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無家可歸()
現在是凌晨一點,細雨在昏黃的路燈下,彷彿細絲,纏住人的胸口,讓人透不過氣。夏日的夜晚,依舊有絲絲涼意,侵入骨髓地涼。
我手裡提著皮箱,落寞走在大街上。皮箱裡面有幾套換洗的衣服,洗漱地用品,還有幾本書。這是我全部的財產。一個在外拚搏一年的年輕人的全部。
傘,那把漂亮藍色雨傘,我沒有帶,或者說我來不及帶走,便被趕了出來。
很好,社會很好。
走在大街上,絲毫不當心被搶。這是這段時間以來,自己感到最安全的時候。哪怕在屋子裡,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也會覺得很不舒服。
細雨很小,淋濕了頭髮,雨水順著臉頰流到襯衫裡,裡面地背心濕透,黏糊糊的,像是身上裹著油,極為不舒服。
街上安靜得連鬼都沒有。皮箱的輪子聲,與街道水泥混凝土路面擦出袞袞聲音。
用力扯下襯衫上銘牌,「大堂經理—蕭飛,雲海山莊」。
熬了一年,終於熬到大堂經理的蕭飛,因為一時衝動,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前程?
蕭飛搖搖頭,那種前程見鬼去吧。老子一年前前程就沒了。
衝動?
蕭飛苦笑。
今天是七月十四,鬼節啊。正好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就是鬼的生日。鬼的生日肯定不會有我這般難過。
整整一年沒有回家。在外的痛苦,沒有人能夠體會。每當接到父親的電話,自己忍住眼淚報平安,那種酸楚,不是**的疼痛可以抵消。
想家,有家不敢回。肩上的疼痛,提醒著自己昨晚發生地事情是真的。
現在,我已無家可歸——
雲海山莊。
hj市很有名的煙花場地。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剛到雲海山莊的第一天,手裡端著客人點的美國鷹鳴酒,價值一萬人名幣時,我心裡是顫抖的。
一年前,什麼都不懂,現在,我更加不懂。一直在疑惑,為何社會的發展,為什麼都在朝著原始社會前進,任何物質上的追求,都演變**裸的。沒有人可以回答這個問題。人性之間的差距,也因為物質而顯露的如此直接,帶著血腥。
雲海山莊,在裡面只能微笑,快樂的活著。
女孩每天晚上打扮花枝招展,笑臉迎人。很有職業道德。我到雲海山莊一直嚴格的遵循規定做事,所以一直沒有陞遷。直到遇見雲海山莊的老闆黃先生,不過是聊了幾句,讓他知道我們是同鄉,大堂經理便成了。
很多了,在這裡做了幾年,依舊是一個小員工,而我,落魄的端酒地服務生,奇妙的變為大堂經理,引起一陣嘩然,但我還是雲裡霧裡,不知所以。
成為大堂經理的第二天,很多女孩跟我打招呼,都是我不認識的。職業的禮貌性打過招呼,我隨著總經理一路而行。
總經理是一位美女,三十幾歲,聽說是老闆的情人,這事情沒有人證實。但不得不承認,大堂經理真是一個美妙的位子,走在大廳裡,感受到別人異樣地眼光,很舒服。
總經理姓花,大家都稱她為花姐。花姐給我講解大堂經理的職責,我認真聽著,但一句沒有聽進去。身邊飄蕩者花姐不知名的香水味,對我一個二十三歲的小伙子而言,誘惑非常之大。
「好了。我該說都說了。你記住了嗎?」花姐突然道。
「啊。什麼?」我回過神來,見花姐皺著好看的眉頭,冷汗直冒,「明白,花姐放心。」
「嗯,明白就好。你具體負責接待貴客,不管客人要求什麼,你都要想辦法滿足。不懂的,你可以去問小劉。」花姐說完,頭也不回地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