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承諾
劉雲的表情，柳固一眼便是察覺到，當下內心也是暗歎不已，他自然知道，劉雲心中的想法，他更明白，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給我一個交代吧。」
沒有理會柳固的神色，劉雲淡淡的看了眼柳狂等人，隨後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靜靜地等待著，他知道，柳固懂得起。
「劉雲，這件事，老夫確實做得不對，一直以來，都在利用你，如今更是沒有徵求你的同意，便是擅自做主，將你捲入了柳家的戰爭。」
柳固輕歎，苦澀中開口，在其旁邊，柳狂等人紛紛沉默。自從發現劉雲懷有劍訣之後，他們這個計劃便是悄然展開，時至今日，已經走出了第一步，而且走得很好。這個時候，他們最為擔心的，便是劉雲不願意參與進來，不願意幫助柳家，是以，一開始他們便是將靈器之一的玉靈劍交給劉雲，然後在方纔的事件中，站在了劉雲已經同意的立場，為的就是能夠讓劉雲沒有反對的機會。
「這事情，我們的確欠考慮，你雖然是靈兒玉兒的丈夫，但畢竟不是柳家之人，我們也不能要求你做什麼。」
柳巖喃喃，「還有那當初的丹陽郡之行，也是我的錯，提前讓選拔開始，從而間接導致你父母死在於浩手中，這一點，我有錯。」
「但是，請你理解我們的心情，背負著家族的使命，我們不得已而為之。同樣的，也希望你看在靈兒和玉兒的面子上，他日與御劍宗一戰的時候，出手幫助我們。」
柳巖的話語極為誠懇，語氣中更是帶有濃濃的哀求，而在說出這番話之後，他的容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劉雲微怔，看著幾人的表情，面色露出複雜。他要的不是這個解釋，而是為什麼他們一開始便是讓他沒有選擇。
「我要的不是這個，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一開始便是用魂印束縛住我？」
「魂印？束縛？……」
劉雲的話，反過來也讓得柳固等人愣了愣，隨後便是搖搖頭，他們從來沒有在劉雲身上施展魂印，又從何談起？
「怎麼？沒有話說了吧。」
然而，柳固等人的沉默，卻是讓得劉雲堅信了心中的念頭，臉上噙著淡淡的怒意，反笑起來，「沒想到，你們為了讓我參與進來，除了不惜讓靈兒接觸我之外，還提前讓我得到玉靈劍，從而種下精血。」
「雲，你說的什麼話？我們的感情並沒有摻雜任何的私利。」
劉雲的話，帶著他此刻的感受，在閣樓內響徹起來，也讓得柳固等人紛紛明白過來，不過就在他們準備解釋的時候，一道淡淡的空靈聲音突然間想起。
聲音過後，劉雲便是見到，靈兒的倩影從閣樓外走了進來，在其臉上，噙著一抹委屈，顯然是聽到劉雲的污蔑，氣不過所致。
「是麼？那為什麼當初和柳巖一起騙我？還千方百計將玉靈劍交給我？」
靈兒的委屈，劉雲並沒有看到，隨後便是冷笑出聲，而他的話，直接令得靈兒沉默下來，想要反駁，但想想劉雲說的是事實，也只好作罷，而後默默地走到玉兒旁邊。
「沒有解釋了吧？」
視線掃過靈兒，看著靈兒的模樣，劉雲心頭有些疼痛，但此時正在氣頭上，依舊是冷笑開口。
「你不要看我，免得又認為我對你的愛是摻雜著其他物質的。」
見到劉雲目光望來，柳玉兒也是急忙擺手，道。
「劉雲，當初的丹陽郡事件，我柳巖的確對不住你。但那玉靈劍上並沒有魂印，你以精血種下烙印，乃是正常的舉動。當初，我們就準備將靈器玉靈交給你，故而方才將靈兒的佩劍以那種方式送給你。」
「如今兩柄長劍融合，化為靈器，受到精血的引導，那玉靈自然對你有著血濃於水的感情。對於這一點，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認為是魂印的緣故。」
聞言，劉雲覺得腦袋有些嗡嗡作響，疑惑的目光看著柳固等人，在見到後者微微點頭之後，又是看向靈兒。
「你還是不相信我。」
察覺到劉雲目光中的疑慮，靈兒突然間哭了起來，螓首埋在柳玉兒的胸口，幽幽的話語更是讓得劉雲心亂如麻。
好長時間，劉雲方才平靜下來，而後望著柳巖，沉聲說道。
「也罷，此事我暫且擱置，但你們利用我的事情，又該如何解決？」
伴隨著劉雲話聲的落下，閣樓內再度陷入了一陣沉默當中，然而，這種沉默並沒有持續多久，便是被柳巖打破。
