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爾比昂號自建造開始就是一艘傳奇性的輪船,他的來歷要從木殼明輪蒸氣機帆船「大西方號」說起,「大西方號」是第一條明確以橫渡北大西洋為建造目的的船隻,在試航中他僅僅以十四天又十二小時的時間就從阿爾比昂直抵新大陸的紐約,比對手足足快了四天時間。
而大阿爾比昂號則是「大西方」號的後繼,只是科技的進步讓這艘是用鐵來作為船殼材料,雖然原本計劃使用明輪作為推動器,但是一艘裝備了螺旋漿這一創新推進系統的新船剛好抵達布裡斯多進行示範航行,設計師馬上被螺旋漿的優越性吸引,並立即改變建造計劃,為他的新船裝備螺旋漿。同時,這條新船正式被命名為大阿爾比昂號。
長九十八米,寬十五米,高速九節的航速,能搭載三百五十名乘客,而且這艘船還有六個防水隔倉,這讓它成為當時最安全的船隻,裝備的蒸氣機能夠提供1500匹馬力,並推動一個六葉的螺旋漿,船上還有六根桅干,用於在機器故障時掛上風帆提供動力,或者說這是世界上最大和最豪華的船隻,以後的運營紀錄,只能用完美來形容。
但是徵用這樣豪華的客輪,肯定是往大海裡不停地灑阿爾比昂鎊,但是看著費資本那執著的眼神,再想到他在國會中的深遠影響力,大家都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人發表反對意見。
費資本則是暗自得意:「用公款租用大阿爾比昂號作為私人游輪的感覺真好啊!」
幾乎與此同時,柔佛海峽正在上演一出追逐戲,兩艘快速帆船一前一後滑水飛馳,後面的阿爾比昂快速帆船不時打出旗語,要求前面的帆船停下接受檢查,前面的帆船卻毫不搭理。
佔據柔佛的阿爾比昂艦隊向來驕橫,這種表演每個月都要上演幾次,畢竟憑著柔佛要塞,阿爾比昂人可以驕傲地說道:「哪怕有一百艘戰列艦,我們可以讓他們有去無回!」
而共和國的三個大艦隊,也同樣視柔佛要塞為眼中釘,每個月總有幾艘偵察船南下巡視,和皇家海軍發生衝突更是家常便飯,現在這艘快速帆船就歸屬於沈家,他們竄入了柔佛港口偵察一番,然後飛竄而去
不過前面的帆船越開越疾,眼見就要追不上,後面的阿爾比昂快速帆船「?」地一聲巨響,炮彈飛落在海平面上,不過攻擊目標卻毫髮無損,只是前面的帆船在這種情況同樣予以回敬,三門主炮發射了炮彈,接著雙方開始脫離接觸,回脫自己的本部,而雙方向上級提交的報告也幾乎是一個口徑:「敵艦率先對我實施攻擊,發彈數十發之多,我艦幸未中彈……」
三年戰爭的第一炮就此開始。
秦皇島。
陳雲傑空著雙手親臨一線指揮,登時讓直軍士氣大振,全軍一時間士氣如虹,接連出擊,讓奉軍一度陷入苦戰。
丟失九門口的馮榮,一聽說陳雲傑前來督戰,加上自己與奉軍有些勾搭,當即嚇得服用大量安眠藥自殺。
此時戰事在山海關和豬熊峪發生激戰,直軍收容馮榮混成十三旅的部隊,此時已不足半數,山海關一線奉軍猛攻三日夜,其後攻勢稍有一停,炮戰卻始終未有停息,但很快奉軍又展開攻勢。
豬熊峪則只能主要依賴新到的岳鍾林部陝軍三個師(實際兵力僅一師多),後面新來的一師一旅則使用在石門寨一線,只是陝軍和奉軍交戰多日,傷亡摻重,激戰四日之後,岳鍾林親至石門寨找彭壽要求向後撤退,他哭著說道:「兄弟三個師,現下已傷亡怡盡!請讓我退到石門寨吧!」
彭壽嚴詞拒絕:「不行!貴部必須在沙河寨以東繼續組織抵抗,等待援軍到來!岳大哥,咱們是好朋友!這半點不假,可眼下是在打仗,我認得朋友,我這刀子可不識得朋友!請趕緊回去吧!」
岳鍾林無奈只好回到豬熊峪繼續抵抗一日,他所部陝軍三個師多數是他的骨幹部隊,還頗有戰鬥力,特別是反衝擊攻擊力相當足,能連佔七個山頭,但是一旦到了吃飯的時間,陝軍又把七個山頭讓了出去,在這種情況傷亡太大,又因為彭壽的警告,不敢回石門寨救援。
