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然很著急,發生了這樣的劇變,一定想趕著回基地市,只不過這邊的任務又必須要完成。
想了一下,凌天說到:「給他們說,半個小時以後,我就去見他們,把他們帶到小會議廳等我。」這樣吩咐了一句以後,凌天有吩咐了一下徐文力繼續工作,以及找到孫奕,讓他繼續練兵,並派人到他們攻打下來的城市看看有沒有變故後,凌天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長期的攻打小縣城什麼的,在裝備部,除了糧食,很多物資的儲備是很豐富的,比如說衣服,凌天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刮了鬍子,又挑了一套還算正式的衣服,就趕往了小會議廳。
畢竟是要談合作,表現的比較正式一點,也是對對方的尊重。
到了會議廳,zf一行五人已經坐在那裡等著凌天,凌天臉上浮現出一個非常真誠的抱歉的表情,然後說到:「不好意思,讓你們等久了,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所以今天早上醒來耽誤了一下。」
「對於昨天晚上的事,你怎麼看?」付來好像根本就不計較凌天來晚了的事兒,開口就單刀直入的問到,沒人知道付來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可是凌天知道,這是付來在試探他,畢竟這樣橫空出世的一個人,沒有掌握什麼秘密是不可能的,另外,zf裡的人,怎麼都不可能忘記那艘巨大的,現在正停泊在裝備部外的銀梭號。
「我怎麼看?很簡單,這是一次進化,人類變強了,所有的怪異也變強了,植物變得發育更加好了。」凌天淡淡的說到,不過那句植物變得更加好了,卻是讓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無疑,一下子讓氣氛也變得輕鬆了一些。
「就只是這些看法嗎?」付來一副不死心的樣子。
凌天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然後頗為玩味的望著付來說到:「付總理想聽什麼樣的看法?」
付來微微一笑,也不直接回答:「凌天,我一直認為你是英雄出少年,你不會像普通人一樣只有那麼流於表面的看法吧?」
凌天也笑了笑,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付總理,你來這裡,是不是一個人就可以做主?如果是的話,我認為,我們兩人單獨會談比較好,當然,如果你信任我的話。」
是的,如果說付來就可以決定一切,凌天比較願意和付來單獨談,有時候,幾個人在這裡,有些話不好往明瞭說,決定也不是那麼乾脆就可以下的。
付來點點頭,說到:「沒問題,那就我們兩個單獨談吧。」說著,他就要示意其他人出去,只有馬然站在付來的身後巍然不動,他是負責保護付來的,當然不能離開付來的身邊。
至於其他的人,說實話,其實有2個不過是付來的私人秘書,還有一個是隨行的照顧付來生活的人員,他們根本就不在乎參不參加這場會議,他們反正沒有任何的決策權,聽到了太多也不是好事。
「就不在這裡談吧,去我的辦公室,其他幾位,還沒有吃早飯吧?做為這裡的主人,我會吩咐人好好招待一下的。另外,我很想真誠的和付總理談談,不知道這位,哦,馬然,可不可以迴避,如果擔心付總理的安全問題,可以守在門口的。」凌天也不是故意擠兌馬然,確實他不想讓zf除了高層的人員,知道太多,想必zf也是這個意思,有些事情,只有極少數的高層知道就行了。
付來一聽,毫不猶豫的說到:「沒有問題,馬然自由活動都可以,如果你要在這裡把我怎麼樣,完全不用那麼麻煩,我也不需要在這裡擺出一副總理的樣子,再說,末世了,總理又怎麼樣,還是末世前那個嗎?除了可以不像普通人那樣掙扎,其他也是大大的不如了。」
這番話說得很真誠,也沒有打官腔,還有些落寞,在末世,權力的範圍是變小了很多,而要處理的事卻嚴峻了許多,也單調了許多,那就是這麼讓華夏國人生存下去,不可能獨善其身的,沒有其他的人,總理不也就是一個虛名。
