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九十五年十月中旬的北方,似乎冷的特別早。
北風呼嘯夾雜雪米撒在大地之上,只是不同國家的軍人正在以自己的生命在這張名為「天下」的畫布上譜寫著血腥的一幕。
「殺啊!殺啊!」伴隨著吼叫,安**第七軍第二旅和第三旅的步兵排成密集的縱形,在雪原上掀起巨大的人浪,即便是密集的炮擊,也只能在隊形中製造成一個小缺口,接著依靠軍人特有的紀律性,這個小缺口當即被補上。
對面的鐵勒軍人同樣不甘示弱,無需動員,數量龐大的步兵已經在幾隊團隊旗的指揮下衝出陣地,雙方的炮擊同樣密集,但是士兵們無懼於這一切,踩著同伴的屍體向前衝去。
「烏拉!烏拉!」鐵勒同樣擁有勇氣,士兵們一面高喝著一面向前衝,很快兩個巨大的浪頭就要撞在一起。
「砰!」首先進行的是自發形成的排槍射擊,在幾方的隊形掃掉了一批人,無數的年輕士兵就在這批槍擊痛呼一聲倒在地上,只是雙方的勇氣沒有絲毫減弱。
奉軍的兩個步兵旅,總計五個團,面對的是鐵勒軍的六個精銳團隊,雙方都沒有退卻的勇氣,軍官自發的叫道:「前進啊……前進啊……」
在數十米的地方,雙方的士兵可以清清楚楚看清對方的神態,同樣都是年輕的士兵,只是雙方都要舉槍射擊,四飛的彈片不時打倒了一個又一個士兵,打紅眼的雙方甚至直接瞄準對方的軍官射擊,而在共和的內戰這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一名奉軍軍官剛剛向前六七步,一發邪惡的槍彈就落在他的胸口,血花四射。可是奉軍軍官仍然揮著軍刀向前走了幾步,然後撲通一聲倒在雪地,用自己的熱血染紅了雪地。
只是槍戰並沒有持續多久,兩個巨大的浪頭很快撞擊在一起,雙方展開了極為血腥的肉搏戰。
「殺!殺!殺!」兩方端著刺刀的戰士直接撞在一起,紛紛展開捉對廝殺!
足足十一個團隊參與地肉搏戰。一萬四千名青年士兵譜寫近代史這個恐怖的記錄,一排排地士兵發狂地衝將上去。甚至連指揮官都無法控制起這個場景。
在共和九十年代的戰爭中,肉搏戰往往是激烈而短促,以一方的迅速崩潰而告終,但是在這裡卻是漫長而痛苦的,事實上投入的雙方部隊並非是最精銳的部隊,但是雙方官兵的勇氣超出所有的想像。
隨著都是敵人的身影,戰友一個個倒在血泊,在這個戰場上除了手中地步槍外,並沒有什麼可以信任的東西。一個奉軍軍官遇上一個身材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鐵勒士兵,但是這名軍官沒有任何懼怕的意思,一聲巨吼之後衝了上去,和對方展開了男人和男人的對言。
血漿迸射,奉軍軍官聽到戰刀砍入對方屍體的聲音,但是三個鐵勒士兵又圍上了這個年輕的軍官,這個奉軍連慶祝的時間都沒有,拔出戰刀重新又衝入敵軍地隊伍之中。
第二旅第二團第一營第三連是衝在最前面的一個連。面對幾倍的鐵勒軍圍攻。毫無懼意,只是面對著三面而來的敵軍,怎麼樣的勇氣都挽不回全體殉國的事實,當同營的第二連衝破鐵勒軍的刺刀陣之後,卻之見雪地上橫七豎八地倒了兩三百具屍體,卻沒有戰友的身影。
雪地上的屍體都是傷痕纍纍,隨處可見到殘破的肢體,有很多屍體甚至是糾纏在一起,倒了戰死的前夕仍是為了各自的國度而戰。
