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順德客棧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偏院西廂房經過一番搶救總算沒有被燒光,客棧的老闆也正在請人搶修。
柳放帶著蕭水寒在偏院西廂房看了一眼後便回到了房間,換好衣裳擦好藥,柳放就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蕭水寒泡了壺茶坐到桌邊慢慢品茗著,奇怪道:「這個客棧被火燒過了,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柳放慢慢睜開眼睛,表情有些怪怪,道:「小蕭,你相不相信這世上竟然有天成黃金?竟然有黃金王國?」
蕭水寒不解道:「天成黃金?什麼天成黃金?這段時間倒是有聽過那張老太家飛鳥變金鳥的事,還有黃金王國又是怎麼回事?地下金礦麼?還是神話故事?」
柳放輕輕歎口氣,緩緩道:「天成黃金就是自然天成的黃金,黃金王國就是一個盛產天成黃金的王國,這世上竟然真的存在一個黃金王國。」
蕭水寒瞅了瞅他,突然站起身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柳放的額頭,誇張的大叫一聲道:「呀,你小子在發高燒,好燙好燙,都說胡話了呀。」
柳放好笑的一把揮掉他的手,沒好氣道:「你小子的,少搞怪,我說的都是真的。」
蕭水寒又走回桌邊斟了杯茶,慢慢道:「柳放,你別想忽悠我,直說吧,你究竟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做?」
柳放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麼?」
蕭水寒輕嗤一聲,道:「相信才有鬼,黃金那可都是烈火煉就,哪有自然天成的?你最近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柳放忍不住又歎了口氣,道:「這事我也真的很疑惑,但是你那無緣的未婚妻蘇那柔的師父就來自黃金王國,而且還因此惹禍上身。聽說她師父留下了一把可以開啟黃金王國大門的鑰匙,還留下了路線圖,你說這事是不是有點玄?」
蕭水寒瞪大眼驚愕莫名,道:「我的未婚妻身上有開啟黃金王國的鑰匙?」
柳放瞟了他一眼,調侃道:「怎麼?很吃驚麼?是不是有點後悔了?」
蕭水寒白了他一眼,故作嗔怪道:「胡說什麼?當心我把她娶回去讓你空歡喜一場。」
柳放猛的翻身坐起,緊張著大聲道:「什麼什麼?你再說一遍。」
蕭水寒馬上笑嘻嘻道:「不說了不說了,瞧你急的,逗一下你而已,緊張什麼?」
柳放瞪著他瞪了半晌,突然道:「不行,小蕭,你這事可千萬不准後悔,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能娶蘇那柔。」
蕭水寒好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吧,我絕對不娶她,你就儘管放心好了。」
柳放瞅瞅他,不由又歎了口氣,突然下床穿鞋,道:「蘇那柔和她娘親目前都已經失蹤了,我要去黑貓堂看看情況。」
蕭水寒訝然道:「現在?還是等傷好了再去吧。」
柳放道:「一點皮肉傷,不礙事。」
蕭水寒道:「那好,一起去。」
柳放瞪著他,遲疑著突然道:「聽說關媚很厲害,等下如果苗頭不對,你一定要先逃出去,然後再事後想辦法。」
蕭水寒不以為然,哈哈笑道:「兄弟,咱兩聯手,這天下還有誰能匹敵?」
柳放神色沉重道:「關媚,還有關媚。」
蕭水寒見他面色不似在開玩笑,不由道:「你莫非和她交過手麼?」
柳放緩緩搖頭道:「沒有,只是聽說,但是關媚肯定不簡單,我就著了她的道,差點死在她手上。」
蕭水寒一驚,緊張道:「兄弟,你別嚇我,你沒什麼事吧?發生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都不跟我說?」
柳放微笑道:「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什麼事都沒有,都過去了,你別擔心。還有,關媚的年紀差不多快五十歲了,你要記住,千萬別被她迷惑住。」
蕭水寒皺眉道:「兄弟,我說你今天怎麼有點像老太婆似的這麼囉嗦?再漂亮的女人也不過像件衣裳而已,我是不會為女人而著迷的,哪像你,眼裡心裡就只有一個蘇那柔。」
柳放歎口氣道:「我聽說那關媚吃過什麼王女草,能把男人都迷得神魂顛倒,心甘情願供她差遣,是以難免有點怕怕,總之小心一點好,我可不想你栽在關媚手上。」
