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放跑了」
定親儀式一舉行完畢,蘇那柔和葉醉秋就收到了這樣的消息,蘇那柔換了身衣服立馬就趕往順德客棧,葉醉秋也陪著她一起到了客棧。
龍小默穿了一身黃色長袍正在大堂裡面吃晚飯,見到他們匆匆走了進來,忙起身招呼道:「蘇姐姐,我在這裡。」
蘇那柔走過去急急道:「小默,柳放有沒有回來?」
「沒看見,我也是剛從外面逛街回來,不過他的天上雲不見了,應該是回來過,那馬別人是牽不走的。」龍小默見她神色有些慌張,奇怪道:「柳放到底出什麼事了?」又望了望葉醉秋,道:「這位又是誰?」
「他叫葉醉秋,是我們的好朋友,柳放的包袱還在不在?」蘇那柔娥眉輕蹙,有些擔憂的問著,龍小默嘻嘻笑道:「他的包袱不是被你扔了麼?你買的衣服倒是都還在,只怕他不知道,說不定還以為別人住進了他的那間房呢。」他調皮地說著,卻令到蘇那柔更是擔心。
「我們先在這裡等等吧,說不定他只是出去溜溜馬,散散心,可能晚一點就會回來了。」葉醉秋安慰著,眉頭卻也不由微微皺起。這個柳放,不是跟他已經解釋過麼?怎麼還要鬧情緒?害人擔心。
他可不知道,柳放其實並不是不放心他,他只是對蘇那柔沒有把握而已,對他,柳放可是相當信任和理解,是從深心裡把他當做好朋友,好兄弟。
龍小默狐疑的打量著他,這個葉醉秋實在是俊美的不像話,這老天爺是不是對他特別恩寵?怎麼把他給生得如此俊俏?如此完美?全身上下沒有絲毫瑕疵,怎麼挑都挑不出毛病。瞧他和蘇姐姐在一起,莫非是柳放吃醋,生氣跑了?
「蘇姐姐,柳放騎走了天上雲,說不定他會回杭州也不一定。」他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不會回杭州。」葉醉秋肯定地說著,拉著蘇那柔坐下,道:「我們先等等看吧,只要你還在這裡,他絕對是哪裡都不會去的。」
龍小默不由撇撇嘴,還硬要跟他槓上,道:「誰說他不會回杭州?他肯定會回,他的小弟柳思宇可是他的心頭肉,為了他,他本來都不想來的,這回蘇姐姐又要嫁給別人,那他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那肯定是立馬就回杭州了。」哼哼,是你瞭解柳放,還是我瞭解柳放?你們可都沒見過他是怎麼愛柳思宇的,居然還和我爭?
蘇那柔沉默著也不說話,面上神色卻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葉醉秋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龍小默,這小子,盡會亂說話,蘇那柔何止是柳放的心頭肉?她根本就是他的命,他的靈魂,什麼都不知道,就會亂說惹人擔心生氣。
「我們先吃飯吧,今天忙了一天,飯也沒吃,水也沒喝,真是累都累死了,等我們吃飽飯,柳放說不定就回來了。」葉醉秋轉移了話題,也不想跟他多爭辯。
龍小默不由也白了他一眼,哼,原來你果然是蘇姐姐的新郎,難怪柳放要跑得不見了。
喚小二添了碗筷,蘇那柔也不說話,埋頭吃飯。倒是葉醉秋端著飯碗,拿著筷子,卻一點都吃不下,瞅著蘇那柔髮呆。這柳放要是萬一真跑回杭州,她又會怎麼辦呢?
