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聲音再次他巫魅的耳中響了起來,就像是一個焦雷,炸得他兩眼發花,絲毫也不敢停留,慌忙向外跑了出去。
妖魂島上,依然是四周綠蔭環繞,無數不知名的花卉,夾在其中,如今正是半夜時分,天上一輪明月,把整個小島都鍍上了一層銀輝。遙遙望去,只見海天一色,無數明星像是一顆顆寶石,鑲嵌在藍色的天幕上,海面之上,銀光閃爍,波浪耀金。
島上清風送爽,花香怡人,如同是人間仙境,怎麼也無法想像,這個地方,居然是恐怖的妖精聚集之地,人間地獄。
朱槿站在小島的最高處,一身黑色的袍子,在晚風中獵獵作舞,配著她美麗的容顏,四周的景致,彷彿的仙子下凡,御風而舞……
不——她本來就是仙子,只不過,這個仙子有些邪惡。
巫魅一見著她,就如同是見著鬼一樣,忙不迭的跑了過去,跪在了地上,磕頭道:「小人見過老祖!」
朱槿背負著雙手,只是看了他一眼,片刻後才道:「怎麼這麼久才出來?」
巫魅全身顫抖,不敢說話,就連蛇尾巴都收得緊緊的,絲毫也不敢略動分毫。
「前幾天,有幾個修真者,來到了這個島上,其中有一個年輕人,名字叫楚逸然,你見過嗎?」朱槿臉上浮起了一絲殺機,剛才她用神識搜索了一下,自然輕易的發現了楚逸然等人,她今天前來,乃是專程為了楚逸然而來的……
「見過……見過……」巫魅戰戰兢兢的答道,心中越發開始惶恐,難道說,那個叫楚逸然的年輕人,竟然與他們的老祖有交情不成?
「你沒有為難他吧?」朱槿雖然可以搜索到楚逸然等人的氣息,但卻並不能清楚的知道他的現狀,因此問道。
事實上,她的實力已經夠強大的了,但卻受到環境的限制,無法發揮本身十分之一的實力,饒是如此,她還是比一般大乘期的修真者還要強大。
「我……我……」巫魅連說了兩個「我」字,下面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怎麼了,快說!」朱槿沉下臉上,要是楚逸然出了事,她非得把這個蛇妖剁碎了燉蛇湯不可。
「我……給他上了虐靈神針……還有魔火煉魂……」巫魅上下牙齒直打顫,給他一千個膽子,也絕對不敢欺騙朱槿,只得實話實說,雖然知道說了這些,朱槿可能在一怒之下,要了他的老命,卻還是不敢隱瞞。
「你……」朱槿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手一伸,已經抓住了巫魅的咽喉,就要把他掐死。
巫魅頓時就覺得全身血氣相逆,知道他的老祖已經起了殺機,危急之中忙叫道:「老祖饒命,我們趕緊下去,只怕還來得及……」
朱槿聞言,慌忙鬆開了巫魅,喝道:「快帶路,要是他死了,我要你連死都死不成!」
巫魅不等她吩咐,急向洞中走去,心中一千個祈禱,希望楚逸然能夠再堅持一會兒。
朱槿到了囚禁楚逸然的石室裡,眼見他被凌空吊了起來,全身上下,都是血肉模糊,小腹丹田之上,一團黑氣環繞,週身大穴、隱穴之中,都插滿了藍汪汪的虐靈神針,頭向後仰著,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所受的痛苦——頓時驚怒交加,忙搶了上去,伸手按在了他的丹田穴上,一道銀光從她掌中透出,打入到楚逸然的身體裡,那團包裹住楚逸然元嬰的黑火,如同是碰到了剋星,轉眼就消失得乾乾淨淨……
楚逸然的意識已經漸漸的模糊,恍惚中似乎看到了朱槿,但黑火一熄滅,他只覺得元嬰一鬆,再也支持一住,噴出了一大口鮮血,人也隨即暈死了過去。
朱槿知道這些日子他受了多重折磨,早就不支,皺了皺眉頭,惟恐自己的靈力透入,再次傷了他,但那一百零八根虐靈神針,還在他的身體內,如果不取出來,卻是萬萬不能。
當即一咬牙齒,手掌上頓時發出萬道銀光,逼得人眼睛都睜不開,如同是小太陽一般,那團銀光凝而不散,像是一個小球,朱槿緩緩的推動小球——銀光透入到楚逸然的身體,一百零八根虐靈神針頓時紛紛飛散而出,朱槿手一揚,帶起一道光圈,那些虐靈神針如同是被什麼東西牽引了一般,全都投入到了光圈裡面……
朱槿收起了光圈,抓住了鎖著楚逸然的鐵鏈,手指劃過,堅硬的鐵煉就如同是切豆腐一般,被她切開,但這個時候,楚逸然早就人事不省,她忙一手抱住了楚逸然,一邊轉過身來,揚手一道銀光對著巫魅打了過去,巫魅不敢躲避閃讓,事實上,只要朱槿出手,他想躲也躲不了,只能戰戰兢兢的看著那抹銀光進入到身體裡……
銀光一侵入到巫魅的身體,巫魅就發出了一聲淒涼的慘叫,頓時痛的遍地亂滾,哪裡還有剛才折磨楚逸然時威風?
