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然心中知道,和尚是修真者,並且已經修到了固體金丹的地步,比他還要高明一點點,若非他有那個古怪的補天爐,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因此除非碰到比他更是強悍的修真者,普通人他還不放在眼中,當然,秦濱要是找顆原子彈過來,那和尚也是沒轍的,但想來他是絕對沒有那麼瘋狂的。
郝楠把車開了過來,楚逸然坐上了車子,郝楠一踩油門,車子頓時呼嘯而去。他熟悉的將車開著在街道上七彎八拐,對這個城市的熟悉程度,連楚逸然這個從小兒在這裡長大的人都自歎不如。
終於,他把車停在了某個表面上裝修得金碧輝煌的夜總會門前,早就有服務生走了過來,恭敬的打開了車門。
郝楠熟悉的將車停好,率先一步,走進了夜總會,楚逸然見這裡的夜總會表面上也只是唱歌跳舞,偶然也會有穿著很少的妙齡女郎穿梭其中,做些皮肉交易,和大多數的夜總會沒什麼區別,至少他沒有看出有什麼特別之處,最多就是賣賣軟毒品而已,搖頭丸什麼的東西罷了。
「主人,跟我來!」郝楠看出了他心中的困惑,向他低聲說道。
楚逸然點了點頭,也不問話,跟隨在了郝楠身後,見他逕自穿過了舞池,又拐了一道彎,通過一道幽暗的走廊,一扇實在不起眼的門出現了兩人眼前。
郝楠走了過去,敲了敲門,片刻,門開了,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探出頭來,看了他們倆人一眼,卻不認識,頓時就變了臉色,狠狠的罵道:「幹什麼?找死不成?」說著隨手就要關上門。
「媽的!」郝楠一手抓住了門框,揚手就是一拳,對著那人的臉上轟了過去。
「砰」的一聲脆響,他只一拳就轟踏了那人的鼻樑,打得那人滿臉鮮血的連連後退,這還是他手下留情,否則,只要這一拳,就夠要了那人的小命了。
「你……你是誰,敢來這裡找薦,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那滿臉橫肉的傢伙捂著鼻子,虛張聲勢的叫道,隨著他的叫聲,從某個陰暗的角落裡,衝出來四五個壯漢,這裡的防備還是蠻森嚴的。
郝楠早就一步跨了進去,冷笑道:「老子不是來找薦的,老子是來找樂子的!」楚逸然也隨著他走了進去,見裡面是一個陰暗的小房子,房子後面有一道暗門,也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但這裡好像和什麼遊樂場沒什麼關係?郝楠在搞什麼鬼?
由於見門口出了事,那四五個壯漢,操了傢伙過來就要動手,郝楠多日沒有活動筋骨,正想著鬆動鬆動,忍不住就揚著拳頭要衝過去。但就在這個時候,只見裡面的那道暗門陡然開了,大概十多人,簇擁著一個五十左右的老者走了出來,那老者穿著一身現在人不怎麼常穿的唐裝,嘴裡吊著玉製的煙斗,只是淡淡的看了這邊一眼,楚逸然懶懶的靠在了牆壁上,見他出來,露出了他騙盡天下人的溫和笑容,他自信這等場面,郝楠還是處理得了的。
老者原本還毫不在意,但在見著了楚逸然那如同是春風拂面的笑容後,猛然神色一正,忙越眾走到了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片刻後才問道:「閣下莫非就是道上久傳的楚公子?」
楚逸然微微一笑,他是騙子,自然也曾和黑道中人略略的打過交道,知道背地裡,他們都稱呼他楚騙子,哪裡是什麼楚公子?想到這裡,淡然道:「楚公子不敢當,前輩就稱我一聲楚騙子得了。」他知道他在入獄後,曾有相關的新聞報道,上面有他的照片,這老頭認出了他,也不希奇。一般來說,黑道中人對此都比較敏感,畢竟既然上了賊船,那就得早晚準備著這麼一天,瓦罐井上破,將軍陣上亡,誰能保證得了一輩子平平安安?
