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放靜靜地瞅著藍海棠,藍海棠慢慢走到他面前,臉上堆著迷人的微笑,甜甜道:「柳放,家師有一封信要轉交給你。」邊說著邊從懷裡摸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柳放接過信,疑惑著慢慢拆開了信封,抽出了信紙,望望藍海棠,藍海棠笑瞇瞇的上下打量著他,笑瞇瞇道:「柳放,你兩次偷偷潛入黑貓堂,我師父可都知道呢。」
柳放笑笑,心中雖震驚於關媚的耳目之靈敏,神色間卻並未表露出來,只是慢慢展開了信紙,只見信上寫著一手漂亮的隸書字體:
字呈柳放
柳君不聽勸誡,多次私闖黑貓堂偷窺他人**,實屬江湖大忌,實乃樑上君子宵小所為,深為關媚所不齒,也實令關媚大失所望。
知道柳君對鑰匙和路線圖甚感疑惑,所以關媚也不妨明確告訴柳君此中的秘密。
但在告訴柳君這個秘密之前,關媚還要告訴你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當你從我門下弟子手中接過這封信時,你就已經中了我彎刀門的獨門迷藥天暈散,但柳君也不必太擔心,天暈散雖然厲害但卻並不害命。
柳放看到這裡雖然大驚,幾乎扔掉了這封信,但卻還是忍不住對那秘密的好奇,屏住了呼吸堅持看了下去。
天暈散無色無味,散播途徑奇特,柳君即使屏住呼吸那也是沒有用的。
關於蘇那柔的秘密,我會很詳細的說給柳君知道,柳君不用擔心我會食言,所以我會讓門下弟子帶柳君回黑貓堂一敘,還望柳君不要推辭。
關媚拜上
柳放看完信便將它揉成一團隨手拋棄,淡淡道:「藍堂主,你回去告訴關媚,明天柳放必當登門拜訪。」
藍海棠甜甜笑道:「柳放,我師父交待下來,等你看完信後,便要立馬帶你回黑貓堂,所以你還是現在就隨我們走一趟的好。」
柳放微笑道:「可是我目前有要事纏身,不方便與爾等同行,還請見諒。」
藍海棠眉梢微微一揚,依舊笑得很甜,嬌聲道:「那可由不得柳公子你了,你還是乖乖隨我們回去的好,免得大家大動干戈傷了和氣。」
那高坐在馬背上的晉瓔芷早就聽得不耐煩了,大聲道:「我老師說不去就不去,你多廢話什麼,趕快讓開,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藍海棠瞟了她一眼,道:「喲,小妹子脾氣倒不小。」
晉瓔芷哼了哼,也不理她,衝著柳放道:「老師,上馬。」
藍海棠身後的四名弟子倏地拔出彎刀衝了出來,圍住了柳放。
晉瓔芷大怒,手一揮,大聲道:」你們四個也給我上。」她的四名侍衛也握刀跳下了馬背,衝了過去。
柳放突然道:「小姐,你先回府吧,這裡我來處理就好。」
晉瓔芷卻也跳下馬來,道:「不行,這些人敢對老師無禮,就是沒把我晉王府放在眼裡,我豈肯讓他們如此囂張?」
握著馬鞭直走到藍海棠面前道:「識相的就馬上給我滾,不然本小姐發起脾氣來可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藍海棠卻懶得理她,大喝道:「動手。」
那四名弟子聞聲立馬揮舞彎刀攻向那四名侍衛。那四名侍衛雖然高大威猛,武功也不弱,但卻還不是那彎刀門弟子的對手,不到片刻工夫,手中兵刃便被磕飛,被彎刀門弟子一陣強攻猛打後,都被打倒在地,爬不起來。
晉瓔芷大怒,不管三七二十一,揮起馬鞭就往藍海棠身上抽去。藍海棠卻不閃不避,一揮手便揪住了馬鞭,輕輕一扯,便將馬鞭扯了過來,反向晉瓔芷抽去。
晉瓔芷沒什麼武功,膽子卻不小,居然也伸手去抓那馬鞭。她可不知道這藍海棠一身的功力可不是她能承受的起的。
柳放腳微微一跺,竄到她身後將她攔腰摟起急退,避開了藍海棠的馬鞭,輕輕拋到馬上,喝道:「你先回去,晚點老師回去找你。」
