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克斯一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索菲婭的問題。
心理戰術只是一個從未有過的名詞罷了,聖蘭大陸也不是沒有人懂,只不過沒有一個準確具體的描述。因此索菲婭才會感到新奇。但是自己一個牛頭人怎麼會知道這些,就非常令人懷疑了。
難道跟她說自己來自另外一個世界?這是雷克斯最大的秘密,連父母都沒有告訴何況是一個身份不明的人類。
索菲婭見雷克斯面露猶豫,以為雷克斯不想回答,諒解道:「如果你不想那就不用說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用勉強說出來。」
索菲婭自嘲一笑,她自己的秘密更多。
雷克斯暗自鬆了一口氣,胡弄道:「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只是以前聽族裡的大祭祀說過,所以才會知道。」
「安迪布爾大主祭?」索菲亞問道。
「嗯。」雷克斯心中驚訝,安迪大祭祀是神廟十二大主祭之一,在獸人帝國十分出名,但是在人類國度知道他的人不多。索菲婭能夠一口說出安迪大祭祀的名字,不能不讓人感到驚訝。
索菲婭臉上一片恍然,讚歎道:「祭祀的博學與睿智跟魔法師相比也毫不遜色。安迪大主祭又是大陸頂尖強者,當然能夠說出這樣精闢的話。長者的智慧不是我們年輕人所能夠相比的。」
雷克斯微微一笑,展開身體倒下去,雙手墊著後腦,蹺起二郎腿。舒服地靠在傾斜的屋頂上。屋頂是由木材所建,十分牢固,但也被雷克斯驚人的體重壓得『嘎滋』作響。
雷克斯看著高懸在夜空中的弦月。心裡暗笑,自己什麼時候變成智慧地長者了。他倚老賣老,問道:「你很年輕嗎?」
說實話,雷克斯還真不看出索菲婭的年齡。不管是鬥氣還是魔法,只要修煉到高深處,都會有駐顏長壽的效果。從索菲婭地容貌和聲音判斷,誰都會認為她是一個正值花樣年華的青春少女。但是索菲婭的鬥氣和魔法都與聖域只是一線之隔,就算是她說自己今年五十歲,雷克斯也會相信。
同理,雷克斯的原力和內勁與聖域也只有一步之遙。如果在幾年之內踏入聖域,那麼他將永遠保持現在的相貌,直到臨死前那一刻。
索菲婭白了雷克斯一眼,輕笑道:「難道你不知道年齡是女人最大的秘密嗎?」
雷克斯頓時呆住了,就那麼躺在屋頂上側著腦袋,兩眼直勾勾地看著索菲婭。索菲婭的容貌之美。雷克斯早已瞭然於心。但是見到索菲婭這麼風情萬種的一眼,他還是忍不住有些飄飄然,彷彿連骨頭都輕了幾兩。
直到索菲婭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雷克斯才反應過來。他尷尬地伸手摸了摸頭上的右角,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厚著臉皮說道:「我是一個大老粗。哪裡會知道什麼女人的忌諱。今天你就一次性跟我說明白,免得我以後還犯這樣地錯誤。」
索菲婭回過頭來,有些為難地說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我怎麼會知道別人想什麼。」
「這倒也是。」雷克斯沉吟幾秒,裝作不經意地說道:「那就隨便舉個例子,比如你自己。」
雷克斯趁機把話題引到索菲婭身上,試探一下。對於索菲婭,雷克斯除了知道她魔武雙修、實力超群。擁有一頭烈焰飆風獸之外,幾乎一無所知。更不用說她是來自哪個國家。哪個家族。和具體的身份了。雷克斯甚至懷疑連索菲婭這個名字也是臨時杜撰的。
索菲婭低頭看著雷克斯,似笑非笑。問道:「你想知道我的事情?」
雷克斯立刻連連點頭,眼中有著一絲期許。
「我就是我,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索菲婭!」索菲婭先是自信地猶如誓言一般自我介紹,然後輕描淡寫地說道:「不管我是人類還是獸人,也不管我是貴族還是平民,這些都不重要。重要地是,此時此刻,我就坐在你的面前,和你聊天說話。你明白麼?」
雷克斯聞言一愣,然後很快明白過來,他坐起身來,笑著說道:「我明白了,我們是朋友。」
說著,雷克斯向索菲婭伸出右掌,索菲婭也配合地伸出右手。
「啪……」一大一小兩隻手拍在一起,發出一聲脆響。擊掌之後,兩人同時開心地大笑起來。
