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惡人
月雅柔哪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低聲接著又道：「這四大惡人裡，大二年級有兩個，大三年級有一個，大四年級有一個。反正只要是壞事，沒有他們不去做的。你們等著吧，現在軍訓結束了，我想他們很快就會找到你們寢室去收保護費了。」
「收保護費？」龍翼皺了皺眉。
「就是你掏錢給那些惡人，讓他們來罩著你。就等於是花錢買平安嘍！」
「那要是不交呢？」
「除了一些有後台有背景的學生，那些家庭是普通市民或者從鄉下來上學，不交保護費準會遭殃。他們明裡不打你罵你，暗地裡卻騷擾你、整治你，讓你大學期間安寧不得。據我所知，有些新生為了平平安安的讀完大學，多多少少都會交點的。」
「這……這不是明擺著敲詐勒索嗎？太過份了！這種事情就沒學生去舉報嗎？學校方面就不管嗎？」龍翼憤然道。
「很少有人敢去舉報的，都怕四大惡人報復啊。」月雅柔迅速瞥了一眼那邊的藍西裝男生，低聲又道：「而且校方拿不到真憑實據，一般是不會輕易干涉的。再說四大惡人的家庭不是有錢就是有勢，每年都向學校提供獎學金、贊助費什麼的，就算校方知道了他們的一些不良行為，只要不鬧出什麼大亂子來，不影響到學校的整體聲譽，多半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太可惡了！」龍翼忍不住用拳頭捶打了一下桌面。
月雅柔面前的茶不杯受到他一拳之力的震盪，從桌上彈起一尺來高，龍翼眼明手快，伸手抄住，滿滿一杯茶水竟沒濺出一滴。
「不好意思，我有點激動了。」龍翼將茶杯輕輕放到月雅柔面前，歉然道。
「沒事。」月雅柔面帶憂色地看著他，輕聲：「雖然跟你認識沒有幾天，但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嫉惡如仇的人。說真的，我……我有點擔心你……」
「擔心我什麼？」龍翼怔了怔。
「擔心四大惡人找你收保護費時，你會和他們爭執起來啊。我知道，你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可是雙拳打不過四手，你一人人終究鬧不過他們四個的。龍翼，你聽我的，如果他們找你要錢，你就給他們吧。如果你手裡錢不多，我……我可以借給你……」
「謝謝你學姐，我知道該怎麼應付的。」龍翼知道月雅柔是一片好心，不過讓他交保護費，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他再次向那邊桌上的秦玉瞥去，秦玉這時也正向他看來，兩人的目光又一次發生碰撞，只不過秦玉的眼光帶著妒忌羞惱，龍翼則是鄙夷與不屑。
月雅柔纖纖玉手掩著小嘴，輕輕「咳」了兩聲，將龍翼的目光引了回來，有些惶然的道：「龍翼，咱們吃飯吧，不要再看他了。」
龍翼「噢」的一聲，心道：「看他幾眼又怎樣？難道他要過來打我一頓麼？哼，現在的龍翼可不是當年那個在龍家村時任人欺侮的少年了。」
雖然他時時刻刻都不忘任道遠所說的「韜光養晦、做人低調」這些教誨，但他同時也在堅守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個信念。
月雅柔從他不以為然的表情中已經猜出了些什麼，幽幽道：「有句話說的好，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與他們糾纏上了，會影響你學習的。龍翼啊，你聽我的勸，不要去惹他們，好麼？」
「嗯……」龍翼含含糊糊地應著，同時又想：「我以後看到四大惡人橫行霸道，能忍得住袖手旁觀嗎？唉，估計是不能的。不過雅柔學姐說的也有道理，跟這些無賴糾纏，肯定會耽誤學習時間。嘿嘿，管他惡人無賴，真要惹急了我，我也不能客氣，找個機會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說不定能打掉他們的囂張氣焰呢。」
「你看啊，咱們是來吃飯的，怎麼扯上這種無聊的話題了？不說這個了，不說這個了。」月雅柔展顏一笑。
「聽雨軒」對面的電話亭後面。
「老錢，怎麼老龍和月學姐還不出來？這頓飯吃好久了啊。」李雲的聲音。
「靠，我哪知道？」錢如雨的聲音。
「他們有可能是在小包間裡吃的，吃飽喝足後摟在一起你抱抱我，我親親你……我的神哪，這個世界太瘋狂，我都不敢想像下面會發生什麼事情了。」丁小雷的聲音。
「……」錢如雨。
「老錢，你怎麼了？你別發抖啊，你一定要堅強、一定要挺住啊！」李雲的聲音。
「天涯可處無芳草，何必獨戀月學姐？雖然月學姐已經鍾情於老龍，但龍光大學裡美女如雲，以你的智慧和容貌，還怕泡不到美女？」丁小雷的聲音。
「老李、老丁，咱們回寢室去！哼，等老龍回去後，咱們把他按倒在床上，仔細檢查檢查他的身體，看看他臉上有沒有女人唇印、背上有沒有女人的抓痕、身上有沒有女人的體香……閃人！」錢如雨氣急敗壞的道。
楊柳岸，曉風殘月。
龍光大學西側的小鏡湖邊，龍翼與月雅柔並肩散著步子。
自聽雨軒回到龍光大學校園後，兩人都沒有提及回寢室的事情，於是信步隨意而行，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這裡。
有明白清風相伴，有美人身側相隨，龍翼幾乎快要醉了。
而月雅柔呢？
她臻首低垂，芳心可可，胸中似乎有著無限的心事。
「你……你好像有心事啊，想什麼呢？」龍翼忍不住問道。
「啊？沒有啊，我什麼也沒想。」月雅柔抬起頭，臉上明顯帶著幾分羞怯之色。
「騙人吧，你的眼睛……」
「眼睛怎麼了？」
「你的眼睛已經背叛了你的心。」龍翼笑著道：「一個人要是有心事，雖然嘴上不肯承認，但眼睛是決不會撤謊的。」
「那你……你能猜出我有什麼心事麼？」月雅柔心頭鹿撞，貝齒輕咬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