蘇那柔吃好飯,見葉醉秋還傻傻的望著自己,不由道:「你幹嘛?你不是肚子早餓了麼?為什麼不吃?看著我發什麼呆?」
葉醉秋醒過神,訕訕道:「我餓過頭了,反而不覺得餓了。」放下碗筷,遲疑著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萬一柳放回杭州了,你要怎麼辦?」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心下好奇,問了出來。
蘇那柔微微一笑,道:「他應該還沒有回杭州,我感覺他還在。」
「我是說如果,萬一他回了呢?」葉醉秋居然也要鑽鑽牛角尖了。
龍小默也有些好奇的瞪大了眼,豎起了耳朵。蘇那柔斜睨了他一眼,突然嬌笑道:「如果他真的回杭州了,我就真的嫁給你,煩你一輩子。」
葉醉秋不由嚇了一大跳,忙道:「我才不幹,你可是個超級害人精,只有柳放那種人才受得了你。」
龍小默閃著眼睛居然也跟著湊熱鬧,嬉皮笑臉道:「蘇姐姐,那你就嫁給我吧,我要,我最喜歡超級害人精。」
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蘇那柔站起身道:「沒心情跟你們瞎胡鬧,我去上面等柳放。」扔下他們獨自跑去了柳放的房間。
葉醉秋和龍小默對望一眼,拎起酒壺開始做男人之間該做的事,拼酒。我恨你,我就把你灌醉。我喜歡你,我也把你灌醉。我討厭你,我還把你灌醉。
長夜漫漫,寂寞孤單。燈光閃閃,眾人皆眠。蘇那柔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
這個死柳放,臭柳放,笨蛋柳放,你跑什麼跑呀?我好不容易把一切都搞定了,你倒跑得無影無蹤,真是氣死我了,你要是再這麼氣我,我可就真的嫁給葉醉秋,不然嫁給蕭水寒也行,再不我另外找個人嫁了。哼哼,親也給你親過了,摸也給你摸過了,不行,你想跑?門都沒有,等我找到你,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你這個臭柳放,壞蛋柳放,我非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不可,你再敢給我偷跑的,我就把你鎖起來,然後和別人私奔去。
笨蛋柳放,傻瓜柳放,壞蛋柳放,這麼晚了,會跑到哪裡鬼混去了?不會真的跑回杭州吧?你要真的敢跑回杭州,我不殺到你家裡去才怪?膽敢對我不負責任,我就讓你一輩子都討不到老婆,哼哼。
想起柳放的親吻,蘇那柔不由輕輕摸著嘴唇,喃喃自語道:「你別想跑,跑到哪裡我都會逮著你的,你這個壞蛋,找到你,你就死定了。」
她一晚上七想八想的,不知不覺竟睡著了。直到第二天太陽都曬屁股了,她才悠悠醒來,看看天色,快晌午了,柳放居然還沒有回來。慌忙起床洗漱,匆忙出了客棧到處尋找。
找遍了城內每一條街,每一個胡同,都沒有找到,也找遍了每一家酒樓和飯館,依然沒有找到。又回順德客棧看了看,他也仍然沒有回來。
天色眼看著又要慢慢黑了,望著天邊悠悠漂浮的雲彩,獨自飛過的野雁,蘇那柔不覺皺緊了眉頭,這個壞蛋柳放,到底會跑到哪裡去了?難道竟然已經不在城裡了麼?想到這,不由伸手攔了一輛馬車,直奔城外。
暮色漸籠大地,晚霞也漸漸散去,城外山腳下的山谷裡空洞寂靜,沒有人影。蘇那柔又命車伕驅車趕往梅花別院,如果再找不到人,明天就殺回杭州,找到他家裡去,非把他揪出來不可。咬牙切齒,暗暗下定決心,上天遁地,也要先把這個壞蛋柳放收拾了不可。
趕到梅花別院的時候,天已經又完全黑了,夜晚的風總要比白天涼很多,星星,月亮也不會發發熱,冷颼颼的,冷眼看大地。
下了馬車,蘇那柔四下裡望了望,黑濛濛的,圍牆高深,大門緊閉,慢點,奇怪,怎麼門上沒有鎖?難道這院子竟被蕭水寒賣了,已經住了別人?
蘇那柔心下大奇,回身給了馬車伕銀子,慢慢走到門口,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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