「公子過謙了!」老者打了個「哈哈」,然後沉下了臉來問道,「傳說中公子好像『失手』了?」
「有過這麼一回事!」楚逸然依然笑得溫和,但心中卻已經微微惱火,他是來玩的,不是來報戶口的。
「黑牛,去拿一萬塊現金來!」老者又上下打量了他片刻後吩咐身邊的一個隨從道。
楚逸然臉色一變,冷冷的看了老者一眼道:「莫非閣下以為我來是打秋風的?」
老者只當他嫌少,當即故作深沉的道:「年輕人,這年頭生意不好做了,我也知道你要跑路,必定需要鈔票,念著同是道上混的,你還的帶著這一萬元,趕緊走路吧!」這個時候,那個人如其名,面目黝黑,卻壯得如同是頭牛的傢伙,已經取了一沓鈔票,遞給了那老者,那老者一邊說著的同時,一邊把錢塞到了楚逸然的手中,他也看得出來,楚逸然今天帶來的這個角色,不簡單啊!雖然自己人多勢眾,未必就怕了他,但考慮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既然人家找上了門來,還是便宜行事的好,能夠從那「地方」出來的,都有著幾把刷子,這樣的冤家,不宜結,老者在道上混了一輩子,雖然沒有什麼大成就,眼睛卻還是雪亮的,這樣的角色,若是能夠花幾個小錢打發了事,那是最好不過,既做了人情,又免了麻煩。
楚逸然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露出了他一貫的笑容道:「前輩,你也太小看人了,一萬塊,你當我是叫花子?說實話,我今天是來花錢找樂子的,不是來找你老人家麻煩的,還請你老人家別誤會,我既然能從那『地方』出來,就絕對不會再跑路,我楚逸然在道上混這麼久,還不至於混到要打秋風的地步。」他口中說著,卻已經把那一沓鈔票輕巧的還給了老者。
「哦?」老頭揚了揚眉頭,本能的在心中感到,這少年,不簡單啊,年紀輕輕的,崢嶸之態,已經隱隱顯示,想到這裡,當即笑道,「既然如此,倒的老頭子失禮了,大家讓開,黑牛,你帶楚公子進去!」
「我認識路!」郝楠一直都沒有做聲,這個時候,再也忍耐不住,一步跨到了老頭面前,冷笑道,「老狐狸,原本看你有幾份眼色,怎麼也學起了那等小家子氣了,我家公子,難道就被你想像到那等落魄?」
那老者的外號確實就叫做了老狐狸,他剛才被楚逸然吸引,只到郝楠是保鏢之類,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人居然知道他的外號,頓時忍不住對他刮目相看,一邊吩咐眾人讓出路來,一邊連連像楚逸然道歉,同時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沒有判刑的時候,還有著轉圜的餘地,楚逸然是公然被判了死罪的,除了越獄,是沒有指望能夠弄出來的,花再多的錢都是枉然,看著他如今有持無恐的樣子,似乎不像是越獄,能夠有心情找樂子的人,都是有錢又有閒的主。
郝楠原本也和那老頭不熟,只知道他叫外號叫老狐狸,他本是帶著楚逸然出來找點事情,如今楚逸然身份讓人識破,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惱上了他,因此心中委實忐忑不安。
楚逸然倒也無所謂,但他卻不怎麼想和黑道扯上關係,跟隨在黑牛背後,走進了那道暗門,又穿過了一條走廊,面前才出現了兩扇門,推開門,眼前驀然開闊起來,一道裝修繁華的樓梯,豪華的琉璃大吊燈照得四週一片輝煌,和原本他們看到的幽暗陳腐孑然不同。黑牛送他們到這裡,衝著兩人憨厚的笑了一下,道:「兩位玩吧,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場面話交代完了,立刻就轉身離開,素質還是不錯。
楚逸然隔著樓梯,向下看去,全見下面人頭濟濟,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混亂不堪,中間更夾著一些不堪入耳的淫穢之語,完全是一副墮落的景象。
「我們下去?」郝楠徵求著他的意見。
楚逸然苦笑了一下,但既然已經來了,總得下去看看,當即點頭道:「來都來了,還能不看看?」說著隨即又想到一個問題道,「這裡設在了地下,要是出了問題,就這條路出口,若是讓人給守死了,豈不是很是危險?」
「這裡還另外有兩條方便進出口,我是圖省路,才從這裡進來的!」郝楠解釋道。
「混蛋!」楚逸然忍不住罵道,想了想又問道:「這裡是不是人家的後門,平常人是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