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丁重緊緊摟住了蕭馬熊,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十分爽郎,他邊笑著邊說道:「馬熊,你這是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張克在魯南是實行撫匪政策,土匪越剿越多,官民都不堪匪擾,而且張克在這一帶素來是大公無私地很,大夥兒要交雙份皇糧還不行,還要為他修大路、修水利再交一份皇糧。
當然了,張克這幾年是越來越為山東人民著想了,不僅自己捐獻了大筆金錢,還發動廣大人民群眾募捐,建寺院,每個人要捐兩塊大洋,救濟災民,每人要捐一塊大洋,當然了,這募捐一律自願,決不允許半點的強迫,只是廣大人民踴躍捐款,在刺刀之下,每次都能超額完成任務。
唯一的缺陷就是不見他有開工的跡象,也不記得他曾經救濟過誰,當然了,我們的張會辦,張我帥大公無私,絕不會貪污中飽。
不過我們的魯南民眾都是黑了心肝,蕭馬熊想到張克沒來山東之前,自己有六百多畝的水地,在張克的德政之下,他主動賣了兩百畝去救濟災民。
至於丁重的心就更黑,竟然不感激張我帥的恩德不說,還要反咬一口。他常年在外,也曾做過兩湖巡閱使這種高位,別人一見面都高呼一聲:「丁帥!」可是這次回鄉就不同了,這張克的眼睛是長到屁股的,自己因為張克征發過度,自己老家交不起那麼多田賦地丁,跑去向張克要個人情,結果這位張我帥的臉色比冰還要冷上幾分,說出來的話比寒風更凜冽,最後還發話:「如果不把欠的稅款交來,我把你們村子全給剷平了!」
張克不是不知道丁重是陸大的兩任教育長,前任的兩湖巡閱使,在魯南一帶又很有影響,可是他的想法與別人不同,丁重不過是個卸任的無權巡閱使而已,手底下不過幾十條人槍,沒有什麼了不起,如果丁重都把欠交的稅款交了,有誰敢不交清。
現在他是督軍團的領袖,莫說是一個無權無勇的前任巡閱使,就是那些現任的督軍、護軍使,只要自己一開口說道,保證齊聲道:「我帥之言實得我心……我帥所言字字玉璣……」
彷彿這張克不是凡人,是上帝派來的使者一般。這天使是飄飄然了,當即給了丁重冷臉色看。
而丁重又想起自己離鄉的時候,自己家裡很得張克張會辦的照顧,別人只需要交三份皇糧就夠,因為自己是兩湖巡閱使,要平等負擔,所以自己家非得交九份皇糧不可,而且樂善好施的張克張我帥,每個月都派人過來募捐,不過這捐款的數字已經有人替他家填好,在一排步兵的前面,張會辦的得力干將連聲稱:「自願!自願!捐多少任意!」
可是要是少捐一毛錢,這些人就翻了臉,抓回大牢給你上哲學課,這課程的名字是:「生命和金錢,哪個更為重要一些!」非得把自己家裡籌集一大筆款子才能放人,這太過份了!這幾年下來,自己積攢的幾萬塊,一下子流出了一大半。
正是因為如此,蕭馬熊和丁重都覺得柳鏡曉來主持魯南的事務是再好不過了。
柳鏡曉和自己素有關係,而且他的部隊軍紀良好,又極有朝氣,和張克那官匪不分的部隊完全不同,再說了,他初進山東,一切都要仰仗自己這些地頭蛇,這樣一來,自己在魯南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豈不快活。
有了丁重和蕭馬熊支持,柳鏡曉也打定主意就在魯南混了,他趕緊派人把主力調來,只留下韓信海和一些後方機關在日照留守。
柳鏡曉的方法是剿匪,他的部隊單位大,只要一出動,土匪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只有幾個腦袋比石頭還要硬的傢伙,非但不跑,反而靠著山寨來抗拒柳鏡曉的大軍,這太好辦了,蒙定國拉來兩門大炮一轟,這寨子基本能打下了。
當然了,柳鏡曉從來不用自己的部隊上一線死打死拼,都是丁重和蕭馬熊的莊丁衝在前面,然後十七師派個把連隊在後壓陣,公開的理由是:「鍛煉剿匪縱隊的戰鬥力……」
實際上是柳鏡曉覺得這種戰鬥實在提不起勁來,還不如讓丁重和蕭馬熊的莊丁來顯顯身手,只是有了大炮助陣,這些土匪也是變得肉腳無比,有的土匪乾脆抱著頭亂跑,幾天下來,攻破六七個山寨,俘獲甚多。
丁重和蕭馬熊現在也是興高彩烈,柳鏡曉給他們各委了一個「山東剿匪縱隊第一支隊、第二支隊總司令」的番號,丁重和蕭馬熊在這一帶影響極大,又有柳鏡曉的支持,這招兵買馬還不容易。
張克這個人,說起來是個大好人啊,他認為青年要成才,非得鍛煉鍛煉不可,至於鍛煉的法子,莫過於到他的部隊去吃苦耐勞一番,不時帶隊出來挑選優秀青年去他的師裡去進行一番成才訓練,
只是這一帶的壯丁都沒有領會張克的良好用心,都害怕到張克的部隊去當兵,現在好了,丁蕭這兩位出來徵集剿匪支隊的兵員,魯南民眾苦匪久矣,剿匪正是大夥兒的心願,比起到張克那裡為害老百姓真是天差地別,而且這兩個支隊的許諾是不離鄉背井,就在原地保衛故鄉,兩個支隊都一下擴充了上千兵員。
當然了,柳鏡曉也不是全部放心,這兩個支隊擴充得厲害,幹部自然是奇缺,柳鏡曉當即支持了一批幹部,把部隊給掌握住了。
只是這剿匪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善後,柳鏡曉的善後法子很簡單,有了丁重和蕭馬浪的支持,他一手趕走土匪,一手委任官員,當然了,這張克委任的官員,柳鏡曉絕不趕走,而是用「擠」的辦法!
