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醉秋黯然地守在床邊,愧疚的輕歎一聲,歉然道:「柳放,對不起,我娘她讓你受委屈了,我代她向你道歉,我」
「大家兄弟,你別這樣說。」柳放勉強笑笑,打斷他道:「我知道你娘個性有些古怪,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你不用內疚,這不關你的事。」心裡卻覺得萬分沉重,這關媚處處都要為難他,現在更是對他居心不良,他真不知道以後該如何應付?可這事又不能對葉醉秋講,怕他臉上掛不住,也怕他和他娘會決裂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唉,真是好難呀。
葉醉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沉默良久才道:「我以後會更加注意的,一定不讓她傷害你們,我也不會娶小柔,你儘管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多謝葉兄」
「飯菜來了,柳放,覃老爺也來看你了。」蘇那柔端著飯菜和覃老爺一起走了進來,打斷了他們的話,看到葉醉秋也在房裡,不由立刻紅了臉,尷尬的,小聲的低喚了一聲:「大哥。」
葉醉秋慌忙站起身,也有些不好意思,趕忙道:「那我等下再來看你,小妹,覃老爺,你們聊,我先出去。」匆匆退出了房間。
蘇那柔放下飯菜,覃老爺已走到床邊堆著笑臉親熱的問候道:「柳公子可覺得好些了麼?這兩天可擔心死我們了,現在你醒了,我們也就放心了。」
柳放望著他親切的笑臉,心中一片酸楚,不敢多看他,垂下目光勉強笑道:「我沒事,覃老爺費心了。」
覃老爺在床邊坐下,愧疚的握著他的手,歉然道:「我都聽他們說了,如果不是我突然跑過去攔住你,你就不會受傷,對不起,是我太莽撞,害你差點丟了性命,真的很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你不用道歉。」柳放想抽回手,可又怕引起他的疑心,只好任由他握著,往事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可是只要一想到就會錐心的痛,現在親爹就在眼前,可他卻永遠都不能再和他們相認,因為他早就已經被他們拋棄了,他們早就不再認他了,他只能守著這個秘密到死,他今生今世只有師父和宇弟,只有柳叔和三位嬸嬸。
覃老爺輕輕拍著他的手,一雙世故的眼睛在他臉上來回梭巡著,這柳公子的臉上依稀彷彿還能看到十三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怎麼會越看就越覺得像?
「柳公子,不知道你今年貴庚幾何?」他試探的問著,眼裡竟彷彿有著一抹期待。
柳放不著痕跡的抽回手,掩著嘴咳嗽了一下,道:「我今年三十歲了。」
一旁的蘇那柔不覺呆了呆,他明明是二十八歲,可他怎麼卻說是三十歲呢?這中間有蹊蹺。
覃老爺稍稍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這柳公子原來已經三十了,那就不可能是他家的十三,十三如果還活著最多也就是二十八歲,看來的確是他多心了。他哪裡知道柳放故意報大兩歲,就是不想讓他多想。
「那柳公子仙居何處?爹娘可好?」覃老爺隨口問著,心裡也沒再抱什麼希望。
蘇那柔偷偷留意著柳放的面色,見他一臉蒼白,眉頭微蹙,額上微微滲出了汗水,說話有些艱難的慢慢道:「我家在杭州,爹娘也都很好。」
這個柳放盡在胡說什麼?他不是沒有爹娘麼?他為什麼要騙覃老爺?難道他真的就是他們不要的兒子?
覃老爺笑瞇瞇的眼裡閃過些許失望,含笑道:「原來柳公子是杭州人。」望了望一旁的蘇那柔,見她欲言又止,忙站起身道:「你看我這記性,光顧著和你說話,倒是忘了這飯菜都快要涼了,柳公子,你還是先吃飯,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
柳放微微點了點頭,也不敢看他,只是掩著嘴裝咳嗽。覃老爺歎口氣,挺著微凸的肚子,一搖一晃的出去了。
「柳放,你你為什麼要騙他?」蘇那柔不解的,遲疑的問著,柳放卻低垂著頭呼吸急促的氣喘著,半天沒有說話。
蘇那柔望著他心疼不已,憐惜的將他摟進懷裡,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背,柔聲道:「你很難受麼?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柳放微微搖了搖頭,安靜的靠在她溫柔的懷抱裡,雖然心痛如絞,卻還是勉強鎮定著,小聲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那要不先吃飯吧,飯菜都要涼了。」蘇那柔溫柔的徵詢著,緊緊摟著他微微有些顫抖的身體,體貼的拉過被子幫他裹上。
「我現在吃不下。」柳放癡癡地望著她,眼眶微微有些濕潤,輕輕道:「小柔,你告訴我,關媚是不是威脅你了?你是不是已經答應她要離開我?」
