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現象有著極其深遠的影響,或者簡單說,現在柳鏡曉花錢,外省買單,一切似乎都突然好轉了,正如那吹捧柳鏡曉的歌曲:「幸福的日子又來到!」
但那僅僅是假想而已,柳鏡曉知道雖然山東省的失業指數下降了半個百分點,濟南城內的流浪漢依舊有增無減,而妓女的數量更是有增無減,唯一的好消息招妓的話軍人可以打折。
外省來的無業遊民什麼都有,熟練技師、大學教師、工程師,在激盪的時代中,沒有人是幸運兒,柳鏡曉甚至聽說有人從甘肅步行到山東找工作。
在他們的心目中山東至少是天堂,山東至少能找到一碗飯,將近十條鐵路同時上馬,每天都有十幾萬勞動力在奉獻出自己的青春,雖然很多活兒交由了新組建的十個徒手工兵團。
即使這些徒手工兵,柳鏡曉也是作為廉價勞動力來使用,他們沒有固定的軍餉,只能以完成的工程量付給工價,即使如此他們的待遇在外省勞工眼裡仍是天堂一樣,同樣干苦力,他們能拿到八塊工錢,光這自己就差不多相當自己工錢的一倍,而且還吃住。
只是奉獻出最多汗水仍是外省的廉價勞工,正如後來人批評的一樣,「山東鐵路的每一塊枕木下面都有著外省勞工的血汗和辛酸,我甚至能看到那纍纍白骨!」
有商人哭著把成桶成桶的牛奶倒進污水溝,有人為了一碗米飯出賣自己的身體,共和九十三年的山東離地獄只有一尺之遠,但任誰都說,那是個激盪的大時代。
一個工程師一個月只能賺八塊月,而林一光坐在家中每個月都收入幾千塊,外省新畢業的大學生不得不為了一份在鄉村任教的職務拚命全力,而工資收入卻低得出奇,上海的一批大富豪突然學起柳鏡曉的風範男扮女扮混到山東,卻只能被糾送回上海以詐騙罪審理,大批的青年女性象商品一般脫光主服任由脫衣舞會老闆挑選,那面上的強顏歡笑和眼中的悲情似真似假。
柳鏡曉也忙碌起來,或者說帶著夫人沿著鐵路線到處遊玩,每到一地盡講些廢話:「我知道一切都會好起來……正如我想像的一樣,你們能創造一切奇跡……」
只是有時候人們只是需要一點激勵而已,柳鏡曉的話確實可以鼓動人民,在宣傳機器的鼓動,大家都讚美著柳鏡曉,似乎他能讓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
事實上領導說的都是廢話,關健就看你說話的藝術如何,很多人都能回憶起柳鏡曉揮動著帽子,讚揚著山東地大物博,有著最具創造力人民的景象,還有那一大隊的夫人們。
當柳鏡曉沿津浦路走了一個來回的時候,卻驚喜地發現,膠濟路居然搶修完成一段十幾公里的試驗線,那是為了讓他能順利視察能趕出來,因此柳鏡曉的專列轉而東進,仍是說些毫無實際用處的廢話。
不過在視察當中,鐵路工人們提出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春節即將到了,能不能繼續進行施工,只要給工人多付五成工價了!二成也可以!如果回家過新年,恐怕連來回路費都是大問題……
當柳鏡曉點頭答應的時候,不但為膠濟鐵路減短了一個月的工期,也為他自己贏得又一個好名聲,工人歡呼著柳鏡曉的名字。
只是平時春節時期,即使用三倍的工錢也雇不到工人,只是事實證實智慧還是源於勞動人民,當春節到來的時候,山東的大路上人滿為患,除了歸鄉的遊子外,都是希望在山東這個小小的避風港找一份工作。
柳鏡曉則舒舒服服地呆在家裡,讓紀雲夢幫他起草新年賀詞,然後送辦報社了事,而徐巧芷則是心有不甘讓柳鏡曉出面幫徐家拉一筆生意,至於代價則是可以在她的纖手上吻一下。
大年初一,林一光衣著光鮮地帶著大小來拜年,因為他收進來的那些股票一路狂漲,現下已經成為大時代的弄潮兒,頸上掛了兩條粗粗的金項璉,十個指頭都戴著金戒指,雙手還套了雙金手鐲,標準的暴發戶模樣。
柳鏡曉也不好意呆在家裡,給旅長、廳長……等各位高官拜年,接著又用專列來回跑了一趟。
中國的領導天生就是新聞人物,現在報紙上每天的頭版必定是他的照片,「柳鏡曉視察——公司」、「柳鏡曉表彰——經驗」……
不過,自己也就是去看一看而已,頂多說個「好」字,怎麼會有這麼多新聞……自己可沒收買那幫記者啊……
許多年後柳鏡曉才明白,不需要他動一根手指,自然有一幫人替他收買,許多人都善於扯虎皮,一見面就拿出報紙,看頭版頭條,瞧,這不是柳鏡曉來視察咱公司?
