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然想了又想,和尚去搶劫,絕對是一個笑話,然而他身手不弱,搶劫倒是可以勝任。但轉念一想,他和郝楠以及這個和尚都出去了,這裡只剩下了牛博士和寧惠琴,要是出了事情,卻如何是好?換成了從前,牛博士和寧惠琴的死活,他才不想管,但如今,他算是領教了牛博士的博學以及獨到的見解,而寧惠琴如今已經是他的女人,他又怎麼可以讓他的女人受一丁點兒的委屈,要是寧惠琴真的出了事,他知道他一定會後悔終生。
想到這裡,楚逸然搖頭道:「和尚不能去,你得保證這裡的安全。」說著他頭也不回,轉身就想上樓去繼續補充睡眠的嚴重不足。
「大人……大人……」眼見著他要走,和尚忙急叫道,「這裡的安全不成問題的,我設個小小的靈力陣法,只要不碰到元嬰期的修真者以及特別強大的火力,絕對沒問題的,你讓我去吧。」
和尚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說什麼也要跟去,他活了二百多歲,都是在潛行修煉中度過,偶然涉足人間,也只是隨緣而行,如同是一個局外人一般冷眼看著這個世界,只到被楚逸然所擒,看著他刺激荒唐而又絕對精彩的生活,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回想了一下他的人生,二百年的時間,竟然如同是一杯泛味的白開水,看不到絲毫的色彩與味道,沒有喜悅,也沒有甘甜,沒有苦澀也沒有悲傷,沒有無奈的彷徨也沒有成功的刺激,除了修行,還是修行,這樣的人生,原本他以為沒什麼不好,但太過的平淡,讓他幾乎都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他沒有目標,也沒有什麼希望,只想著修正了元嬰後可以長生不老。
但如今想想,若是真的修正了元嬰,難道漫長的歲月,就這麼過嗎?
仙界——那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他需要一點刺激來滋潤平淡的生活,需要漣漪來激起心境的湖水。
楚逸然原本正欲上樓而去,聽到他最後一句話,頓時停下了腳步,問道:「你說……你會佈陣?」當然,他也知道靈力佈陣這麼一回事,但他靈力太淺,就算是佈陣,也只能布一些擋擋風雨的小法陣,若是要佈置大的防護陣,卻未必能夠,這個時候他聽到和尚居然說會佈陣,頓時心中大喜,畢竟,把這地方佈置一個防護大陣,可以免了好些麻煩。
「只要大人幫忙,應該是沒有問題——但我的防護陣,因為靈力不足,最多只能夠維持兩到三個小時。」和尚雖然想著要去打劫,但也不敢欺騙楚逸然,若是真的出了問題,他可不想領教補天爐裡求生不得,求死不成的滋味。
「好,有二個小時就夠了,三點半你開始佈陣,四點我們準時出發搶劫!」楚逸然不想多說什麼廢話,直截了當的答應了他荒唐的要求。
和尚一聲雀躍,叫道:「多謝大人!」
郝楠學著楚逸然的樣子給了他一個白眼,但心中也好奇他所謂的佈陣,竟然沒有多說什麼。
和尚忙著去準備佈置陣法的工具,材料,也懶得理他,郝楠好奇的看著他把花壇裡裝飾用的大石頭搬了出來,東一堆西一堆的亂放著,心中委實好奇,想著難道就憑這些破石頭,就能夠佈置陣法不成?
