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王宮黃金殿,巍峨高樓,威武莊嚴。金龍繞柱金獅護台,金鶴立金松展翅迎客來。金池春水桃花紅,金樹叢裡桫欏開,紅紅白白香滿園,飄飄灑灑天上人間!
慢慢走在長長的黃金道中,享受芬芳異香撲鼻,感歎著世事之離奇,終於走上了高高的黃金階梯,走進了金光燦燦的黃金殿堂。兩旁的黃金鎧甲武士威嚴挺立,每十步一崗位,人數雖不多,每邊才一百人,但卻雄姿煥發,氣勢非凡,每個都是堂堂俊秀大好男兒,令人一望油然而生敬佩歡喜之心。
國王和王妃各自頭戴金冠端坐在黃金龍鳳椅上,左面扶手是龍頭,右面扶手是鳳頭,形態栩栩如生,眉目安詳傳神,毛髮根根立現,巧奪天工,精美無瑕。
國王約莫四十多歲,堂堂一張國字臉,面白無鬚卻威武霸氣,濃眉龍目,英姿煥發,眉宇間神清氣華,無形中自有一種王者風範令人不敢仰視,一身金絲龍袍裁剪合體,肅正莊嚴。
王妃莊重高雅,柔美嬌麗,雖然已是半老年華,但鳳目顧盼中仍令人心動莫名,小鹿亂撞。
殿下分兩列坐著文武大臣,約莫三四十人,龍小默,楚甜,蕭奇俊,高雪也都在場,坐在首席,面前的卷案上擺滿了各種新鮮的瓜果,香烈的美酒,可口的美食,看樣子是早已經在期待他們的來臨。
「啟稟陛下,地面王國的客人已經請到。」龍縣令恭敬地抱拳鞠躬。
「好!好!既然已經都到齊了,那就趕快介紹一下,本王可真等得有些著急!」黃金國王微笑著分外熱誠:「哪位是我王妹的愛徒蘇姑娘?」
「我是!」蘇那柔踏前一步也學著龍縣令鞠躬為禮:「小女子蘇那柔拜見國王!」
「免禮免禮!早就聽說蘇姑娘溫柔美麗,聰慧靈敏,今日一見,果真是佳人如玉,艷冠群芳,可真把我這黃金國的美女全都給比下去了,莫非你們地面王國的人都是這般神俊秀美麼?」
蘇那柔一身茄紫色的絲織宮裝長裙,衣袂飄飄,娉婷婀娜,溫柔婉約,眉目如畫,艷如桃李,真個是美輪美奐,脫凡脫俗,彷彿九天仙女下凡塵,看得黃金國王的眼睛直發光。
「國王過獎了,我只不過是梁國人的滄海一粟罷了!」
「梁國的滄海一粟?哈哈哈!好,好一個梁國,可真是人才濟濟,數不勝數!那其他幾位……?」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娘親蘇氏,這位是我相公柳放,這位是我大哥葉醉秋,這位是貴國駙馬爺的堂兄蕭水寒,這幾位是我大哥的師弟師妹,藍海棠,白小鴿,秦風,雲寒,這位是……」蘇那柔一一介紹過來,指著關媚的時候卻頓了片刻,這關媚始終蒙著一張臉,此刻即使見了國王也未揭下面紗,一雙媚眼閃爍不定,也不知她心底到底在打些什麼鬼主意?遲疑了一下大聲道:「這位是我大哥葉醉秋的親娘,葉伯母!」
她故意加重了語氣,就是要提醒關媚千萬別忘了她的實際年齡,已經那麼老了就別想著小一輩的,尤其是她的柳放,他可是和她兒子一輩的,這老妖精可得放明白一點,別想轉什麼糊塗心思,老牛吃嫩草。
看著一身藍衣藍裙藍面紗的關媚,雖然是蒙著臉,卻是媚眼妖嬈,風姿卓越,風華絕代的飄然玉立,那氣場有說不出的吸引震撼,黃金國王不由甚是好奇:「這位葉夫人為何要蒙著一張臉?難道是身患隱疾麼?」
關媚還未作答,葉醉秋卻搶著道:「我娘不喜歡有人看她的臉,還請國王見諒莫要怪罪!」