晉瓔芷坐在馬上都驚呆了,似乎沒想到這個老師居然還會武功,呆呆道:「老師……」
那四個彎刀弟子卻已揮刀攻向了柳放,刀勢連綿,密入潑風,快若閃電,倏忽間就已攻到柳放面前。
但見柳放足尖點地,身形疾晃遊走於刀光之中,快得竟彷彿是一道會發光的白影,把人的眼睛都看花了,也看不清他是怎麼出手的,但聞「叮叮叮」幾聲,那四個彎刀弟子的兵刃已被他擊落在地。
藍海棠倏地衝了上去,手中彎刀夾雷霆之勢,快若天際流星疾劈柳放。
柳放旋身揚手疾抓她彎刀刀柄,要將她的兵刃也給奪下。藍海棠變招也極為快速,扭腰沉刀,雙刀頭上腳下的劃了一個大圓朝柳放攔腰砍去。
柳放身形突然凌空飄起,竟落在藍海棠身後,並指點向她週身大穴。藍海棠急忙旋身,雙刀回劈柳放雙腳。柳放身子又凌空飄起,雙足竟然凌駕於她刀鋒上,內力往足下疾沉。藍海棠但覺一股大力從刀刃上傳來,差點把握不住刀柄脫手飛出,急忙運起全身內力於刀柄上,怎麼也不讓它脫手。
柳放突然身子晃了晃,凌空一個觔斗翻下地面,身形竟然搖晃不穩,幾欲跌倒。
藍海棠大喜,知道那天暈散的毒性已經發作,柳放已經支持不了多久,輕笑道:「柳放,我勸你還是不要妄用內力的好,你內力用得越厲害,你的頭就會暈得越厲害。」
柳放但覺眼前陣陣發黑,天旋地轉,已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影,一身的力氣瞬息間竟消散得無影無蹤。
彎刀門的四名弟子又已持刀圍了上去。
柳放一手扶住額頭,奮力的想頂住那無力的暈眩感,但卻力不從心,終於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晉瓔芷大急,叫道:「老師,你怎麼了?」跳下馬背朝柳放衝去。
藍海棠橫身攔在她面前,沉聲道:「小丫頭,乖乖回家去,不然叫你好看。」
晉瓔芷怒瞪著她,大聲道:「你們想把老師怎麼樣?」
藍海棠道:「那不關你的事,你若再不走,小心我殺人滅口。」
晉瓔芷咬牙切齒的恨不能把她生吃活剝了,怒道:「你這個刁婦,我記住你了。」轉身躍上了馬背,暗道:黑貓堂,你們好大的膽子,等我回去找了幫手立馬把你們殺個片甲不留。老師,你等著,我會來救你的。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柳放,終於策馬離去,她的四名侍衛也踉踉蹌蹌的躍上馬背跟了回去。
藍海棠緩步走到柳放身邊,蹲下身慢慢道:「柳放,這天暈散如果沒有解藥的話,你的頭就足足要暈上三天,彷彿血液都被抽空了一樣,會非常難受,所以你還是乖乖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想的好。」
柳放躺在地上,額上冷汗涔涔滲出,微微喘息著,那種天旋地轉的暈眩令他想吐又吐不出,想說話也提不起力氣,已然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藍海棠輕輕抬起他的下巴,觀詳了一陣,嬌笑道:「模樣長得倒還真不賴,可惜,偏偏要自尋死路。拿繩子來,把他手腳都給綁了。」鬆開他站起了身。
一名男弟子應聲拿過繩子,將柳放的手腳都綁了個結結實實,繩子都深深嵌入了肉裡,深恐柳放脫逃了似的。
綁好柳放,眾人七手八腳的把他抬到早就準備好的馬車上,藍海棠和兩名女弟子一起坐進了車廂,另兩名男弟子坐在車轅上駕著馬車飛奔直往黑貓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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