無論怎麼樣,至少凌天聽到這番話,對付來有了一些好感,寒暄了一陣,其他人就跟著堡壘的勤務兵走了,而馬然在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跟上了付來,來到了凌天的辦公室,守在了門外。
不管馬然是個怎麼樣的人,面對自己的職責,馬然是不會輕易的放鬆的,他代表的是龍組,不可能因為付來一句他可以自由活動,就放鬆了所有的警惕。
辦公室內,在勤務兵送上2杯濃茶,退出去以後,就只剩下了凌天和付來,他們隔著一張辦公桌坐著,沉默了起來,這是一場很關鍵的談判,也是一場摸底的初次接觸,誰都不想說錯話,特別是凌天,他還年輕,面對這個玩政治的高手,他必須要更加的小心。
過了半晌,首先打破的沉默還是付來,他望著凌天辦公室那張巨大的華夏國地圖,站了起來,用手撫摸著這張地圖,眼中帶著感情,有些動情的說到:「你認為會不會有那麼一天,這張地圖再重新屬於我們華夏人,我們華夏人還可以自由的在這張地圖上劃定的範圍活動?」
凌天笑了笑,也同樣站起來說到:「我認為會,甚至我們華夏人還可以恢復歷史的版圖也不一定,這不是侵略,而是幫助了,現在世界上還剩幾個國家?除了大國有實力保存一定的實力,不被這末世的狂潮淹沒,那些小國所以,這是幫助啊,而且我認為人類之間真的不應該分什麼種族,國界之類的了,因為說起來,在茫茫的宇宙,我們都是同一族。」
「幫助?呵呵,我怎麼覺得你是一隻小狐狸呢?野心還不小,不過有些幼稚,現在自保都難,何談野心,衝勁也只有在你們這些年輕人身上看見啊,我老了,也保守了,能守住基地市,就已經不錯了。」付來笑著說到。
他這話有很多成意思,能理解多少就要看凌天的功力了,沉吟了一下,凌天說到:「付總理,我想讓你看見的是希望,而不是野心,基地市當然還是要你們來守住才是啊,畢竟不管現在的華夏國崛起了多少的勢力,拳頭最大的還是zf,不是嗎?另外,付總理我也想讓你知道,我的希望也不是憑白無故瞎想,也許就是因為是年輕人,我們敢闖敢走,眼界或許要開闊一些,想法也要活躍很多吧?」
說完,凌天微微一笑,付來剛才話裡的所有意思,凌天都給予了一個完美的回答,首先表明了他知道了什麼,所以人類有希望,接著表明了對基地市沒野心,最後又強調了一次手裡的牌,接下來,要怎麼接招,就要看付來的呢。
聽完凌天的一席話,付來沉默的望了凌天很久,那眼神不自覺的就帶著一種上位者自然的威嚴,那是長期處在權力的巔峰,自然而然帶上的氣質,不過凌天也非常坦然的迎上了付來的目光,面對付來的威壓,他有的只是平靜,眼神中甚至帶著一絲清澈。
凌天不想表現的太過精明,這樣的眼神就是最合付來心意的,不像凌海,那眼神永遠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給人感覺非常的危險和不可靠。
這是一次無聲的交流,停頓了幾秒鐘,付來就笑了,他說到:「這樣講話真累,既然是談合作,我們就直來直往吧,把手裡的牌擺在桌上,打一副牌吧,再怎麼說,你也是華夏人,是我們同根同源的華夏人。」
那個意思很明白,既然是自己的族人,那麼也就不存在在末世還需要算計過來,算計過去的意思了。
「好吧,那就直話直說吧,我不反對這樣的方式。」凌天的表情很輕鬆,這樣打太極確實有些累。
「凌海是不是你的叔叔?」付來直接問到。
「是的,毫無疑問,他是一個想玩死自己侄兒的叔叔。」既然你直接,我也就直接,凌天不認為zf不知道他的底細,有些事情不如直接一點兒好。
「那麼他的那座堡壘是從你的手裡搶到的了?」
「嗯,顯然是這樣,不過那時的我也守不住那個堡壘,給他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凌天表現的很豁達,也很真誠,的確,他不來搶自己的東西,自己也不會那麼快就變得成熟。
「你對現在的形勢這麼看?」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先不論是不是華夏族,就是整個世界也是如此,因為我們都是人類,到現在只有團結在一起,才會有出路。」
付來眼前一亮,但他的問題卻是無比的犀利,他望著凌天說到:「人從來都是最自私的動物,你憑什麼認為會團結在一起,總是有少數人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賣掉大多數人的利益,你憑什麼?」
