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放微微喘息著,她的懷抱那麼柔軟親切,熟悉溫馨,知心貼肺,彷彿天上的搖籃,溫暖飄然。她的聲音那麼溫柔可人,甜美芬芳,吸引靈魂,彷彿天上的仙籟,怡心醉神。她是他所有的渴望和追求,要放棄她那會是一件令他多麼痛苦的事情?小柔,小柔
「我我配不上你,我保護不了你,我不能給你幸福,我要不起你,我們只有分手這一條路。」他小聲地,低低的,暗啞著聲音,盡量平靜地,冷靜的,委婉的,痛徹心扉的說著。他的小柔,一定會有更好的歸宿,更好的幸福他怎麼能拖著她不放手?
蘇夫人怒火填膺,真恨不得又給他兩下,怒罵道:「你個混蛋,你既然知道配不上小柔,給不起幸福,那你還招惹她做什麼?你想死麼?你個王八蛋,你乾脆自己撞牆死掉好了,你又為什麼要做出那麼齷齪的事情?你可是看著我們孤兒寡母的好欺負麼?」啊,真想撕掉他的皮,這個混蛋。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們殺了我吧。」柳放小聲喃喃著,蘇那柔突然解下了他的蒙眼巾,冷冷的注視著他,冷冷道:「你再說一遍,看著我再說一遍。」
柳放怔怔的,呆呆的,癡癡地的望著她,她那美麗溫婉,嬌秀精靈的容顏,她那甜美芬芳,鮮艷紅潤的香唇,彷彿無形的鉤子,無形的箭,牢牢鉤住他的靈魂,射穿他的心臟,令他朝思暮想,苦苦追尋。
「我小柔」他輕喚著,望著她的臉,她的眼睛,剛才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說呀,怎麼不說了?」蘇那柔盯著他的眼睛,眼神裡也閃著一抹怒火。這個臭柳放,混蛋柳放,都說了些什麼混賬的話?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
「你快說,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就放你走,永遠放你走,以後絕對不再看你,不再想你,和你老死不相往來,你快點再說一遍。」
「我,我」柳放吶吶著,不敢再出聲了。雖然打定主意要放手,但是面對她的時候,卻偏偏又做不到。
蘇那柔瞪著他重重哼了哼,彎腰去解他綁腳的布條,邊解邊道:「只要你再說一遍,我絕對放你自由,我有大把男人可以喜歡,我為什麼要喜歡你?你說呀,為什麼不說話?要分手是吧?分手就分手,我再也不要喜歡你這個混蛋。」跟著又解開他綁手的布條,大聲道:「你這個大混蛋,我早就討厭你了,我一點都不喜歡你了,我也早就想和你分手了,你滾,滾得遠遠地,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你滾,你滾呀」
她大叫大嚷著,口口聲聲要他滾,卻又還是把他緊緊摟在懷裡,一點鬆手的意思都沒有,嘴裡卻還是不停道:「你滾,馬上滾,不滾的就是豬頭,狗頭,羊頭,爛芋頭」手上卻越摟越緊,不准他動彈。
柳放安靜的靠在她的懷裡,任她緊緊摟著,要分手的話卻是再也不敢說出口,他真的沒有那麼堅強,沒有那麼理智,沒有那麼冷靜,沒有那麼勇敢,在最愛的人面前,他不要放手,不要離開,他要他的小柔,他不要他的小柔去別的男人那裡,他放不了手,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她的身邊,死在她的懷裡。
蘇夫人瞧著她口不對心的瞎嚷嚷,不由暗暗歎口氣,心中雖然已經軟化了不少,嘴裡卻還是跟著怒喝道:「柳放,你還不滾,還賴在這裡做什麼?我家小柔不稀罕你,你還是快點滾。」
「對,我一點都不稀罕你,你還是快點滾。」蘇那柔抱著他憤然道:「滾得遠遠地,不要惹我生氣。」
柳放耳中聽得她決絕的話,心中卻感動著她的癡情,她明明要自己滾,手上卻偏偏不放手,不但不放手,還越抱越緊,令他孤獨的心失去了理智,再也不能離開她的懷抱。
「小柔,我的功力已經廢了,我已經是一個廢人,我們如果勉強在一起,我只會變成你的累贅,你的包袱,我不想這樣,我真的不想這樣。」他本來不想說的話,不知不覺的就說了出來,他害怕自己的軟弱,害怕自己的自私,但是他更害怕失去蘇那柔。
「我不想分手,我也不想失去你,可是可是」他眼眶濕潤,痛苦而又糾結,不知道該怎麼說。
蘇那柔呆了呆,功力已經廢了?什麼功力已經廢了?迷惑道:「你說什麼?什麼功力廢了?」倏地又想起,惶聲道:「你是說武功被廢了麼?誰幹的,是不是關媚廢了你的武功?是不是?」
「不是關媚,是我自己,我把功力都傳給了宇弟。」柳放仰著頭,黯然的凝望著她,她好像很激動,她是很在意吧?她會主動放棄自己了?她會再也不喜歡自己了?她要去喜歡別的男人了?
蘇那柔怔怔的看著他,眼神古古怪怪,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蘇夫人好像也大吃了一驚,把功力都傳給了宇弟?這個柳放倒也真不簡單,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就是至高無上的功力,他居然將那麼高深的功力都傳給他的兄弟,他倒還真是一個性情中人,真不知道他是傻還是聰明?不過這樣也有好處,本來還有些顧慮他的功夫太好,擔心以後小柔跟了他會被他欺負,現在反而不用擔這個心了。
嘿嘿,這以後,他還不得乖乖的在我們兩母女的掌控之中?要是他膽敢不聽話,為非作歹,娶小納妾的,瞧我這個丈母娘怎麼收拾他,準叫他這個登徒浪子變成良家婦男。這個蘇夫人不但不介意,她倒是打起小算盤來了。
「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要分手的?」蘇那柔緩緩問著,一張臉突然就拉得老長,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柳放遲疑著點點頭,忐忑不安道:「小柔,我我」
「你不用我我我了,你這個壞蛋。」蘇那柔沒好氣的打斷他,嬌叱道:「就為了這麼一點小事,你就要鬧分手,我真是看錯你了,明天不准你吃飯,你好好待在這裡面壁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不准踏出車廂一步。」
柳放怔怔的望著她,吶吶道:「你,你不介意?」
蘇那柔哼了哼,翻了個白眼給他,翹高了嘴角道:「你沒有功力是好事,本來我還有點擔心你功夫比我好,到時候要欺負我,我也打不過你,但是現在我就不擔心了,嘿嘿,以後你敢不聽我的,我就把你的屁股打開花,看你還敢不敢隨便說分手?」
望著柳放那張非常疲憊的臉,突然又心疼起來,道:「你還是先躺下來休息,明天再找你算賬。」輕手輕腳的扶著他躺下,幫他墊高枕頭,整好衣裳,蓋好被子。嘴上雖然說得凶巴巴的,行動卻又溫柔體貼得不得了,知道他傳功肯定傷了身體,所以也不忍心再責備他。
柳放也確實很累很累了,一直都在強撐著,看著蘇那柔那關懷備至,溫柔體貼的眼神,想著她還是自己的,心情稍稍一放鬆,立馬就沉沉睡了過去。
蘇夫人靜靜坐在那,望著女兒一心一意的照顧著柳放,不由暗歎:真是冤孽,這個刁鑽古怪的女兒,這個聰明絕頂的女兒,這個從來不把男人放在心上的女兒,居然會為了這麼個柳放而全心全意的付出,這還真是說不明白的道理,唉,看來自己的女婿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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