蘇那柔輕歎一聲,深情依依的凝視著他,嫣然淺笑的,調皮地刮了刮他那俊挺秀逸的鼻子,溫柔道:「我是不會離開你的,誰來威脅我都不行,這輩子,生,我們要在一起,死,我們也要在一起,我絕對不會離開你,你也休想離開我。」
「那」柳放感動著,卻又遲疑的,不確定的疑惑道:「關媚都跟你說了些什麼?我不是受了重傷,一直都昏迷不醒,群醫無策麼?難道關媚沒有跟你談條件就肯救我?」
蘇那柔神秘的一笑,瞅著他那迷惑著又感動著的可愛表情,忍不住喜愛的又揪了揪他的鼻子,調皮道:「你猜猜看?除了關媚還有誰能救你?」
柳放拉過她的手寵溺的親了一下,這個調皮鬼什麼時候對他的鼻子這麼感興趣了?望著她一臉興奮的神色,不由有些遲疑道:「難道是你自己救了我?」
蘇那柔閃了閃眼睛,故意舉起戴著藍玉手鐲的手腕在他面前晃來晃去,見柳放依然一副傻傻不解的樣子,不由好笑的湊到他耳邊,小小聲的把事情的始末都給他說了一遍,聽得柳放瞪大了眼,怔怔的望著她手上的藍玉手鐲發呆。真想不到,這手鐲原來還有這麼大的功效?看來,他們真是撿到寶貝了。
蘇那柔見他發傻,忍不住又調皮的揪了揪他的鼻子,嬌嗔道:「怎麼了?眼睛都直了,是不是後悔把它送給我了?」
柳放醒過神,摸了摸鼻子,癡癡地凝視著她那如花似玉的嬌顏,動情道:「不准胡說,這世界上所有的寶貝都比不上你,只要你是我的,所有的寶貝我都可以拿來獻給你。」
「柳放!」蘇那柔感動的,癡癡地,深情的輕喚著,一雙精靈美眸目不轉睛的深深凝視著他,老天爺,她的柳放怎麼可以這麼好?這麼迷人?她真的快要愛死他了,噢!她真想放聲歡呼,柳放!柳放!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柳放望著她感動得一塌糊塗的臉,忍不住也揪了揪她那嬌俏的玉鼻,微笑道:「小傻瓜,你這是要準備哭給我看麼?」
蘇那柔回過神不依的嘟嘟嘴,撒嬌道:「不准你揪我的鼻子,只准我揪你的。」
「為什麼?那不公平,我也要揪你的,那才叫來而不往非禮也!」柳放眨眨眼睛,促狹的說著,蘇那柔卻手快地一把捏住他的鼻子,嬌聲道:「我不管,只准我揪你的,不准你揪我的,你答不答應?不答應我可不放手了。」故意捏著他的鼻子搖來搖去,就不放手。
「啊,別揪了別揪了,鼻子快掉了」柳放嚷嚷著想要拉開她的手,她卻擋開他的手揪住不放,笑瞇瞇的嬌喝道:「那你答不答應?不答應我就不放。」
「那不公平,啊,啊我答應,答應,你別真使勁呀。」蘇那柔微一使力,他趕忙改口,委屈道:「我答應了,你快鬆手呀。」
蘇那柔這才鬆開手,望著他被揪得紅紅的鼻子,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得意道:「那我們說好了,你以後不准揪我的鼻子,只可以我揪你的鼻子。」
柳放委屈的翹高了嘴,嘟囔道:「你每次都欺負我,我要抗議,要不」望著她那張紅艷嬌嫩的臉蛋,也故意使壞道:「那我要捏你的臉蛋。」一邊說著手已經伸了過去,蘇那柔慌忙一把抓住他的手,嬌呼道:「不行,不准捏我的臉,會變形的。」
「那不公平,每次你都欺負我,我不和你玩了。」柳放突然往床上一趟,拉過被子蒙住頭,居然使起性子來了。
「柳放。」蘇那柔見他蒙著被子不言不動的,還當真生氣了,不由輕喚著,拉了拉被子,討好道:「你真的生氣了?你是男人嘛,讓我欺負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你起來嘛,你不是那麼小氣吧?」見他依然沒有反應,不由讓步道:「那好,我讓你捏一下臉蛋,不過你不要太大力喲。」
柳放這才翻身爬了起來,睜著一雙無辜澄澈的大眼睛道:「真的讓我捏?」
「嗯,真的,你捏吧。」蘇那柔點點頭,閉上眼睛道:「快捏呀,但是不准使勁喲。」
柳放瞅著她那精緻小巧,美麗絕世的嬌容,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忍不住好笑的伸過手去,輕輕捏住她的臉頰,跟揉灰面似的,在她臉上一陣擠壓揉捏,故意整蠱得她臉上變了形狀。
「哦,嗯,柳放,你使壞。」蘇那柔倏地睜開眼睛瞪著他,被他擠壓著臉蛋口齒不清的說著,慌忙伸手去拉他的手,柳放忍不住呵呵大笑著道:「小柔,你好可愛,好漂亮」
蘇那柔奮力拉開他的手,將他推倒在床上,就去撓他的胳肢窩,嬌嗔道:「你這個壞蛋,看我不撓你的癢癢才怪,你還敢使壞不?還敢不敢?」
柳放最怕癢了,慌忙投降道:「不敢了不敢了,你別撓,啊,你別撓,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哈哈」被她胳肢得上氣不接下氣,滿床翻滾,哈哈大笑著連連求饒。
蘇那柔哪肯這麼輕易放過他,直把他癢癢得全身沒了力氣,高喊著:「我的姑奶奶,我的小祖宗,我求饒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的小祖宗,我怕你了」這才神氣的拍了拍手,得意的吹了吹,放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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