。」醫生大概四十多歲,頭髮打理的井井有條,手裡拿著筆在本子上寫著什麼,「燕子,好好照顧病人。我出去跟他的家人報告。」
原來小護士的名字叫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