「既然這樣,本王也就不勉強……」關媚卻突然打斷他道:「陛下,妾身素來雖然喜歡面紗蒙臉,但今天來到王宮拜見尊敬的國王陛下,妾身當然不能失了禮數,自然是要摘下面紗拜見國王。」
關媚媚目含笑微微鞠躬道:「妾身不但要摘下面紗,還要為國王獻上歌舞一曲,曲目就叫《芳華絕代》,然後再送上我們梁國音色最好的名琴焦尾琴作為拜見之禮,還請國王笑納!」說話間,藍海棠已經解下背上的焦尾琴遞了過來。
「芳華絕代?原來葉夫人還要獻琴跳舞?好好好!本王看夫人風神卓越,儀態優雅,絕非一般庸脂俗粉,那本王就拭目以待,各位貴客也請入座,本王也會讓敝國最好的歌者舞者為大家盡情獻唱獻舞,為各位遠道而來的貴客接風洗塵。」
於是柳放他們只有安分的落座,雖然明知道關媚不安好心,可此時此刻卻也只有眼睜睜看著。葉醉秋陰沉著一張臉,恨恨瞪著娘親欲言又止,反正他說什麼都是無用,除了生悶氣就是生悶氣。唱歌?跳舞?獻琴?年紀一把了還要賣弄風騷,難怪她千里迢迢的還要帶上一把琴,原以為她是因為自己喜歡音律所以才帶著討好他,原來竟是要拿來獻給這個國王,真是活活糟蹋了一把絕世好琴,真是要被她氣死。
王妃那美麗的眼神裡閃過一抹疑慮,殿中群臣卻興致盎然,對這位地面王國來的神秘夫人也大是好奇。他們這黃金王國第一次來了外面的客人,想不興奮都難!是以都擺正了坐姿,全神貫注,聚精會神準備大開眼界,看看外面來的客人都是怎麼唱歌跳舞的?
柳放一臉憂慮的瞪著關媚,心中莫名的不安。蘇那柔突然湊在他的耳邊小聲道:「你這呆子!不准朝她看。」
「哦!」柳放聽話的應了一聲,暗暗歎口氣移開了目光,卻悄悄的打量那個王妃,誰知那個王妃竟然也朝他看了過來,眼神撞個正著,給了他一個淡淡的微笑,彷彿開的最華麗的牡丹花,令人心神微微蕩漾。柳放心中一震,一種莫名的憂傷卻突然襲上心頭,垂下目光正襟危坐,再也不敢四下亂看。這要命的關媚,怕是又要惹出事端。
輕輕撥動琴弦,清澈悠揚的琴聲立刻響徹整個黃金大殿。關媚輕啟歌喉,藍衫飄飄中竟然凌空掠起,長長的藍綾倏忽間就已捲上黃金大梁,優雅的身姿彷彿空中飛燕,隨意更換姿態,時而貼地剪飛,時而旋轉騰躍,時而御氣凌空,停駐虛浮,竟可以久而不衰,彷彿靈蛇驚鴻,彩蝶鳳鸞,衣舞翩翩,飄飄若仙,淡香浮動,熏人欲醉,仗著一身高明內功,懷抱古琴歌舞飛揚,舞得是驚魂動魄!驚天動地!那優美的琴聲伴著她那低沉嫵媚,醇厚動聽,媚惑人心的妖籟之音,更是震驚四座,迷翻全場。
「你想不想吻一吻?傾國傾城是我大名……西施浣紗只是水中花,如何艷壓天下?皇朝外的妖妃妲己,誰來跪拜她?褒姒若不回眸一笑,何來絕世佳話?紅顏禍水錦上添花,教你蕩產傾家,唯獨是天姿國色不可一世,天生我高貴艷麗到底,顛倒眾生吹灰不費,收你做我的迷……你敢不敢抱一抱?瘋魔一時是我罪名……王女天下無雙英雄好漢皆倒下,如能獲得青睞親一下鐵塔亦會垮,怕你甚麼稱王稱霸來臣服我之下,銀河艷星單人匹馬勝過漫天煙花,唯獨是天姿國色不可一世,天生我高貴艷麗到底,顛倒眾生吹灰不費,收你做我的迷,唯獨是天姿國色不可一世,天生我高貴艷麗到底,顛倒眾生吹灰不費,得我艷與天齊,唯獨是天姿國色不可一世,天生我高貴艷麗到底,顛倒眾生吹灰不費,收你做我的迷,唯獨是天姿國色不可一世,天生我高貴艷麗到底,顛倒眾生吹灰不費,得我艷與天齊……你想不想吻一吻,傾國傾城是我大名……」
餘音繚繞不絕,穿殿裂空,相信可以直達凌霄寶殿,震翻沉睡中的玉皇大帝(改編自張國榮,梅艷芳合唱曲目芳華絕代)!