而眼前除了戰友的屍體之外,只有半個團的敵軍端著刺刀陣在等待著自己,伴隨不知誰發出的一聲怒吼,第二連的士兵端著步槍毫無畏懼衝向敵陣。
第二連和後繼趕來的同團另一個連幾乎全部傷亡,但是鐵勒軍的這個團也被迫向後退卻了兩百米。
戰況只能用慘烈來形容,慘烈的肉搏戰往往是雙方對等的傷亡,而雙方都沒有退卻的意願,就連炮兵也停止對步兵的轟擊,已經陷入死戰的雙方糾纏在一起,已經分不出敵我。
足足六個小時的肉搏戰,雙方付出恐怖的代價,奉軍四千人傷亡,其中二千八百人陣亡,鐵勒軍傷亡五千,其中戰死者將近四千,參加雙方都付出將近三分之二的傷亡,戰死者甚至達到參戰兵力的半數,這在世界近代史上完全可以說是最血腥的機場戰爭之一。
下午四時,鐵勒軍開始退出戰場,奉軍雖然控制了戰場,但是卻無力追擊,戰場上到處是死人堆,原本的大雪原被整個染紅,屍體堆積在一塊,有些要害位置甚至堆了三四層之多。
這僅是北邊戰場最血腥的一幕,卻不是全部,就在他們取得這場肉搏戰勝利的同時,他們側翼同樣上演一出血腥的戲。
當看到對方打出的龍旗,鐵勒軍被激怒了,巨吼地衝向了奉軍的防禦陣地,手舉龍旗的掌旗官也被這種萬馬奔騰的氣勢給鎮住了。
安**第八軍第三師第一團的團隊旗是龍旗,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龍在泰西各國的含義。
龍為邪惡之物,這是西方世界通行的真理。
極東哥薩克騎兵第六團曾駐守在外柔然保護商道,但是這個保護商道的實際含義任誰都明白,為了緩和矛盾,鐵勒人曾專門為騎兵第六團設計了旗幟和肩章,那上面的標誌便是「龍」。
沒有一個軍官和士兵喜歡這個標誌,所有的軍官集體提出抗議,剽悍的士兵自發性摘去標誌,但極度反彈之後,鐵勒人默許了這個事實,為此這個騎兵團是沒有團隊旗和標誌的,當他們看到的龍旗之後便勃然大怒。
騎兵們開始速度並不快,後來逐步加快,在炮擊下保持相當的前進速度,他們的馬術相當精湛,在遭受炮擊的情況仍是熟練駕馭著戰馬,待稍稍近了,速度突然放慢,幾乎與平時相差無幾,但是奉軍老兵明白他們這是節省馬力。
伴隨著一聲吼叫,鐵蹄轟鳴,八百多名剽悍地騎兵猛地跑開了襲擊,整整的一百五十米距離簡直是天堂與地獄。
他們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以至於奉軍士兵只能打出兩輪齊射,剽悍的哥薩克騎兵已經踏著碎雪衝到了奉軍的面前,企圖捅進奉軍的防禦陣型。
但是迎接他們的是奉軍的刺刀陣,經過幾年整軍備武,又經過關內多年轉戰,奉軍地戰力大有提升。奉軍竟是無懼鐵騎和雪亮的軍刀,用整齊的刺刀陣反擊突上來的鐵勒騎兵。
半分鐘之內,前沿的一個連隊已經殘破不堪,但是奉軍還是保持陣型的相對完好,但是鐵勒軍人的勇氣值得敬佩,他們瘋狂地衝擊奉軍陣地。
一個小時之內,安**第八軍第三師第一團失去戰鬥力,被迫後撤整補。而極東哥薩克騎兵第六團的情況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全滅」。全團八百多騎兵只有七十多騎兵撤出,戰馬幾乎全部損失。
穆拉維約夫總督也不得不承認,奉軍的戰鬥力超出他的想像,開戰以來,鐵勒人的損失數字屬於絕密,但是他本人是很清楚的,根據前不久的一份統計,已經有一萬九千八百七十三名士兵戰死,三萬六千二百三十三名士兵受傷,整整五萬六千名的損失數字啊!
