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柳鏡曉對於老洋人也是知恩圖報,開了個最高的賞格-擒獲匪首老洋人者,賞大洋三千,死活不論!
既然柳鏡曉這麼情深意切,老洋人也只能狂奔亂竄,現在打開縣城集鎮的想法是煙銷雲散了,他只是想收容好部隊,然後再東山再起。
可是柳鏡曉怎麼可能給他機會,他早有準備,在決戰之前就把部隊分散到各縣,一個縣城少則放個連隊,多個放上一個營,看起來是處於匪部的汪洋大海之中,只是前段時間土匪都集中到臨沂去了,沒機會對付縣城裡的孤立小部隊,因此,各個部隊很快就站住了腳跟。
繼而完成從點到線,最終已終完成在面上的控制,當土匪們返回老窩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老窩附近到處都是圍剿的官軍。
即使是最膽小的寨子也拒絕自己的隊伍入內,剛開始攻打山寨,圍剿的官軍已經圍了過來,一路上沒吃沒喝,得不到半會休息,這種情況就是超人都受不了,何況這些匪軍,一時間拖槍單干的人很多。
別看十七師分散佈置,能使用的兵力不大,可是幹部們很善於利用資源,打頭陣的是剿匪縱隊加上縣裡的保安隊,一次出動往往有千把人,再上電報聯絡,一開槍就是幾縣聯合會剿,土匪哪是對手。
頭幾天還能維持個千把人以上的活動,可是官軍的追捕厲害著,很快二三百人都不能活動,就是平時見了銀子就放水的保安隊也死命大叫:「投降吧!留你們一條生路!」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雖然說換了四個縣長,可是各個縣長都賞戀眼前的位置,想著柳鏡曉的年終獎金,這怎麼辦?自然要給柳師長一個好印象,現在圍剿土匪當真是六親不認。
柳鏡曉挑了幾十個罪大惡極的土匪,在臨沂城下削去了腦袋,然後將人頭挑到城頭,這個事情他可不敢讓小尼姑,否則必定會哭哭啼啼個不停。
可是亂世用重典,這也是不得已,柳鏡曉既開先例,各縣都挑了幾十號罪大惡極的土匪槍決,然後將人頭置於交通要道。
這給匪眾極大的震懾,這時候才想起自己幹的是掉腦袋的買賣,回報雖然不錯,但是風險高,而且還沒有社會福利,很多土匪乾脆直接交槍向官軍投降,畢竟頭上這顆腦袋,自己還要靠他吃飯。
柳鏡曉又放出風聲去,說是這幾天交槍投降的從寬處理,接下去就是從重處罰,土匪投降者甚多,就是大匪首老洋人也帶著幾十號人向柳鏡曉投降。
只有匪首黃羊仍是躲在山上,帶著百八十號弟兄衣食無著,整天逃避著官軍的搜捕。現在他們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那地方交通方便,天知道什麼時候就來了官軍,就是不來官軍,自衛軍打槍自己也吃不消,只能往偏僻的山頭上鑽,就是這樣還是時時刻刻都在提心吊膽。
柳鏡曉聽說老洋人投降,就下令把他的部下分別關押,由部隊押著老洋人到處喊話,說是:「東學不成,西學不就,留洋之後還敢率部叛亂,本應處斬,現下將人頭暫且寄於項上,看後效如何!」
既然與自己的吃飯傢伙有關係,老洋人在幾個士兵的嚴密看押,只能整天喊破喉嚨大叫道:「弟兄們!我是老洋人啊!李道啊……快下山來吧!這行當是不能再干!」
只是效果不佳,喊了兩天,只有小貓三兩隻下山投降,看押士兵調侃老洋人說道:「這樣下去,你的腦袋看來不保了……」
老洋人就動了逃跑的念頭,可是官軍對他這條大魚看押得緊,哪找得到逃跑的機會,這一次傍晚他又大聲叫道:「弟兄們……快下山來吧,保證你們有飯吃!」
話音剛落,就聽到那條有人有氣無力地問道:「真有飯吃……」
還沒等到老洋人回答,接著幾十個匪徒強撐著跳出來,朝這邊以最高速跑來,只是那速度實在太慢了,等近了身才看清楚,原來是另一個大土匪頭子黃羊率領的一隊土匪,個個披髮散發,不知道多少天沒洗澡了,衣服已經全變成碎片,黃羊走在最後面,大聲說道:「有飯吃……那太好了……奶奶的,我真笨啊……居然抱著金磚上門,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這金子有很多好處,可是唯獨是不能拿來吃的……」
