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這枚印章起碼有幾千年歷史啊」,黃三爺深吸一口氣道.
黃詩茵聽了也是一聲低呼,身在這樣的世家,她就是想不知道這些東西都不容易,別說是一枚幾千年的印章,就算是幾千年前的一坨屎,估計現在也值不少錢。
「小兄弟難道不驚訝嗎?」看到依舊面色平淡的魏晨東,黃三爺也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呵呵,不驚訝,因為,我已經驚訝過了,確切來說,這枚印章大概有3500年歷史」,魏晨東含笑地道。
「啊?你,你知道?」黃三爺也是驚訝得說不出話,這傢伙不是說來讓自己鑒定的嗎?
「今天來這裡,並不是為了讓黃三爺鑒定這枚印章,而是有兩件事情要請黃三爺幫忙」魏晨東嚴肅的道。
黃三爺聽到沒有立即回答,而且目光如炬的看著魏晨東,想從他的面部表情上看出他的來意,但讓他失望的是,他毫無察覺。
聰明的黃詩茵也知道魏晨東不簡單,不過,應該也沒有惡意,不禁又重新打量他來。
「難道,小兄弟沒聽說過,老頭子我已經金盆洗手了嗎?」黃三爺並沒有直面回答,想先試探一下魏晨東。
「當然聽說過,只是眼下,只有黃三爺才能幫我,所以,小子就厚著臉皮來請黃三爺復出了」,魏晨東客氣地道。
「金盆洗手哪是鬧著玩的,不然,我這張老臉要往哪兒擱」,黃三爺話語有點兒不悅。
魏晨東聽到歎了一口氣,無奈的道:「黃三爺覺得眼下世道如何?」
黃三爺一愣,不明白魏晨東為何突然轉移話題,但還是擰眉答道:「一個字,亂」。
「對,亂哪,想我泱泱中華,一盤散沙,強敵環視,只待我元氣耗盡,豺狼入侵,屆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四萬萬同胞恐成亡國奴也」,魏晨東長歎一口氣,語氣中充滿不甘。
黃詩茵聽了眼睛一亮,對於參加了不少愛國運動的她來說,對這種事情是深有體會,所以,她對魏晨東的看法也是深表贊同。
對魏晨東道出的目前狀況,黃三爺也是瞭然,現在他還是沒明白魏晨東的用意,所以,也一時未語。
「我中華最大之敵人,乃近鄰日本,日本國先吞我台灣,接著便是青島,山東,現在又窺視東北,我大好河山被這幫野狼不斷蠶食,五年,十年之後,留給我等子孫後代的土地能有何幾呀,是一半江山,還是只有一個上海那麼大,或者乾脆是毫無寸地,子孫後代為奴為婢?」魏晨東越說越激動,恨不能立即變身超級無敵,直接將日本國拍入海底喂沙丁魚。
「不可能,我泱泱中華,怎麼可能被那彈丸之地的日本所滅,你這是危言聳聽,長他人之氣,滅自己威風」,黃詩茵一時氣急,立即站起辯駁道。
「哼,黃小姐,一個人可以憎恨敵人,但卻不能小看敵人,想那西方列強,有幾個不是彈丸之地,如今的大英帝國,殖民地面積何止其國土的十倍百倍」。
「可……」,黃詩茵也一時被說得找不出來言辭,她也知道魏晨東說的是對的,但心裡卻不願意接受,自己的祖國眼下確實比敵人弱很多,如果哪一天,敵人入侵,憑如今之狀況,祖國堪憂啊。
「我知道小兄弟是位愛國青年,可光說這些有什麼用,能改變一切嗎?」久久未語的黃三爺終於發話了。
「對,黃三爺說得對,光說不練假把式,所以,我們要做出來」,魏晨東眼睛一亮,振聲道。
「做出來?靠你一個人能改變什麼?」
「靠我一個人當然不行,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祖國危難,有多大力,便使出多大力,這樣,我四萬萬同胞團結起來,何愁國不強,別說一個小日本,就是十個,又有何懼?」魏晨東豪氣地道。
「對,只要國強,就算十個、百個日本國,又有何懼?」黃詩茵心中也是豪氣頓生,緊握粉拳,美目中射出一道精光,當真乃巾幗不讓鬚眉。
「你個小丫頭家家的,懂什麼,坐下」,黃三爺呵斥一聲道。
