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二人世界
「飛謎，結婚吧，我決定最後和你談一回婚事！」
聽著燕輕眉的話，我小心地望了望她。燕輕眉現在的表情很嚴肅，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啊，咳，結婚啊？沒問題！小眉，你看，這個，我們什麼時候結呢？」我的心臟在抽筋，不是說要研究行動嗎？怎麼扯到這個我最不願意面對的問題上了？
「不要敷衍我，我是認真的，飛謎，如果你願意的話，那——那——我們就算了吧！」燕輕眉低下頭，眼圈開始泛紅。
「小眉！」我試著去拉她的手，不過沒有成功，燕輕眉用力地把手又抽了回去。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有很多次我都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對於別的女人我也始終態度模糊，沒有一個抉擇。」我看著燕輕眉，長歎一聲，從身上摸出一支煙吸了起來。
「你催過我幾回，結婚的事我也想過不止十遍八遍。我們兩個都不小了，我媽和我爸也和我談過幾回，直到飛旗生了孩子，他們才算放過我一馬。說良心話，我也想結婚，也想有一個穩定的家，我在戰場上玩了五年的命，我不想玩一輩子。連elva都要金盆洗手，雖然現在她雙眼瞎了，不過我覺得她比我幸福，最起碼，以後都可以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了。可是我沒法子啊，你是一個警察，現在還是一個國際刑警，你讓我和你怎麼結婚？」
「啊？結婚和我當不當警察有什麼關係？」燕輕眉怔了一下。
「你看看，你現在這都是什麼工作？哪一次行動不是把頭提在腰上？說句不客氣的話，這幾次沒有我的話，什麼後果你應該知道！你是不是準備讓我幫你一輩子？以後我每天就跟在你的身邊，有什麼罪犯我就先一槍斃了他，我們就永遠這麼生活下去？還是結婚之後，我每天在家裡擔驚受怕，到時間你不回家，我就得拎槍四處找你，發現你有意外我就替你報仇？」
我話說得很重，每一個字都砸在了燕輕眉的心上，說到最後，她的身體都微微地顫抖起來。
「而且結婚之後，我們還要生孩子。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能要孩子嗎？挺著肚子行動啊？孩子生下來怎麼辦？你在外面與罪犯生死相搏，我在家裡看孩子？還是——」
「別說了！」燕輕眉痛苦地大叫了一聲，然後伏在桌上哭泣起來。
我伸出手撫摸在燕輕眉的秀髮上，心裡很不舒服。這番話我說得很違心，當然我說得確實是我一直擔心的問題，但更主要的，我和燕輕眉之間還有兩個女人，一個方容一個柳曉風，我不知道如何面對。最可能出現的事就是，我和燕輕眉前腳進教堂，方容和柳曉風後腳進靈堂，到時非有一大群人四處追殺我不可。
「行了，小眉，別哭了！我也知道你是想著方容和柳曉風不舒服，我答應你，盡早把她們送回東仙。事實上，她們在這裡，太礙手礙腳，弄不好出了什麼事，誰也負責不起！」
說到我的話，燕輕眉這才漸漸止住哭聲，用力地點了點頭。
「好了，我的灰姑娘，要是哭夠了的話，就一起研究一下行動吧！那個蠍三郎還在等我們上門呢！」我指指燕輕眉身子下面壓著的那張地圖，我剛剛畫好的。
燕輕眉從懷裡掏出紙巾，很仔細地擦淨臉，這才專心望向桌面。因為燕輕眉剛剛就伏在地圖上面哭，所以很多地方都被打濕了，模模糊糊看不清。
「唉——」我突然歎口氣，看著燕輕眉，欲言又止。
「怎麼了？為什麼不說了？」燕輕眉睜著還很紅的眼睛，奇怪地問。
「小眉啊，你當初要是在我們部隊裡多好！」
「啊？」
「我們部隊裡每週都要銷毀一些文件，費時又費力。如果你在的話，撲在文件上面哭一場就行了！」我扳著臉，說得像真事似的。
「去死啦！」燕輕眉臉色一紅，站起身來就打我。
「喂，你可是什麼白——哦，黑帶五段啊，你要打死我啊？」我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挨著揍。
就這樣，和燕輕眉瘋鬧了一會兒，我們兩個這才安定地坐了下來，準備開始研究正事。
「哦——」
「你又怎麼了？」燕輕眉沒好氣地問。
「肚子餓了，中午就沒吃飽，你看看，這才下午四點多，快五點了！」我苦著臉，裝做很可憐的樣子。
「你這個飯桶，就知道吃飯，你等會！」燕輕眉白了我一眼，站起身就走進了廚房。
當燕輕眉從廚房裡走出來的時候，手裡端著半隻熏鵝、幾大塊火腿及一些蛋糕。
「先對付著，今晚不出去吃了，先把事研究明白再說。」燕輕眉「光當」一聲，就食盤扔在了桌面上。
