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狼騎兵來得快,去得也快。
直到所有的狼騎兵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加布力恩等人才反應過來。他們見雷克斯三言兩語就把幾萬狼騎兵嚇走,不禁暗暗對雷克斯豎起大拇指,同時也鬆了一口氣。畢竟誰也不想和幾萬狼騎兵真正的打起來,有勇氣迎敵並不代表著他們喜歡送死。
雷克斯自己也感到十分意外,他這一番做戲原本只是想打擊一下狼騎兵的士氣,然而結果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狼族的謹慎天性由此可見一斑。
「嘿嘿……」看著面面相覷的布拉德幾人,雷克斯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他眼中的戲謔,任誰也看得出來。他一指身後的馬車,說道:「布拉德,武器裝備就在這裡,我也不攔你,能拿多少你就拿吧!這樣也不算你白白辛苦一場。」
聽到雷克斯的話,他身後的眾人情不自禁地輕笑出來。尤其以安德魯笑得最為放肆,他今天憋了一肚子火,在這一刻全部都發洩出來。
「你……」布拉德縱橫一生,從未遭遇過像今天這樣難堪的局面。他不惜放下地位和臉面親自出手,卻得到一個人財兩失的慘淡結果。雷克斯等人的笑聲就像一根根尖銳的長刺一樣毫不留情地扎進他的心裡,不但讓他感覺到一陣陣莫名的疼痛,還將他的驕傲和榮耀扎得千瘡百孔。
巴魯圖斯和卡塞爾也是面色蒼白,看著臉色不停變幻的布拉德欲言又止。即使是不怎麼關心武器裝備的鐵嶺也顯得悶悶不樂,有些惱火地看著雷克斯,撇開幾十年朝夕相處地感情不談。畢竟布拉德是他的騎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雷克斯的嘴角微微翹起。雙眼一直注意布拉德地動靜。他並不是一個說話刻薄的人,這麼做無非是想激怒布拉德罷了。一個暴怒的敵人遠比一個冷靜的敵人容易對付得多
然而,原本已經處在發怒邊緣的布拉德竟是緩緩地平靜下來,臉色不復之前地難看,古井不波。再也無法看出任何端倪。
雷克斯心中一凜,布拉德不愧是一腳踏入領域境界的超級高手,心性比一般人堅定不知多少倍。用這種小伎倆對付他還是差了一些。
「雷克斯,你果然是好心計,竟連我都差點中計了。」布拉德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道:「我認識卡帕斯特也有三十多年了。自認為無論哪個方面都遠勝你父親。想不到今天居然被你逼到這個地步,不得不說,卡帕斯特有一個好兒子,這一點我不如他。」布拉德的話無異於承認自己的兒子卡塞爾遠遠不如雷克斯。卡塞爾的眼神頓時黯淡下來,雖然心有不甘,但是父親說地是實話。布拉德似有所覺,轉頭看了一眼卡塞爾,目光中充滿鼓勵之意。他的目光彷彿有著魔力一般。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卻讓卡塞爾重新拾回了信心。
雷克斯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布拉德提到父親卡帕斯特,顯然是在以卡帕斯特的安危威脅自己。在此之前,雷克斯從加布力恩那裡得知卡帕斯特帶了一支援兵從戰歌要塞出發,前來接應車隊,只是被布拉德派人攔截了。也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雷克斯心裡有一些焦慮,但也只是一點點罷了,並沒有表現在臉上。父親卡帕斯特怎麼說也是聖域強者,自保是不會有問題的。
他冷笑一聲,說道:「布拉德,你知道我最討厭你哪一點嗎?」
「噢。哪一點?」布拉德略有些意外。饒有興趣地問道。
「我最討厭你自以為是的態度。」雷克斯不屑地說道:「在你眼裡,好像所有人都低你一等。你以為你是誰?獸神嗎?區區一個比蒙巨獸騎士,再加上見不得人地薩滿祭祀身份,被人稱作獸人第一高手,你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簡直就是笑話。今天就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永遠也別想當上獸皇,就算艾薩剋死了也輪不到你。」
布拉德聽著雷克斯毫不客氣的話,臉上的微笑立刻就收斂起來,臉色漸漸冷了下來,陰冷的目光像毒蛇一樣盯著雷克斯。
「哼哼……」雷克斯冷哼一聲,舉起霜之哀傷遙指著布拉德的臉面,沉聲說道:「怎麼?被我說中痛處,你就想動手了?」
「哈哈……動手好啊!我喜歡,快開始打啊!」唯恐天下不亂的巴爾德克興奮地喊道。他摩拳擦掌,揮舞著烈焰魔錘,似乎想立刻就想開打。
無知者無畏,巴爾德克不知道布拉德已經擁有禁錮領域,已經和他不在同一個級數上,否則哪敢這麼囂張。