戰前鐵勒在遠東地區的駐軍不過一個軍區,雙鷹旗遠東軍區的總兵力是八萬三千名,戰爭爆發前的緊急動員和隨之而來的兩波動員徵召了大約七萬名士兵,但是現在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以上。
而穆拉維約夫總督知道,他得到的這份傷亡數字並不完全,由於故意和非故意地原因,統計數字並不完整,事實從理論上來說,雙鷹旗遠東軍區的損失可能已經接近總兵力的半數,或者說是八萬人左右。
七個團隊在戰鬥中被殲滅,其中最悲慘的一個團隊不僅丟失了他的團隊旗,全團僅有三人成功突圍,六個團隊遭受毀滅性的打擊後卻仍然堅持在戰鬥一線,而另四個團卻只能退到後方整補,他們受的打擊太重了,十八個團隊傷亡慘重,急需補充。
但是張步雲同樣笑不出來,戰況的慘烈也超出他的想像,奉軍處於進攻狀況,傷亡比雙鷹旗下的對手要慘重的多,第一波負責的六個師現在已經全部停下進行整補,第二波攻擊的四個師也沒有多少攻擊力量,現在在一線的作戰是奉軍臨時組織起來的部隊,這個波次的部隊有七個師,括原先的後方部隊和林一塵緊急從關東調運的三個師。
傷亡數字超過九萬人,許多功勳卓著的部隊幾乎全軍盡沒,只能停止進攻補充兵員和物資,他們如果不停止進攻,很有可能會徹底消失,雙鷹旗遠東軍區的堅強抵抗超出了張步雲的意料之外,到現在為止,動員的現役軍力已經超過了三十萬人,這不算整整六萬名補充兵員,這幾乎是奉軍的動員極限。
更令他擔心的是鐵勒帝國的全力東援,呼嘯的火車運送了一列又一列的火車跨過無數的河流和山脈,把士兵、裝備、物資送到了遠東,在開戰以內,根據可靠情況的,鐵勒至少向雙鷹旗遠東軍區提供了兩萬名現役部隊(這個數字按鐵勒方面的統計,實際是三萬三千人)和數以千計的專業技術人員,提供的物資已足以武裝起六個師。
而眼下的第三波攻勢已經無力化了,第四波部隊的編組完成尚需半個月,而第一波部隊的整補尚需一個星期才能完成,這場戰爭什麼時候才能獲得全勝啊……
張步雲望向那無垠的雪原,最後長歎了一聲。
十月下旬,奉軍終於完成第一波攻擊部隊的整補,而第四波攻擊部隊也提前到達,而鐵勒軍的第三波動員也終於完成,雙鷹旗遠東軍區的總兵力達到了二十六萬人。
又是一波潮水般的攻擊,雙鷹旗遠東軍區在一天之內損失了一萬五千人,衝在最前面的奉軍士兵甚至抵達了北海,冰冷的洋面宣示著這曾經是共和的領土,只是沒等到共和軍在湖邊宣佈抵達的好消息,不邀自來的訪客已經打破了湖面的平靜。
看過湖面的敵艦,所有人都感到極度吃驚:「圓盤軍艦?」
只有瘋狂的鐵勒人才能完成這樣變態的計劃,事實那位名為科京的設計師如果沒有那位岳父大人的支持,是完不成這麼偉大的設計的。
事實上,圓盤軍艦很好地完成了他的使命,那便是第一流的玩具軍艦,適航性極差的軍艦第一時間被全部擊沉或繳獲,而許多世紀之後,許多人癡迷於這種玩具,甚至有網友自稱為「多炮塔圓盤軍艦黨」。
這一波攻擊的效果雖然很大,在一周之內雙鷹旗遠東軍區的損失數字上又增加了七萬人,但是鐵勒帝國擁兵百萬,雖然西伯利亞大鐵路在運輸能量上很有限制,但是他們還是又把三萬名士兵送到了遠東。
而一周之內,奉軍的十六萬大軍已經流盡了血,甚至於無力控制整個北海--張步雲夢中都想擁抱的這個大湖。
同鐵勒人一樣,奉軍同樣損失了七萬人,開戰以來,雙方總共損失了三十萬人,這個數字甚至超過雙方預想投入的總兵力,但是戰爭仍在繼續,即使是戰史上宣稱「戰事暫時緩和」,但是前線血腥的接觸戰仍是頻繁不斷,如果在一天之內的傷亡數字少於一千人,那雙方的參謀長都會認為前線遇到極其惡劣的天氣,以致於無法進行任何戰鬥。
