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此伏彼起
「不是,不是,我愛小雪,我怎麼可能殺她?」那個女人的哭聲越來越大,已經達到了嚎啕的地步。
「現在你要是跳下去,那孫萃雪就是白死了,沒人知道這裡面的事情,我的話就是這麼多,你要是願意跳你隨便。」我雙眼一翻,轉身就走,一刻都不留。
我的舉動很大膽,要是萬一不起作用,那娘們越想越覺得活著沒意思了,她就有可能會跳。
不過我並不在意,其實自從我走到她身邊五米處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可能死了。五米的距離我可以擔保,她也就只有縱一下身的機會,我會在她的身子飛出去的時候,把她再拉回來,這個難度對我還不算大。
我之所以一直在跟她廢話,是覺得她現在的這種情緒就算把她強拉了下來,也不一定能很好的與公安局合作,所以思想工作還是很重要的。
果然,我轉回頭剛走出去兩步,就聽到那個女人在我身後喊了我一聲。
「你站住。」
「你還有什麼事嗎?」我站住了腳步,微笑著回頭問。
「我不死了。」說到做到,那個女人也很痛快,話一出口,她就從天台邊上走了回來,「我要幫警察把小玉那個殺人犯抓住,讓小雪在天之靈能得到安慰。」她的臉上仍有淚痕,但神情卻很堅定。
「我想孫萃雪在天之靈一定會很高興你這麼做的。」我的笑容更燦爛了。
在樓下,我親眼看著唐濃跟著警察走了,心裡有了一點唏噓,同性之間竟然也能有這麼深感情,真是無法理解。對了,唐濃就是那個我從天台上勸下來的女人,她是在跟警察臨走的時候告訴我的。
這個案子本身幾乎沒有難度,現在唐濃也找到了,估計公安局那邊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兇手了。兇手就是小玉嗎?呵呵,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隨著警車開走,街上的人群漸漸散去,就像是大海退潮一樣。
「飛飛——」一聲輕柔的呼喚,一輛紅色馬自達停在了我的身邊。
天啊,我不由仰頭拍了一下腦門,光顧著唐濃的事了,差點忘了我正和方容準備去吃飯。
「小容,走吧,走吧,我要餓壞了,嘿嘿。」我賤賤地笑著又鑽進了車裡。
既然人群也散了,計劃也可以照常進行了,我和方容攜手一起走進了一家法國餐館。這家餐館據說真的是法國人開的,各種菜式都很正宗,當然是正宗的法國味,只不過我吃不習慣罷了。
吃過了飯,方容拉著我又回到了花想容,我知道,那些地產資料我今天要是不看的話,方容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在方容的辦公室裡,方容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的一端,手裡捧著那些資料讀給我聽。我就像個大爺似的,橫躺在沙發上,頭枕著方容那修長白皙的美腿,不時地還從方容的手裡接過幾張資料。
真別說,方容的那些資料都很有用,上面紀錄著東仙幾個大的地產商對中政到景昌接縫處的幾處地盤的商業前景報告,看樣子方容下了很大力,那些地產商應該是專門為方容做地這些報告。
方容讀完了那些資料,又向我說了一些她的意見。我一直在很用心的聽,手裡的幾張重要資料也是在很用心的看,我這才發現,地產這個玩意真不是一般人能搞的,太煩瑣了,講究也特別的多,我只研究了一會兒的功夫,就開始頭痛。
「小容,我頭痛。」我枕著方容的腿,仰著臉對她說。
「啊?」方容正說在興頭上呢,一聽我這話,當時就愣住了。
「我頭痛,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都不懂,聽著都迷糊,要不你幫我選一塊地方得了。」我乾脆耍起賴來。
