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那柔吃驚的瞪著柳放,將信將疑道:「柳放,你不是為了逗我開心才這樣說的吧?你是怎麼知道楚甜在皇宮的?還有,你怎麼能確定她就是楚甜?萬一又只是同名同姓的人呢?」
柳放微笑著默然片刻,道:「這事說來話長,你幫我再倒一杯水吧,我好渴。」
蘇那柔端起茶壺立馬又給他斟了杯水,道:「你儘管慢慢說,喝多少水都沒關係。」她此刻要聽好消息,倒是好說話得很。
柳放好笑的端起茶杯,慢慢啜了兩口,閃閃眼,又道:「你剛剛給我的桃子忘在外面了,你去拿來好麼?我想邊吃桃邊講故事。」
蘇那柔二話不說,立馬起身出去拿桃子。柳放望著她的背影真是開懷不已,她對自己果然好了很多,要是換做以前,怕是要吹鬍子瞪眼睛的凶我了,指不定還會又踢我兩腳,他可是還記得有一次被她踢了兩腳好疼呢。哈哈,蘇那柔呀蘇那柔,我早就知道你一定會是我的,命中注定我們是要在一起的。
不一會蘇那柔端著一大盤桃子窈窕輕盈的走了進來,道:「我都洗乾淨了,你隨便吃,吃完了我再去摘。」放下桃子,坐了下來,催問道:「快說吧,你是怎麼知道楚甜的?」
柳放拿了個桃子慢慢啃了兩口,目光卻瞬也不瞬的凝視著蘇那柔,彷彿吃了蜜的臉上掛著幸福的甜笑,緩緩道:「你一定想不到楚甜的身份是現今皇帝的四皇子的小王妃,而且她還很會喝酒和吹奏陶塤。」
「那你怎麼確定她就是楚甜的?」蘇那柔迫不及待的只想知道最重點,其他的她可就不關心了。
柳放拿了個桃子遞給她,道:「你也吃一個。」蘇那柔伸手接過,柳放接著道:「她給我們說了黃金王國的故事,說了黃金龍的來歷,還說了她姑姑楚詩月,而且她和她姑姑還都是黃金王國的公主,而龍小默是黃金王國縣太爺的兒子,你說如果她不是楚甜,那還有誰會是楚甜?」
蘇那柔不覺呆住,果然是楚甜。這黃金王國的事情除了他們是很少有外人知道的,即使知道黃金王國也一定知道的不會很清楚。
蘇那柔怔怔的望著柳放,心中突然就有一些不安起來。這個柳放將這些事情都打聽的如此清楚,他會不會是有什麼企圖?他會不會也是為了黃金王國而接近自己?他會不會也像金世俊欺騙師父那樣的來欺騙我?
她慢慢啃著桃子,望著柳放的眼神變得有些奇奇怪怪起來。她對柳放已經敞開了心扉,可萬一他是別有企圖的,那又該怎麼辦?師父的前車之鑒當引以為戒。而且此事關係重大,事關黃金王國的存亡,若被奸人宵小之徒得去黃金龍,勢必要造成黃金王國的動盪,我豈可不小心從事?柳放呀柳放,你究竟是對我真心?還是意圖不軌?
柳放望著她那有些奇怪的眼神,心中竟也有些不安起來。蘇那柔難道是不放心我麼?難道會認為我是對黃金王國有企圖麼?頓時心情變得沉重起來,桃子也吃不下了,捏在手上無意識的轉動著,頗是有些難過傷心。他的感覺倒是相當的敏銳,這種事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釋懷,也不是嘴巴說說就能讓人信任,是以他也只有無語。
一時間,氣氛竟然有些僵住,兩人都不再言語。良久良久,蘇那柔似乎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咳了咳,大口的啃了兩下桃子,微笑道:「你剛才提到我們這個詞,你和誰呀?還有誰也知道楚甜了麼?」她的思維那也是相當的敏銳仔細,一些微乎其微的細節她也能聽出不少東西。
「還有蕭水寒。」柳放放下桃子,端起水杯微微抿了一口,面上卻再也開心不起來。
蘇那柔似乎也察覺到他的不開心,本來想安慰他一下,但想了想,還是裝不知道的好,等時間久一點再說吧。不是說日久見人心,路遙知馬力嗎?現在無論說什麼都似乎還有點嫌太早。當下笑瞇瞇道:「那你又是怎麼認識楚甜的?」
「說來也是湊巧,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是在留仙樓裡,我被人追殺,她在旁邊看熱鬧,不過當時大家還不相識。第二次見她是在你貼的告示前,我覺得有些奇怪,所以就找她說話,想不到小蕭居然認得她,於是大家就一起去喝酒,然後就混熟了,後來想著要來告訴你,可這段時間又出了不少事情,直到今天才有機會跟你說。」
