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晌午時分,柳放依依不捨的送蘇那柔回了蘇家大院,約好晚上一起在客棧吃晚飯。
回到客棧,葉醉秋,蕭水寒和龍小默都在,正拼酒拼得興高采烈,面紅耳赤的,見到他走進來,蕭水寒忙過來拉住他的胳膊把他也拉了過去,嚷嚷道:「我說兄弟,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回來這麼多天,居然也不先來打聲招呼,該罰,來來來,先得喝三大碗才行。」拉著他坐下,硬是灌了他三大碗。
龍小默也立馬端著酒碗上來,笑嘻嘻的又連敬了他三大碗,和蕭水寒一唱一和,輪流敬酒。再看葉醉秋,竟好像有些醉了,醉眼朦朧,斜睨著他,嚷嚷道:「柳放,你來得正好,我快要醉了,你來把他們兩個喝趴下。」
一看這光景,就知道是蕭水寒和龍小默聯手鬥他的酒,葉醉秋的酒量雖好,但這龍小默和蕭水寒也都是海量,一斗一那自是沒什麼問題,但若要一斗二,那肯定是要輸了。
柳放微笑著搖搖頭,這兩個壞小子,唯恐天下不亂。蕭水寒端起一碗酒,大著嗓門道:「柳放,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你要不要聽?」
「什麼好消息?」
「要聽好消息,得再喝三大碗。」蕭水寒趁機灌酒,柳放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他已經兩天沒有吃飯,空著肚子喝酒鐵定會被他灌趴下,他才不幹,當下嘻嘻笑道:「你說的好消息,我用鼻子想都知道是什麼?」
「哦?」蕭水寒溜了他一眼,不信道:「那你說來聽聽。」
柳放不急不忙的抄起筷子,慢慢吃了幾口菜,又喚小二送來白飯,慢慢吃了一碗,才慢吞吞道:「是不是約了楚甜姑娘出來見面?」
蕭水寒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你這腦袋瓜子轉得也太快了,那你知不知道我約了她什麼時侯見面?」
「如果我猜對了,你也要喝三大碗。」柳放淡淡笑著瞅了瞅已經醉了七八分的葉醉秋,要幫他找找場子,也灌灌蕭水寒的酒。
「沒問題,我就不信你連這也能猜得出來,說吧,約在什麼時候?」
龍小默也不由豎長了耳朵凝聽,他也不相信柳放能把這個也給猜出來?
柳放略略沉吟了一下,緩緩道:「楚甜深居皇宮,進出諸多不便,她若要偷偷溜出宮,定然是初一,十五去廟裡上香,而城裡面最大的寺廟是皇帝經常要去的,那她肯定會錯開挑在第二大寺廟,慈恩寺,你說是不是?」
他不但猜出了時間,他甚至連地點也猜出來了,蕭水寒一聲不吭,端起酒碗就連喝了三大碗,歎道:「你這小子,還真有你的,你這心思也未免太細了一點吧?」
龍小默在旁聽得目瞪口呆,愣愣瞪著他好半晌,突然端起酒碗大聲道:「柳放,敬你,就你這心思,我自愧不如。」
柳放哈哈一笑,道:「其實這個也很簡單,我見過楚甜兩次,一次是在初一,一次是在十五,所以我隨便推算一下,也知道她定然是只有在初一,十五才會有機會出宮。」
「上當上當。」蕭水寒聽他說明情況,不由連聲大呼,葉醉秋在旁哈哈大笑道:「柳放,還是你厲害,一來就把他們都給鎮住了,來,咱兩也喝一杯。」搖搖晃晃端起酒碗,酒撒得到處都是。
柳放忙伸手接過他的酒碗道:「葉兄,你醉了,不能再喝,我先扶你去休息。」
「沒事,我還能喝,最少還可以喝五碗。」他說話舌頭都大了,含糊不清,蕭水寒立馬跟上道:「他還能喝,來來來,葉醉秋,我敬你。」又遞了一碗酒給他,他是不把他灌得爛醉如泥,就不肯放手。
葉醉秋早醉得神志不清,端碗就要再喝,柳放卻一把接了過去,一口喝光道:「好了,他已經醉了,我先扶他去休息,你們先喝著,等下我再來。」扶著葉醉秋就往房間去,葉醉秋邊走邊大聲嚷嚷:「柳放,你去哪裡了?蘇那柔在找你,你怎麼偷偷跑了?」
「我知道,你別叫了,安靜點。」
「柳放,我好羨慕你,我真的好羨慕你。」葉醉秋喝醉了酒,話比平時多了不少,一路嘰嘰嘎嘎的,柳放將他扶到自己的房間躺好,他又一連聲的大叫:「柳放,我已經寫休書給蘇那柔了,你不要誤會,我和她沒什麼,你不用偷跑,我和她真的沒什麼。」
「我知道,你不要再說了,你睡一會吧,我給你拿毛巾擦擦臉。」柳放轉身去拿了條毛巾,打了一盆清水過來,濕了濕毛巾,擰了擰,走到床前,葉醉秋突然又大聲道:「柳放,你和蘇那柔一定要在一起,一定要在一起,不要像我,我的玉兒,玉兒。」他突然蹦了起來,大叫道:「玉兒,玉兒,娘,娘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他突然又倒了下去,又哭又鬧,在床上折騰來,折騰去,不停地念著:「娘,我恨你,我恨你,我的玉兒,玉兒,娘,娘」他嘶聲念著,聲音慢慢微弱,終於安靜下來,閉上眼睛沉沉睡去,眼角的淚水輕輕滑落,滑落在遙遠的時光裡
柳放靜靜地瞅著他睡去的俊美容顏,輕輕幫他擦了一把臉,長長歎息一聲。從認識葉醉秋的第一天起,就已經知道他有一段辛酸往事,看來這又和關媚脫不了關係。
想到關媚,他的心情也變得份外沉重。幫葉醉秋蓋好被子,走出房間掩好門,他又回到了酒桌上。
「柳放,你也太維護他了吧。」蕭水寒一見到他就又嚷開了:「喝點酒有什麼大不了的,醉了不就大睡一覺,我都還沒有把他喝趴下,你就把他弄走了,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你想喝酒我陪你喝,他這段時間身體不是很好,你就不要折騰他了,來,我敬你。」斟了滿滿兩大碗酒,道:「你想喝多少我都奉陪到底。」
蕭水寒端起酒碗不爽的哼了哼,一口喝光,道:「我這段時間身體也不好,被關了三個月不見天日,還不是照喝不誤?怎麼也不見你來關心一下我?有了新朋友就不要老朋友了是不是。」
他癟著嘴,頗有些孩子氣地說著,柳放忍不住好笑道:「那你也不要喝了,回房休息去吧。」
「我才不要,大白天的睡什麼覺,來,龍小默,我們好好敬敬這位柳大俠,他可是海量,千杯不醉,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把他喝趴下了。」他又來抄和了,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極端份子。
龍小默卻突然站起身道:「我不喝了,我要去找蘇姐姐,這個好消息還沒有告訴她呢。」
「蘇姐姐?」蕭水寒呆了呆,不解道:「你怎麼會認識蘇姐姐?」
龍小默不由怔住,不好,說漏嘴了,忙掩飾道:「我是跟著柳放認識的,你們喝,我先走了。」三步兩步就走出了客棧。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柳放的眉頭不知不覺微微皺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