只是鐵勒帝國的兵員、物資仍然在源源不斷地向東輸送,在短時間內,雙鷹旗遠東軍區已經開始回復元氣。
而奉軍已經在考慮如何善後的問題了,只是此時的張步雲拿著一份戰報苦笑道:「北邊戰事恐怕要結束了……」
事實連烈風參謀本部也為這個消息所震驚,烈風軍越過鴨綠江進行攻擊。
共和九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夜,烈風軍大舉度過鴨綠江,神聖衛國戰爭開始。
但是這次戰爭開始,卻是由新羅國境守備司令部自行挑起的,事實上,參謀本部的部分軍官都是知情者,他們默許這一事件的爆發,按照烈風的傳統說法,這種行為稱為「下克上」。
戰前烈風軍在新羅駐軍可分為兩大系統,其一是新羅軍系列,由十九、二十兩個師團和若干地方守備隊,第二則是國境守備系統,主力是簡編的第二師團(該師團駐新羅部隊每聯隊缺一大隊,每大隊缺編一個中隊,騎兵聯隊為一中隊編制,其餘兵力留守烈風本土,稱留守第二師團)和獨立國境守備隊(轄六個獨立守備步兵大隊)。
率先發起進攻的便是直轄中央的國境守備系統的一萬五千兵力,他們的在石大佐的策動,取得司令官的同意,決心借用北邊戰事持續不斷,沿江奉軍大步北進,所存部隊多為新編的特點,決心「斷然採取事變」,並自行征發大量登陸船隻。
烈風軍的渡江行動相當成功,他們在第一時間上岸,率先展開攻擊的獨立國境守備第二大隊及炮兵一小隊,他們直接渡過鴨綠江後直接向駐軍發起進攻。
他們正面的部隊是新動員的安**獨立第七團,該團僅有一千二百多人,兵員多系新兵,戰鬥力很差,當天夜裡指揮官多數不在崗,在遇到烈風軍突然襲擊的情況下,部隊失去掌握,傷亡極重,放棄。據戰後統計共傷亡二百二十人,而僅擊斃烈風軍伍長以下四人,擊傷三十餘人。
而第二師團的目標則是奉軍駐紮在鴨綠江獨立守備重炮營,這個炮兵營擁有重炮十二門,戰事一開即可向新羅境內預定目標射擊,附近還駐紮有新編成的步兵一個營掩護,烈風軍當即決心向該部攻擊。
但是第二師團的攻擊並不順利,第四聯隊第二大隊向步兵營沒有展開就被外圍的一個步兵連發現。烈風軍被迫從奇襲轉入強攻,烈風參謀本部共和九十六年編《滿洲事變經過概要》稱:
「我軍雖一時間陷於苦戰,但由於我官兵勇敢奮戰和炮兵的即使助戰,最後完全攻克。時間是午前十一時十分。(我戰死二十四名,傷二十三名)」。
而第四聯隊主力地攻擊更是大受挫折,從奇襲轉入強攻的聯隊主力四個中隊受到守軍炮兵地密集轟擊。烈風軍的攻擊迅即受挫,此時獨立國境守備步兵的第一大隊趕來增援。同時騎兵第二聯隊也參加了戰鬥。
烈風軍戰史《滿洲事變經過概要》稱:「午前十時,兩個大隊一齊開始攻擊前進,敵人據守堅固的圍牆頑強抵抗。我軍是相繼出現傷亡,但仍堅持戰鬥。獨立守備步兵第一大隊正面之敵。還有企圖逆襲反攻之勢,後因受我東西夾擊,敵遂放棄抵抗向東退卻。我軍於午後二時三十分許,完全佔領敵兵營。(我戰死四十二名,傷五十六名)」
但此一數字並不括配屬部隊的傷亡在內,根據戰史學家考據,守軍的數次反衝鋒很有成效,獨立國境守備第一大隊地傷亡甚大其大隊被擊成重傷,第三中隊長戰死。
但是總體而言,當天夜到第二天,烈風的渡河攻擊取得相當的效果,鴨綠江大橋也落入敵手,到第三天早上,屬於國境系統的一萬五千敵軍已經完全渡過江,而烈風軍地進展可以以高速來形容,少量的奉軍戰力低下,分散駐屯各地,沒有作好戰爭,大部為烈風軍所擊破。