柳放悶悶地說著,端著茶杯舉起又放下,放下又舉起,心亂如麻。
蘇那柔靜靜地凝視著他,聽到他被人追殺,不由關心道:「你為什麼會被人追殺?都是些什麼人想要追殺你?你和誰結仇了麼?」
「我也不知道追殺我的人是誰,說到結仇,那也只有關媚和金世俊,但是金世俊是沒有那個本事的,這幾天聽說他在城裡放消息,好像又多了幾個大人物都知道了黃金王國的事情,而且這幾天他們就準備出發去黃金王國,準備了不少物品。」
蘇那柔閃閃眼,頗有些興奮,瞅了瞅柳放,望見他脖子上的絲巾,耳邊不由響起那日蕭水寒說的話來:「死關媚,膽敢在柳放的脖子上動刀子,膽敢把老子吊起來」當下道:「柳放,你脖子上那條絲巾很漂亮,可以給我看看麼?是哪個姑娘送給你的?」
柳放慌忙取下絲巾遞給她,有些尷尬道:「這是那個楚甜姑娘的,這兩天事多,倒是給忘了摘下。」
他取下絲巾,脖子上的劍痕便暴露出來,傷口已經結痂癒合,只是痕跡還很明顯,若要完全消失,恐怕還得十天半個月的。
蘇那柔其實並不是想看那絲巾,而只是想看看他的傷口而已。見到他脖子那一圈痕跡,心中不禁也大是駭然。這個關媚心也真夠狠的,這莫不是想要把人家腦袋都給割了下來?看到他那圈傷痕,心下竟不由特別心疼。
「你脖子是誰弄的?」雖然早已經知道是誰弄的,卻還是要故意問一下柳放。
「關媚。」柳放雖然不想說,卻還是很老實的回答,對蘇那柔他並不想隱瞞什麼。
「她為什麼要對你下毒手?」蘇那柔有些疑惑不解,這柳放沒事怎麼會得罪了關媚?她可實在沒想到柳放竟是為了她才得罪了關媚的。
柳放緩緩道:「我也不清楚,可能她發神經。」他本來想說是因為她,但想了想卻還是沒說。關媚那麼厲害,說了也只會徒添困擾,還是不說為好。
蘇那柔突然站起身道:「你等我一下。」轉身去了房間。柳放望著她的背影不覺有些怔忡。
不一會蘇那柔就走了回來,手上拿著一個小錦盒,打開錦盒,裡面是雪白的軟膏,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蘇那柔用手指挑了一點,道:「這個東西很管用,我幫你擦一點。」輕輕地塗抹在柳放的脖子上,一片清涼舒爽。
柳放想不到她竟是去給自己拿藥了,心中不禁感動莫名,癡癡地凝視著她。佳人如玉,體溢芳香,吹氣如蘭,近在眉睫。柳放不覺心動神搖,緩緩捧起她的如花嬌顏,溫柔深情地凝望著她那雙清澈如水,漆黑靈動的大眼睛。
蘇那柔愣愣的瞅著他,雙眸對視,不知不覺竟被他的眼神吸引迷惑。那雙溫暖深邃,漾溢深情的溫柔眼睛竟像是無底深淵,能把靈魂都吸引進去,無法自拔。
柳放那豐潤的嘴唇不知不覺的就輕輕地印在她那似花瓣般柔軟的嘴唇上,霎時間一道溫暖的電流襲遍全身,彷彿突然置身於雲端,飄飄欲仙。
蘇那柔全身一震,猛地清醒,直起身,玉面嫣紅嬌羞,慌亂道:「好了,剩下的你留著自己慢慢擦,我要先回房了。」掉轉身急急跑回房間,那暖暖的電流彷彿還在唇上,還在身體裡面流轉。
「這柳放的嘴唇竟是帶著魔力的麼?為什麼只這麼輕輕一碰,我就會為之暈眩?他倒是越來越大膽,居然敢吻了我的唇?可是我居然會一點都不生氣?不行不行,這樣下去我會被他吃的死死的,我要和他保持距離,要保持清醒,我不能這麼快就被他迷惑了。」蘇那柔怔怔的坐在床邊,輕輕摸著嘴唇,小聲低喃著。那輕輕地一吻竟將她的靈魂都差點擾亂。這個柳放不能輕碰,她得出了這樣的結論,決定要和他保持距離。
柳放呆呆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輕輕撫摸著嘴唇,觸電的感覺還在。天啦,他怎麼不知不覺就吻過去了呢?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了?他不是每次見了她就會緊張得冒汗麼?他怎麼會這麼失控?她會不會生氣了?我要不要去跟她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吻上去。可是她會相信麼?她要真生氣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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