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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三,俗稱叫「小年兒」。
這是個春節前的一個鋪墊,很多的商家已經開始炒作這個節日。清晨,謝真和王平商量,決定將姐夫從醫院接回家,然後王平晚上到姐姐家吃飯。
第一次到姐姐家吃飯,當然不能空著手。王平已經是有錢人了,兜裡面有兩千多塊錢。給小愛買了許多零食和鞭炮,給姐夫買了兩瓶劍南春,給姐姐買了一雙棉皮鞋,裝了一個大包興沖沖地奔姐姐家去。
「叔叔,你怎麼才來,我都餓了。」小愛開門看見王平,高興地撲到王平的身上。
「看見叔叔親就不理爸爸了,我這當爸爸的都嫉妒了。」周偉從屋裡坐著輪椅出來迎接。
「我看啊,不是叔叔親,是叔叔帶的禮物親吧!」王平向姐夫打了個招呼,然後抱起小愛,把周偉推進屋裡。
「誰說的,我和爸爸親,也和叔叔親。對了,叔叔給我帶了什麼禮物啊?」小愛還想嘴硬,沒兩句話就露出破綻。
「哈……」
晚餐還是很豐盛的,謝真沒有讓王平到廚房幫忙。王平則在屋裡和周偉聊天,不時還被小愛騷擾一下,直到《喜羊羊和灰太郎》開始才消停下來。
「來,兄弟,我們乾一杯。」周偉今天興致很高,一揚脖一兩劍南春就下肚了。可能是酒喝急了,咳、咳地咳嗽起來。
「沒那兩下子還喝酒,大夫可說了,不讓你喝酒。你個南方人,還敢和北方人喝酒,連我都喝不過,自不量力。」謝真邊給周偉敲打後背,邊數落著。
「哎呀,小真,這個你不懂。這是男人之間在喝酒,你個女人插什麼嘴?」周偉一會就不是「酒人」,才一兩酒下肚就臉色通紅,嘴裡就沒把門的了。
「人家小平也不喝酒,行了,今天是小年,我放你假,就再倒一杯。」謝真給周偉滿上了酒,然後把酒瓶放在自己身後。
「唉,你們女人……,兄弟,別笑話啊。來,吃菜。」其實周偉不過是在王平面前想逞點男人威風,不過看來沒成功。
「叔叔,我和你乾一杯。」小愛把盛滿可樂的杯子費力地送到王平面前。
「來,乾一杯,我祝願小愛越來越聰明,越來越能幹,學習越來越好。」王平和小愛撞了一下杯。
「叔叔你落了一樣祝福,就是越來越漂亮。」小愛認真地說。
稍停頓,然後爆笑。
「你們笑什麼啊,小黑都說我漂亮,我要是和他玩,他說明天給我帶玩具。」小愛眨著眼睛不明白大人們為什麼笑。
「小平,姐今天和你商量件事兒。」謝真和王平撞了一下杯子。
「姐,客氣什麼,有什麼事兒就說。」王平一飲而盡。
「我和你姐夫想好了,雖說你一直管我叫姐,可我們從來沒搞個形式。借今天是小年兒,我和你姐夫商量好了,今天咱們搞個儀式,從現在起我就是你親姐姐了,周偉就是你親姐夫,小愛就是你親外甥女,怎麼樣?」謝真真誠地對王平說,眼睛裡已經有了濕意。
王平放下杯子,站了起來。
「我王平是個孤兒,在孤兒院裡長大,從小就沒有親人,看到別的孩子有家人陪伴我羨慕的要死。我做夢都想有個家,有自己的親人。從現在起,我王平不在是一個人了,我有姐了,我有姐夫了,我有外甥女了。」王平這個從來不知道眼淚為何物的五尺漢子的眼淚流了下來,聲音已經嗚咽。
「小平,我的好弟弟……」謝真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姐。」王平極其端正地給謝真鞠了個躬。
「哎……」謝真聲音打顫。
「姐夫。」王平給周偉鞠了個躬。
「哎……,好兄弟」周偉的眼淚也控制不住了。
「小愛,從今天開始,以後這就是你舅舅了,以後不要再叫叔叔了,聽見了嗎?」謝真把小愛拉起來,給王平鞠了個躬。
「舅舅。以後你就是我舅舅。」小愛不明白大人為什麼都哭了。
「好小愛,今後我就是你舅舅。」王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多年積攢的淚水似瀑布傾斜下來,緊緊地抱住小愛,淚水將小愛的後背都打濕了。
「我王平終於有家了……」王平高興得大喊起來,聲音穿過小屋,似乎將外面零散的鞭炮聲掩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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