黃詩茵聽了撇撇嘴,顯然很不滿。
「對,我相信,只要我四萬萬同胞團結在一起,這大千世界,說不得也會有我華人一分,可是,小兄弟,那你說說,你能做什麼?」黃三爺語音一轉,凝視著魏晨東道。
「這亂世,講道理是行不通的,中日遲早一戰,打仗,需要各種各樣的人才,既要文人墨客,也要敢拋頭顱灑熱血的英雄好漢,我是個粗人,前者,我不適合,那就是後者了」。
「這樣的話,你去從軍即可呀」,黃三爺疑聲問道。
「從軍?這樣,命運不過是掌握在別人手中,那我問一下黃三爺,眼下當權者,有哪個是堅決反日的?」
「這……」,黃三爺也是一時語塞。
「北方,奉系軍閥,雖沒有直接投日,也是親日派走狗,其他幾個軍閥也是有各自的靠山,爭權奪利,絲毫不顧受苦受難的國民,而一直堅持革命的國民黨,在孫中山先生逝世後,也是有分裂的跡象,內鬥不止,這些玩意兒能與日本人抗衡嗎?」
「小兄弟既不想從軍,又不會文筆,卻是如何報國,如果要向工人一樣罷工,學生一樣遊行,何必來找我,自去便是」,黃三爺眉頭一皺道。
「呵呵,因為我想組軍,建立一支堅定的抗日軍隊」,魏晨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振聲道。
「建軍?小兄弟說笑吧」,顯然黃三爺不大看得起魏晨東。
「黃三爺,拉起一支軍隊不難,關鍵是如何養活他們」。
「對,這我也知道,那你如何養活他們」。
「那這就要仰仗黃三爺幫忙了」。
「我?你是要我復出盜墓,籌備資金供你組軍?」黃三爺擰眉道。
「是的」。
「做夢,年輕人,為了一已之私,你還是不要找我的好,我中華瑰寶,豈容你沾污」,黃三爺怒不可竭的道。
魏晨東沉思未語,黃詩茵也是吃驚得很,難道真的像爺爺說的那樣,這人只是想借組軍的名義,騙爺爺去盜寶,以讓他中飽私囊,這樣的話,也太可惡了,真是人面獸心,還比不上隔壁那個喜歡偷看別人洗澡的白癡呢。
場面一下子陷入寂靜。
「阿茵,送客」,黃三爺手一揮道。
黃詩茵左右為難,真不願相信這是個說一套做一套的傢伙,國難如此,卻還想著發國難財,肯定是秦檜附身了。
魏晨東眼睛微瞇,低身把自己那箱子提起來。黃詩茵還以為是他識趣準備走呢,可卻發現魏晨東是向自己爺爺行去的,不禁心中一緊,有點不妙的感覺,這傢伙不會是惱羞成怒了吧。
黃三爺也是瞪眼看著魏晨東行上前,毫不畏懼的樣子,黃詩茵甚至偷偷的抓起一根木棍,只要魏晨東有什麼異動,她會毫不猶豫下手的。
魏晨東輕輕的把箱子放在黃三爺面前的桌子上,一轉,正面朝著黃三爺,兩手在前面一按,然後一翻,把箱子一下子打開。
「啊……」,黃三爺驚呼一聲。
「彭……」的一聲悶響。
「哎呀……」,慘叫連連。
「你個臭流氓,看我打不死你」,一邊怒罵著,黃詩茵一邊揮舞著木棒,劈頭蓋臉的朝魏晨東招呼去。
身子已經不知道挨了多少下,關鍵是腦袋上的那一棒,這丫頭下手還真心狠,就算練過鐵頭功的都不一定受得了,魏晨東腦袋一陣嗡嗡直響,好像一架轟炸機不停在耳邊轟一般。
黃三爺已經完全被箱子裡面的東西吸引住了,周圍的世界是安靜的,魏晨東的慘叫他已經絲毫聽不見。
聽到魏晨東慘叫的張昌雲立即跑進來,不明白一向強大威猛的東哥,居然會被一個丫頭趕得四處亂飛,真是要多搞笑有多搞笑,看來真是一物降一物,莫不是東哥非禮了這丫頭吧。
不過看到魏晨東被打成這副慘相,也不得不出手了,一把奪過黃詩茵手中的木棒。
「壞蛋,把棍子還給我,不然,等我爸爸一會兒回來,你們定吃不了兜著走」,黃詩茵狠狠的叫道,先前的矜持早已丟到九霄雲外去了,看來,就算螞蟻也是有三分脾氣的,可千萬不要小看文靜的女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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