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人的情緒一樣,男人之間的友情和信任也是那麼的難以捉摸,但無論如何,凌天就是屬於後者,想著一起打得那場仗,看著這個井井有條,人們發自內心的為著一個人哀傷擔心的氣氛。
項一漢就越想瞭解凌天,越想跟隨凌天。
「營長,咱們是不走了吧?」這時,一個是項一漢原本軍隊的軍人爬上了車頂,悄悄坐在了項一漢的身邊。
自從凌天消失後,項一漢這一天半里,只有一有空就會坐在這裡,這裡是他和凌天並肩戰鬥過的地方。
項一漢聽出來了,這個士兵他看似詢問,其實是真不想走了,是凌天折服了他們,讓他們除了佩服自己的營長,又佩服起了第二個男人,也是因為這營地裡,雖然哀傷,人們之間那種真誠的相互關心的氣氛
總之,他們不想走。
「不走了,別人救了我們,在他們老大回來之前,我們說什麼也要護著他們。」項一漢說到,他其實也是在為自己找理由,他也不想走,他要等著凌天回來,他就是相信凌天會回來。
「嗯,我想弟兄們也是這樣想的。」那士兵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高興,連忙答應到。
「給老子下去,誰要你坐這兒的。」項一漢大喝到,這裡是凌天曾經和他並肩戰鬥過的地方,他是多麼想再一次站在這裡,和凌天再一次並肩戰鬥啊。
他不太能允許別人也坐在這裡,因為他還在等著凌天的歸來。
那士兵不太明白營長發什麼火,就像他不明白,一直堅持著自己是個團長的項一漢,到了這群人中間,卻又要堅持讓所有的人叫自己營長?
不管怎麼樣,這個士兵原本找項一漢談話的目的已經達到,他悻悻的笑了笑,跳下了車頂。
一個團,在項一漢的眼裡,基本就是可以大展手腳戰鬥,而不需要依附於上級作戰單位的獨立團隊了,他的團在這場災難中已經覆滅,沒剩下多少人了,所以項一漢給自己降了級。
而且,他是真的對凌天服氣,對這裡有了歸屬感,那麼這個鐵桿的軍人就從骨子裡認為,凌天做為這裡的老大,才應該是團長,他只是個營長。
這是屬於項一漢這個男人的孩子氣。
又喝了一口酒,項一漢依然有些呆呆的望著入口,嘴裡忍不住罵了一句:「凌天,這是有多遠的路?你小子怎麼還不回來?」
「原來是在瞬間就踢出了幾十腳,由於速度太快,看著就像是只踢了一腳啊。」指揮室裡的大屏幕前,一群軍官圍坐在那裡,一次次的看著凌天戰鬥的慢鏡頭回放,仔細的做著分析,記錄著什麼。
而何冰兒卻無視這一切,只是閉著眼睛,坐在一個角落,非常安靜的聽歌。
沒有一個人去打擾何冰兒,他們也習慣了這樣的何冰兒,淡漠,平靜,喜歡獨處
「這樣的速度,加上這樣的力量,基本和龍組的幾個頂尖精英持平了,我懷疑這個人是最大型的隱世勢力中的精英子弟,只不過,我們掌握的資料中,怎麼會沒有這個人的記錄?」一個女性軍官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有些疑惑的說到。
「是啊,那些實力特別突出的大型隱世勢力的精英弟子,我們都做了記錄,我也不明白,為什麼獨獨沒有這個人的資料?」另外一個男性的軍官也非常疑惑。