良久,索菲婭輕鬆地說道:「雷克斯,你真是一個奇怪的牛頭人!」
「你也一樣。」雷克斯嘿嘿笑道。
……
不知過了多久,東方泛起一抹魚肚白。天要亮了。
兩
人生在屋頂上談天說地大半個晚上,但還是神采奕奕,看不出一點熬夜的跡象。
雷克斯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道:「索菲婭,我先下去了。每天的修煉可不能斷。」
「你又要去站那個古怪地姿勢?真的有用處嗎?說實話,那個姿勢很難看。」索菲婭捂著嘴取笑道。在來科恩城的路上,雷克斯第天早晨都要站樁,因此索菲婭知道雷克斯想要去幹什麼。
雷克斯不為所動,淡淡地說道:「等我進入聖域你就笑不出來了。」
索菲婭頓時睜大美麗的雙眼,不可置信道:「那是一種修煉方法嗎,竟然可以幫你進入聖域?」
「這是秘密。」雷克斯笑了起來,然後離開屋頂。站樁的事他是不會說的,再說下去那就是交淺言深了。
待雷克斯離開之後,索菲婭才嘀咕道:「不說就不說。看誰先進入聖域,等著瞧。」
……
正如雷克斯所料,第二天晚上,亡靈法師又來了。
他們還是一動不動地懸浮在空既不說話,也不動手,只是靜靜地俯視著下方,在空中呆了一刻鐘左右就會離開。
每次亡靈法師一來,雷克斯和索菲婭就會爬到屋頂上,與亡靈法師對峙。赫爾曼自以為詭計得逞,每晚準時必到,想要讓雷克斯等人產生心理壓力。殊不知,雷克斯早已經識穿他的伎倆,每天晚上出現,也只是為了迷惑赫爾曼罷了。
雙方各有計較,又都不想在這時候動手,因此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弄得跟約會似的,不遲到不早退,形成一種無聲地默契。
亡靈法師離開之後,雷克斯和索菲婭就會留在屋頂上常常聊到天亮。幾天下來,兩人之間的隔閡早已消彌無形,像是一對相識多年地好朋友。
金剛把情況看在眼裡,常常趁索菲婭不在地時候取笑雷克斯,但總是被雷克斯駁回,一句『你連一個發展的對象都沒有,能知道什麼?』把金剛氣得直跳腳,只能靠大吃大喝來解氣。
第五天晚上,天剛黑下來不久,雷克斯和金剛交待一聲,就離開酒店趁黑出城。科恩城只是小城,又沒有什麼高手,二十米高地城牆根本就無法阻止雷克斯的腳步。
順著大路來到自己幾天前做記號的地方,果然發現旁邊又多了一個記號。雷克斯沿著記號所指的方向,找到一片小樹林,他站在樹林外輕聲喊道:「亞摩斯,出來吧。」
樹林裡很快就有了反應,一頭高大的黑色魔豹在夜光下從樹林裡面緩緩走出,它背上的黑色人影赫然就是亞摩斯。
直到暗黑獨角豹走到雷克斯面前幾十米處,看清雷克斯的相貌,亞摩斯才驚喜道:「雷克斯,真的是你。」
雷克斯微微一笑道:「嗯,是我。你總算來了,我可是等你好幾天了。」
「你的速度怎麼這麼快?我還以為至少要等你半個月呢!今天看到你做的記號,我差點不敢相信。」亞摩斯從關海法的背上跳下來,走到雷克斯的面前,他的話中流露出極大的驚訝。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趁著天黑,我們先進城再說。」
「那好吧。我今天白天就已經到了,本來想馬上進城,可是以我的身份進城很不方便。神聖教廷對黑暗種族一直都非常敵視,我以前來科恩城都是趁著天黑悄悄進城的。」亞摩斯突然想起什麼,轉而問道:「雷克斯,神聖聯盟的人對獸人的態度也非常差,你這幾天在科恩城沒出什麼問題吧?」
雷克斯搖了搖頭道:「以我的實力,還會有什麼問題
「這倒也是。」亞摩斯把關海法收進契約空間,徒步跟上雷克斯,興奮地說道:「現在全大陸肯定都在流傳你在無罪之城以一敵八,搶到霜之哀傷的事情,誰還敢跟你過不去?」
雷克斯不置可否,無奈道:「還真有人敢跟我過不去,這幾天一直都在找我的麻煩,早知道當初就不搶霜之哀傷了,否則哪裡會有這麼大的麻煩。」
亞摩斯大吃一驚,急忙問道:「誰找你的麻煩?」
「等回到城裡一併跟你說了吧。」雷克斯搖了搖頭,亡靈法師的事情現在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
亞摩斯的實力相當於一個大劍師,他最擅長又是隱身潛伏,而且還有雷克斯幫忙,要進科恩城是易如反掌。
在黑夜的掩護下,兩人很快就回到雷克斯等人落腳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