「事情源於我，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視線看向劉雲，柳巖的目光閃過一抹亮色，似是決定了什麼事情，而伴隨著他的話聲落下，在下一刻，他陡然拿出長劍，而後向著自己的脖子抹去。
「不要……」
柳巖的舉動，太過突然，以致於劉雲等人發現之時，那長劍已經距離柳巖不足三寸所在。這一幕，嚇壞了靈兒和玉兒，兩女紛紛驚叫起來，那靈兒更是嚇得暈了過去。
「搽……」
看著兩女的舉動，柳巖的視線落在劉雲的身上，那種期待的目光令得劉雲不敢與之對視，而後漸漸的閉上了雙眼。然而，就在眾人以為柳巖必死之時，一道身影突然間從柳巖背後奔出，而後伸出雙手將那長劍握住了。
但是柳巖畢竟是劍宗，揮劍自裁的力量極為龐大，那長劍雖然我擋住了，但巨大的力量，使得長劍在下一刻突破了那身影的手，隨後再度向著柳巖的脖子而去。
「叮！」
千鈞一髮之際，那長劍之前突然出現了一道寒光，而後便是一聲清脆傳來，不過，那力量畢竟巨大，長劍雖然被再度阻擋，但依舊在柳巖的脖子劃出了鮮紅的痕跡。
「柳斌。」
行為被阻擋，劉雲方才看清楚那出手救援之人，當下也是緩緩出口。與此同時，柳玉兒也是悄然鬆了一口氣，不過當其看到劉雲的表情時，一顆心再度懸了起來，她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
「你不能死，要死的是我！」
柳巖無恙，柳斌也是鬆了一口氣，而後視線朝著劉雲看來，道。
「劉雲，這一切都是我柳家的錯，如果你真要一個交代，就讓我這個皇帝出頭吧。」隨後，他轉向柳巖。
「柳巖，當事情做過之後，我方才知道，什麼是後悔。你會是一個好皇帝的。」
話聲落下，柳斌的嘴角突然流出了鮮血，而後眼中的神采漸漸消失，至此，劉雲方才注意到，柳斌的胸口不知道何時已經插了一柄短劍。
柳斌死了，讓得劉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眼睛一動不動看著柳巖等人心痛不已。
「雲，求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幫助我柳家。」
在劉雲思考之時，靈兒不知道何時醒來，與玉兒一道，來到了劉雲身旁，坐了下來。
劉雲沉默，如今的他，柳斌的死已經讓他亂了方纔，而此刻兩女提到孩子，再度讓得劉雲不知道該如何。是堅持？還是放棄？
那一個交代又是什麼？難道真要看著柳巖自裁？柳巖死了，自己的不滿就會消失麼？
「雲，我們求你了。」
看著閉口不言的劉雲，兩女也是急忙跪了下來，語氣中有著濃濃的哀傷。
「不要求他，不就是要交代麼？既然你希望我死，那我便是滿足你要求。」
看著兩女突然地舉動，劉雲眼露複雜，而就在此時，柳巖的怒聲陡然響起，而後便是見到他從地上站起來，臉上還帶著一抹憂傷。
「劉雲，你說我們欺騙了你，我柳巖不否認。但我希望，我的死能夠得到你的承諾。」
將兩女從地上拉起來，柳巖注視著劉雲，一字一句的說道。
「父親，不要……」
見到柳巖這般說，靈兒與玉兒的心再度提了起來，不停勸慰著，而後又拉著劉雲的衣袖，央求起來，「雲，不要這樣，……」
「如果你死了，我可以考慮。」
沒有理會靈兒兩人的哀求，劉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著柳巖，冷冷的開口，而對於兩人的話語，柳固與柳狂並沒有參與進來，但臉上的表情並不是太好，顯然，用兩個家族精英，換取家族重生，這代價有些大了。
且，柳巖與柳斌是家族核心中唯一的劍皇，一旦死了，萬劍帝國該是如何？
「好，我希望你做得到。」
凝視著劉雲，隨後柳巖也是後退一步，而後將靈兒與玉兒掀開，與此同時，長劍陡然緊握，向著自己的脖子抹去，那般速度，都可以聽到那凌厲的風聲。
「砰！」
然而，就在長劍準備見血之際，劉雲突然間出手，靈器玉靈帶著壓迫性的氣勢，擋在了長劍的必經路上，而後將其重重的彈開。
巨大的力量，令得柳巖身形微微不穩，而後便是一個趔趄。
柳巖的出手，以及劉雲的阻擋，都是極快的事情，讓得經歷大悲大喜的靈兒和玉兒不知道如何是好，怔怔的目光望向劉雲。
「我會出手。」
瞧得幾人的目光，劉雲也是緩緩開口，而後不再去看柳巖，抬腿直奔閣樓門口而去，轉瞬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