凌天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然後伸到付來的眼前,說到:「除了這個,我還有一個人類不得不團結的理由,如果我告訴了你,那麼我可以信任zf嗎?因為一旦說出來,就意味著我們在同一條船上,誰捅誰刀子,都不好。」
付來第一次沉默了,這個年輕人究竟掌握著什麼樣的底牌,他有些猜不透了,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凌天什麼,而是問了另外一個,他剛才就問過的問題:「你對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什麼樣的看法?」
這就是在試探,凌天有沒有資格做為zf同一條船上的戰友了,如果凌天比凌海掌握的還少,那根本就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不值得依靠,當然,如果他們掌握的一樣多,zf還是比較偏向於凌天的。
畢竟zf最高層的2位,龍瑞和付來,因為一些原因,是偏向於凌天的。
凌天當然明白這一層意思,乾脆就來了個更直接的回答:「昨天晚上的事情,還會發生一次,就在年底,具體時間是12月31日,那時才是恐怖的開始,這樣的答案,不知道付總理滿意嗎?另外,凌海不知道這個,他除了一個堡壘,真正有價值的東西他都不知道」
說著,凌天站了起來,在桌面上半俯著身子,臉非常靠近付來的說到:「凌家的主人是我,不會表面上發生了什麼變化,凌家的主人只能是我。」
說完,凌天站了起來,一股全然不同於凌海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那是一種光明正大的強勢,而不是凌海那種陰暗的,不停算計的,給人的那種危險感。
這真的是全然不同,一個真正的家主,和一個只能從旁輔助的宰相的區別。可惜,凌天和凌海之間永遠走不到這一層關係了,凌天不可能沒血性到,忘記一些仇恨。
『啪』『啪』『啪』,付來鼓掌了,果然這小子不同凡響,他說到:「你先不必說出你剛才的底牌,你現在只需要說出,你能給zf提供什麼,讓我們選擇和你站在同一條船上?」
凌天笑著問到:「那要看你們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想要安穩,想要握緊手中的權力,想要一個強大的盟友,可以幫助我們平定末世,這些你看不出來?」
「我可以做你們強大的盟友,可惜怕的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你們能放心嗎?」凌天目光灼灼,這才是和zf合作最大的難題。
就如付來所說,少部分人在任何時候,都是不甘心放棄手中的權力的。
「就算不容,我們也有得選擇嗎?自顧不暇,難道還四面樹敵?再說,我老了,很多人都老了,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擁有安穩的晚年,權力是給子孫後代的,你認為我是否自私?」付來終於委婉的說出了他的心聲,這才是他和龍瑞最關心的問題,選擇凌天,是一場豪賭,賭他們沒有押錯寶,在這個年輕人身上,畢竟形勢不由人。
再有半年,就是恐怖的世界,這個年輕人沒有必要說謊,難道他們還要選擇傷敵一千,自毀八百的方式來滅了臥榻之側的他人嗎?
這些老狐狸不會這樣選擇的,他們求得只是一個以後而已,就算自私,也毫不掩飾。
總比同歸於盡來得好,也總比到了某一個時刻,一切都化為烏有來得好,至少這個神秘的年輕人好像掌握了他們不得不低頭的東西。
「付總理,你很直接,我只能這樣說,我們合作吧,如果真到了某一刻,你們會得到我無償的支援,這不是大話,我相信如果你不是相信這一點,也不會選擇我。在無償的支援後,你們也會得到一個安樂的晚年,你們的子孫如果足夠優秀,我會給足他們機會,至於能到哪個位置,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我從來不相信,這個天下是一個一言堂,雖然人類砰得傷痕纍纍,總是在摸索著最完美的制度,這是我的信仰,末世未嘗不是一個重新洗牌的機會。」話到這個份上,凌天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只要zf大力的扶植他,他就是zf勢力的一條退路,甚至能開闢出更廣闊的路。
