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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二章 屋漏逢雨 文 / 隱為者

    但就這個時候,異變陡起,補天爐原本並不強烈的五彩火焰,卻如同是澆了油一般,噴薄而出,而在同時,清冥子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竟然不受控制,源源不絕的向補天爐湧了過去,他的靈力竟然維持了補天爐的五彩火焰燃燒,他頓時就心中大驚,慌得連忙想要收回……

    「還想走!」就在這個時候,老道耳邊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一聲斷喝,但卻不是楚逸然,心知有異,忙想也不想,晶霞劍帶起萬道光芒,對著聲音的來源斬了過去。

    「好劍……留下吧!」聲音「嘿嘿」的冷笑了兩聲,在老道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頓時覺得手中一緊,同時胸口劇痛,如同被誰用劍狠狠的刺了一下,本能的「啊」了一聲,卻再也控制不了晶霞劍,那晶霞劍化作了一道彩虹,環繞著補天爐飛了一圈,然後就沒入爐中不見。

    清冥子知道,自己的飛劍已經讓補天爐給收了進去,心中不僅大驚,他那飛劍,可是他用天材地寶修煉成的極品飛劍,這年頭,修煉飛劍的材料越來越少,想要煉製一把好的飛劍,幾乎和飛昇是同等困難,沒想到自己的這柄飛劍,今天竟然輕易就被別人收了去,而對方還只是一個虛擬金丹期的修真者。

    同時他心中有些明白,剛才收走他飛劍的,並非是楚逸然本人,而是補天爐裡另有靈體。一般來說,修煉靈體也是修真界的忌諱,因為修煉靈體,普通的鬼魂根本就受不了鍛煉之苦,常常在鍛煉中魂飛魄散,所以,除非是採用修真者的鬼魂,但修真者一般是不會死的,就算死了,元嬰也可以轉世。所以唯一想要修煉靈體,就只能夠活捉別的修真者,直接把他們煉製成靈體,別提是鍛煉中修真者所需要承受的痛苦,更何況一旦成了靈體,幾乎就沒有了出頭之日,一輩子就得聽從修煉者的吩咐,更有一些邪門修真者,則專門抓一些修真者,將他們煉成靈體,百般奴役**,但靈體一般都是比較弱小的群體,基本上是沒有和修真者對抗的實力,自然是也無從反抗,卻不知道楚逸然怎麼會擁有這麼厲害的靈體襄助,難道他背後有高人指點不成?隨即又想到,他年紀輕輕,卻已經修煉到了虛擬金丹期,更有著如此厲害的神器,必定是哪個不世高人門下,一念之此,心中不禁後悔,不該一時貪心,多管這個閒事,若是將來他的長輩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只怕非得找上峨眉山討個說法不可。

    楚逸然雖然精力疲憊,但看到補天爐居然收了清冥子的飛劍,心中頓時高興無比,忍不住在空中手舞足蹈,突然觸手之間,碰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卻是一柄手槍,自從他從地下實驗室裡跑出來後,就一直槍沒有離身過,他知道,自己靈力還弱得很,根本不足以自保,這等文明人的武器,正好用來防身破敵。但這個時候他碰到了槍支,心中一動,想也不想,忙著將補天爐收入體內,然後就急急的將槍取了出來,也不多話,對著清冥子一槍轟了過去。

    清冥子正在心中盤算著如何保存得顏面,討回晶霞劍,至於補天爐,那是不敢提的了。卻見這個時候,楚逸然掏出一柄黑黝黝的東西,對著他就打了過來,他修煉多年,平時雖然不涉世,卻也偶然的到人間走動一二,自然知道,這玩意是現代文明人的厲害武器,雖然未必他未必害怕,但心中卻也有顧忌,忙忙的閃了開去,沒有了飛劍,老道在空中維持不了多少時間,如今勉強用靈力支撐著,卻也是強弓之弩。而楚逸然雖然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況,但眼見他只是不斷的閃避子彈,卻不還擊,又見他神色古怪異常,心中得意,剛才清冥子用著飛劍把他逼得他狼狽不堪,如今卻輪到他耍威風了,頓時得理不饒人,追著老道窮追猛打。

    就在清冥子狼狽不堪的這個時候,突然一道白光,從他寬大的衣袖中閃了出來,楚逸然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什麼法寶,忙凝神戒備,這樣一來,手上未免緩了一緩,但那白光卻不是向他攻擊,而是直接向下方而去。

    清冥子一見著那白光,頓時臉色都綠了,大叫一聲:「孽障爾敢?」還「爾敢」呢,做都做了,還有什麼不敢的,這老道也倒霉,屋漏還偏偏碰到了連夜雨。

    楚逸然只當他是罵自己,頓時大怒,想也不想,一連串的子彈就急對著他掃了過來。老道狼狽避開了幾顆,由於心神不寧,竟然被打中了幾下子,雖然並無大礙,卻也是入肉三分,痛得他眥牙裂嘴,但他這個時候,卻不知道是該找楚逸然討回飛劍,還是該去追那道逃走的白光,想了一想,一咬牙,猛然捨了楚逸然,向下方飛去,追著那道白光而去。

