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鍾林的第一反應是大聲叫好:「總算把他們的主力給找到了……看他們跑到哪去!解決了馬牧集的敵軍一切都好辦了……」
下面有人提醒道:「支援曹州的我軍是不是要調回來?」
岳鍾林想了半會,才說道:「那不好……以我們現在的兵力足夠解決馬牧集的敵軍……」
還有人提醒道:「當年歸德之戰,柳鏡曉以殘軍擊破李福的精銳,一舉扭轉了戰局,這個前車之鑒不可不察……」
岳鍾林信心十足地說道:「怕什麼!我們兵力是李福的幾倍,再說我們既然動手,那兩路援軍就是爬也能爬出個戰果來!」
援軍又是個怎麼樣的結果?
江南鏑嘴裡雖然唱著十八摸的民間小調,心情卻相當不好。
在柳鏡曉所部至少兩個保安中隊的截擊之下,江浙贛三省聯軍進軍速度,在三天之內前鋒已經前進了足足五公里。
只是贛軍和浙軍的軍官對他並不理解,「烏龜也比我們跑得快……」、「還有多少天我們才能打到山東了啊……」
只是人家柳鏡曉的便宜就那麼好占?他早和李督商量好了,能佔多少便宜,至不濟縮回原地,絕不能讓部隊冒險,畢竟現在蘇軍主力盡出,整個江蘇省除了兩個步兵團和一堆後勤機構外,幾乎所有的部隊都被他搜刮乾淨了。
對於江蘇省內的柳軍,江南鏑比之其它人有著更深的瞭解,當初柳鏡曉入主兩淮,和李定遠談成的一個條件就是兩淮和徐州不駐正規部隊,只駐留少量保安部隊。
這樣一來,如此龐大的地盤除了拿著幾千名小警察之外,每個縣都只有一個相當於連級的保安中隊,可以說是幾乎等於不設防,一旦遇到大股匪隊來襲,根本就是毫無還手之力,在這種情況柳鏡曉也只有想著辦法變通。
幾個相領的縣組成一個獨立保安支隊,其建制相當於一個營,另外在淮南、淮北和徐州各組建一個保安總隊,其級別大致於團,只是為了不刺激李定遠,這些保安系統的部隊建制很小,一個獨立保安支隊只有三百多人,兩淮的兩個保安總隊才剛過一千人,只有徐州因為地處兵家必爭之地,故此徐州保安總隊建制稍大,由四個保安支隊組成,總數也不過一千五百人。
所有的保安中隊、保安支隊都沒有裝備火炮,只有每個保安總隊有一個裝備輕型火炮的炮兵排,把柳鏡曉所有保安部隊加起來,總共也不過七千人,以江南鏑的三十個步兵團,可以輕易碾碎任何敢於抵擋的敵軍。
可問題不在於這裡,問題在於海州,為了海州的鹽稅,柳鏡曉在那裡整整放了一個完整的步兵旅!
一個步兵旅啊!要知道柳鏡曉的步兵旅實際都是一個編製完整、戰力堅強的步兵師,而且這個步兵旅還是他最嫡系的第二旅,而且這個步兵旅是山東所有部隊中唯一保持戰時編製的部隊,炮騎輜工建制完整,還有三個足足三千人的大團啊!
除了第二旅之外,海州還有一個稅警總隊,整整六個步兵營的編制,此外魯南方面還可以向南增援兩個步兵團,不過最讓江南中將擔心不在於此,而在於海州附近的三萬墾殖兵團。
當年柳鏡曉的部隊成份非常複雜,除了他從漠北帶出來的嫡系部隊外,還有收編大量的民眾武裝、土匪、土雜、降軍、俘虜、起義部隊……
這些部隊的總量達到六萬之多,而柳鏡曉裁軍的刀子也首先落在這些人身上,只是柳鏡曉的手法相當溫和。
他在兩淮提供廢灶興墾,大事墾殖灘涂,在刺刀的保護下圈佔了大量灘涂,足足三萬人的部隊就地轉業成墾殖兵團。
柳鏡曉的政策出奇意料得好,墾區數年即可植棉,長勢驚人,正好趕上山東工業回升急需大量棉紗的好時光,在這種情況下,從海州到兩淮出現數個大型的墾殖公司,僱傭起數萬員工,只是這些人仍然維持半軍事化的訓練體系,這些大型墾殖公司甚至擁有一萬枝步槍用以武裝自己的員工。
如果逼急了柳鏡曉,他把這三萬人全部重裝武裝起來,六七萬人拚死一搏,首當其衝的還是三省聯軍,所以在和李定遠反覆交心之後,李定遠和江南鏑決心佔了便宜就走。