沒吃沒喝不說,每天還要應付剿匪縱隊,這種無私奉獻的官員誰幹得下去,只得跑回臨沂向張我帥訴苦了。
結果張克怒氣沖沖,他來電質問道:「閣下既為沂蒙鎮守使,就應當回自己防區去!魯南是我的地盤,請閣下不要插手!」
柳鏡曉的記憶力不錯,記得當初張克曾經回答別人的質問:「本帥既為四省剿匪會辦,江蘇亦為本人防區……」,當即回電道:「我帥既為四省剿匪會辦,就應當移防徐州,本人既為山東剿匪宣撫使,魯南也是我的地盤!」
另一方面他又打電報給王自齊說:「魯中米貴,部隊生活不易,惟魯南米價較廉,唯有移防魯南,還請王帥多多見諒!」
王自齊倒是回了一通電文:「既然貴部移防魯南,魯中防區由我接防便是!望貴部再立新功!」
王自齊這是趁火打劫,魯南和魯中都是他想要接收的防區,現在趁柳鏡曉和張克對峙,先不戰收回魯中,然後等柳鏡曉和張克打得精疲力盡,他再出兵魯南,把山東控制在自己的手裡。
他以一個團出魯中,結果張克防守的兵力雖然較他為好,可是不敢抵抗,只好把防區讓給了王自齊。
柳鏡曉倒是天天催促他早日起程南征,拿張克當初發的那些請戰的通電來擠兌張克,而且他控制的地盤越來越大,兩個剿匪支隊也一下子擴充到三千人以上的編制。
當然了,人數雖然上去,可戰鬥力卻沒有上去,裝備都很低劣,而且一般情況下,這些連隊只有六七名老兵,都是從柳鏡曉的部隊抽調過去的,不過這也讓柳鏡曉肉痛了一陣,一個支隊轄三個團,兩個支隊就有六十多個連,這一下子就是抽調出四五百名骨幹,雖然不是傷筋動骨,可幾個團長也是反對這些大規模抽調骨幹。
不過柳鏡曉也知道這些幹部非抽調不可,否則這地盤就不穩固。不過現在最忙的還是電文報,張克天天打電報給總統總理哭訴柳鏡曉的種種不法行徑,柳鏡曉則是表示:「絕無惡意……絕無惡意!」
當然沒有惡意了,只是今天他又從張克的控制區裡蠶食了幾個村子,中央的意思就是做老好人,發了個命令:「望兩部精誠團結,加強合作……」
這還有合作的可能?只要不是瞎眼人,都可以看出柳鏡曉看上張克的地盤。
張克也只能反擊了,不過他不是明著出面,而是收買了一大幫土匪,讓他們竄入柳鏡曉的控制區胡作非為。只是張克實在不得人心,他收買的匪隊剛出城門,已經有地方人士跑去向柳鏡曉報信。
仍是老辦法,兩個支隊擺在前面,主力部隊在後面押陣。
有大隊人馬在後壓陣,這些新丁的膽子就大,再一看,自己有兩三千人,人家那邊才四五百人,一聲大叫,在老兵的帶領下就衝上去,結果把匪隊的先頭打挎了。
戰果不大,不過剿匪支隊的士氣一下子高漲起來了,而且柳鏡曉一咬牙,又補充了四百名骨幹,不過比前一次不同,前一次抽調過去的骨幹是升一級使用,這一次卻是原職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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