我嘿嘿笑著，也不用筷子，直接伸出黑山之爪，左右開弓，把嘴裡塞得滿滿的。
「對了，小眉，過幾天我要回趟東仙。」我支支吾吾，滿嘴的食物讓我的聲音很模糊。
「嗯，出來很長時間了，回去看看也好！」燕輕眉同意地點點頭。
「主要是把那幾個姑奶奶送回去，順便我還得處理點俱樂部的事，今天大姐給我打電話了。」
「俱樂部有什麼事？」
「就是那塊地皮的事，唉，麻煩透了！」我這邊說著麻煩，那邊還不停地在吃。
「地皮的事？什麼地皮的事？」燕輕眉眨著一雙大眼睛，不解地望著我。
「啊，地皮啊，地皮，咳！」心裡一陣叫苦，我怎麼順口把這事說出來了，我那五億的事我一直還沒敢告訴燕輕眉呢，「其實，這一陣子俱樂部賺了不少錢，對對，賺了不少錢。大姐說想再投資，在東仙建一個分部，我們正在選地皮。」
「建一個分部？選地皮？飛謎，你不要騙我不懂生意，你那俱樂部賺了多少錢？居然能買起地皮，玩起房地產了？」燕輕眉的目光有點發冷了。
「我當然賺不了那麼多。我的意思是說，俱樂部賺了不少錢，大姐說很有市場前景，所以我就通過銀行貸了一些錢！」我的腦筋轉得很快。
「你瘋了？」燕輕眉噌地站了起來，眼睛瞪得很圓，「那俱樂部不是你的，那是mary的，你拿來貸款怎麼向mary交待啊？萬一有什麼事，我還怎麼見mary？」
「…………」
「你缺錢向我說嘛，我可以找找關係，用自己的職業作擔保，幫你貸一些，你怎麼能這麼作呢？mary自己在國外，沒有生活來源，全靠那個俱樂部，你想讓她血本無歸嗎？」
「…………」
「你說話啊？」
「…………」
「飛謎，你怎麼不說話？你想什麼呢？」
「咳，沒事，小眉你坐下，先別激動，我有事情問你！」我這才如夢初醒，想了一下，很鄭重地將燕輕眉拉著坐下來，和她對視著，「小眉我問你，你有多久沒見到mary了？」
「啊？快半年了吧？」燕輕眉下意識地回答道。
「小眉，如果你再遇到mary，你會怎麼樣？」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的心裡很緊張。
「當然會很高興了。飛謎，你知道嗎？我最好的朋友就是mary，她不但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老師，她教會過我很多東西！」談起mary，從燕輕眉的眼睛中流露出了很濃的思念之情。
「真的嗎？」我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當然了，雖然我和小蝶也很要好，不過我覺得和我最談得來的人，就是mary！」
「你——不會抓她？」
「抓她？我抓她幹什麼？飛謎，你古古怪怪地說什麼——」燕輕眉的話說了一半，突然斷掉了。她眨眨眼睛，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
「就中國法律而言，mary現在是一名逃犯，如果你遇到了mary，你會怎麼做？」我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咳，別問那些傻問題，世界這麼大，我上哪去遇到她？只希望她在國外會生活得好！」燕輕眉不再看我，刻意迴避這個問題。
「我是說假如，假如你遇到mary了！」我把「假如」這兩個字咬得很死。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煩，行了，別說了，研究行動的事。」燕輕眉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顯出她的心緒很煩躁。
看到燕輕眉這樣，我的心裡暗歎一下，mary對我說的沒錯，燕輕眉這種女人，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唉，飛謎，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燕輕眉淡淡一笑，她也看到我很無奈，「mary走的時候，已經辦好了綠卡，現在她是美國公民。我在美國是無權抓她的，除非她回國。如果她二十年不回國，就過了刑事的追究期，那時她回國也沒人拿她有辦法，你懂嗎？」
「真的？」我的眼前頓時亮了起來，這個消息真是太好了，「小眉，你知道嗎？其實——」
「叮鈴鈴。」我的話剛說一半，燕輕眉的電話突然響了，她揮揮手打斷了我。
「喂，我是燕輕眉。嗯，嗯，什麼？發現林濕晨了？」燕輕眉正接著電話，就猛地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