這時,一個他們中加軍銜最高的老者開口了:「我們也不是瞭解全部的隱世勢力,就比如說,凌海這個連zf都不得不和他做交易的人,在末世前,關於他家族的一切,zf根本就沒察覺。卻不想在末世以後卻爆發出那麼大的能量,還有一批實力讓人驚歎的手下,而且現在還有一個科技實力不可預估的堡壘。所以說,我們也不要坐井觀天,自以為掌握了全世界的一手資料。」
「嗯,彭上將說的對,進入末世後,我也才發現,我們真的有很多不瞭解的地方。所以大家也不必妄自菲薄什麼。對了,這個人在服用了晶核以後,實力的變化才是最值得我們關注的問題。」另一位軍銜也不低的女性軍官說到。
完,她的目光停留在暫停的畫面上,畫面中正是凌天捏碎一顆晶核準備喝下去的情景。
「是啊,這個問題必須好好研究一下,要知道龍組的幾個頂尖精英,哪個不是用大量的基因強化藥劑堆出來的,而這個人,僅僅憑幾顆晶核就能到這種程度,實在是一個重大發現。這末世,晶核要是能作為一種資源,那是十分豐富的,簡直」彭上將一說起這個問題,眼神就狂熱了起來。
他大踏步的走到何冰兒面前,說到:「冰兒,你認為晶核能直接服用嗎?」
何冰兒摘下耳機,平靜的說到:「不能,我研發的摻雜了晶核液體的藥劑,就是人體能承受的極限,超過這個極限,晶核液體就是最毒的毒藥,一滴都能讓人爆體而亡。這個人是個特例,你不用算入考慮的範圍。」
「可是,用晶核液體製作藥劑的成本實在太高,你知道添加的各種輔藥珍貴至極,連zf都不太能承受,所以只能給少數精英服用,唉,要是」彭上將的語氣有些可惜。
「沒有要是,輔藥方面只能從異變的植物下手,這是我一早就提出來的課題。不要拿極個別的特例做為參考,一個成功的研究成果,一般都是要面向於普通大眾的,只能服務於少數人的,只能說是失敗的成果,那對末世沒有任何幫助。」何冰兒並不為這個發現中的誘惑所動搖,早在觀看凌天戰鬥的同時,她那神奇的大腦就已經分析出了各種可能和結果。
「冰兒,你總是那麼冷靜,在你的面前好像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你激動。」彭上將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做為一個70歲的院士,國家最頂尖的生物工程學家,在何冰兒的學識面前,他覺得自己就像個孩子。
所以,出於對何冰兒的欽佩,彭上將根本就不計較何冰兒的語氣,和不給人餘地的語言。
「彭上將,你看我們要不要暫時先擱置長白山那邊的項目,把這個人帶回基地市,馬上上報zf最高機構?他才是我們這次行動最寶貴的發現啊。」先前那位戴著眼鏡的女軍官,這時也走到了何冰兒和彭上將的面前。
「我看」彭上將剛準備說決定,立刻就被何冰兒打斷了。
「我看不行,至少現在不行,我一向很反感把人做為研究對象,因為人是有感情,有尊嚴,也有自己自由的,我們這樣的行為是不合理的,我認為應該等他醒來後,問問他的意見。」何冰兒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這和平時那種冰冷淡然的語氣不同,這種語氣熟悉她的人都會知道,只有在研究中,她才會用這種語氣。
軍官有點愣,在她認為那麼重要的發現,怎麼能不上報給國家呢?
