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懦夫!我要為我的部下報仇!」千望少佐手握著據說是祖傳六代的名刀到處亂揮,使得司令部裡的大佐、中佐競相逃避:「懦夫!居然不讓我為部下報仇!」
果然是烈風一刀斬的名人,刀下皆是一合之敵,就連三師團師團長都被憤怒的千望少佐追得滿地亂跑--雖然烈風軍中最重等級,但是面對著憤怒的千望少佐,再想到他犧牲的部下,
第三師團的軍官們都在陪笑著說道:「千望君,千望君!請閣下帶著部下去休息吧,下面的戰鬥交給我們好了!」
「懦夫!我要為我的部下報仇……」千望少佐的咆哮仍然迴響在第三師團的司令部內,以致於第三師團的軍官們不得不承以;「由於我師團協力不夠,以致配屬的千望支隊受到重大損失……」
千望支隊在戰鬥中傷亡過半,其中一個加強尖兵中隊全部陣亡,在正常情況下,千望少佐是官兵遺屬們怨恨的對象,但是遺屬們對千望少佐的印象非常好,在佔領時期原烈風軍大佐千望神度成立了「三年戰爭未亡人基金」,帶著原國防婦人會的成員到戰爭遺屬家中慰問,並帶頭捐獻了很大一筆資金,以致在戰後的議員選舉中始終屹立不倒,遺屬們始終是他的鐵票倉(事實上千望少佐和幾位遺屬還有超友誼的關係)。
當然了,在部下和友軍的眼裡,「千望少佐的奮戰」是不爭的事實,雖然在這次戰鬥中千望少佐連根毛都沒傷著,但在部下心目中卻留下了勇敢善戰的印象,「愛兵如子之千望少佐」、「勇猛無雙之千望少佐」……
為此,少佐故鄉的數份報紙還專門為千望少佐拍攝了數十張照片,照片上的千望少佐手持軍刀,那是何等的勇猛啊……
只是再勇猛的千望少佐也改變不了一個事變,總兵力只有一千人的千望支隊已經傷亡過半,以致第三師團的軍官陪笑道:「請閣下帶所部下去修整吧……」
第三師團好像一個被激怒的巨人,他們向北支軍和大本營發出同樣的電報:「遭遇山東軍,我千望支隊遭遇激烈抵抗,我師團決心繼續向滄州進擊,必要時請給予指導!」
在發出電報的同時。第三師團擅自命令部隊繼續向津浦路進擊,以兩個旅團主力為左右翼向滄州進擊,在後方僅留下步兵四個大隊和千望支隊等少量部隊。這就是烈風歷史上的「仁孝
史上最大悲劇,三師團之獨斷!」
參謀本部主管作戰的第一部部長源田虎少將在下達了「部隊暫停進攻」的命令之後,當即收到三師團獨斷南下的電報,特別是那個「必要時請給予指導」讓源田虎十分震動,這句話在烈風軍有特殊的意義。
烈風的武士是不會乞求援助的。哪怕這個援助的對象是自己的上級,在這種情況下「必要時請給予指導」的另外一個意思,那就是部隊陷入危險向上級要求援助的一種含糊說法。
參謀本部內的少壯派已經行動起來了,作戰科科長籐原大佐拿來出兵命令表示:「源田閣下,你難道願意看到第三師團的三萬官兵全軍盡墨嗎?」
源田虎在苦苦思考之後。終於向北支軍下達出動命令,他在命令上簽署了自己的名字的時候,手心全是汗水。關於此事的詳細過程可以參見「史上最悲劇的軍人,烈風千年不遇的將才--源田虎」一書。
而此時在滄州,總領全軍的司馬勘在接到胡博那篇翔實的戰鬥報告之後,也作了進一步部署。
雖然胡博在戰後的回憶錄中海吹。但是在軍內的戰鬥詳報中,他卻是老老實實地作了總結,附上了長達三頁的作戰檢討,對烈風軍作出了相當高的評價,也對自己方面存在的錯誤也有一個正確的認識。
