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疏離
居然又要越級考了？這讓張揚很震驚、很不安。難道，心裡一直不寧的事情要發生了嗎？震驚之後是震怒。
這是他何其在意的一份感情啊，居然也敵不住天時、地理？
第二天一早，張揚和家裡招呼了一聲，獨身一人匆匆去了槐洋市。
客車裡空調大開，暖和的很，但張揚心裡卻涼颼颼的，很沉重。
他必須搞清楚一件事，這份感情，還能不能堅守？如果不能堅守，張揚會很失望。
他的感情是深藏的，執著的。對楊蓉的愛是全方位的。她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但有時你不得不承認，身在其中，要經營到感情的方方面面，是很困難的一件事，總是不如旁觀者清。
上午十點到了槐洋車站，張揚就給許倩打電話。三中也放假了，出乎預料的，電話卻是楊蓉接的，許倩似乎就在一旁，可以聽到她活躍的聲音。
「張揚？」她的語氣有點慌亂，更有點陌生感，似乎隔了很遠，張揚聽出來了，她的聲音裡並沒有以前的驚喜感覺了。
「是我，我想見你一面！」張揚沉聲說道。
「你等等，我這就出來！在三中旁邊的小公園見吧，就上次那！」楊蓉沉吟了下說道，然後那邊就直接掛了電話。
張揚在車站口，愣愣的看著手機，心情漸漸的低沉了下來。事情的確不妙，在心痛時，他更是一股怒氣升騰。
他想看看，到底是誰居然能贏得她的心？或者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居然如此脆弱。雖然他隱瞞了許多秘密，但生意上的事、或者他的龐大財富帝國，不能成為污染了感情的因素才對。如果這份感情真的要財富來買回，他不屑。
見過了現實百態、感情用錢來買的社會，張揚的確需要一份純淨的感情，可惜，這看起來很難得到。
冬晨的三中旁的小花園，白雪覆蓋，可惜的是，裡裡外外被腳印踩了個編，不再純潔如紗。張揚一邊呆望著遠處的白茫茫一片，一邊在等待。
這等待時間似乎一恍惚間流逝，再次見到楊蓉時，張揚眼前一亮，她嫵媚了一些，身材不再單薄，有點小女人的味道了。
數月不見，彼此的確成熟的很快。
張揚無法擁抱，感覺擁抱太傷人，微皺了下眉頭。
「到底怎麼了？我們之間疏遠了，按理，我們的感情應該更牢靠的，只是不到一年時間，就淡了這麼多？」張揚略略點了下頭，看著她平靜的問道。
真正見了，似乎又憤怒不起來了。好像自己對這份感情也覺得淡了，這讓他惶恐不已。
「你看出來了？張揚，我對你有點力不從心了，我們相距太遠了，週末也見不到，我自己感覺對你的感情開始淡了，再加上這半年我學習高三課程，就更沒時間考慮感情的事情了！」楊蓉痛苦的說道。「當初我就不應該轉學！」
聽到這話，張揚心裡略有安慰，卻更覺得有些東西瞬間真失去了。
「那你想怎麼辦？分手？」張揚有些低沉，卻又有些平靜。
「我也不知道！」楊蓉搖頭說道。「我真的不知道！」
張揚這時擁抱了她，感覺出她略微有點掙扎後不動。陌生，絕對的陌生！這似乎像一個儀式，張揚裂嘴笑了下，放開了手，兩人分開。
「和我回去，你不需要忙著參加高考，你還小，還有多出的一年時間，你可以更從容、考的更好！」
楊蓉沉默了下，卻道：「我不會回去，我已經向我爸媽說了，他們也同意了我在大舅家過年！」
「我想早點上大學，只有上了大學，我才不會受約束，我才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感情！張揚，你明白嗎？」
張揚笑了，然後轉身就走。臉上隱隱鐵青著，他憤怒了。
「強哥，你找兩個機靈點的人來，到槐洋市，我在這裡等你們！」楊蓉最終還是沒能挽留住，她是下了決定的。雖然她也難捨曾經的感情，但是她還是割斷了。
