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涼風微微吹來,空氣中帶著一絲詭異的味道。
李雲凡靜靜地坐在秦映涵床邊,雙目半閉,嘴唇中不知道默默念叨些什麼,秦中堂看著李雲凡這樣一個架勢,不知道這小子還要等待多久時間。
不過既然相信這傢伙,他也不好多說些什麼,只是眼睛不時掃了幾眼那用大鐵盆裝滿的鮮紅的血液。
那可是他吩咐下人從隔壁不遠處的狗肉火鍋店弄來的狗血,而且由於時間急迫,也沒留意弄的狗血是否李雲凡口中所說的黑狗血。
不過想起李雲凡當時的表情,第一眼看見這一盤滿滿的狗血,眉宇間卻是微微一皺,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擱下一句:「毛色駁雜,陽性不純!怕是功效不夠!」
秦中堂只能笑了笑,臨急之下,哪能弄得了那麼多的狗血,何況還要如同李雲凡所說的要純正黑狗血,那更加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現在城區裡的狗只本來就是由不同品種雜交而來,要是取真正的純種黑狗鮮血,那恐怕只有鄉下的地方才有。而且李雲凡所要的狗血血液之多,臨時也只能勉強湊合出來。
秦中堂看著李雲凡一臉正經地端坐在那裡,也只能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他實在很想看看李雲凡這是弄哪一出,難道自己女兒真的被那種幽靈鬼怪給入侵了?
一想到這裡,秦中堂不免有點頭腦漲疼,雖然他相信神佛,但是要他相信世間還有鬼怪一說,卻是讓他覺得有幾分怪誕!
時間慢慢地流逝,不覺中已經過了大半個小時,可是李雲凡依然毫無動靜,而那盤狗血已經開始慢慢凝結起來。
秦中堂有點按捺不住,讓他堂堂一個市長等那麼長時間,李雲凡這傢伙還是第一個敢這樣子做的,更可惡的是,為了自己的女兒,秦中堂也不得不忍受著無聲無色的漫長等待。
就在秦中堂覺得無聊昏昏欲睡的時候,一陣冰冷的怪風從窗邊吹來,覺得有點異常的他心裡撲通跳了一下,然後覺得手腳些許冰冷,脊骨發冷,渾身上下不自在。
按照李雲凡的提醒,一旦出現這異常的現象,他當然是不能出聲。
但是他還是很好奇,這個時間點數還八點不到,平時自己可是沒有發現在秦映涵房間出現這樣一種異樣的感覺,偏偏今天這種感覺來的那麼突然,那麼強烈,甚至讓他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莫不是,真的犯邪了?
秦中堂心中莫名其妙地升起這樣一個怪誕的想法,他虎目望著李雲凡,想從這小子看出某些端倪。可是李雲凡如同古木般巋然不動,對此景此刻毫無反應,這讓秦中堂心中涼了一截,心中七上八下地猜測:怕不會這傢伙裝神弄鬼,竟然沒有察覺這麼強烈的異象?
秦中堂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就在他目光移動準備打量房間四周是不是出現某些奇怪的東西時。突然間李雲凡的雙目猛地睜開,如同星辰的浩瀚星光般,直射到房間陰森的某一處。
一絲笑意從李雲凡嘴角微微升起,他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握著一根銀針,銀針的針口處露出冰寒的光芒,在光線的映射下,讓人有一種心寒的感覺。
「終於來了麼?」
李雲凡盯著目光鎖定的位置,一股強大的能量從房間中蔓延起來。儘管這種威壓無聲無色,卻讓秦中堂神情一震,捉摸不定地重新打量李雲凡。
從李雲凡身上散發出的這種壓力,讓身為市長的秦中堂也頓時感到心中一陣撲通亂跳,就好像當場遇到自己頂頭上司、中央領導般,這種威壓是他第一次從李雲凡這種平凡小子身上感受出來的。
就是連他自己,在官場中沉浮那麼多年,也無法發出像李雲凡這樣凌厲的壓力。
這種壓力甚至讓他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臉色漲紅,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而在某處的地方,一團模糊的影子更是驚訝地看著面前這位不超過二十歲的年輕人,竟然可以發出這等威壓,企圖來壓制它。
就算它想像兔子般飛快地逃離這如同囚籠的房間,也頓時無法邁動挪動身體,移開半步。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只是一個連天境都沒達到的傢伙,竟然可以有如此逼人的氣勢,更可惡的是自己如同砧板上的鮮肉般,任憑這小子肆意愚弄而不能反抗!
影子似乎想要掙扎著突破李雲凡的威壓,但是還沒等它出手,破空的爆鳴聲尖嘯而來,只見一根長長的銀針如同射落九日的長箭般,帶著一股寒徹心骨的冷意撲面而來。
咚!
長長的銀針竟然隔著十米遠的距離,狠狠地插入雪白的牆壁,銀尾更是搖晃在半空,發出劇烈的震動!
秦中堂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對於黑影他自然是看不見。但是李雲凡表露出來的這一手,卻讓他一時大汗淋漓,驚得眼珠要突出來。
那銀針足足有一半沒入了牆壁,這種強大的力度要是換了是別的長釘之類,或者還有可能打入牆壁之內,可是這只是柔軟得還可以彎起來地長針而已,竟然在李雲凡的手中,發出這樣威猛的力道,竟然可以力透由雙魚磚切起的白牆!
而且這中間還隔著那麼長的路程,李雲凡這小子竟然如同獵槍般將長針射入牆壁之上,他手中的勁力簡直是讓人匪夷所思!
這完全不是一個正常人可以做到的!
還沒等秦中堂佩服完李雲凡這神奇的一手,李雲凡突然蹬得站了起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地拿起那盆滿滿的狗血,然後用盡全力地朝著銀針發出的地方大力潑灑過去。
一大團血腥撲鼻的狗血如同瀑布般,飛灑在整個房間內,頓時把整個房間牆壁染紅了一大片。
狗血如同溪流般華麗麗地流淌在價值不菲的實木地板上,而那雪白的牆壁卻如同被那家小孩亂塗亂畫般,被徹頭徹尾地弄成血紅的大花臉!
不過此情此景貌似更像是某些欠債的傢伙被流氓追債,家裡牆上被噴灑上的一大片紅漆!
秦中堂臉色發青,他萬萬沒有想到李雲凡竟然如此大膽,直接在自己女兒的房間中倒了一地狗血,不僅如此,還差一點把他那一身價值不菲的雪白襯衣給弄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