司馬勘因此對烈風軍的戰鬥力有了一個正確的認識,他的反應與第三師團一樣,就是趕緊向柳鏡曉求援:「以我預定投入的三個步兵師,無法抗衡整個北支軍,請緊急增援三至四個師投入到河北戰場!」
再次接敵的還是胡博團,他們遭遇的是步兵第十八聯隊的前哨,緊接著整個旅團都圍了上來,他三個較為疲憊的步兵營面對的是一個旅團司令部指揮下的四個步兵大隊、一個炮兵大隊及其它配屬部隊。
因此胡博團第一時間陷入了苦戰之中,還好胡博也是久經戰事的老軍官,當即展開了防禦陣地,烈風軍在一陣密集的炮擊之後,成排的士兵衝殺上來,但是胡博這個不到二千人的團硬是頂住了五千名烈風軍的試探性進攻。
「!」烈風軍的隊伍中很快有人成排地倒下,很快就丟下了七八十具屍體退了下去,第三師團的兵力嚴重不足,又得維持一條很長的交通線,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期盼著援軍的到來。
北支軍在攻克北平後,分別派遣部隊展開「察哈爾攻略作戰、「保定攻略作戰」、」滄州攻略作戰」,在得到第三師團的報告之後,北支軍當即命令新組成的駐蒙軍和保定方面的第五師團停止進攻,並奉陸軍省命令,組成了用於津浦路方面作戰的滄州方面軍,這個軍可以說是集北支軍之精華所在,共計編入了五個師團又兩個獨力混成旅團。
為了加強兵力,烈風軍將察哈爾方面的獨力混成十一旅團改編為二十六師團,這個師團是具有代表性意義的,因為它是烈風軍第一個三單位制的步兵師團,為了接替北平的防務,烈風軍將「支那駐屯混成旅團」改編為二十七師團,代字「極』,也是三單位制的師團,伴隨著戰爭的展開,烈風軍被迫不斷擴充三單位制師團的數量,其戰鬥力也逐漸弱化。
但是剛剛編成的滄州方面軍立即遭到當頭一擊,與步兵十八聯隊處於對峙的胡博團發起了一次成功的突襲。
五月十七日晚,第三師團步兵第六十八聯隊正在轉移馱馬,其中括騎兵、兵器勤務、山炮大隊、輕炮中隊所屬的馱馬部隊,不久突然遭到火炮襲擊,被迫折回,尾隨其後的本部軍旗中隊於當日轉移途中,前方突然用烈盤問:「誰?」
當時走到最前面的中尉認為是走在前方的烈風軍,當即回答:「我!我!我!」
聲音未落,兩旁胡博團的健兒當即開火,一排密集的射擊後,第三營魚躍而出,端著刺刀衝向烈風軍。
該部約五百名在當地嚮導的指引下,利用熟悉地形的優勢,從步兵十八聯隊和六十八聯隊之間的防禦空隙中滲透了進來,並在當日下午佔領陣地嚴陣以待。
烈風軍進入伏擊圈後,該部當即一面投擲手榴彈,一面將烈風軍圍,手榴彈甚至落在六十八聯隊旗的附近爆炸。
受到重創的六十八聯隊當即命令其第七中隊發動反擊,但是胡博團的官兵勇猛異常,繼續展開衝鋒。
此時第三營的官兵已經迫近了六十八聯隊的聯隊旗,聯隊長野憲大佐被迫拔出戰刀,準備在緊急關頭親自上陣,六十八聯隊傳令小隊、軍旗中隊以軍旗為中心,組成圓陣,與衝上來的第三營官兵發生了肉搏戰。
關於六十八聯隊的聯隊旗,烈風軍事後承認:「山東軍的手榴彈,投彈距離如果再延長十米,人和軍旗都要被炸飛了……」
此時其第二大隊趕回,雙方展開激烈的肉搏戰,六十八聯隊對部隊失去掌握。「徒步部隊、馱馬部隊和擁有多數輕傷員的衛生隊,都各自編成突擊班,在先頭開路,乘黑夜強行前進。一路上或是對來襲之敵,或是急襲佔領道路兩側敵陣地,各自衝開道路,終夜不斷地衝鋒再衝鋒。在此期間聯隊與師團及第一大隊失去聯繫……」