張揚先走，但是他看著她一步步消失在人流中的。隨著她身影的消失，張揚再次回來坐在花壇邊上，直到雙腿麻木。
到底是誰奪了自己的這份感情？他要找出來，然後狠狠的撕碎。
張揚不會為難女人，也從來認為感情是無法挽留的。一旦一方想分手，這勢頭就很難止住了。
但是他不能容忍自己找不到答案，就算把槐洋市翻個底朝天，他也要找出來！
羅強、林大鐵及一名青年李雄，一共三人，在晚上七點趕到的。
張揚就在一家距離市委家屬院附近的酒店住了下來。
「張揚，出什麼事了？」羅強一到這家酒店房間，就急忙問道。張揚打電話時情緒不高，聲音很冷，羅強很是擔心，當時就叫了林大鐵幾名可靠的人，搭順車到了槐洋，張總的車他們是不敢借的。
張揚處理私事，不想讓大人知道。或者說，時機並不成熟。
「坐！」張揚平靜的說道：「沒大事，是讓你們給我盯一個女孩，她是三中的高二學生，看她寒假和誰接觸，尤其是年輕男性，是什麼關係，男的家裡是做什麼的，都給我打聽清楚！不過你們過年就沒法回去了，只能在這裡過了！」
「張少，過年倒沒什麼，哪裡過都一樣，你放心，我們一定打聽清楚！」林大鐵就拍著胸膛說道。
「那就好，你們只管盯著，把事情搞清楚，其它的不要輕舉妄動！」張揚點頭說道。「這些錢和要盯的目標照片，你們留著，別丟了，回頭給我，你們先住下來吧！」
給三人交代了楊蓉的一些信息，然後照片，又留下一萬塊錢，張揚打發了他們，就在隔壁住下。
張揚想確定，是否有人介入了他和楊蓉的感情。如果不是，那他能夠接受楊蓉的選擇，如果是，他沒法忍受這結果。
「希望我的多疑是多餘的！不然誰也別想好過！」張揚的心此時一直壓抑著怒火。這份感情居然還是失去了，只是推遲了下，結果還是一樣。
張揚沒停留，第二天沒和羅強三人照面，直接退了房，回了清河。
張揚這一去一回，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變得鋒芒畢露，笑容少了很多。這段初戀的感情，對他的打擊是極大的。他也預料不到這麼深刻！
兩年感情，說變就變了，他有些不再相信愛情的苗頭。
於是，在寒假裡，張揚更多時候願意呆在他那小院子裡看書。只要是自己絕對的地方，才不會讓自己覺得眼前一切都是虛幻，才會感覺踏實安心。
不過，這小院子裡，也會有人來串門的。
留在張家過第一個西北年的白裳、劉芳艷、白晶，偶爾徐麗也會和白晶結伴而來。外地就讀的曹輝、劉超等人急著回家，所以只和張揚通了電話。徐麗獨身一人在外面租了個房子，但放寒假了，她多呆了幾天後，也回了老家過年。
這一天，白晶如約而至，不過她來得是最遲的。
白裳、劉芳艷已經在這裡，兩人在玩電腦，張揚在照看院子裡的梨樹和葡萄籐，檢查下裹的嚴實的塑料布，手裡更多了一哲學本書。
白晶面上帶著憂慮和關心，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問：「張揚，你和楊蓉分手了？到底怎麼回事？」
她也是和楊蓉聯繫後，楊蓉主動說出的，這讓她很是吃驚。張揚和楊蓉多好的感情，居然在分開不到一年時間就分手了？
張揚愣了下，隨即淡淡說道：「是，不為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她現在只想學習，然後提前一年參加高考！」
「是這樣嗎？她也沒給我說為什麼，只說你們隔的太遠，感情淡了，她沒精力，有點累！」白晶就說道。「怎麼說分手就分手呢，以前還以為你們的感情最堅固的！」
「不談這個，都過去的事了，她有她的選擇，或許她的選擇是對的，我會尊重她的選擇！」張揚斷然說道。「進裡面吧，外面太冷！白老師和劉老師也在，她們每天都霸佔著我的電腦，呵呵！」
「好吧！」白晶看了眼張揚，兩人進了窯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