原來足足三十個步兵團的十萬大軍,沿著津浦鐵路北上是最好的捷徑,只是安徽督軍胡傑如疑神疑鬼,生怕李定遠搞一個假道伐虢,寧可單獨派幾個團向徐州進攻,死也不肯讓聯軍入境,所以江浙贛聯軍只能沿著大運河北進。
一想到這個,江南鏑就頭大,現在四省聯軍內部胡傑如是明擺著拆台,至於浙軍和贛軍的那幾位那是暗地裡拆台,可以為了團結起見,不得不百般容忍。
就說今晚上吧,李督派了個戲團來慰勞大軍,為首的那個戲子叫什麼?對,叫蘇利秀,唱工絕佳,身段絕妙,再看那臉蛋兒啊,若是能弄到床上去啊……可是浙軍和贛軍的那隊匹狼眼睛比自己還要銳利,還沒等自己看夠,已經派了護兵把人家給綁了……
結果一幫人誰也不讓誰,最後還是江南鏑出來調停哥倆輪流享用,單日歸浙軍,雙日歸贛軍……一想到這個,江南鏑就肉痛了,那蘇利秀的身段實在是……
他正想著,已經有傳令兵竄進屋子把一份緊急情報送到他的手裡,這一看他就急了。
「江南鏑統兵十萬,面對千餘殘眾,龜縮不進是何道理?限十日內抵達徐州!」他拿起電報想要撕掉,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這時候一大隊人也衝進房來,為首的見到江南鏑就抓住他領子訓道:「好一個江南鏑,你拿一個男人來糊弄咱們是什麼意思啊!」
江南鏑的頭已經大得不能再大了。
保定。
對於任何關於柳鏡曉的消息,曹明都表示極度的關切。
「柳鏡曉真的到了馬牧集指揮?」
派往河南的信使史東向曹明報告道:「沒錯!根據他們的報告,除了柳鏡曉到了馬牧集,還有丁寧和韓信海也到了馬牧集,雙方戰鬥十分摻烈……」
為了增強說服力,史東說道:「我還親自到了前線觀察過,只見遍地的屍體和傷兵,傷兵的呻吟聲撕肝裂肺,當真猶如置身地獄……山東方面損失也很摻重……」
曹明又問道:「現在德州一線有多少兵力?」
曹鈍在旁邊說道:「六個團,濟南還有三個團……此外根據現在得到的情報,柳鏡曉正從海州向北增調部隊,他的第二旅似乎有部分部隊到達濟南……」
曹鈍稍了緩,急切地問道:「現在是不是立即總攻德州,如果讓他們援兵上來,恐怕更增加許多麻煩……」
曹明倒說道:「先讓他們兩家鬥一鬥,至少得在馬牧集分出勝負再說,不過告訴弟兄們,該占的便宜還是要占的,該搶的地盤不能不搶……」
曹鈍問道:「萬一他們緩過氣來,對我們可相當不利了……當年的歸德之役柳鏡曉不是來了一個大翻盤?」
曹明很是得意地說道:「柳鏡曉太高估自己的戰鬥力了,他現在帶到馬牧集只有四個步兵團和一個騎兵團,實力遠遠比不上當初,最好的結局也就是擊退岳鍾林的部隊了……」
曹州。
孫盡忱很是輕閒地靠在椅子上,手裡拿了一本《孔子家語》在那裡細嚼慢咽,只是城外偶爾響起的槍聲,表明著這是戰鬥第一線。
負責協助防守的保安部隊鄭營長也是定邊軍出身的幹部,見到這種情況也只能佩服不已:「好啊……城外四五萬人圍著這裡,你倒有好心思……你膽子也夠大啊!」
眼下曹州城內拼湊起來的守軍只有三千多人,在先前的戰鬥已經足足傷亡了四百多人,更要命的是屬於正規軍的部隊只有孫盡忱帶領的一個加強營,但孫守忱只是望了窗外一眼,正好有一發炮彈呼嘯著落在城下,一時間硝煙瀰漫,他卻有若未見,只是說了句:「五萬人也得守,五百人也得守……怕什麼!師長不會放棄我們的!援軍會來的!」
德州。
白凌大聲追問道:「你們這是什麼狗屁防守計劃……濟南就這麼點兵力?萬一德州失守,我們怎麼守濟南啊……」
蘇雪也有些著急:「鏡曉早不該晚不該,怎麼到這個時候去了馬牧集指揮,想更改下計劃都找不到人!」
司馬勘很客氣,卻把兩個人都頂了回去:「師長一向都是親臨戰線了,我們只有這點兵力,實在是沒辦法!再說就是濟南丟了,這都不是最關健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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