「老祖饒命……老祖……饒命啊……」巫魅痛得不停的慘叫哀號,半身的蛇身軀在地上扭曲著掙扎。
朱槿絲毫也不為所動,只是冷笑道:「我也讓你嘗嘗這魔火煉魂的滋味。」
巫魅知道,他這次算是倒霉了,一旦惹惱了這位煞星,煉魂還算是普通的懲罰,但這等滋味,實在無法忍受,他伸直了身體,趴在地上,淒涼的叫道:「老祖……老祖,小人再也不敢了,你饒了小人吧……哎呀……痛死我了……痛死我了……」他原本一直以折磨別人為樂事,如今換成了他自己受這等酷刑折磨,頓時痛得死去活來,楚逸然這個時候要是清醒,一定要大歎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儘管他自己也是從來不相信這等天理報應的……
朱槿絲毫也不為所動,任由他痛得在地上哀號不止,將楚逸然放倒在地上,然後慌忙取出了一隻玉瓶,倒出了三顆碧綠色的藥丸,頓時一股清香,瀰漫了整的石室。朱槿耗開楚逸然的嘴巴,把三顆藥丸都灌了下去,然後又把手按在了他心口,運用本身的靈力,摧化藥力……
剎那見,只見楚逸然的全身都被一層水般的氣流包裹著,不到片刻時間,原本傷痕纍纍的身體居然全部恢復,連疤痕都沒有留下一點,當然,這是仙家靈藥,要是沒有奇效,豈不是玷辱了「仙家」這兩個字?
朱槿見狀,感覺到楚逸然體內的元嬰萎靡不振,是受到重創的緣故,應該並無大礙,只需要好好的修養一段時間,就會恢復,頓時也放心不少。
當即又取出了一隻流光溢彩,看不出是什麼材料製成的小瓶子,從裡面倒出了一顆黑黝黝的藥丸,這藥丸與先前的丹藥毫不相同,感覺不像是藥丸,表面上看,堅硬異常,閃著金屬特有的光澤,呈半透明色澤,像是一顆黑珍珠……
朱槿對著手中的丹藥看了看,然後苦笑了一下,將丹藥含在了自己的口中,同時咬破舌頭,和著一口本身的精血,嘴對嘴硬是灌到了楚逸然的口中。
楚逸然昏迷不醒,自然也只能任憑她擺佈。
朱槿把黑色的藥丸灌給了楚逸然,對於巫魅痛苦的哀號置若罔聞,毫不理會,只是癡癡的看著楚逸然俊美的臉,經過了碧凝丹以及她本身靈力的修復,楚逸然全身的傷已經全部恢復,皮膚由於得到了丹藥的滋潤,更是顯得豐瀅,柔嫩得如同是剛剛出生的嬰兒,再加上楚逸然原本就皮膚白皙,更顯清秀,卻並沒有陰柔之態,只是飄逸出眾。
「老祖……我不行了,求您收……收……」巫魅經過了這段時間的魔火煉魂,早就不支,原本還因為疼痛滿地亂滾,這個時候,卻連話都說不出來。
朱槿並不想真的煉化了他,知道時間差不多了,因此收了淬煉的魔火,巫魅這覺得全身一鬆,癱軟在了地上。
朱槿尤未解恨,狠狠的盯著巫魅道:「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你就沒看出他的來歷不成?」
「什麼來……歷?」巫魅結結巴巴的問道。
「哼!」朱槿重重的「哼」了一聲,真恨不得一掌要他的小命,但思量了片刻後終於道,「難道你還不知道你已經闖下了大禍,你和我,唯一的一點希望,差點就讓你親手毀了!」
巫魅驚愣的看著地上的楚逸然,頓時只覺得一股冷氣,從頭涼到了腳後跟,半晌才顫抖著道:「他是……他是……」
「知道就好!」朱槿冷冷的道,「幸好我早來一步,要是再晚來片刻,你我就永遠只能停留在了三界之中徘徊了!」
巫魅頭上的汗水像是下雨一樣的滾落下來,但他心中惶恐之極,卻不敢擦一下,半晌才道:「那……現在怎麼辦?」
「只要他不死,就還有希望,就算是死了,大不了我闖一下六道輪迴,把他的魂魄抓回來,但只怕這個時候,他心中對你已經是滿腹怨恨,將來未必肯幫助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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