「無論制度怎麼變更,權力總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這是不可能改變的,否則天下也就亂了,你要知道,人上一百,也就形形色色,其實,說起來,對於更光明的制度,誰不嚮往?」付來說到。
「所以,那少數人,一定是要非常有能力的,我相信你們的子孫不會差到哪裡去,因為他們何嘗不是在各種博弈中長大?他們所接受的教育一定也是最前沿的,人們只是不瞭解罷了。」凌天不是一個死腦筋的主,他其實看得更明白。
「好,我可以答應zf和你合作了,你要什麼?」話到這個份上,已經是再明顯不過的形勢了,付來終於可以放開和凌天合作了,每一個人都有生老病死的時刻,有些東西不可能抓在手上一輩子,在合適的時候,放開,留一條退路給子子孫孫才是最明智的,人類不可能杜絕自私,凌天也不會聖人到要改變這一切,銀藍族就是最好的教訓
至於到時候的形勢是怎麼樣,是不是所有人都服氣,那就要看凌天的拳頭能有多大,能不能和平的接過這個權力了,這場談話的本質掀開,會讓很多人震驚,那就是在一定的時候,龍瑞和付來,想把最大的權力移交給凌天。
他們不是傻子,相反很聰明,這可不是什麼太平盛世,而是末世,子孫是什麼水平,能在什麼位置,根本不能用末世前的那一套來衡量,所謂有多大的能力,坐多大的位置,這是一條鐵律他們不會把子孫送去送死
他們也不是不想依靠zf本身的力量來平定這個末世,讓一切繼續,無奈末世越來越讓人摸不透的改變,還有很多的隱藏家族出世,讓他們清楚的看見了zf所知道的還是太少了,這個能力已經可以判定為幾乎沒有了。
「我要基地市外的難民,還需要糧食,其他的東西我自己弄,你看如何?」凌天毫不猶豫的說到,這是該他提條件的時候,他不會客氣。
「難民?這沒有問題,甚至是在幫我們解決難題,至於糧食,有點難度,你知道基地市自顧不暇,根本」付來習慣性的談起了條件。
凌天笑著打斷了付來,說到:「我不相信zf沒底牌,zf的糧倉呢?那麼多末世以前收糧的糧倉呢?這才是你們的退路吧?」
果然瞞不過這隻小狐狸,付來說到:「末世爆發的太快,我們根本來不及收攏,我們可以給你提供糧食,但只是一定的,另外可以給你2個糧倉的位置,就給離你們不遠的糧倉的位置,我們甚至可以提供人手幫助你們,你看如何?」
凌天沉吟了一陣,畢竟在末世最寶貴的就是糧食,他不能太觸動zf的底限,考慮了一陣子,他說到:「好,就這樣,那麼事不宜遲,我明天就派人和你們一道回去,安撫難民,過幾天,我就會接第一批難民過來,你看如何?」
「但你,你現在至少也要拿出一些誠意給zf是不是?」付來不認為口頭上的承諾就那麼可靠,而且有些東西是必須要有實際的好處,才能說服人的。
「好吧,我的誠意就是我會提供武器給你們,不是普通的武器,你乘坐的飛行器,我可以給你提供十架,這只是最初,你覺得怎麼樣?」凌天望著付來說到。
這時,凌天才掀開了他的一部分底牌,卻是那麼的驚人,十架可是凌天不在乎,在長白山失落文明裡,停泊了整整一百多架堡壘一號那樣的飛行器,十架,他只是為了震住付來而已。
他想告訴付來的是,他是那麼的可靠,他們的選擇沒有錯,他缺的只是人,就算zf不提供幫助,他一樣會崛起,而zf的幫助,只是縮短了這個過程而已。
這就讓他在這場談判中完全佔據了主動,讓付來明白了他比凌海所擁有的多得多,這只是一個開始,就側面說明了,他還將擁有更多zf想像不到的物資。
失落文明,其實才是崑崙來人留給他的最大禮物,這是誰都不可能擁有的優勢
果然,聽見凌天如此說,付來吸了一口冷氣,終於動容的站起來問到:「你確定?是十架?」那麼多年以來,zf也只有5架,還墜毀了一架。
「十架算什麼?小意思而已,另外,部分科技共享,這個誠意夠嗎?冰兒在我這裡很好,在你們那邊只是浪費而已。」凌天又給出了好處,實際上是條件,意思是何冰兒他們絕對不能帶走。
十架算什麼?付來已經形容不來自己的震驚了,這個小子他真的看不透,他有些木然的說到:「看來,我和龍瑞是賭對了,誰想到你本人如此的恐怖,連擁有的也如此的恐怖,看來,這個天下是你的了。」
「不是我的,我沒有那麼野心,我強調過,我們人類不是人類,我們是銀藍族的後裔,這件事我基本可以肯定。」凌天終於掀開了他和zf站在一條船上,必須要揭開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