我們公司信譽好,實力強……是山東最強的皮集團公司,歡迎閣下進行投資。
只是這樣一搞,柳鏡曉再也不能名正言順去女校了,大家對他眼熟著,還是丁雁菲有辦法,復學的她不知哪弄來一份證明。
現在柳鏡曉可以在業餘時間到濟南女子學院作調查研究,在校園裡詳細傾聽廣大學生教師的意見,當然不止在課堂上。
丁雁菲神通廣大,給他介紹了兩個他很滿意的女孩子,容貌自然沒說話,那身材也是一等一地好,而且人家的家境相當好,不是為了錢來的,所以柳鏡曉經常借調查研究之名,約人家出去談情說愛。
這天柳鏡曉偷閒剛把其中一個弄得面紅耳赤,被擰了好幾下,才讓人家回宿舍,他自己則和紀雲夢一起散步回家,雖然說柳鏡曉承諾過要天天陪她散步,但是男人總是輕易作出這種承諾,不過現在總算有一個兩人獨處的空間了。
當她們把面部掩蓋在風衣和圍巾裡,親熱地靠在一起的時候,眼裡再沒有其它人的時候,突然有個同樣打扮的人物擋住了路。
柳鏡曉沉迷於兩個世界之中,許久才反應過來,不禁問道:「閣下?」
對方解開了圍巾了,柳鏡曉不禁一呆:「小靜?」
丁靜的臉無喜無憂,平淡得很,依舊是天使般的容貌,可柳鏡曉卻注意她眼角那的絲絲悲哀,恐怕她再不是那樣無憂無慮的小天使了,丁靜點了點頭,說道:「柳叔……我有事找你……」
「!」柳鏡曉顯得很平淡:「你放心!只要我能幫到的,我便會盡力……我會對得住你爹爹!」
丁靜很平靜,她只是一鞠躬,然後說道:「我和李瑜分手了……」
柳鏡曉也很平靜,他只是問道:「為什麼來找我?」
丁靜竟是出奇的堅強:「無論如何,柳叔我始終謝謝你!雖然這是個痛苦的結局,但如果沒有柳叔的那一句話,我始終不會嘗到這一切的酸甜苦辣……他是為了我的權力和錢來的,當我的特支費和生活費沒了之後,他已經對我死了心,只希望得到我的身體……但是他失算了,至少我有個好姐姐……」
「什麼事?!」
丁靜臉上不禁一紅,她依舊地平靜地說道:「我今年十七歲了,我希望能去省府找份工作……我想我已經長大了……」
柳鏡曉點點頭:「不讀書?不行!這樣好了,你至少要讀半天的書,每天下午你去省府陳方仁那裡實習好了!」
命運的交集就此開始,李瑜這個名字在共和歷史自此消失,共和九十八年,他死於南方新大陸的一所妓院,死因眾說紛芸至今不明,而丁靜這個可以與林紫音並列的女強人也邁出了人生的關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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