蕭水寒大笑著拍了拍胸脯,道:「放心,通常都是別人栽在我手上,你別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呀。」
柳放不覺莞爾,拍了拍蕭水寒的肩膀,道:「可能我有點多慮了,但小心能駛萬年船,我們還是謹慎一點好。」
蕭水寒道:「好了,我知道了,會提防的,走吧,再說天就要亮了。」兩人匆匆出了順德客棧直奔黑貓堂。
黑貓堂大門緊閉,堂內燈光閃爍,忽明忽暗,彷彿人的心忽正忽邪。
自從黑貓堂的老大張貓帶領兄弟出去辦事後,這黑貓堂便不再有人值守,僕役們打掃完後便各自回房休息。關媚和她的弟子們也都隨意而居,從不擔心宵小之徒會上門尋仇鬧事。
柳放和蕭水寒悄悄躍入院子,四下巡溜了一遍,發現關媚居然不在黑貓堂內,只有十多個弟子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柳放和蕭水寒偷偷溜到密室門口,悄悄打開了密室的門,但密室內卻空無一人。
柳放不由大是奇怪:這個關媚會去了哪裡呢?藍海棠也不在,會不會真的是她們擄走了蘇夫人和蘇那柔去別的地方了呢?看來得找兩個人來問問才行。
柳放和蕭水寒對望一眼,雖然只是一個眼神,卻已互相明瞭對方的心思。
兩人又偷偷摸到前廳,廳裡有兩個濃眉大眼的男弟子正聚桌喝著小酒,吃著小菜,高談闊論著。
兩人望了望四周,沒有其他人影,於是一人一邊躍到了大門的兩邊守住。
柳放探頭望了望門裡的那兩個弟子,然後故意在門外咳嗽了幾聲。
那兩名弟子抬頭望了望門口,其中一人道:「誰在外面?」
柳放不答,卻又咳嗽了好幾聲。
那兩人覺得有些奇怪,還以為是哪個師兄師弟身體不舒服在外面咳嗽,便都站起了身往門外走來,邊走還邊問:「誰呀?生病了麼?」
兩人腳步剛踏出門外,柳放和蕭水寒一左一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上去,雙手輕揮,急點他二人週身大穴,他二人尚未回過神來便已被點倒不能動彈。
柳放和蕭水寒一人挾了一個,腳尖點地,連續幾個飛掠便掠出了黑貓堂,到了一個偏靜無人的地方才把他二人扔了下來,解開了他們被封的啞穴。
那兩名弟子啞穴一被解開,立馬大聲道:「柳放,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又私自闖入我黑貓堂滋事,你莫非是上次的苦頭還沒有吃夠麼?」
柳放剛要說話,蕭水寒劈頭蓋臉就給了他們十幾個巴掌,再狠狠地踹了兩腳,怒道:「你們兩個王八蛋,竟然敢欺負到我兄弟的頭上來了,老子今天便要叫你們好看。」
他聽說柳放差點命喪黑貓堂,那氣就不打一處來,邊打邊罵道:「王八蛋,龜孫子,快說,關媚去哪裡了?」
那兩人被打得鼻青臉腫暈頭轉向,嘴巴卻還很強硬,道:「你這臭小子是什麼人?竟然敢直呼家師的名諱?小心要你好看。」
蕭水寒刷的一下拔出長劍,架在他二人的脖子上,寒聲道:「我現在就讓你們好看。」長劍輕輕一劃,在他二人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怒道:「說,關媚去哪裡了?」
那二人被那冰冷的劍鋒一激,全身都不由起了一陣哆嗦,生死攸關,再也不敢放肆,都慌忙道:「家師外出未歸,不知她去了何處?」
蕭水寒手一揚,長劍就要劈落,大喝道:「不說實話,留你們何用?殺了你們再去抓兩個來問。」
那兩名弟子忙尖叫道:「不要,家師真的外出尋找她兒子去了,我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何處,你即使抓了別人來問也是一樣的。」
蕭水寒狠狠地瞪著他們,眼神似要噴出火來,提腳就往他們身上踹,邊踹邊道:「臭小子,下次見了我們兩個要繞著路走知不知道?」
那兩人緊咬著嘴唇忍著痛也不吱聲,蕭水寒火大的又揮起了長劍,作勢就要劈下。那二人忙道:「知道了,知道了,下次見了你們兩位一定繞著路走。」
蕭水寒還不解氣的又劈頭蓋臉的給了他們十幾個巴掌,大聲道:「老子姓蕭,有種的來找老子報仇。」打完了拉著柳放就走,扔下兩個倒霉蛋,你望著我,我望著你,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沒有絲毫辦法,簡直是肺都快要氣炸了,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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