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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姐，說高興我給忘了。」謝真連忙從姚韻的辦公椅上起身給姚韻讓座。
「這還差不多。」姚韻大模大樣地坐回了自己的寶座，伸手接過謝真遞過來的茶，小嘬了一口：「我們剛才說哪兒啦？」
「剛才我們說到……，嗯……，忘了。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後該怎麼辦？」謝真終於回到了起點，是啊，不管怎麼說這事情終歸得有個以後吧！
「這個……」說到實際問題姚韻也沒主意了。其實有很多的答案一一顯示在她的腦海裡，甚至於她曾經討論過某種措施的可行性。可到頭來都被她一一給否決了。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的顧忌太多。其實再說到家，她對自己顧忌的不多，可對於王平來說她不能不想這兒想那兒的。
「姐，你看啊。這孩子十月懷胎他要出生了，我想依照你的經濟條件養他是沒問題，可問題的關鍵是他一出生就面臨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誰是他的父親。小的時候也許他不明白，可稍微大點兒的時候他就會問你『人家都有爸爸那我爸爸是誰啊？』你該怎麼回答他。」謝真一下子說說到了姚韻的最傷處。
「……」
「還有，明明他的爸爸就在面前你是打算讓他們父子或者父女不相認嗎？」謝真又戳到了最疼處，姚韻閉上了眼睛深吁出一口氣。
「還有。」謝真靠近了姚韻壓低了聲音：「魚兒知道了你們之間的事情了嗎？」
「當然知道了，要不她能不去醫院看小平給小平過生日嗎？」姚韻點了謝真額頭一下。
「那她現在什麼態度？」謝真又靠近了些。
「你沒看見小平這幾天無精打采的嘛。」姚韻這幾天一直在仔細觀察王平的情緒。「走了，留了一封信，我也看見了。我估計小平能查到她去哪兒了，可他並沒有追過去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姐，我倒是有個想法你看行不行？」謝真幾乎是摟著姚韻的腦袋了。
「說說看。」姚韻早就動心了，她甚至想到謝真會怎麼說。
「既然她安非魚選擇了退出，那就意味著他們之間的戀愛關係正式結束對不對？」謝真客串起了心理咨詢師。
「對……，啊！」
「也就是說現在小平是獨身對不對？」
「沒錯啊！」
「你現在是不是獨身啊？」
「廢話，我離完婚我不是獨身我是什麼？」
「那不就結了嘛！」謝真離開了姚韻的辦公桌，來到了了沙發坐好，順手在茶几上給自己倒了一杯，嘬了一口：「我點涼，要是熱點兒就好了。」
「我來給你重沏一壺。」姚韻聽出了謝真的意思，連忙起身給這個小祖宗重新沏了一壺熱茶，然後一臉期盼地看著謝真等待下文。
「他未娶，你未嫁，這孤男寡女的天干物燥、擦槍走火的很正常啊！」謝真又翹起了二郎腿：「現在更好了，連結晶都有了，還等什麼啊？阿米爾，衝啊，把屬於你的東西給奪回來啊？」謝真臉上一股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可是，小平他……」這是姚韻最希望得到的結果，她在夢裡成千上萬次的盼望著這一刻，她胸口中一直憋著，想把這句話說出來。今天終於有人替她說了出來，一股酣暢淋漓的感覺湧入到了胸膛。可忽然又有一種更難以名狀的東西阻止了她的愉悅。
「他什麼啊，是不是他只是想玩玩兒啊！他要是真這麼想的，那我現在就去收拾他，還反了他還。」謝真擼胳膊挽袖子就要去收拾王平。
「哎，小真，不是這樣的。」姚韻連忙起身攔住了爆起的謝真。
「嘻……，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是做做樣子的，看把你給嚇的。」謝真露出了本來的面目：「就我這體格，來一百個也不夠他小平一手指頭的。」
「你也嚇唬我。」姚韻嗔怪了一下，用手打了謝真一下：「其實他說過的。」
「說過什麼？」謝真豎起了耳朵。
「說過要娶我的。」姚韻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扭捏得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兒一樣。
「是嘛，我就說小平是個敢作敢當的男人嗎？」謝真長出一口氣。
「可關鍵是我……我……」姚韻的臉持續發燒著：「我不想耽誤他。」
「姐，你啥意思？」謝真一下子沒聽懂。
「小真，你坐下，聽我說。」姚韻把謝真拉到身邊坐好：「小真你看啊，從年齡上說我比小平大七歲，等他四十歲的年齡正是好時候，我卻可是老太婆了，人家還不得說我這老牛吃嫩草啊！從感情上來說我是個二婚頭，我們東北人管這叫『二茬』，人家小平可是個純小伙兒。再者說了，小平是突然來到我們這兒的，應聘、加薪、升職再當老闆，最後乾脆成了『老闆娘』。知道的是他自己奮鬥來的，不知道還以為是我包養的他呢！」這些事情姚韻已經反覆論證了許久，今天才一口氣都說了出來。
「也有點道理。」謝真也不由得點點頭。
「其實這都不是最主要的。」姚韻長出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窗外：「我看得出來，小平真正愛的人不是我，而是人家小魚兒。」
「姐，你是怎麼知道的？」謝真這回沒詞兒了。
「你看他這幾天魂不守舍的。」姚韻心裡其實比誰都明白：「這是他的初戀，他最純真的一次感情付出，而且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很有可能是唯一的一次，你說他能不傷心難過嗎？」
每個人都有第一次。第一次看見隔壁小女生穿著花裙子給人家掀起來看看裡面都有什麼。第一次拉著小女生的手說你的手沒我的大。第一次把攥在手心裡的一顆糖慇勤地送給小女生只為換來一聲謝謝。第一次在球場上來個爆扣摔了個大跤只為贏得她的一聲喝彩或一聲嬌笑。每一次發現都出乎意料，第一次流淚總是頭一遭。
「所以，小真。」姚韻收回了她的思緒：「想讓我和他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即使他同意我也不能同意，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是自私的，光顧想著自己了沒有顧及到他的感受，才有了今天這個結果。他並沒有怪我，可我心裡更難受，真的。」姚韻將頭靠在謝真的身上，謝真一陣心疼將姚韻摟在肩頭，好久兩人都沒有說話。
「姐。」謝真輕叫了一聲：「要不這樣你看行不行？」
「什麼？」
「要說這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時間是治療感情最好的手段。或許一段時間以後，小平就會慢慢地淡忘那個魚兒。只要你們在一起朝夕相處，我想必定會日久生情，到時候就是水到渠成了。哎姐，到時候你是讓我管他叫弟弟啊還是叫姐夫啊？」謝真已經開始制定下一個『五年計劃』。
「去你的吧！」姚韻一把推開了謝真，小聲啐了一口：「說說你和那個石景海處得怎麼樣了？」
「怎麼轉移到我這兒來了？」謝真沒想到戰火會燒到自己的身上，臉上不由得也羞澀起來。說句實話，現在她已經能夠接受石景海對她的幫助了，現在只要有時間接小愛的活兒基本上就由石景海來完成了，上周石景海還領她們娘倆兒到奉陽市最大的森林公園和動物園轉了一圈兒，給小愛樂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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