    楚逸然心中好奇,委實不知道那道白光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老道連飛劍都不要了,這麼急急的就追了下去?有心想要追下去看看,但心中卻記掛著郝楠,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這個清冥子靈力深厚,今天自己還是靠著這個寶貝補天爐,才倖免與難,並且還收了他的飛劍,也算是一件戰利品。當即忙緩緩的飛回了原來的地方,落到了地面上,憑著「靈魂契約」,他很快就找到了郝楠,但一見著他,他也不禁大吃了一驚,只見郝楠呆呆的站在了地上,如同是泥塑木雕,兩眼發直,魁梧的身軀上染滿了血污,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許多殘缺不全的屍體,濃郁的血腥味差點讓楚逸然當場嘔吐出來,強壓下了反胃的感覺,他低聲叫道:「郝楠,你還好嗎?」

    郝楠聽到了他的叫喚,忍不住全身機靈靈的一顫,然後轉過頭來,慢慢看了他良久,突然一頭撞了過來,緊緊的把他抱住,如同是受了委屈的小孩,俯在他的懷裡失聲痛哭出來。

    楚逸然見他能夠哭出來,就知道他沒事,眼見他他全身上下都是血,但憑感覺好像他並沒有受傷,這血應該是沾染了別人的,他卻為什麼哭得如此的傷心?當然,這個時候,他也無暇多問,郝楠身上的血腥味,直衝進他的鼻子裡,讓他極是不舒服,但卻又不得不安慰郝楠道:「好了,郝楠——沒事了,沒事了……啊!」

    「主人……他們用槍把我打死了……」郝楠高大沉重的身體就這麼俯在了他的身上,一邊哭著一邊向楚逸然訴苦。

    楚逸然無法,只得又好言安慰了他幾句,只是他身上的血腥味,他實在是收不了,郝楠哭了一陣,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忙站了起來,摸了一下又是血來又是淚的臉,然後才道:「主人,他們都死了,都讓我給殺了!我們沒事了,你看——」他一邊說著,一邊向地上指了指。

    楚逸然順著他的手指看了看,頓時再也忍不住,趴在一邊嘔吐了出來,殺人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眼前的場景,也實在的太殘忍了,他看到有一人倒在地上的屍體,整個身體都完好無損,但腦袋卻片片碎開,腦漿濺了一地,這個還不算,還有一人,是整個的從腰部給撕裂,內臟血淋淋的堆在了地上。而這在這個時候,他感覺自己正踩在一大片的血污中,忍不住就向後退了一步,這一退,腳下一滑,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忙低頭看了看,頓時差點就驚呼出聲,那物體不大,但月光下看得清楚,根本就是男性的**,轉過身去,果然,不遠處的地上,正躺著一個大張著腿,跨下已經空空的男人,而腸子卻從那個空洞裡露了出來。

    楚逸然顧不上別的,趴在牆腳連胃裡的黃水都吐了出來,心中暗罵郝楠混蛋,殺人——用什麼方法不好,偏偏要用著等殘忍的手段?但眼見剛才郝楠哭得天昏地暗的樣子,想罵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只得忙快步走了出去,他需要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等走到外面,長長的吸了兩口氣,卻總感覺到鼻子裡如同是沾染了血腥一樣,那股臭味揮之不去。

    「主人——我們現在回去嗎?」郝楠尾隨在楚逸然身後,問道。

    楚逸然點了點頭道:「當然回去,難道還留在這裡等死不成?」難怪他覺得血腥味一直盯在鼻子上,原來郝楠一直跟在他身後,他一身是血,當然血腥味重了。

    「我們的車好像還在,我去開過來!」郝楠一邊說著,一邊忙走了過去開車,楚逸然當然沒有意見,等兩人都坐在了車上,郝楠開著車往回走時,心中好奇,忍不住問道,「主人,你不覺得奇怪嗎?這裡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死了好些人,怎麼沒有見警察?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想到要報警嗎?這不怎麼合理啊?」

    「怎麼不合理了?」楚逸然冷笑道,「他們是軍方的人,既然準備襲擊我們,自然早就和警局通了信息,有人報警,也是白搭,難道你就沒有聽說過——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們這是叫剿匪,損失總是難免的,明天那些死了的居民的帳的,都會算在我們頭上。」

    「你說……他們就是那個實驗樓的人?」郝楠不可思議的問道。

    楚逸然點了點頭,心中也有些不解,為什麼這些人會突然改變主意,竟然不惜要將他們置於死地,這些日子,他們並沒有什麼出軌的行為,給他們製造太大的麻煩?難道說,他們已經試驗出了新的實驗品,不需要他們兩個了?或者,他們想放棄?

    但這兩種推測,都不怎麼能夠成立,畢竟,牛博士曾經說過,沒有他,那個實驗根本就無法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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