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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上齊了,四人落座。
這一餐趙亞琴可是下足了功夫,不僅自己動手將拿手菜一一亮相,而且還『利用職權』到大酒店向後廚學習了幾樣生猛海鮮的烹調技藝,那餐桌上天上飛的、水裡游的、陸上跑的、國家管的、偷獵抓的樣樣全有,而且色、香、味俱佳。桌上氣氛融洽,王平面前的碗裡都快堆滿了好吃的。讓坐在一旁的小魚兒都嫉妒的要死,爭著把碗送到爸媽面前讓他們給夾菜。安如鏡是頻頻舉杯,王平依然是以茶相對。
王平倒是一個不客氣,一陣狂摟,那個叫來者不懼,毫無形象可言。安非魚是領教過了沒有意外,可在安如鏡夫妻眼裡卻是高興萬分,認為王平沒把自己當外人。
不過人的肚皮容量畢竟是有限的,終於這一頓飯在王平的哀求聲中結束了。趙亞琴和小魚兒幫助保姆去收拾碗筷。王平則在安如鏡的邀請下,到了他的書房奉茶。
書房裡的裝飾很文雅,古色古香地,房間四周全是書櫃,陳列著各類文學、藝術和古典等書籍。中間一個大書桌,擺放著線裝版的《莊子》。
「安市長也喜歡看《莊子》?」王平看著書的中間放著書籤,知道這是正在研讀。
「小平啊,你不要總叫我市長、市長的,如果你還把小魚兒當成朋友的話,就叫我一聲安叔叔吧。」安如鏡把姿態擺得很低,親手將一杯茶放到王平面前。
「謝謝。」王平不置可否。
「看來你還是對我有意見啊!」安如鏡是什麼人啊,簡單的一個動作和語氣,安如鏡已經明白了。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看來有必要我得解釋一下。其實這件事我也打聽了一下,小平你不要介意。起因是那個老侯自己行為不端,最後還把那個舉報人叫周偉的給開除和打傷了,最後周偉舉報侯長鋒,侯長鋒被『雙規』了,然後還自殺了。結果他的兒子侯國威槍殺了周偉,造成了血案。我還聽說那個周偉是你的姐夫,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的那些證據是你收集的吧?」
「嗯,不錯。」王平淡淡地回答。
「所以你們一直認為我是那個侯長鋒的『保護傘』,所以連我也恨上了。你們沒有將那個帶有錄音的u盤上交,完全是看在我女兒的份上對不對?」
「嗯。」
「你們是不是也奇怪侯長鋒為什麼自殺?」
「對。」
「這裡沒有旁人,我就告訴你個秘密,是這樣的……」安如鏡如實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
「噢,你是懷疑逼死那個侯長鋒的另有其人?」王平聽到這個內幕也很驚異。
「不錯,至少我還不知道侯長鋒的關押所在。」安如鏡知道王平相信了他的話。
「那會是誰吶?」王平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這可不好說了,估計位置可能比我高多了。」其實他心裡已經猜個七七八八了。
「不管怎麼說我先得謝謝你和你的姐姐,我知道我的行為給你們造成了極大的傷害,為此周偉還送了性命,你們卻大度地放過了我。我現在不管說什麼都晚了,其實我收錢的時候也是心驚膽戰的,除了向上每年都送的以外,多餘的我全都捐給希望工程了,不信的話我這裡有收據,全是這幾年的,我拿給你看看。」安如鏡是真準備坦白了。
「不必了,我相信你。其實我也通過一定的渠道打聽了你的為人和為官,總體上來說還是個不錯的官兒。其實我也沒有在官場上呆過,但多少也知道當官的難處,尤其是到了你這樣的位置,想獨善其身已經是不可能了,你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王平其實是聽了陳獨苗對於官場的描述,知道這官場裡的黑暗,這個大染缸,無論誰掉進去,想清白的出來,那太難了。
「理解萬歲啊!」安如鏡聽到此如聽到梵音。
「這也許就是我姐命中的一劫啊!」王平在慨歎生活的不公平。
「噢,對了,為了表示我對你姐姐的歉意,這點小禮物請代你姐姐收下,改日我專程到府上去謝罪。」安如鏡拿出一個提包。
「這是什麼?」
「這是十萬塊錢,先別忙著拒絕。這可是我的工資錢,是乾淨的錢,和那些錢無關。另外我還聽說你姐姐一家日子不太寬裕,權當是我的一點心意。」安如鏡真是害王平當場拒絕。
「嗯,那好,我就替二姐先收下,至於收不收是她的問題。」王平是想讓姐姐的日子過得好過點兒。
「那好,我的心也好過一些。」這個巨大的包袱已經壓在安如鏡身上很久了,這種思想包袱是很沉重的,壓在身上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每到夜晚時,他的心中總會升起一種莫名的刺痛感,經常在夢中會驚醒,搞得他每天心神不寧的,堵在胸口無法渲瀉。現在終於有了結果,那胸口的堵塞感立即消失了。
孔老夫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至少我們這位安副市長對自己的行為有了清醒的認識,知道自己的行為給他人造成了嚴重的傷害有愧疚這心,並糾正自己的行為,不失為大將之風。
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是人有羞恥之心,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當然如果連最起碼的倫理、道德都視為無物的人,與禽獸何異,與畜生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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