媚惑的迷人聲音中,藍色面紗像夢一樣翩翩飛去,那妖嬈的眼,那嫵媚的笑臉媚絕天下,關媚像一個最神奇的巫法師,衣袂翩飛,藍綾蛇舞,無數的鮮花花瓣,紅紅黃黃白白從衣底溜出漫空飛舞,在她那高深的內功催動下,無窮無盡,無休無止,飄飄灑灑,形成了一幅好像永遠都不會落幕的天女散花圖,在這黃金大殿中演繹著千古傳奇。她那曼妙絕美的身姿僅靠一根長長的藍綾懸掛於半空中,輕忽間就從各位大臣的面前一一飄過,媚眼飛飛,飄到黃金國王的面前,媚笑盈盈,媚眸動人,媚臉勾魂,媚聲刻骨:「國王陛下,這焦尾琴的音色如何?」風情萬種的慢慢將琴放落在卷案上。
「好!好!好!好一個芳華絕代!」望著凌空而來的關媚,黃金國王震動不已,沉迷的眼神裡哪還知道什麼焦尾琴?傻傻看著面前這一張嫵媚絕倫的傾世臉龐,不知不覺站了起來,呆呆道:「你莫非是天後娘娘下凡麼?」
眾大臣也都如癡如醉,眼神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天後娘娘下凡了……」眾大臣也跟著叫喚起來:「天後娘娘下凡了……天後娘娘下凡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柳放一一望去,只見楚甜早有先見之明的緊緊摀住了蕭奇俊的眼睛(那是因為蘇那柔早就私底下交代了無數遍),從頭到尾就不准他偷看關媚,而且早喝令高雪背轉身子背對大堂,也不准偷看。蕭水寒捂著龍小默的眼睛(他如果不是在柳放面前發了毒誓,他可是要非看不可,不過怎麼也得抓個墊背的),龍小默也不服氣的緊緊摀住他的眼睛,另一隻手還互相較量,你不讓我看,我也不讓你看,雖然一路走來早知道關媚的厲害,但那勾引人的歌喉還是令人有些難以把持。殿中的女官也都震驚莫名,全都站了起來,實在都沒有想到這個葉夫人竟然如此傾國傾城?王妃也霍地站起,花容失色,嘴裡喃喃有詞:「妖孽!妖孽……」驚疑不定的瞪著關媚,彷彿要拂袖而去,卻又終於忍住,慢慢坐回龍鳳椅,眼神逐漸冰冷……
關媚笑盈盈的輕輕飄回殿堂,那漫空飛舞的花瓣悠悠落下,竟然在她腳旁形成了兩個漂亮的大字,她的芳名——關媚!
「關媚!」黃金國王看著那兩個大字癡癡念了出來,不知不覺走下台階,全然已經忘了王妃還坐在身邊,走到了她的面前,輕輕拉起了她的玉手,輕輕道:「原來你叫關媚……」
突然「平平碰碰」一聲巨響,彷彿是酒壺碎地的聲音,兩人不由回頭望去,只見葉醉秋滿臉怒容,狠狠將一桌子的杯碟碗筷都重重摔落地面,咬牙切齒,憤懣無比的瞪著他們。
「這位……」不待黃金國王問完,關媚已媚笑嫣然道:「不必管他,他可能喝醉了,你還是先介紹一下你的大臣給我們認識,好嗎?」
「好!好!」黃金國王欣然應允,眼裡,心裡只有她,早忘了自己還是一國之君,緊緊握著她的玉手,走到了眾大臣的面前大聲道:「諸位愛卿,你們各自報上名來,千萬不要怠慢了天後娘娘。」
柳放聽得不由直歎氣,這關媚莫名奇妙的居然就成了天後娘娘?這黃金國王也未免太讓人失望,王妃還高坐在堂,他居然就可以忘的乾乾淨淨?這關媚……也實在未想到她居然還如此會唱歌跳舞?唉!想來也是,要不葉兄怎生得一副天籟般的嗓音?這關媚……實在不該讓她來到這裡,這黃金王國恐怕是要天下大亂,這王妃怕是要……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