一直到天明時,六十八聯隊才重新掌握住部隊,第三管僅以五百人的兵力給烈風軍造成七百人以上的傷亡。戰後帶著傷員安全撤回,堪稱胡博一生用兵的得意之筆。
而胡博團主力的夜襲幹得也同樣漂亮,步兵十八聯隊受到極大重創,胡博是打老了仗的,他親自帶隊衝殺在前,第六連連長陳天明因先前的戰鬥的原因,更是勇不可擋。
幾乎冒著已方的炮火,先鋒連衝入了十八聯隊第二大隊第五中隊的陣他,面對倉促端起刺刀的烈風軍,陳天明大吼一聲:「殺啊!」
雙方大吼著展開肉搏戰。僅僅一分鐘之內,烈風人就崩潰了,他們丟下大量屍體向後跑去。先鋒連繼續追擊,接著撞上了烈風軍的預備隊,雙方猛烈地戰在一起,在夜色中展開,一邊大吼著辨別敵我一邊展開肉搏。一時間殺聲震天。
根據防衛廳戰史《河北作戰》第一卷記載「第五中隊陣地突然遭到猛烈炮擊,被優勢之敵沖人陣地,約六十名守軍頓時陣亡半數,山頂亦被佔領,與此第二大隊亦受到奇襲,水澤二大隊長立即率領預備隊第六中隊斷然進行反擊,雖然奪回山頂陣地,但僅在十五分鐘的戰鬥中,水澤大隊長、兩個中隊長,以及其它十二名軍官傷亡,敵以兩個師的兵力向我發起進攻,在戰鬥打響後十五分鐘內,水澤大隊長下為一百五十名陣亡,各處仍在激戰之中……」
胡博帶領著的主力繼而趕到,第二大隊的殘存兵力無法支撐,遂以第五中隊率領殘存兵力發起敵前衝鋒,其餘部隊向後撤退,面對冒著彈雨衝上來的第五中隊數十名烈風軍,胡博大吼道「一個也不許放跑!」
而對十八聯隊第一大隊進攻的牽制性進攻也取得了成功,烈風軍跟本沒有時間顧及第二大隊,當夜還消耗了大量彈藥。
這一夜,十八聯隊的第二大隊遭到重創,僅戰死者就達二百五十名,傷者更多,戰後戰場上橫七豎八地倒著屍體,第二大隊是一邊哭一邊叫著離開戰場的。
對於北支軍和參謀本部來說,這種戰敗是不可容忍的,因此參謀本部決心向十一軍追加一個野戰炮兵聯隊和十個後備步兵大隊。
五是二十八日,回過勁的烈風軍連續發動了多次反擊,戰鬥十分慘烈,雙方殺聲震天,胡博團連排長多人傷亡,根據胡博戰後呈報的戰鬥詳報「敵接連發起十六次攻擊,我雖然屢番力挫敵軍,但是損失甚重,第四連傷亡殆盡,全連只剩下十餘人,自開戰以來,我團僅傷員就達七百餘人……」
五月二十九日,第三師團期盼的援軍終於趕到了,步兵第六師團下車即展開戰鬥,他們集中使用了三個炮兵大隊,雙方展開了激戰,胡博團經多日戰鬥,漸有不支之勢,雖然趕到滄州的丁寧給他加強了一個步兵營又一個步兵連及大量特種兵,可這些援軍在兩天的戰鬥中也消耗了大半。
但在戰鬥的關鍵時候,胡博團的側翼響起了槍聲,丁寧親自率領四個營向烈風軍第六師團發起了反擊,為此胡博團的官兵士氣大振,高興地向天空中甩著帽子。
雙方展開了密集的對射,但丁寧的四個管很快就突破了烈風軍的防線,抵近了第六作團的預備隊,但烈風人的抵抗也越來越激烈起來,密集的排槍讓柳軍的步兵隊形中不時有人倒下,甚至讓身經百戰的老兵都本能地彎下腰來。
丁寧騎在馬上大叫道:『抬起頭來,你們躲什麼!那不過是子彈」
隨著丁寧投入的預備隊,五個營的部隊成功突進到了第六作團的縱深,第六師團被迫後退,而胡博團也得到兩個營的增援,戰線穩定了下來。
當胡博感謝丁寧時,丁寧只是笑著說:「援軍要到了,師長要親自上去指揮!」
混亂的第二次河北會戰落下了帷幕,烈風軍傷亡三千人,柳鏡曉部也傷亡兩千人,雙方都不會想到下一次戰鬥會如此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