「飛飛。」方容嗔怪著看了我一眼,語氣也有些嚴肅,「這裡每一塊地方價值都是幾千萬的,你應該自己選,你的路還有很遠要走,現在就什麼都不想學了,你將來怎麼辦啊?」
「你怎麼突然說話像——她一樣?」我心中一動,有些奇怪地脫口問道。
「啊?她?什麼她?」
「咳,沒,沒什麼,小容,你接著說吧,我再琢磨一下。」我臉上掠過了一道尷尬的神情。
「你想起燕輕眉了?」方容心思無比密,我這點小花招根本無處可藏,她的那張美好的面龐頓時就黯淡了下來。
「沒有,我想她幹什麼?她在美國呢,對了,你接著說。」我急忙刻意地去打斷方容的思路,把話題扭轉回來。
不過方容卻破天荒沒有聽我的,歎了口氣,把手中的資料放在了前面的小桌上。
「飛飛,其實這些事是不是應該由她來做?」
我這時候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莫名其妙的提燕輕眉幹什麼,翻身起來,拿起一隻方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小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飛飛,我好希望能和你一起找一個小一點的地方,沒錢不要緊,重要的是我可以永遠和你在一起,我侍候你。」幽幽地說著,方容把頭靠在了我的肩上。
「小容——」方容的話說得我都癡了,忍不住又要去吻她。
方容沒有迎合,她就像一根木頭一樣任我吻著。我吻著吻著,突然感到嘴裡一陣發苦,抬頭一看,方容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哭了。
「小容,你怎麼哭了,你別哭啊!」對方容,我最怕的就是她哭了,她每次哭,我每次都心痛,那種痛比身上挨一槍還難以忍受。
「飛飛!」方容哽咽著呼喚,猛地一把摟住了我的頭,紅唇用力地吻在我臉上的每一處地方。她吻得很用力,差點讓我難以呼吸。
等我和方容喘息一陣,穿上了各自的衣服後,天色已經不早了,我也得回俱樂部了。
方容再次吻了我一下,把桌上的資料放在了我的手裡,讓我拿回去看,順便也可以讓大姐幫我把把關。我點點頭收了下來,我還很細心地提醒這個為我能去死的女人,平常管好花想容就行了,不要為我的事太勞累。
離開了花想容,我獨自開車向俱樂部駛去。這個時候,路燈已經漸漸亮了起來,天色非常地昏暗。
當我開著車駛近一個街角的時候,突然聽到街邊有一陣叱喝的聲音。我一邊開著車一邊下意識地扭頭一看,原來是一群小流氓在打架。那群小流氓能有七八個人,好像是把某個人圍在了中間,拳打腳踢的樣子非常凶暴。
我搖搖頭繼續開車,這種事我才懶著管呢,毫無正義可言,這種小流氓在一起打架,基本就屬於狗咬狗。
我的車迅速地轉過了街角,帶著風聲向遠處駛去,都說都市的夜晚是最美的,是神秘的,我卻覺得這種美麗我寧可不要。
嗯?不對,我心中一動,猛地一腳剎車把悍馬踩停在了街邊。
我坐在座位上臉色凝重,我在回想我剛才看到的那個場景,就是那群小流氓打架的事。他們似乎是在圍打著一個人,那個人應該已經倒在了地上,我剛剛看到的時候沒有看到被打的人。不過我轉過街角的時候,似乎看到了那個倒霉鬼的一隻手,距離雖然不近,東西雖然也很小,但是我是狙擊手出身,論眼力是從來不含糊的。我好像是看到了那隻手上帶著的一塊表,那是一塊女式表。
「不好!」我大叫了一聲,重新啟動車子,油口踩到底,手中猛撥方向盤,讓我的車子在轟鳴聲中調過了車頭,往回猛躥。
我清楚地記得,當天我和熊夢龍離開公安局的時候,熊夢龍向那個警察提出了一個要求,他想要孫萃雪身上的一樣東西做紀念。本來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但是那個警察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偷偷地讓醫院那邊把孫萃雪手腕上帶的那塊女式手錶摘了下來,給了熊夢龍。