第二天,張步雲親自率領奉軍以林一塵團為前導展開全線猛攻,陝軍陣地為之擊破,岳鍾林騎快馬率先轉移,全師大潰,岳鍾林不敢回石門寨挨彭壽的快刀,先行率殘部遁回河南。
伴隨陝軍的崩潰,新至部隊一師一旅亦隨之大潰,林一河率軍攻入沙河寨,前軍已直抵石門寨,迅即攻入石門寨,彭壽和參謀長李伯純大驚,幸好奉軍前鋒兵力不足,彭壽和李伯純才能帶少量隨從飛身上馬,人人手持左輪手槍,一邊開火,一邊縱馬而出,率餘部退至石門寨南門外。
彭壽親上附近小山頭觀察敵情,沒想到伴隨林一塵進攻的炮兵已在沙河寨放列,當即為奉軍炮兵發現,一陣炮火轟擊,彭壽等數十人又是飛鞭策馬,四散逃避,匆忙僅餘彭壽、李伯純及隨從十餘人。
一行人只能先到柳江車站,在車站收容兵員,繼而李伯純在小不老車站收容兵員八百多人,組織起抵抗,又急電陳雲傑迅速佔領安民寨,此時奉軍以大兵攻擊小不老車站,李伯純率部勉力支持一晚,眼見失守之時,第三師一個營趕到,在小不老車站連番衝殺,硬是擊退數倍奉軍的攻擊,支撐到後繼部隊到來之時,維持了一條小不老臨時防線,戰事的焦點重新回到山海關一線。
至於其餘兩軍的戰況也不利,第二軍總司令王慶是直系的老將,在曹明選總統時立過大功,只是這員老將實在有些不中用,曹明賄選總統之後,把王慶升任了熱察綏巡閱使,讓他速至承德組織巡閱使署,一方面可以阻擋奉軍入關,另一方面又可隨時準備向東北進攻,可是王慶卻是賴在北京遲遲不走,曹總統屢番催促,王慶卻是毫無動靜,一方是一催再催,另一方卻是一拖再拖。有人好奇,王慶為什麼放著堂堂的熱察綏巡閱使不幹?
後來才知道,承德有個「棒槌山」,當地又有個民諺叫「棒槌打磬」,「磬」與「慶」同音,王慶忌諱不吉祥,寧可不到承德,最後只是在京成立一個熱察綏巡閱使署軍務處,始終沒到承德辦公。
這一次直奉戰,陳雲傑又任王慶為第二軍總司令,讓他領兵出喜峰口,經平泉、凌源向朝陽前進,可是王總司令早已經養尊處優,很不願意吃苦頭,因此遲遲不行。
現在朝陽方面陳升拼得甚凶,戰事很是不利,陳雲傑先是連連催促,最後自己也上了秦皇島督戰,王慶才不得不出戰,但出發時間卻定在八月七日。原來親自翻了幾遍老黃歷,只有這一天才「宜於出征」,出城時更捨近求遠,特意從德勝門出城,等到了車站,上車之前,事先特別好的一名叫王得勝的軍官趕緊跑步向前高聲大喊:「王得勝迎接將軍!」這樣一喊,王慶才微笑點頭,登上專車向前線進發。
只可惜陳升的攻勢如潮,加上配屬的奉軍炮兵作戰得力,王慶依舊是兵敗如山倒。
至於第三軍關山河,擺出來的陣勢更是絕妙,前軍已至古北口,後軍後出西直門,隊伍拉得長長得,最前線只有幾個零零散散的斥候。
陳雲傑派了王斌城去催促他趕緊前進,沒想到王斌城一到他那邊說道:「陳雲傑讓我來監視你……」
話說到這份上,兩個人自然是一拍即合,王斌城對陳雲傑早已經懷恨在心,第三軍因此拖拖拉拉,關山河和王斌城整天大發電報索要軍餉催要子彈,陳雲傑手裡無貨,只能嚴令他們加速前進,又將黑龍江督軍之職許給了關山河,結果王斌城以自己為鑒:「在陳雲傑下面當個督軍?還不如當個連長痛快啊!」
這時候關山河的司令部又來了一位新客,他雖然穿著大禮服,卻毫無半份武人之風,臉色白淨,長相俏麗,就連一隻非常蒼白的手也顯得十分精緻,就連指甲染上了指甲油。
雖然說禁衛軍的戰鬥力並不可靠,但是三個師的龐大實力任誰都不敢輕視,王斌城一見面就親熱地叫道:「香帥大駕光臨,不勝歡迎啊!有十六師出戰,我們的勝算太大了!」
香帥的語氣帶了幾份陰冷:「陳雲傑讓我帶十六師解決你們!」
關山河大聲說道:「那香帥的意見是?」
「待機而動!」
說著三支完全不同的手握在一起,又一個三角同盟建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