但是新羅軍系統地烈風軍始終沒有過江,在戰前國境守備司令部的軍官們和新羅軍司令官林十郎中將已經達成,雙方同時展開,並同意神田參謀地建議,派出二十師團所屬混成三十九旅團及獨立鐵道兵第六聯隊兩個中隊加入支援,歸屬於國境守備司令部統一指揮。
二十三日上午,該部已經抵達了新義州,但是出乎於國境守備司令部的意料之外,該部並沒有在二十四日過江,而是在江橋一側待命。
林十郎的理由是調動大規模部隊越過戰區,必須有陸海軍大元帥-天皇陛下的命令才能出動,當然真實地理由是準備摘桃子,如果國境守備司令部系統的部隊進展不順利,他們將會翻臉。
但是由於國境守備司令部的部隊進展順利,林十郎自行下令混成三十九旅團過江,該旅團所屬步兵五大隊、騎兵一中隊、炮兵兩大隊、工兵一中隊於二十五日下午一時通過鴨綠江大橋抵達東北。
此時林十郎中將的積極性比國境守備司令部還高,他在前線進展相當順利的情況,除已過江的五千多名新羅部隊,再次下令第二十師團司令部、混成三十八旅團(隸屬於新羅軍的十九師團)、一個野戰重炮兵大隊進入東北,混成三十九旅團原有部分分隊仍駐守在新羅境內,也一併進入東北,換言說,進入東北的新羅軍將達到近兩萬人。
而新羅軍的兩個師團加上地方部隊的編制不過是四萬人而已,這還是擴編之後的結果,因此林十郎在徵得參謀本部的同意之後,新羅軍就地進行總動員,所有兵員補充到戰時編製。
烈風國內參謀本部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之後,一些參謀軍官根本不感到意外,反而大聲歡呼慶祝起來,在發出象徵性的和平宣言之後,軍官們大叫:「此為千載難逢之機」。
參謀本部當即決定向本土立刻派出混成第四旅團(第八師團)、混成第八旅團(第十師團)、重炮兵一個大隊,野戰重炮兵一個大隊,此外將第二師團在國內留守部隊全部調入東北,增調兵力約為三萬人,並要求新羅軍準備增援兵力進入東北。
至於海軍的三個中樞-司令部、軍令部、聯合艦隊司令、海軍大臣,他們的表現比陸軍更為活躍,軍令部長籐野西巴在戰後一向表示:「戰爭負責都是由陸軍來承擔,海軍是沒有任何責任的……完全是被捲入這場戰爭的……海軍一向愛好和平!」
但是海軍真的愛好和平?共和九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夜,國境守備隊偷襲奉軍。而第二天下午,烈風艦隊第二遣外艦隊的一艘巡洋艦、三艘炮艦、四艘武裝快速帆船掩著六隻快速運輸船和六艘武裝運輸船在?子窩登陸。
登陸烈風軍為屬於海軍的第二特別陸戰隊(步兵四個中隊。炮兵一個,工兵一小隊組成)及十九師團步兵一個大隊,在貔子窩登陸的烈風軍沒有遇到激烈抵抗,進而順利佔領普蘭店,二十五日上午及二十六日下午,第二遣外艦隊再次進行兩次輸送支援。其結果是屬於海軍地第三特別陸戰隊、第四特別陸戰隊、海軍特別警備騎兵中隊兩個中隊、海軍獨立野戰重炮兵一個中隊、從烈風輸送的第三師團兩個大隊,六個步兵大隊、兩個騎兵中隊為基幹地烈風部隊順利進佔金州。
雖然奉軍在東北仍留守著十二萬兵力,但是這些兵力多半是戰鬥力較差的部隊,分散於廣泛的地區,而烈風軍已經進入東北的部隊超過了四萬人,而後面還有著大約四萬名烈風軍援軍立刻加入支援,而後繼的烈風軍兵力更是源源不斷。
根據烈風參謀本部的估計。烈風有四千萬人口,戰爭初期陸軍有三十七萬五千名現役部隊,其中二十五萬兵力可用於海外作戰,戰時可以動員二百餘萬地後備兵員,但是庫存武器只能起大約四十萬兵員,其餘裝備需要外購。