布拉德淡淡地看了巴爾德克一眼,巴爾德克立刻就察覺到一陣異樣的感覺,似乎布拉德那一眼就把他從裡到外看穿了。巴爾德克縮了縮粗壯地脖子,小聲嘀咕道:「他這是什麼眼神,我怎麼感覺不像聖域,難道是……」他臉色一變,聲音又低了幾分,別人根本就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雷克斯和布拉德都沒有再說話,只是隔著數十米對峙著,氣氛立刻就變得緊張起來,周圍的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迫人的壓力讓眾人不敢喘一口大氣。
忽然,兩人同時轉頭向東邊看去。幾息之後,一頭巨大的赤焰狂虎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徑直向眾人狂奔而來。
在赤焰狂虎地背上騎著那個至今仍不知名地虎族聖域,他的面前橫放著一個奄奄一息地熊人,正是被雷克斯一擊重傷地鮑威爾。
索菲婭和加布力恩幾人心裡暗罵一聲,想不到這個虎族聖域竟然去而復返。略一思索,便知道他應該根本就沒有離開過。一直在遠處觀望著車隊這邊的情況。
赤焰狂虎的速度很快,十幾息後就來到眾人面前。那個虎人遠遠就看清場中地形勢,驅使著赤焰狂虎停在布拉德的身邊。說道:「族長,我回來了。」
布拉德輕輕點了點頭,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欣喜。巴魯圖斯連忙迎了上去,急聲問道:「泰德,鮑威爾怎麼樣了?」
泰德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他傷得很重,恐怕要休養一年以上才能勉強康復,到時候實力必定會下降不少。」
巴魯圖斯將人事不知的鮑威爾接過來放在地上,親自檢查一番之後,得出地結果讓他沮喪不已。
鮑威爾的性命是沒有大礙,但是正如泰德所言。長時間的休養之後實力肯定要大幅下降。鮑威爾是熊族中除他之外唯一一個有望進階聖域的戰士,然而這次重傷基本上已經打破了鮑威爾進階聖域的可能。而且鮑威爾是熊族的族長,如今重傷不起,到時候熊族勢必亂成一團。
獸人帝國中,不管是獸皇,教宗,長老,族長還是酋長。都是終生制地。只有前任身死,才能選出繼任者,極少有例外發生。
雖然巴魯圖斯在熊族中威望極高,但畢竟不是族長,就算他有心要管理熊族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況且,熊族各部落也不是鐵板一塊,硬要插手的話。肯定會惹出一大堆的麻煩。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雷克斯直接殺死鮑威爾算了!
巴魯圖斯現在才發現雷克斯的用心狠毒,他站起身來,狠狠的盯著雷克斯,簡直恨不得把雷克斯直接吞下去。可惜他自己現在也是重傷在身,根本就沒有辦法向雷克斯動手。
布拉德也看出了問題所在。頓時臉色微變。熊族亂起來。勢必會影響到熊虎兩族的結盟關係,再加上之前與狼族二號人物魯道夫鬧得很不愉快。如是不想辦法補救的話,他這幾十年經營起來的三族聯盟就岌岌可危了。
「難道雷克斯在事先就預料到這一點?」布拉德地心中生出一股寒意,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雷克斯的心計就太可怕了。說不定連之前雷克斯不在車隊中的消息也是他故意放出來的。
「他還是頭腦簡單的牛頭人嗎?」
布拉德心中驚疑不定,臉上卻依舊平靜,冷聲說道:「好,很好!雷克斯,這次算我栽在你的手裡,下次我不會再這麼大意,你可要小心了。這輩子能有個對手不容易!」
「嗤雷克斯嗤笑一聲,對布拉德死性不改地自大態度很不以為然。雖然他也知道,布拉德有資格這麼說。
布拉德說完話便沒有再理會雷克斯,轉身向巴魯圖斯幾人說道:「我們走。」
雷克斯並沒有趁著布拉德轉身的機會偷襲,他知道這樣殺不死布拉德。他和布拉德雖是敵人,但也有著一絲默契。兩人現在都身有羈絆,各有族人和朋友在一旁,一旦打起來,最先遭殃的就是他們,因此今天不是決戰的時機。
眼看著布拉德一行人越來越遠,就要消失在視線中,安德魯忍不住說道:「雷克斯,難道就這樣放走他們嗎?他們好像都受了傷,要殺他們正是時候。」
「就是就是。」巴爾德克附合道。
雷克斯搖搖頭,卻沒有出言解釋。他笑著說道:「巴爾德克,如果你想打,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看看是布拉德的禁錮領域厲害,還是你的烈焰魔錘厲害?」
「領域?」巴爾德克駭然失聲,旋即把頭搖得像博浪鼓似地,訕訕地說道:「那還是算了,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啊!」
眾人聞言,頓時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