「就照冰兒說的做,一直以來,我們不是也很想研究那些隱世家族的來歷和所謂的功法嗎?因為那些功法在嚴謹的科學面前,根本就是悖論,可偏偏也是擺在眼前的事實。但,我們不是也不能強迫那些隱世家族嗎?可以用溫和點的做法,冰兒說的對,就算是末世,也要保持一個基本的文明,那就是尊重他人。」彭上將活了那麼多年,對人生尤其看得透徹,才有這份平和的心態,換做別人此時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贊成把凌天帶回基地市了。
況且,彭上將也不想違背冰兒的意思,惹她不高興,就算那個小子很神奇,身上有很多值得研究的地方,但怎麼也不可能有冰兒寶貴。
「謝謝彭爺爺。」何冰兒淡淡的說到,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但用上了彭爺爺這個稱呼,說明何冰兒對於彭上將的幫腔心裡有所觸動。
「呵呵,你是很少叫我彭爺爺的,今天竟然為了一個陌生的小子叫我彭爺爺,冰兒,你該不會是心裡已經有什麼情緒了吧?而且,是因為那個陌生的小子。」聽見一聲彭爺爺,彭上將心情太好,忍不住調侃起何冰兒來。
一直以來,何冰兒對於任何調侃都無感,卻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心裡竟然會有小小的慌亂。
但是她還是不懂聲色的戴上了耳機,和平日裡沒什麼不同的,不再答話了。
彭上將無奈的聳聳肩膀,轉身和那位女軍官一起再去研究凌天的戰鬥視頻了,就算不能把凌天的人帶回去,但也不妨礙他們把這段視頻做為研究資料。
而何冰兒呢?雖然表面上非常平靜,可心裡卻第一次產生了很大的情緒波瀾,難道我對那個陌生的男子,真的有所不同?我竟然會為他第一次笑,而那種笑並不是活動臉部的肌肉,讓嘴角上升到一定弧度的表情,是心裡自然發出的感覺。
想起自己的笑,何冰兒又想起了昨天下午心裡那2種奇怪的感覺,一種她分析過,就好像是對某種事物的渴望,就比如自己竟然渴望接近這個人,一種是疼痛,確切的說,是情緒上的疼痛,這就是歌詞裡常有的心疼嗎?
要是有人知道何冰兒現在的想法,一定會大呼一聲:「你妹哦」然後昏過去,因為竟然有人會這樣分析笑容,類似於喜歡的心動和心疼,也不得不感歎一聲,玩科學的妹子真可怕。
p3里的歌還在反覆的播著,好像是為了配合何冰兒的心境,那歌詞竟然反覆的在吟唱:「答啦滴啦,中意他,中意他」
何冰兒有些煩躁的摁停了mp3,有些無語的想著,完了,這又是種什麼情緒?
他呢?他怎麼還沒醒來?已經昏迷一天了。
動了心的女人,思維總是很跳躍的,可怕的是她不自知,並且是個科學狂人般的面癱女。
凌天覺得自己的一條主脈非常的疼痛,痛得他想大叫,他想大喊,可是喉嚨裡卻像堵了什麼東西似的,叫也叫不出來,喊也喊不出來,連眼皮都沉重的睜不開。
可是那樣的疼痛卻是這麼的讓人無法忍受,冥冥中,他好像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在告訴他,《問鼎訣》一定能解決問題,《問鼎訣》有很多的秘密,他能擁有並且能修習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兒。
凌天不想理會後面那種讚美《問鼎訣》的感歎,他也不想深究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他只是非常的相信第一種感覺,《問鼎訣》一定能解決問題。
於是,凌天皺著眉頭,開始強迫自己運行《問鼎訣》,可平日裡,總是很容易就進入修習的《問鼎訣》,在今天卻是那麼的難以運行。
凌天不知道他此時正在昏迷中,他以為他是正常的狀態
一次又一次,凌天在努力著,終於《問鼎訣》開始緩慢的運行了,慢慢的,就變得越來越順暢,越來越輕鬆,就和平日裡修習起來是一樣的了。
凌天的眉頭漸漸的舒展開來了,果然《問鼎訣》是有效的,那股已經變小了很多的氣勁在他的指揮下,一遍又一遍的溫養著受傷的經脈,在快要耗盡的時候,它又會在凌天的指揮下,按照正常的途徑修習,變大之後,再次溫養經脈,如此反覆
此時的凌天不知道他是突破了多麼大一個桎梏,《問鼎訣》的自主運行在他所得的殘篇裡,可沒有記載,他只能在機緣巧合下才能偶爾進入這種境界。
但今天在昏迷無意的舉動,卻讓他在身體自主運行《問鼎訣》方面,前進了一大步,這對他以後的修習是一件多麼有意義的事啊。
可惜,凌天現在在昏迷中,對這件事幾乎一無所知,最少也要待到他從昏迷中醒來,才能知道這種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