而奉軍此時的兵力正處於北邊作戰,近二十萬部隊處於進退兩年的地步。張步雲在這種情況下緊急命令林一塵準備關內回援,另一方面他下達命令:「攻擊!攻擊!攻擊!只能擊破鐵勒軍後才能有回家的可能!」
在得到烈風軍出兵地消息之後,鐵勒軍的士氣大振,他們瘋狂地發起攻擊,而源源不斷地支援正在從帝國西方運輸過來,在這裡即使站在敵人的立場上,也不能不讚揚一聲鐵勒的狐熊,他確實是那個時代最優秀的間諜之一,正是依賴他地情報,鐵勒人向東方輸送增援提前了整整二十天的時間,或者說,鐵勒軍多得了一個軍團地肝軍。(手打者言:原文如此,不解其意。)
二十六日下午,奉軍發起一波士氣如虹的突擊,在這次攻擊中,雙鷹旗遠東軍區再次遇到一次沉重的打擊,遠東軍區的第七師、第二六二師被合圍,並在隨後的戰鬥被全部殲滅,在這次戰鬥中,遠東軍區損失了一萬兩千人。
但這已經是奉軍的最後輝煌了,十二月一日,鐵勒人動用趕來支援的四個師、兩個炮旅發起一波反擊,奉軍左翼全線崩潰,廝殺了將近兩個月的士兵再也無法克服人力上的極端劣勢和無限度的疲勞,一萬七千人戰死,六千名士兵被俘,其中多數是重傷員,他們再也沒有回到共和。
利用這個口子鐵勒軍不斷投入兵力,到十二月四日,這個突破口已經無法被封閉,甚至有兩個師的部隊被鐵勒人合圍,而由於烈風人的進攻,張步雲卻無法得到後方的支援。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是超人也沒有辦法挽回,張步雲下達了總撤退令,在後面追擊的是超過二十萬的鐵勒軍。
這是地獄中才出現的情景,許多部隊端著刺刀和超越追擊的鐵勒軍展開戰鬥,他們用鮮血譜寫衛國之歌,用生命燃燒了戰歌。
但這並不挽回完敗的場景,但退回出發陣地的時候,原本兵強馬壯的安**部隊,只有十四萬多人,換一句說,在戰鬥中奉軍大約損失了二十二萬人,其中永久性的損失達到了十七萬人,這個數字超過了任何一場內戰,甚至於稱為最血腥的歸德之役,其傷亡數字也只是此役的零頭而已。
當然鐵勒人也不好受,雖然十六萬人的傷亡讓帝國的財政在以後幾十年的時間都為困難,光是那五萬名陣亡人員的撫恤金,就足以讓財政部長頭痛無比。
在戰鬥中出現了許多著名的團隊,但是許多團隊也被打成空殼,在很長時間內都無法補充,以後在共和九十六年的河北會戰,個別團隊只有兩三百人,甚至有不到千人的師,柳鏡鏡的情報機構得出的結論是:「無法從番號上判斷鐵勒軍規模的實際……」
只是現在需要頭痛的是張步雲,面前是足足二十萬的鐵勒軍,而且通過西伯利亞大鐵路仍在源源不斷地東運,而東北境內的烈風陸軍已經達到十萬人,還有相當的烈風海軍部隊。
至於拿下北海的豪情,也只能置之腦後了,事實共和軍人第二次抵達北海,是共和九十八年底丁寧領軍的事情,但與這次不同,共和永久地佔領了這裡。
或者說,眼下只能打一場東北保衛戰,他期盼著林一塵的部隊能趕快從關內調回來,把老窩守住,但是鐵勒人和烈風人並不給他這個機會。
《滿洲事變經過概要》稱「截止十二月十日,我戰死傷七百二十八員,凍傷四百人……」,其傷亡數字一向是大大縮水了,但烈風軍的損失並不是特別打,尤其是有大量補充兵員的情況,而給了張步雲最後一擊的事情則是柔然軍的出擊。
二萬三千名柔然叛軍,四千鐵勒軍再次南犯,奉軍由於大部分兵力轉用於北邊,無法抵抗柔然軍的竣工,許多柔然人直接了叛軍,令這支部隊的總數達到了四萬人,他們甚至攻克多座城市,而一部分騎兵甚至前出到了京奉鐵路沿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