「和尚,難道你就靠這些亂石頭,就能夠佈置陣法?」郝楠好奇的問道。
和尚這個時候心情正好,竟然沒有和他抬槓,點頭答道:「原本是要一些好的石頭的,最好的是鑽石做靈力引石,但現在沒有,只能用這些普通的石頭代替了,我這裡還剩下一顆上好的鑽石,等一下放在中央位置,做陣心引力就成了,到時候,找楚大人和我一起輸進靈力,打通靈氣自動運轉,就可形成一個小小的保護陣法。」
郝楠忍不住摸了摸和尚光光的腦袋,片刻後問道:「和尚,若是要這麼大的鑽石,那還用搶劫什麼,我們早就發財了!」
和尚一把拍開了他摸過來的手,口中忍不住諷刺道:「難怪楚大人叫你蠢驢,你還真笨,這些只是普通的石頭,豈能和鑽石相比,只要在每一處地方,用一小顆鑽石做靈力的引石,至少就可以讓這個陣法的威力提高數倍,要是用像這石頭一樣大的鑽石,上哪裡找去?」
郝楠被人罵了蠢驢,難得一次沒有反駁,而是搖頭笑道:「原來是這樣,你不早說,我這裡還有幾顆鑽石,留著玩的,上次搶劫了銀河超市,弄了好些首飾,我留下了點玩玩,沒有給主人,只是太小了,不知道能不能用?」郝楠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回去,拿了一個小小的布袋出來,從裡面倒出了數十件鉑金鑽石首飾來。
和尚一見之下,不禁大喜,笑道:「真想不到,你居然有這些好東西,呵呵……」
「這些能用嗎?」郝楠不無得意的笑問道。
「能用,雖然小了點,但絕對能用。」和尚眉開眼笑,以他兩人的本事,要把鑲嵌在鉑金上面的鑽石取下來,自然不是難事,兩人七手八腳,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把鑽石弄得七七八八的,然後又把沒有佈置好的陣法,一起動手,整理完妥。
正當兩人如同是得了心愛玩具一樣,忙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寧惠琴從樓上走了下來,一見著她原本佈置清幽美麗的小花園子,堆砌玲瓏有致的假山全被弄得七零八落,門口及房子四周,都被堆著亂糟糟的石塊,頓時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衝著和尚和郝楠就飛起了一腿,郝楠見機得早,慌忙一邊閃開,一邊把和尚拉著,擋在了面前。
和尚挨了寧惠琴一腿,他有靈力護體,自然也無大礙,但卻忍不住怒目瞪了郝楠一眼。
「你們最好給我一的好的解釋,否則……」寧惠琴那個氣啊,這房子已經讓楚逸然霸佔了,這可是她將來準備找個情人共築愛巢的地方,想著反正如今她人都給了他了,也就算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些灌注了她心血的花花草草,以及這些假山石頭,竟然遭到如此浩劫,這些石頭,都是她從市場上親自挑選,一塊塊論公斤買回來的。
「不管我事,你找和尚!」郝楠把和尚擋在了面前,渾然忘了,好像剛才他也玩得不亦樂乎。
「和尚,你說!」寧惠琴氣得鼓起了腮梆子,一手插腰,一手直指到和尚的光腦袋上道。
「這個……嘿嘿……寧施主,你別生氣,這是楚大人吩咐的。」和尚眼見情勢不對,連「施主」都叫了出來,然後立刻把楚逸然抬出來做靠山。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寧惠琴聽說是楚逸然吩咐的,總算把心中的怒火略略的壓下去了少許。
「楚大人吩咐,要做一個小小的防護陣!」這個時候,打死和尚他也不敢說出做防護陣是他的主意。
聖人有云: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
「我吩咐你幹什麼了?」楚逸然已經換好了衣服,補充足了他的睡眠,正從樓上下來,聽如此說法,忍不住接口說道。
「楚逸然,你讓他們把我的假山都拆了?」寧惠琴雖然愛極了楚逸然,但這個時候,心痛她的假山,一時之間,也忍不住咬牙切齒,恨不能咬他兩口出氣。
楚逸然大感茫然,好奇的問道:「我什麼時候讓他們拆你的假山了?」口中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外面看了看,當他看到和尚布下的那個陣法後,忍不住「呵呵」的笑了兩聲道,「和尚,這就是你布的陣?你知道這個有多難看嗎?」
和尚有些尷尬的道:「一時找不到材料,才用寧施主的假山來充數的,難看是難看了一點,但注入靈力後,晚上會有淡淡的光華,應該比較漂亮吧?」說到最後一句,他忙小心的瞄了一——要抓狂的寧惠琴。
楚逸然點了點頭道:「惠琴,你也知道,如今的我們,是風雨搖曳,天知道你那個變態的首領什麼時候會突然襲擊這裡,我今天可是讓他用導彈送回家的,所以,我讓和尚布了一個小小的防禦陣法,雖然沒有什麼大作用,但防範普通人的入侵,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寧惠琴見他解釋,雖然心痛假山,但也只能作罷,只是看著那些原本玲瓏的石頭胡亂的堆在房子四周及門口,心中實在是說不出的不舒服。
「好了沒有,時間快要到了!」郝楠忍不住催促和尚道,可別耽誤了他的搶劫大計。
「好了!」和尚興奮之極,他一生還從來沒有見識過如此刺激的場景,想像一下,搶劫——那可是以前做夢也沒有想過要幹的事情。
「大人,麻煩你了!」和尚一邊說著,一邊快速的把細小的鑽石在每一個石堆上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