這隊餓了五六天的土匪實際再在山上呆上一天,不能戰鬥,基本就能被上帝提前解決了,事實上在後繼的搜山行動中,確實有抱著金磚餓死的土匪,就這樣,不到一個月,困擾魯南數十年的匪亂,就在柳鏡曉手裡基本平定。
這次剿匪的軍事開支很大,還好柳鏡曉的家底豐厚,對地方攤派很少。
久經戰亂之後,人心思定,柳鏡曉也是有繼續做魯南王的打算,所以他頗之節制,仍是老辦法,今年只收正稅,免去雜稅雜捐,民負比起張克時期可以低得多了。
魯南匪亂之所以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之勢,歸根到底,還是官逼民反,所以柳鏡曉的政策很寬和,不興土木,就連水利工程也不略作修理,不求有大功,只求無大過,深得黃老之術的真傳。
就連俘虜的土匪,只要能找到有地位有身份的人做保,柳鏡曉也是放回家由鄉里鄰里監督改造,不過柳鏡曉可是定下了規矩,如果在鄉里惹出什麼禍端,除由保人負責外,還要從重處罰,放回家去的土匪都是老老實實,唯恐惹上什麼禍事。
只留學下幾百號匪首和千把匪行深重,又不夠處死的土匪在那裡大辦學習班,說是學習,實際就是當廉價勞動力來使,有什麼苦活累活全交給他們,柳鏡曉只管一點:飯管飽就行。
不過柳鏡曉平定魯南雖是一樁大事,可比起另一樁事來說,那是星光比之明月,遜色得太多了。
這件事就是曹明和陳雲傑聯名通電,接任了湖南正副查辦使的職務。
查辦?到底查辦什麼?現在傅督已經當了逃督軍,北方雖然口口聲聲要「援湘」,但全是嘴皮上說說而已,當真要出兵,那大家誰都不幹,就連張克都賴在河南不走了。
別人不說,看看嚴東海就知道了,晉軍車震混成旅到湖南免費旅遊,順便做了趟輜重兵,幫湘軍武裝了一個混成旅,最後客氣得連程儀都沒要,差一點就討飯回山西。
山西素來是個長期平安無事的省份,這次「大將南征膽氣豪,交槍沒有打收條」倒是惹了禍事,陝西靖**郭二麻子一見到有機可趁,就率部殺入山西,一時間人心浮動,就連嚴東海在太原都坐不住了。
還好車震率部剛好從湖北趕了回來,本來段總理是想挽留他繼續南征,可是車震覺得再跳到湖南這個火坑,說不準還會再做一次湘軍的輜重兵,就帶著部隊回晉。
晉軍善於守而不善於攻,又已是多年未經戰事,而郭二麻子的陝西靖**雖然是南方委任的義軍,可軍紀確實不佳,說難聽點就是比匪軍還要惡劣的部隊,不過這個郭堅卻是將才,統兵很有一套,入晉以來,不僅到處劫掠狠撈了一把,而且連敗晉軍,大有引陝軍入晉的態勢。
還好車震趕了回來,用太原兵工廠的武器重新武裝起來就趕上前線,他一聽郭二麻子就氣炸了肚子,當年陝西驅逐陸銘章,迫使他離陝入晉,鬧得最厲害的人就是這個郭二麻子,今天你竟敢率兵犯晉。
仇人相見,份外眼紅,雙方打起了對攻,別看車震全旅在湖南一槍不發被湘軍繳械,可真正守起故土,那是打得有板有膽,雙方惡戰十餘日,互有勝敗。
只是互有勝敗,這郭二麻子就居於下風,他的部隊遠道而來,後援不繼,眼見形勢不利,便打了個進攻,然後帶部隊撒腿就跑,只是車震也已經算到這一點,一路追殺到陝晉邊境。
只是各位督軍有這樣的教訓,哪有膽子再南下,就是口口聲聲說是要出多少部隊的奉軍,也是嘴上應付著,實際連一兵一卒都沒出,畢竟第八師和二十師這樣的部隊都敗下來了,大家都沒有底氣,就看著第三師的動靜。
而曹明和陳雲傑也有自己的打算,現在部隊困頓於鄂南這個小地盤,收的賦稅尚不足軍餉開支,每個月都要虧空十幾萬元,還好直系所據的保定大名地區素為北中國的精華所在,這點錢曹明還是出得起。
想北歸保大,段鐵民決不答應,直軍一撤,那南軍就可以南搗武漢會師長江,加上柳鏡曉的十七師又移防山東,這直系就猶豫於南北之間。
投降南方繼而北伐,這主意勝算蠻大,只是一出兵,處於鄂系圍圈內的保大兩地立即失守,以鄂南而易保大,這是天底下最最不划算的事情,再說了,現在坐在總統位置畢竟是自己直系的馮黎,再怎麼說,也要給老前輩一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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